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杀机一线——谦卑阿蔡

正在我哑然失笑，实在不知道如何来评价这件事的时候，张华办公室的房门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

“进来。”

随着张华的声音，房门打开，一个穿警服的看起来四十来岁的警察端着个塑料篮子走了进来。这个人瘦高身材，但略有点驼，五官本来是很分明的脸，但一是皱纹颇多，显得有些苍老，二是在脸颊上一刀长长的刀疤使这张脸更显得有些可怖。

这位警察的样子做警察显得有点凶恶，一般老百姓估计不大敢找他，但却是做□□的好料子，这个样子去收保护费的话，估计比一般人容易成功。

他警服皱巴巴的，脚上的皮鞋也皱了吧唧，而且布满了灰尘，再加上脸上的皱纹，显得十分的沧桑，还颇有些落魄的样子。

这，怎么也不该是警察的样子，尤其是这个年龄的警察。

“张局，我搜了那个保安，这是身上的东西。”随后，从篮子里往外拿东西，身份证、工作证、钱包等等，没什么特别的。

张华拿起身份证，看了看：“喔，是邻省的。”

说完，把身份证一扔，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双脚抬起，架在桌子上。

在张华到公安任职之后，我很少到张华这里来，他这样的姿势以前我从未见过，这可能就是另一种“养移体、居移气”吧，入乡随俗。

这位警官看看张华，看看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张华也意识到了，但还保持着姿势，只是用手向我们两人做了手势：

“这是我们管治安的蔡昌，你叫他阿蔡吧，这位是小山。”

张华说的轻描淡写，以前听张华多次提起，应该是张华比较信得过的手下。

阿蔡听张华介绍后，却突然变得有些口吃起来，声带颤抖的问：“是市府的小山哥？”

“是，”说着，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边说着话，边双脚放下坐好：“对，对，这就是那位小山哥。”

听张华这样介绍，阿蔡突然伸出手来，由于离我有点距离，向前准备握手的时候，身子弯成了90度，极其恭谨、甚至有些谦卑的样子：

“小山哥，久仰久仰，谢谢谢谢，早就想请张局介绍认识您，但怕打扰您老人家，幸会幸会！”

一连串的感谢、恭维之词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

我一时之间有点发愣，也不好多说，只是站起身，客气的和他握了握手。

关键是这兄弟拉着我的手就再也不舍得松开，使劲的握着我的手上下摇晃，同时发出了压抑的低低的将要抽泣的声音。

我真的要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张华赶紧制止了阿蔡：“阿蔡，先别急，我和小山哥有点事。你去安排一下，把那个小保安带到问询室，待会儿你陪我审审他。”

听听张华如此吩咐，阿蔡终于松开我的手，转身的同时快速的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试图掩盖他激情导致的失态。

“好，马上布置。”阿蔡说完，转身出去，还不忘对我说：“小山大哥，请稍坐，请稍坐。”

走到门口，却又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张华：“张局，那个，不好意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啊。”张华和他就很随便了。

“那个，晚上，我能不能请小山大哥喝个酒。”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张华和我。

张华挥挥手：“再说，先去安排。”

阿蔡小心谨慎的点点头，一点不敢违背，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又向我弯了弯腰致意，终于开门离去。

等阿蔡走后，关上门，我看着张华，等着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