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雄虫转过头来,皱了皱眉毛:“水是净化过的,没毒。”
“你到底是谁?”克莱尔锐利的目光上下审视这只突然出现的虫,充满了不信任。
对方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他记忆中也没有这么奇怪的雄虫。
雄虫都是饭桶,除了吃喝拉撒什么都不懂,出门两百米都得坐专用小车,哪有带着自己跑上千公里还能做这么多事情的。
“我要是想害你至于这么费劲?让你在台上出丑不就完了?”雄虫无奈道:“去洗吧,他们发现你不在西仓库了,时间不多。”
“我要真有什么动作,你用手里那把刀刺我就行。”
“……”
克莱尔进入卫生间。
比自己家里那个小很多,但比起囚禁自己的地方,这里显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地上的瓷砖明显在自己过来之前被擦过一遍,很干净。
周围的墙壁也清洗过,上半截没有贴瓷砖的地方被污水浸得发黑,但下半截的瓷砖明显是刚换的,锃亮发白。
卫生间有个小窗户,同样被遮光黑布挡住。
窗户旁是洗手台和镜子。
克莱尔走到镜子前,看了自己一眼,又迅速挪开视线。
太狼狈了。
之前不是没有蹲过星际大牢,但由于自己的身份和力量,并没有现在这么狼狈。
只有当他结了婚,有了雄主之后,他才第一次体会到雌虫们过着何等难堪艰辛的生活。
在荒星经历的一切,比在战场痛苦一百倍。
镜子中衣衫褴褛、头发脏乱、脸和脖子全是斑斑血痕的雌虫让他厌恶。
视线扫到洗手台上。
这里一样被打扫过,整齐地放着洗漱用品,右下角还放着一叠换洗的衣物。
“……”
他确实忍受身上的脏污很久了。
将匕首放在那些衣物上,克莱尔缓缓脱下身上的脏衣服。
花洒不能用,雄虫说的干净水被存放在一个大桶里。
手伸进去,水竟然还有些温热。
卡马拉尔星昼夜温差非常大,晚上的水放一会儿就会变成冰水,不知道雄虫如何做到的。
腹部传来阵阵绞痛,来不及思考太多,克莱尔用毛巾与水勺清洗着身体。
何季一边准备着晚饭,一边听着浴室里的动静,怕克莱尔一只虫待着会出事。
果然,不一会儿,浴室里就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克莱尔?”何季连忙打开门进去,只见克莱尔跌躺在瓷砖上,捂住腹部,深蓝色长发散落在薄薄的积水中。
“怎么了?”何季走过去,伸手去摸对方的肚子。
克莱尔脸上又白又红,既痛苦又羞耻,挥手赶他:“滚!”
何季眼下被他长长的指甲划出一道血痕,瞳孔暗了暗,握住他一只手:“我摸一下。”
“什么?”克莱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只雄虫怎么有胆对他说这个。
但对方不仅有胆,还实践了,将手放在了克莱尔不断抽痛的肚子上。
干燥温暖的手一旦接触到皮肤,那几乎令人晕厥的痛楚居然就神奇地散开些许。
奇异的电流再次窜遍全身,所过之处酥麻地放松下来,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的舒适惬意。
克莱尔一方面因为痛苦的缓解而缓了口气,另一方面又不能接受自己像个普通的无力雌虫那样接受雄虫的施舍,恢复过来后立马挣动起来。
可雄虫的手刚挪开,剧烈的疼痛又再次席卷而来,克莱尔虾一般地蜷缩起身体,将下嘴唇咬得流血。
“我不会做其他的,只是给你输送点信息素,”何季松开束缚住克莱尔手腕的手,叹口气,将手指放在对方紧咬的嘴唇边:“我们身上的零件都一样,有什么看不得的,上将你还在乎这点小事?”
克莱尔扭头,避开他对嘴唇的触碰。
说得有道理,但是——
“你这样就像个害羞的雌虫一样,我还以为上将跟其他的雌虫不同,原来也这么敏感啊?”
正中雷区。
克莱尔喘着粗气:“我不用你给,信息素。”
挣扎却明显弱了很多。
没错,他有的自己也有,遮遮掩掩搞得像个柔弱雌虫一样,反而落了下风。
何季笑道:“但上将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
“除了止痛,还有其他的需要吧?干脆在这速战速决吧,还免得弄脏衣服。”
“等等……你疯了?放开我!”
……
嗯。
总结一下给克莱尔洗澡加输送信息素的经验,难度不亚于给猫洗澡。
完事之后,何季给上将套上干净的衣服,自己却浑身湿透,脸上、脖子上全是伤痕。
“开锁的时候,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动手。”何季给手臂擦着药膏,表情看上去有点忧伤。
克莱尔这力道不减当年做皇帝的时候,看来自己无论在上个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都免不了被这位祖宗各种折腾。
克莱尔吃着嘴里的蔬菜沙拉,懒得说话。
这混蛋雄虫是他出身以来第一个摸完他全身、还敢对他做那些事的,搁在以前任意一项就足够被千刀万剐,居然还在这里发牢骚。
不对,不是第一个。
前面还有一个雄虫趁自己没有知觉的时候做了很多事。
他都不敢想象对方做到哪一步了。
想到这里,手里的餐叉被捏弯了几度。
“你是谁?”穿上了干净的衣服,浑身伤口也在恢复中,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克莱尔又找回了一些星际上将的骄傲,问不远处正擦着沙发的雄虫。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收到了鼓励所以在快乐存稿~~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评论和收藏越多作者码字就越快哦(害羞??(??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