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虽然齐忱心里怕的要死,但实际上他一手抱着剑一手扯着季镜跑的飞快。
他后面是穷追不舍的伴生魔们,远远地看就像一层黑压压的乌云在快速移动,齐忱心里一直在计算己方和敌方移动的速度,并快速地计算最佳逃跑路线。
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他的眼睛晕上了一层浅浅的蓝,散发着幽冷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直到他们到了一个齐忱认为安全的地方,两人才停了下来。季镜看着一脸庆幸的齐忱,欲言又止,“恕我直言,你的眼睛还能变色么?”
“啊?”齐忱一愣,感受到身体内横冲直撞的数据段,尝试着调节却发现毫无作用。他没多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他直接把自己的脸怼到季镜面前,“那你觉得黑色好看还是蓝色好看?”
季镜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眼眸微眯,齐忱的脸毫无瑕疵,每一寸都长得恰到好处,配上黑眸的脸特别有冲击性,蓝眸无疑是冷的,但他的眼神却是软的,让他的脸多了一抹柔和。
尤其是当齐忱用这双蓝色的眼睛近距离看人的话,就好像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季镜煞有其事的靠的更近一点,似乎是在认真观察,眸中满是认真。
靠的太近了……
黑暗中人的五感能无限放大,再加上齐忱是一个系统,本就比较敏感,此时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喷洒而出的热气,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清冷的气息,让人头晕目眩,想要靠的再近一点……
空旷的黑暗里突然出现一阵“桀桀”的怪声,强烈冲击着耳膜,齐忱蓦地清醒过来,忙不迭地拉着季镜继续跑。
突然被打断,季镜有些不愉,阻止了齐忱的动作,“那些伴生魔有限制,不能离开那片地方。”他顿了顿,“不用担心。”
齐忱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什么,语气有些微妙地问道:“那我之前跑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
让自己跟个二傻子似的拼命地跑。
嘶~
想想都好丢人。
季镜悄悄把胳膊往身后藏了藏,面不改色:“我也是才发现。”
齐忱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闻言又问道:“你知道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么?”
他们所在的地方很奇怪,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齐忱现在还心有余悸,总感觉前面会“唰”的一下出现无数红眼睛。
刚才他们七拐八拐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现在所在的地方特别安静,但齐忱一点都不觉得安全。
他悄悄朝季镜靠近了一点。
“我也不清楚。”
季镜并没有发觉,他伸手在石壁上摸索了一下,感受到凹凸不平的触痕,但黑暗中并不能看清,他转头看向齐忱。
齐忱突然对上季镜的目光,还以为自己的动作被发现,他慢半拍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听见一道清润的嗓音,“看不清。”
齐忱并没注意到现在大反派说话已经没以前的阴阳怪气了,只觉得他的声音特别好听。
黑暗中倏地出现一团蓝光照亮了石壁,齐忱默默地想,恐怕他是第一个把能量团用作照明的系统。
他和季镜一同看向石壁,只见石壁上刻的是一副副图画,描述的是不同的场景。
第一个场景是一个老妇人跪地祈祷,面容怜悯口中似在念念有词,第二个场景是两个孩子相对放在对方肩上,第三个场景是一个中年男人虔诚的弯着腰,地上是长达两米的类似斧头的刀具。
前几个都看着挺正常,没什么特别的,直到齐忱把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场景上。
相对而立的两个孩子被困在刑架上,老妇人悲悯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微笑,中年男人狂热的看着老妇人,类似斧头的道具上淌着血迹。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齐忱觉得莫名其妙,幕后的人把他们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又跟个缩头乌龟似的一直不出来。
他绞尽脑汁地想原剧情,但可惜的是原剧情里根本没这一出,目光随意地瞥过石壁,又目光僵硬地重新看了回去。
原因很简单,因为石壁上的画面突然动了!!
老妇人、两个孩子、中年男人都朝着齐忱看了过来,无神的眼珠转了转,像是看到了什么喜爱的玩具,视线直接黏在了齐忱身上。
一下子被四道视线注视着,齐忱面不改色,心却快跳到了嗓子眼,他僵硬着脊背扯了扯季镜的袖子,当感觉季镜看过来时,他直接拉着季镜拔足狂奔。
身后传来了石壁的破裂声,有碎石滚落了下来发出骨碌骨碌的响声,像是有什么未知的东西钻了出来。
齐忱不敢回头,一刻也不敢停,只能慢慢运转身体内的能量,努力让自己跑的更快一些。
他甚至还在想,可惜这里没办法御剑,否则他和季镜能跑的更快。
等等……季镜?
齐忱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手上的温度不同于季镜带着温度的体温,冰凉凉的,像个死人。
他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停了下来,脑袋生锈一样地缓慢转过头。
——
另一边,从被齐忱扯袖子开始,季镜就一直被拉着跑,黑暗中只能看见侧右方一道影子。
季镜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齐忱的手像铁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冷。
两个人实力有限,都不打算硬碰硬,季镜也默认了齐忱总爱拉着他跑。
但这次不同,之前齐忱拉着他跑看似莽撞,实际上路上总会顾及着他,不会让他磕着碰着。
但现在……
季镜眯了眯眸,他已经撞在石柱上两次,被磕着四次,前面那人似乎有固定的目的地,异常着急地拉着他跑。
原以为齐忱是太着急,一直忍耐着,但现在……
季镜慢慢掏出一把短剑,迅速灌满了灵气。
他现在特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