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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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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的喧闹一直持续到了丑时才渐渐散去,沈望舒到底没跟陆晏时去凑那一个去上头香的热闹,在玩够本了之后就坐上车回府去了。

到了这时候,她那点酒劲终于全部消了,正坐在马车上折磨方才大骂她傻逼的沈妄姝:“你刚刚为什么骂我?谁准你骂我了?你上哪儿学的脏话?”

“我跟你学的,你天天在心里骂我傻逼,怎么就不准我骂了?”沈妄姝得意忘形,恨不得叉起腰来讲话,“嘴长在我脸上,我想骂就骂,哼!”

沈望舒被她一句话骂得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和沈妄姝置气,反而还好声好气地问她:“那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陆晏时不喜欢你大哥?”

沈妄姝偏偏不告诉她。

她眼巴巴地望了陆晏时两辈子,看了陆晏时跟柳半夏你侬我侬了两辈子,陆晏时喜欢一个人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眼神,她比谁都清楚。

近些日子陆晏时在沈望舒面前表现出来的模样,他看向沈望舒时面上那止也止不住的笑意,只有沈望舒这个没有跟别人谈过情、说过爱的傻子才看不出来,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陆晏时喜欢自己大哥,真是傻的。

沈妄姝毕竟痴恋陆晏时多年,哪怕这些日子被沈望舒耳提面命的骂得断了念想,可如今瞧见自己肖想多年的陆晏时就这样简单地对她交付了真心,心里自然觉得酸楚,更不想轻易看见沈望舒好过,断然不肯轻易点破陆晏时的心思,好叫她俩轻易地心意相通了去,哼哼唧唧地说:“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去。”

她至少要看见沈望舒挣扎,像自己一样为爱所困,她才会觉得解气、觉得心里痛快。

反正她本来也就是个恶毒女配,是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做这些事情又有什么错?

沈望舒眉头一皱:“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

“我是你老板,”沈妄姝得意洋洋,“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那副许久不见的不可一世大小姐作派又跑了出来,叫沈望舒莫名有些好笑:“行,您了不起。”

今日是除夕夜,沈府的家丁也有不少得了假期去和家人团聚的,平日里热热闹闹的大院今日一下子静了许多,便是在门口站岗的侍卫也难得有些松懈,多少有些昏昏欲睡了。

沈望舒下了马车,正要和陆晏时进府去,却远远地瞥见不远处的墙根下正窝着个人。

那人从头到尾裹着件深色的衣裳,为了保暖又戴了顶狗皮帽在脑袋上,整个人蜷缩在沈府红色的灯笼下瑟瑟发抖,与那满墙喜庆的贴纸、地上炸完的红色炮仗皮格格不入,仿佛再来一阵寒风,就要把他吹走了一般。

沈望舒顺口问了来接下车自己的侍卫:“那是谁?”

侍卫顺着沈望舒的方向看了过去,也瞧见了缩在墙根下的那个人,“嗐”了一声之后回道:“是个乞丐,方才沿街讨饭讨过来,许是累了,就坐那睡了。”

“小姐若是嫌碍眼,小的这就把他赶走去。”

沈望舒却摇头道:“谁要你赶人了?”

她又往那乞丐身上看了一眼,从自己的荷包里翻出几粒碎银子来递给了那侍卫,道:“你拿去给他吧,大过年的,叫他吃顿热乎的去。”

侍卫应了声“是”,抱着那碎银子就匆匆往乞丐跟前走去,那乞丐在睡梦之中被人吵醒,似乎还带着些脾气,一见侍卫给自己银子,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点头哈腰地将那些银子接了过来,又冲那侍卫说了几句什么,就见侍卫点了点头,带着那乞丐往沈望舒这边来了。

“小姐”侍卫恭敬道,“这人说要亲自来谢您。”

沈望舒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不必,你早些去吃些什么便是。”

那乞丐佝偻着身子,一身衣裳又破又臭,黑漆漆的污渍浸满了他的下摆,一顶斗大的帽子盖在他的头上,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的脸,在黑夜中叫人看得并不真切,他沙哑着嗓子,一边冲沈望舒鞠躬一边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他的声音好似含着沙一般干涸又嘶哑,却让沈望舒听着莫名的耳熟,她还未想到自己是不是曾经在那里听到过这个声音时,却见眼前寒光一闪,那乞丐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来,正正向沈望舒刺来!

沈望舒的侍卫哪里又反应得过来?!

却是一直站在沈望舒身后的陆晏时眼疾手快,拽着沈望舒往后退了几步,又于瞬间闪身挡在她的身前,那一柄匕首竟直直扎进陆晏时的胳膊上!

霎时间血流如注!

沈望舒惊叫出声,沈府的侍卫扑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将那乞丐按在地上,卸了他的武器又扒了他的帽子,拿灯笼一照,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虽然他的脸上东一片西一片地抹了灰泥,可依旧叫人认了出来,那哪是什么乞丐?分明是回春堂的周迟!

周迟被压制在地上,嘴上还不断地冲沈望舒骂骂咧咧,沈望舒却连看他都不看,更顾不上脑子里尖叫的沈妄姝,只花容失色地喊侍女去拿药箱来,手忙脚乱地去给陆晏时的胳膊止血。她做这事做的不熟练,一双羊脂玉似的手浸满了鲜红的血,张皇失措地拿绷带去缠陆晏时的伤口,看着那血顺着陆晏时的胳膊一滴滴地淌到地上,叫她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你干嘛这样!”沈望舒似乎有些生气,红着眼剜了陆晏时一眼,怒道,“谁让你这样救我了!?”

可她看向陆晏时的眼神,说话时带着哭腔的鼻音,都叫这一幕看起来十成十的娇俏,又哪里瞧着像在发脾气?陆晏时连心都要化成一潭春水,只觉得这姑娘可爱——笑也可爱、哭也可爱,如今这样发脾气的模样,也十分可爱,可爱得他恨不得将沈望舒抱进自己的怀里哄一哄才好。

“我没事,”陆晏时柔声说,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哄什么三五岁的孩童,“不痛的,姑娘莫要哭了。”

他其实想说有沈姑娘这样为他担心、为他落泪,他陆晏时就是死也甘愿了,只是这些话实在太过于失礼与唐突,他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谁哭了?”沈望舒瞪了他一眼,将他的胳膊包扎好了,泄愤一样将手上的血往陆晏时另一个干净的袖子上抹了,恨恨道,“我才没哭。”

陆晏时只觉得她可爱极了。

不远处的周迟还在用不堪入目的词句骂着人,沈望舒堪堪处理完陆晏时的伤口,终于有空去看他一眼,冲侍卫道:“你们就这么由着他骂我?长着手干什么的?!”

侍卫心领神会,当即左右开工扇了周迟两个巴掌,扇得周迟顿时眼冒金星,连话都说不出来半句了。

沈望舒皱着眉,怒气冲冲地冲周迟骂道:“你发的什么疯?!”

周迟却怒目相向:“你害我走投无路,你还好意思问我发的什么疯?!”

“周大夫心术不正,自己想着要害人,”沈望舒冷笑一声,“怎么有脸怪别人报复你?”

“怎么?你不会以为你联合外人诬陷你师妹、撺掇别人到我医馆闹事,还有偷偷往五指毛桃里掺断肠草的事情,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吧?”

周迟面色一变,却又嘴硬道:“没有证据,你不要血口喷人!”

“回春堂的药童看见你偷拿断肠草出门,”陆晏时睨了地上那人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道,“两次谋杀未遂,足够叫周大夫流放的了。”

“周迟啊周迟,说你没用却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没用,我不过才针对你个把月,你竟然就这样坚持不住了?比我想象得快多了,”沈望舒蹲下身来,叫自己平视着周迟,说话的语气却是十成十的戏谑,“你若是早些来找我,跪在我面前求一求我,指不定本小姐心情一好,就饶了你和回春堂一马呢?”

“原本回春堂还能再撑个一年半载的,叫你这样一闹,明日就要关门大吉了,”说罢沈望舒又笑了笑,故作天真地对周迟道,“哦,你说我把回春堂买下来,送给你师妹玩好不好呀?”

“贱人!”周迟被羞辱的满面通红,当即就要暴起去咬沈望舒,陆晏时慌忙蹲下身来将沈望舒护在怀里,生怕她再受半点伤害。

好在几个侍卫此时不敢松懈,死死地将周迟按在地上,并未叫他挣脱半步,沈望舒从陆晏时怀里探出个脑袋来,冲侍卫道:“送到官府去,叫赵知府好生招待招待这位周大夫。”

她又冲另一个侍卫说:“你把这事情去告诉大少爷,叫他想想法子,去把柳姑娘的卖身契拿回来。”

陆晏时听她左一个柳姑娘、右一个柳姑娘的实在心烦,当即皱起眉头来闷哼了一声,沈望舒果然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自己还叫陆晏时揽在怀里了,忙去问他:“怎么了?疼了?”

他们二人的衣摆层层叠叠地在地上散落又交叠,暖色的烛光将他们二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影影绰绰地交缠在一起,好似一对交缠的爱侣,只要他稍微低一低头,就能亲吻到他肖想许久的、沈姑娘如花一样千娇百媚的面颊。

陆晏时终于满意了。

这一场闹剧终于结束,沈望舒交代了侍卫去给陆晏时请个大夫来看伤之后,终于想起来要害羞似的逃之夭夭,陆晏时看着她风一样离去的背影,直到那姑娘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中,这才舍得回自己住的院子。

不想他才推开自己的房门,却发现屋里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

他的屋里没有点灯,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几乎要隐藏在夜色之中,陆晏时推开门时,银色的月光随着他一道撒进屋里,才叫这人露出一点身影来。

陆晏时尚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便听那黑衣人先开了口。

他问:“你就是陆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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