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藏着东西的那只柔荑瞬间紧握成拳，冲着猪头脸的眼睛，狠狠就是一拳！

萧凉毫无防备，这一瞬间，整颗眼球都快炸开了。

他痛苦哀嚎。

然，一痛未停，一击又起！

凤九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麻袋子，套他头上，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拳打脚踢。

“让你欺负人！”

“让你瞧不起他！”

“我认出你了，就是你打小就欺负澹台烬是吧？”

“再有下次，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原来，是为澹台烬出气啊。

不过啊小凤九，这麻袋套得是不是多余？

凤九表示，套麻袋不是为了掩人耳目，纯属是套着麻袋揍起人来顺手许多！

至于萧凉事后会不会报复。

呵，管他那么多！

总之，欺负澹台烬，就是不行！

萧凉被打懵了。

想他萧凉在盛京横行霸道这些年，居然翻车了？

“叶四，你疯了！”

“你以为蒙着麻袋，老子就不知道是你了？”

“你给我等着……哎哟！”

凤九切了一声。

“我叶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姑奶奶怕你个锤子！”

酒囊饭袋。

萧凉这身子骨，竟不是凤九对手，看来这些年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你竟为了澹台烬……我告诉你，你完了，你叶府完了！”

萧凉屁滚尿流，好不容易挣脱麻袋，已是鼻青脸肿。

凤九多机灵。

见情势不对，人如泥鳅，早已拉开与萧凉的距离。

萧凉捂得住上面，捂不住下面，一时间奈何不了她。

这时，凤九已察觉六皇子府气氛不对。

天空盘旋的玄鸟，有些不对。

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

“澹台烬！”凤九心惊胆战，怎一会儿功夫，六皇子府邸就变了天？

澹台烬，他人呢？

可安好？

顾不得萧凉，凤九提起裙摆，转身就往正殿方向跑去。

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呼喊着澹台烬的名字。

凤九吓坏了。

沿途遇到的每一个人，无一不是狼狈窜逃。

而那些无力窜逃的，已然是冰冷的尸体，血肉模糊，看得人心惊胆战。

那些个玄鸟，凶狠至极！

说来也奇怪，无一只玄鸟靠近凤九。

最起码，凤九暂时还没受到玄鸟攻击。

凤九踉跄着，抓住遇到的每一个人，只想确认那人是不是澹台烬。

“澹台烬，你在哪儿？”

“你别吓我！”

眼角泪珠早已止不住。

一滴玉珠落下，似烫伤了澹台烬的手心，他冷不丁暂时收回对凤九的“监视”。

她哭了？

为他而哭？

为什么？

她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叶府么？此刻又为何心急如焚？

冷硬的心，忽然变得不那么坚硬。

决绝的态度，也变得不那么确定。

而这边，被丢下的萧凉缓了过来，混不知眼下危机，恶毒地放狠话：“好你个叶四，不知好歹！我定禀告父王，纳你为妾，日后日日折磨你，看你如何得意！”

这话，好死不死，被澹台烬听了个正着。

澹台烬顿时面如冰霜，阴沉万分。

指尖轻轻一挥。

寂静的后院突然被萧凉惨绝人寰的叫声打破。

那样刺耳的声音，只维持了数秒，萧凉已没了呼吸。

死状极为凄惨。

致死眼睛都睁着——死不瞑目。

看来，他是没机会找凤九报仇了。

凤九快要疯了，只觉得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颤抖，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失控。

没错，就是失控

似站在悬崖边，一边是深渊，一边是峭壁。

凤九不知道，如果下一秒她翻出的尸体是澹台烬，自己会变得怎么样。

忽然，身后有人拍了她的肩膀。

快要被割裂的理智，这才勉强稳住。

是叶夕雾。

“小九，你在做什么？”叶夕雾瞧出凤九不对劲，方才她过来时就听见有人在叫澹台烬的名字。

是凤九。

“你放心，澹台烬没那么容易死。”

祸害遗千年嘛。

明明叶夕雾同样担心着澹台烬的生死，但不知怎的，说出来的话就是不好听。

凤九怎么说也是叶家的女儿，是这具身躯的亲妹妹。

叶夕雾也不是什么恶毒女配，身为神女的她，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凤九抱有恶意。

凤九本就焦急，叶夕雾那样说，她听着刺耳极了。

“他当然会没事。”凤九的语气很是急切，她没功夫在这里与叶夕雾闲话家常。

叶夕雾再一次拽住了她：“爹爹找你都快找疯了，他还在府外等你。”

“小九，你听话，别任性。”

叶夕雾的确出于一片好心，凤九只是个凡人，没被玄鸟攻击已是万幸，谁能保证下一场悲剧不会降临在她头上呢？

“你先离开这里，我答应你，定能找到他！”

姐妹二人的极限拉扯忽然被定格。

凤九猛地回眸。

凤眸流露的叶夕雾看不懂的神色。

叶夕雾不明觉厉：？

凤九这才徐徐地挣脱她的手：“我自己找。”

“我不信你。”

叶夕雾心头咯噔一声。

还没来得及问个究竟，凤九已然跑掉了。

一个横跨500年的时间洪河。

一个就连睡梦中都念叨着要杀了他的人。

凤九如何能够相信叶夕雾？

即便她知道黎苏苏出身仙门，乃是神女。

可这位神女的慈悲之心，也许包含芸芸众生，但绝不包括澹台烬在内。

凤九她，赌不起。

终于，凤九找到了澹台烬。

只一眼，凤九差点就要被吓死。

他就那么轻轻冷冷的站在空旷之地，连能够躲避遮挡的东西都没有，这不就是活靶子么？

而那些玄鸟，就在他头顶上方。

凤九提着裙摆，飞奔而去。

就在此时，叶夕雾从另一个方向而来，同时奔向澹台烬。

二人不同之处在于合，凤九只身一人，而叶夕雾已拔除利剑。

“阿姐，不要！”

凤九用尽全力。

哪怕只比叶夕雾的动作快一点点。

好在这一次，老天爷终于站在她这边。

凤九一个踉跄，抢先一步抱住澹台烬，以己之身对着叶夕雾。

心急如焚的她没有看到，澹台烬藏着长袖下的手，他根本就不会束手就擒，已做好反击的准备。

凤九这一扑，反而打断澹台烬施法。

二人双双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