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能掐会算的阴阳师吗?!”银时从床上跳起,指着晴明无能狂怒。
“原先确实是那样,”折扇轻轻挡下银时直怼面部的食指,瞧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指纹后缓缓开口道:“但你很特殊。”
“哪里?”银时下意识回嘴,久负盛名的阴阳师能力不是盖的,对他一点不了解才有问题。
“哪里呢~”晴明打开折扇,笑而不语地看着银时。
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穿越住民的银时:......
他怎么能忘了自己不是原住民啊!岂可修!
豆大的冷汗出现在脑门,目光左右游移,心虚的紧。
“哪...哪里不一样了!我们都是两条腿的人类!”
晴明兀自摇着折扇,没有接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银时率先受不了,灵机一动主动换个话题。
“那条蛇不会出来吧?”
他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邪神一旦现世,安逸平稳的生活就会如同泡沫般破碎了。
“那倒不会。”晴明一改嬉笑的心态,拿起倒好茶水的茶杯,轻抿一口,清新的茶香充斥着味蕾。
“他顶多能从狭间中蛊惑人心,挑起事端。”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更何况平安京不止他一人守护,还有侍奉神明的神官一族存在。
神明们比人类更不待见那位邪神。
“那就好。”该问的问了,该走的人也该走了。
银时穿好衣物,告别了晴明。比起远在天边的搞事邪神,还有一个令他十分头痛的情况摆在眼前。
他到底该怎么带着一身伤回去?还得想一个万全的解释......
回去的路上银时无意识地撞上一个人。
“抱歉!”银时没什么感情地道歉,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想回去怎么交代,目光没有分给眼前的人。
来人背着药箱,带着副圆圆的眼镜,全身散发着文质彬彬的气质。他没有在意银时的无礼,扶好被撞歪的眼镜,柔声道:“我也是没有看路,抱歉。”
双方的友好让彼此都没有把意外放在心上,擦肩而过,一段小插曲就此过去。
银时亦步亦趋地走回庭院,图三郎值完夜班回去休息,现在站岗的是图三郎的好朋友甚一。
“银时你没事吧?脸色太苍白了!”甚一是个热心肠,也是最开始怂恿图三郎想带他去花街的侍卫一号。
他上前打量银时几眼,主动过来搀扶。
“我没...没事,就是昨天晚上遇到一群阴阳师除妖现场波及到我了。”银时手捂嘴,假意咳嗽几声,一脸虚弱。
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故意把虚弱感放大十几倍的银时觉得自己干的漂亮,这样在臭小鬼的面前就有借口了!
甚一听到后脸色都变了,连忙叫另一个人替班,主动扶着银时进去。
“快去叫医生!银时伤的很重!”一阵鸡飞狗跳的忙活后,银时躺在自己房间里看着周围的人群。
是的,人群。
不知道甚一出去宣扬了什么,好多人以为他只差一步就死翘翘了,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赶来看他最后一面。
柊婆婆被真纪搀扶着,坐在他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嘴里还埋怨着:“都怪你个卷毛到处乱跑!竟让老身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严格来说银桑也是白发......
柊婆婆患上感冒后整个人老了很多,腿脚也不灵活,银时出于保护老年人的想法,没有出言反驳。
没想到状况却越来越糟......
“银......”真纪看着银时,眼里泛起水光,她倔强地扭头纤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什么情况?!银桑还活着呢!为什么转过头?!为什么不敢直视银桑的眼睛?!
甚至就连刚睡下的图三郎都赶了过来,一路跑,一路喊。
“银时先生!我马上就来,你可千万要挺住!”
躺在床上的银时睁着一双死鱼眼,听着回荡的肝肠寸断的呼喊声有些无语。
该死的甚一!究竟对外说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好似来奔丧一样!他只是想偷个懒啊岂可修!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解释一下,“那个啥...银桑只是有些受伤,人还是大丈夫的!”
但他身上缠着的绷带不是作假,再配上流血过多苍白的脸,毫无说服力。
图三郎一副憨厚老实的样貌哭的最狠,眼泪鼻涕挂在脸上,他拽着银时的衣袖,趁着后者不在意快速擦脸。
“银时先生,请你一定要为了我们活下去!”
银时眼角抽搐,抽开图三郎拽着的手愤怒道:“魂淡!别以为我没看见,脏死了!”
这边的热闹声引来了樱郎,他一把拉开房门,只穿着里衣苍白着小脸站在门口,身后的侍女想扶又不敢上手。
“银!你怎么样!”
樱郎踉跄地来到银时的身边,看见脸色苍白的银发卷毛神情一变。
他以为甚一是在夸大,没想到银竟然真的伤这么重!
牙白...这不是银桑想要的结果!
预测到继续装病后果可能很惨重,银时当下从床上跳起,当着一众人的面展现自己的‘活蹦乱跳’。
“银桑只是受了些伤,身体完全没有问题!”
真纪捂着嘴,眼睛大睁,不可置信道:“可是甚一说你伤的很重,马上就要命不久矣!”
图三郎弱弱地举手,“还说你偶遇除妖现场,被妖怪咬了一口!”
樱郎慢慢站起身,抱着手臂冷哼一声,“浑身都是绷带,血流不止!”
该死的甚一!热心肠太过头了吧!
众人说的前半句都是真的,至于后半句估计是他临时发挥多嘴的结果吧!
“某些方面来说是事实,但还不到危及生命的地步...”话还没说完,柊婆婆拽着真纪,“老身有些累了,扶我回去吧。”
图三郎毫不留情地转身,“昨晚值班太久,睡眠不足我先回去了!”
樱郎居高临下,眯着眼睛,不怀好意道:“哦~那银既然没事,为什么装作病重的样子?”
仿佛只是随口一说,眼里的冷光证明他很在意。
银时头上的冷汗,流的更多了。
......
距离上次的乌龙过了一个月,樱郎的感冒彻底好了,只是留下了病根,身体比以前更弱,较少能出门。
柊婆婆感冒好了以后也没有之前精神,银时也没有再惹她生气,生怕把人气出个好歹。
真纪和图三郎的感情突飞猛进,图三郎一闲下来就去找真纪黏黏糊糊,彻底忽略找他喝酒的银时。
这座庭院里只有银时无所事事。
上次除妖风波后,樱郎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意银时受的伤,一直让他在家里休养,偶尔让侍卫们帮他捎点甜食回来。
无聊的银时开始过起了人闲狗憎的生活,开始热衷于为图三郎和甚一找茬。
比如在图三郎和真纪约会时,突然从二人中间缓缓升起,再比如甚一值夜班的时候扮鬼吓他,收获惨叫声后乐此不疲。
一时间民怨沸腾,揉着眉心的樱郎只能把当事人叫过来,宽宏大量地让他出门别再祸害众人。
“早这样就好了嘛!银桑我一直捉弄别人也很累的!”银时扣着耳朵,大言不惭。
最累的是被你无辜折腾的人好吧......
樱郎面对着厚脸皮的银时有些无语,从衣袖中抛出一袋子钱,“可以去买你喜欢的甜食,晚上记得回来!”
年纪轻轻的樱郎提前体会到为不学无术的家里蹲儿子操心的老妈子生活。
庭院的侍卫是看不住银时的,那为什么银时没有趁机翻墙溜出去开启夜生活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他没有钱!
甚至就连和服店老板的感谢金都被樱郎拿走了!
没有钱的银时只能老实待在庭院里,开始祸害众生。
“放心吧!”银时一把捡起钱袋子,颠了掂,感叹樱郎的出手大方。“我会给你带你喜欢的甜甜圈回来的!”
樱郎唯一不算排斥的甜食就是甜甜圈,不甜不腻,松软度刚好。
樱郎没领情,没好气道:“希望这次你能无伤的回来,别立什么FLAG。”
新词是他从银那里学到的,意外好用。
“知道了!银桑的运气才没那么差!”一次两次都会遇上妖怪什么的才很奇怪吧!而且,以防万一他向晴明又要了几张符,绝对没有问题!
银时准备完毕要走时,屋外的侍女声传来,“少爷,夫人来访!”
夫人?!是樱郎名义上的母亲吗?
银时扫了一眼樱郎,只见他面无表情。
“有什么事吗?”
侍女头低的更低,恭敬道,“不知,只是夫人是带着小少爷一起来的。”
小少爷?
樱郎眼中闪过一瞬的诧异,接着便是冷笑。
“既然母亲大人亲自前来,余也得亲自迎接,更衣!”
清冷的少年音带着贵族特有的骄傲,银时能看的出来少年在强自镇定。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少年有位弟弟,估计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吧。
夫人可真的是调教了一队好侍女,如此忠心耿耿的瞒着主人的可不多见!
他想回到房间,换一身衣服和少年一起去时被拦住了,“银,你不要露面!”
少年言辞恳切,一双眸子里是不容置疑的态度。
银来历不明,他不想让银惹起别人的注意。
银时瞬间理解了少年的担忧,在侍女的惊愕中抚上少年的头顶,笑意温柔。
“这次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嗯!”
不管她是什么人,想打人就是不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才看见还有小可爱给我营养液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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