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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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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粗略地教了沈星遥该如何记账之后,便给沈星遥拨了款,叫他拿着钱去办自己交代的事了。

沈星遥过了二十年混吃等死的日子,还是第一次正经去做些什么事情,简直干劲十足,看店选址一气呵成,竟然把每件事都办的都叫沈望舒甚是满意,倒是十分让人意外。他每一日都是天未亮便匆匆出府去,忙到天黑了才回来,整日的见不到人,就这样忙了半个月,是一天都没见闲着,倒是再也没听他喊过无聊了。

这日子一晃便入了冬,江南的冬日虽然比不得北方那般凛冽,但到了寒冬腊月里,也还是不免得有阴湿的寒气钻进人的皮肉里,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骨髓,让人冷的直想发抖。

沈望舒今日才刚刚睡醒,正在洗漱时,忽然有侍女进来通传道:“大小姐,二小姐来找您。”

沈望舒点了点头,叫人把沈菀带了进来。

细细一想,距离沈望舒去找她们母女俩竟也过去了小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里她们三人井水不犯河水,日子过得倒也安生,沈望舒又有许多事情要做,一时间竟也忘了要向她们二人讨一个答复了。

沈菀今日穿得素净,头发只在脑后挽了个髻子,连珠花都未攒一朵,她冒着清晨的冷风而来,身披一件天青色披风,手提一个螺钿食盒,带着尚未来得及退去的寒气,走进了沈望舒温暖的房间里。

“姐姐,”沈菀轻声叫了她一句,“昨日睡的可好?”

她难得用这样轻柔的语气和沈望舒讲话,倒是叫沈望舒有些不习惯了。

“还好,”沈望舒顺口答了句,“你来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沈望舒讲话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听她这般开门见山地问了,沈菀才把手里那个食盒递了上来,柔声道:“这几日入了冬,天气一日日地渐冷了,我娘体恤姐姐辛苦,今日天还未亮就起了床,亲手为姐姐炖了这道山参花胶排骨汤来,好补一补身子。”

沈望舒打开那食盒,里头除了有一盅汤之外,还放着份枣泥山药糕,都是杜姨娘亲手做的。

那一份汤炖的软烂金黄,甫一打开盖子,便有肉香与药香交织在一起的浓香扑面而来,瞬间叫人食指大动,恨不得端起碗来将其一饮而尽才好。

在这样的冬日里,喝上这样一碗滋补的汤,确实能叫人消除一切疲惫,一整日都暖洋洋的。

“姨娘有心了。”

沈望舒嘴上道了谢,却也不着急去吃它们,她自然知晓沈菀送这一盅汤别有用意,便慢悠悠去地打开食盒的第二层,果真看见那第二层食盒里,正有一把铜钥匙静静地躺在中间。

她伸手去把那钥匙拿了起来。

钥匙通体用黄铜打造,许是已经被使用的久了,上头有许多深浅不一的划痕,但拿在手里时仍觉得沉甸甸的,在清晨的熙光下,正散发着温润的光。

正是沈家库房的钥匙。

也代表着杜姨娘把剩下一半的管家权交给了沈望舒。

沈望舒笑了笑,不着声色地将那钥匙收了起来,又从自己的妆匣里摸出一支金花宝石钗来,这才站起身,走到沈菀跟前,笑眯眯地道:“辛苦妹妹大早上跑这一趟,这发钗我戴着忒粉嫩了些,我瞧着配妹妹正好,你若是不嫌弃,便收下吧。”

她那发钗上头光是宝石就镶了数十颗,叫光一照好似会发光似的,沈菀又怎么会有不喜欢的道理?当下便心满意足地收了,又与沈望舒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了望月苑。

沈妄姝看见沈菀走了,不情不愿地哼哼唧唧道:“行吧,还算你有点本事,把这母女俩也收为麾下了……”

她夸沈望舒,沈望舒自然高兴,正要悠哉悠哉地去喝沈菀送来的汤时,沈妄姝突然“啊!”地大叫了一声,害得沈望舒手一抖,一盅好汤险些全洒了。

“姐姐,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沈望舒赶紧放下手里的碗,问她,“你又怎么了?”

沈妄姝无视她的抗议,自顾自地嚷道:“再过不到半个月,江南的雪灾就要来了,你抓紧时间,给陆晏时备些过冬用的厚衣裳!”

沈望舒这才想起来,原书里确实是有这么一段剧情的。

今年的江南遇到了百年难遇的寒冬,又突发雪灾,受灾之人不计其数,而因为天气太冷、感染风寒之人暴增,在其中爆发了小规模的时疫,叫这一个冬天尤为难过。

而陆晏时则实在这个冬日里知晓了自己的皇子身份,和柳半夏一起联合赈灾,在这过程中迅速累积了自己的名声,得到了知府的赏识的同时和柳半夏的感情也迅速升温,二人之间只差薄薄一层窗户纸,任谁轻轻一捅就要破了。

沈望舒却懒得去管那么许多。

她先是把侍卫换来了,叫他去置办几身厚实的、男子穿的冬衣,在她下学之前放到自己马车上去,又叫侍女去把府里的管家请来,那管家以为沈望舒一大早的传唤有什么急事,早饭吃到一半就丢下碗、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老管家来时,沈望舒正好穿戴整齐,她笑嘻嘻地请人在座椅上坐下了,这才开口道:“我想请您替我办三件事。”

“小姐您太客气了,”老管家点头哈腰,“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

沈望舒也不含糊,直接开口提了自己的要求。

第一,她要管家去买碳,不消是府中下人用的普通炭,还是几位主人用的金丝碳,皆备上往年两倍的分量,甚至还要大量收购质量更差、价格更低廉的、普通平民所用的柴火与木炭,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她存着有用。

第二,她要自家的两间铺面开始赶制作冬衣,此时棉花难得,做出一件棉袄来成本也高,她却只要在夹层之中填充上一点棉花即可,其余的用乱麻、鸭毛补上,既可降低成本,以低廉的价格卖给平民,又能叫衣服穿着足够暖和。

第三,则是要他去告知沈星遥一声,要他那个正要开业的医馆大量采购治疗风寒所需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她这三个要求说完,方才那个要她尽管吩咐的管家面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小姐,这……”他表情有些犯难,支支吾吾了小半晌,才说了句,“这、这不是胡闹吗?”

也不怪管家有此一问,江南的冬日再冷,左右也不过是下几场冬雨、冷上一两个月的事情,等到挨过春节,便要开始一日日的暖和了,又哪里用得上那样多的炭、卖的出那样多的冬衣?这不是纯纯的浪费钱吗?!

沈望舒又没办法跟他解释自己早已预知了未来,做这些准备自然不会叫沈家做了赔本买卖,只能十分强硬地叫管家照着办就是,那管家心里再不情愿,也碍于如今当家的人是沈望舒,不得不照办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沈家家底雄厚,便是让她这般挥霍,也不至于伤及根底,也只好随她去了。

沈望舒见他去办事了,这才收拾了东西准备去书院上课,路上还不忘教育几句沈妄姝:“我说你都已经提前知道剧情走向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送上门来,你怎么还只惦记着自己哥哥,眼光格局能不能放大一点?”

沈妄姝被她骂得心虚,只哼哼唧唧了几句,不敢再做反驳。

而沈妄姝的爱豆、唯一的哥哥陆晏时,这些日子正闷头读书,下了学就将自己关在屋里抄一夜的书,日子过得两点一线,简直无趣极了。

他与沈望舒在同一个书院读书,可这些时日来却好似与她互相不认识一般,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若是沈望舒不主动来找他说话,陆晏时更是只当她不存在,竟然多少有些躲着她的意思,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在一夜之间回到了沈望舒刚刚穿过来的时候。

偏偏沈望舒这些日子又忙得脚不沾地,每天一睡醒脑子里就只想着账本、店铺和医馆的事情,到了书院里也是一边听夫子在上头之乎者也,一边在下头悄咪咪地记账本,完全没有注意到陆晏时的异样,到了下课时,还笑嘻嘻地去找陆晏时,叫他上马车,自己顺路捎他一程。

陆晏时没想到她今日要和自己一道回去,下意识就想摇头拒绝,沈望舒见他面带迟疑,当即便摆出副有些受伤的表情,皱着眉头、委屈道:“我还以为自己与陆公子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可陆晏时哪里可能觉得她在自作多情?他只是自己不敢面对沈望舒罢了。

他只要一瞧见她,就会想起哪一日她趴在自己怀里时那一张梨花带雨、泫然欲泣的脸庞,想起她灼在自己身上的炽热的体温,想起她说话时呼在自己脖颈上的气息……以及自己的每一个因为她而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深夜。

他越想,却越觉得自己卑鄙又无耻,竟以蝼蚁之身去肖像天上的月、云中的星,可他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想她——她是冬日里温暖的阳光,是深夜里燃烧的烛火,是春日里和煦的风,即便他闭上眼睛、捂起耳朵,不去看、不去听,却也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叫陆晏时既痛苦又幸福。

他一看见沈望舒皱眉,便什么克制与理性都顾不得,连连摆手说不是,又稀里糊涂地跟着沈望舒上了她的马车。

沈望舒这才高兴了,把侍卫准备好的三身棉衣拿了出来递给陆晏时,道:“眼看着天气一日日地冷了,我想着你大抵也没多少过冬的衣裳,便给你准备了这些,你且先收着。”

陆晏时有些意外,并未立刻去收那些衣裳,反而问了句:“……为何要替我准备这些?”

她与自己非亲非故,为何会对自己这般上心?只因为对自己心怀愧疚、把自己当成朋友,就要做到这般地步吗?

万一……万一她是因为对自己有一点点好感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一想到沈望舒可能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的好感,陆晏时便觉得自己欢心雀跃地好似要沸腾起来,却听得沈望舒理所当然地应了声:“因为你长得好看呀。”

陆晏时一颗滚烫的心霎时间好似被人浇了盆冷水一样,瞬间冷却了下去。

他向沈望舒道了谢,低着头将那些衣服接了过来,沈望舒没觉察到他的不对劲,反而还问他:“你今日可要去回春堂叫柳姑娘看诊?”

陆晏时点了点头:“要去的。”

“那正好,”沈望舒笑了笑,“我送你。”

陆晏时却因为她还记得自己去复诊的日子,心情又一下子轻快了起来。

当真是没出息极了,陆晏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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