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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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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的院子虽然比不得沈府那般奢华,却也做的足够精巧:前后两个大院子连在一起,院里种着连绵的树,又在中心有一大湖,风一吹过,湖面便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起银色的涟漪,在湖的中心上还有一座亭,只是上头未悬灯笼,在湖面上黑漆漆的矗立着,好在这院子足够大,便是不往那上头去,也足够沈望舒来醒酒了。

她正在廊下慢悠悠地走着,两只脚像赌气似的故意去踩地砖连接处的缝隙,踩得地面啪啪作响,沈妄姝突然开口问她:“……你是不是在生气呀?”

沈望舒脚都不停地问:“你凭什么说我生气了?”

她说话的语气难得有些不客气,甚至听起来都有些冲了,沈妄姝却也不生气,还接话道:“你心里头翻江倒海的……晃的我脑子疼。”

“哦对,我都忘了你未经我的允许把自己放在我的心上供养了,”沈望舒砸了砸嘴,觉得踩得有些累了,便自己寻了个栏杆随便靠着坐了,“你们做系统的都好自私啊。”

沈妄姝倒还挺骄傲:“我本来就是自私自利的恶毒女配,嘻嘻。”

她这一句话倒把沈望舒逗笑了。

此时正好有一阵寒风吹来,冷风中夹杂着些南方冬日里特有的湿意、穿过长长的回廊,尽数扑在她的面门上,适时地吹散了她的心头的烦闷,却又留下一缕吹不散的、阴湿又惆怅的思绪盘踞在她的心头上,叫沈望舒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只是突然觉得,大家的生活都好热闹啊。”

“不管我在哪里生活,都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她隐瞒了那些烦闷的情绪中有关于陆晏时的部分,挑着自己能说的向沈妄姝讲了,“在这里认识了这样多的人,又多少交了些朋友,回到自己的世界以后就什么都没了……就是想到这个,让我觉得有些寂寞罢了。”

沈望舒在这本书里认认真真地生活了几个月,又与这样多的人有了交集与连接,即便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小说世界,可每一日、每一刻都是她的亲身经历,她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又要如何不对这里的人产生感情?

她抬起头来,看着在天上高悬的明月,想起自己过去每一个在月光下挑灯夜读的日子,想起自己一个人苦苦支撑、无一人相伴的每个寂寥的夜晚,在酒精的作祟下酸了鼻尖,闷闷地说了句:“别人将真心交付给了我,我却不能将其认真保管,因此有些难过罢了。”

沈妄姝第一次见她这样难过,登时如临大敌。

她一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又何时去关心过别人的死活?长到这样的年纪也没安慰过人半句,看见沈望舒难过,她简直急的抓耳挠腮,想要开口关心她一句什么,却死活憋不出什么话来,到最后才干巴巴地挤了句:“……你在你们那边应该也有朋友,以后也会有人交付真心给你的,没事。”

沈望舒却没接话。

她要是有朋友就好了,沈望舒想。

可她向来不爱把自己的艰辛当作博取他人同情的工具,更不喜欢将曾经遭受过的苦难一点一点的剖出来给别人看,这让她觉得自己从人变成了摇尾乞怜的流浪狗,卑微地跪在路边祈求每一个过路的人分给自己一些关心与爱,她宁愿梗着脖子去挨饿受冻,宁愿自己一个人在泥潭里挣扎,也不想要这些无足轻重的同情。

风将她的醉意吹的差不多了,沈望舒便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去,不想才拐过一个弯,竟然叫她瞧见到了一个熟人。

眼前是一座建在竹林中的四角凉亭,冬日里的竹子依旧生的青翠,交错的竹叶在月光下随风晃动,仿佛积了一身银色的雪,将一座凉亭半遮半掩地盖了起来,而在那亭子里头,正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穿着身穿赤色锦服,模样大抵还算得上周正,远远瞧着像是什么世家公子似的,沈望舒没见过这人,并不认识,但那女子她是认得的。

女子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穿一身红绡翠裙,头戴缠金钗,生的一副艳若桃李的娇俏模样,不是她的好妹妹沈菀又是谁?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面带娇羞地与他说着话,又情意绵绵地将一条锦帕递给了那男子,男人当即含笑着接下了,俨然一副要私定终身的模样,谁也没发现拐角走过来一个沈望舒。

好一副郎情妾意、情意绵绵的场面。

沈望舒没出声,先去问沈妄姝:“那男的你认识吗?”

沈妄姝作为一个认人百科,在这方面倒是十分好用,她只看了那男人一眼,便立刻回道:“是江南总督程大人的小儿子程元裕,今年春节时偷偷跑来杭州玩的,前世我哥与他见过一次。”

“虽然他长的人模狗样,却是个色中饿鬼,比那吴应春好不得多少,虽然还未娶妻,但院子里的侍妾已经有了三个,”沈妄姝说起他来甚是嫌弃,撇着嘴道,“他来杭州也只为了狎妓,从前连我大哥都不乐意与他一道,也不知沈菀怎么会和他牵扯到一起去。”

“娘的,”沈望舒暗骂了一句,“我前脚给她找了个好老公,她后脚就自己勾搭男人去了,宁愿去做妾也吃不得一点苦。”

沈望舒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管这一件闲事:沈菀对自己颇有怨言,觉得是她沈望舒不愿意看见她高嫁,才找些臭鱼烂虾来滥竽充数介绍给她,毕竟小小一个穷员外的儿子,又如何跟二品总督的次子相比?

虽然她恨铁不成钢,可若是她贸然去管,只怕沈菀日后对她怨气更深,将来日子若是过得不好,便要尽数算在沈望舒的头上来,倒不如随她自己去,日后是福是祸也叫她自己担待算了。

此时那亭内二人一转眼,终于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沈望舒,沈菀面色当即一片煞白,宛若做错了事被抓包的孩子,沈望舒看见她的表情,终于把心一横,道:“罢了,再管这最后一次,以后是死是活随她自己了!”

沈望舒深吸一口气,摆出个笑脸来,施施然向他们二人走了过去。

她的裙摆在身后似云一般铺在地上,随着她的步伐拖出一道迤逦的风,叫她恍若从云端上漫步而来的姑射神女,让程元裕一时间都看呆了,又哪里还记得身边还站着个小家碧玉的沈菀?

就见陈元裕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前来,笑着道:“莫不是成某人如今还在梦中,否则如何能见的仙女下凡来?”

沈望舒只是笑了笑,心里惦记着要先把沈菀的帕子要回来,省的叫人回头拿这帕子去做文章,便转过头去冲沈菀说道:“我今日出门忘记带帕子,却偏偏在湖边不小心弄湿了鞋袜,现下正是狼狈着,瞧见妹妹在这可真是太好了,你的帕子能不能借我一用?”

她一提帕子,沈菀的脸色便更差一分,喊了句姐姐之后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倒是那程元裕眼睛一亮,道:“你们二人竟是姐妹?”

沈望舒轻轻点了点头。

程元裕大喜:“原是对姐妹花!我今日真是艳福不浅!”

他错以为沈望舒要和妹妹争宠,忙不迭地将沈菀的帕子从自己怀里掏了出来,二话不说地递给了沈望舒,讨好似的道:“方才你妹妹的帕子掉到地上,我才帮她捡了,正要还给她,既然你是她姐姐,尽管拿去用便是。”

为了讨这位有倾国倾城之姿的美人欢心,程元裕想也不想便把沈菀那定情的帕子拿出来给她献宝,沈望舒冷笑着扫了面如土色、咬着嘴唇的沈菀一眼,轻飘飘地从程元裕的手中抽走了那一条烟粉色的锦帕。

却不想程元裕色胆包天,当即就去拽沈望舒的手,将她恍若无骨的手指尽数握在自己手心里,像一尾黏腻的毒蛇亮起了他的獠牙,叫沈望舒觉得无比的恶心。

那毒蛇还要吐出他信子,装出副善良的模样,笑着问她:“还未知晓姑娘大名?”

“你我相聚便是缘,赏个光陪我喝个酒吧。”

沈望舒抽了抽手,发现对方用的力气挺大,她抽了几下抽不出来,这会儿又是自己一个人出来,没带侍女也没带侍卫,没人帮她去把这登徒子拉开,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用另一只手给他一拳时,突然有一人从沈望舒的身后伸出手来,抓住了程元裕那只拽着沈望舒手的胳膊,沈望舒还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就听得陆晏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放开。”

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仿佛饱含着难以自持的怒火、仿佛下一刻那怒火就要冲出胸腔将程元裕烧了似的,连捏着程元裕的那只手都用了十成的力气,恨不得将他那只不安分的手给捏碎了。

程元裕手上吃痛,当即便松了手,可陆晏时的手却好似焊在他的手腕上似的,任程元裕怎么甩都甩不开。

“臭小子!”他怒骂道,“你胆敢这样对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不必知道你是谁,”陆晏时人看着瘦弱修长,手上力气却大极了,他说话时语速不快,却任谁都能听出来他胸中的怒气,“我只知道今日赵知府与太常寺卿虞大人都在楼上,你再不滚,我当即就将你拖到他们跟前去。”

程元裕本就是在苏州闯了些祸,瞒着他爹偷偷溜出来玩和避风头的,自然不想把篓子捅到知府那里去,又听见向来和自己爹不合的虞鸿名字,当即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好好好,我走就是,”程元裕能屈能伸,当即摆出个笑脸来,生怕这事情闹大了叫他爹知道,“咱们有缘下次再见,成吗?”

陆晏时这才松开他的手,程元裕当即头也不回、灰溜溜地跑了,陆晏时还未来得及去问一嘴沈望舒有没有事,却听得沈菀红着眼睛大骂:“沈望舒!你究竟为何要三番五次坏我好事!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怕自己日子过得不如我吗?!”

沈望舒翻了个白眼,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抬起手来,二话不说地朝沈菀的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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