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折腾到了后半夜,陈伟国从手术室出来之后陈文杰一直守着,愣是守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还没休息。
钟辰还找了个地方浅睡了一觉,就等着陈文杰坚持不住了有个人还能守着。
陈文杰坚持到了第二天中午,眼皮一个劲的往下掉,钟辰感觉他随时都可能摔地上。
吃完了午饭钟辰叫他放心回去睡一觉,他在这看着。
陈文杰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多,一清醒就赶紧看手机,看看钟辰有没有给他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他点卡一看,一打开手机页面就弹出来了一堆新闻和广告。陈文杰直接一键清除都给清理了立马打开微信看信息。
最新的一条微信是钟生发给他的,下面的就是钟辰。
他先点开了钟生的。
【文杰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昨天晚上一直守着,今天晚上我在医院看着你爷爷,放心吧。】
接着是钟辰的。
【你就踏实的睡吧,今天有老钟守着。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六点三十八分。
钟辰连着车载蓝牙给顾言打电话。
“你在哪呢?还在公司忙吗?”
“嗯,还在公司。”顾言一忙就忘了时间,钟辰打来了电话他才知道几点了。“有什么事吗?”
钟辰:“吃饭了吗?我给你带过去。”
顾言想都没想就说:“杨溢在楼下订了餐,你不用再跑一趟了。”
钟辰疑惑道:“是吗?”
顾言刚想说不用管他了,没想到钟辰突然说:“订的什么好吃的让杨助理给我也订一份,我马上就到了。”
顾言:“……”这种情况他倒是没想到。
生活中总是会发生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顾言故作淡定地问他:“你还有多长时间到?”
钟辰:“最多五分钟就能到。”
来不及了。顾言想。
这边顾言还在想着怎么圆这个善意的谎言,钟辰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开个玩笑,看这路况我还有至少二十几分钟才能到。要是真饿了就让杨助理订餐吧。不必太过惊讶,我刚和杨助理聊完天,他还等着我带的面呢。”
还好提前在杨助理那里探了探情况。
顾言沉默了好一会,他本是好心,想着钟辰在医院守着陈教授累了一天了。没想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看着时间,没用二十分钟钟辰就到了,他一来顾言就听见办公室外杨助理跟钟辰的寒暄声。随后,钟辰敲敲门,顾言没应,他也没等着顾言回他两只手都没闲着,正想着怎么给倒腾一下,杨助理过来给开了门,他笑着道了声谢,一转头便看见来给他开门却被杨助理抢了先的顾言。
钟辰径直走过去把东西放在会议桌上,说:“幸亏我让老板娘多加了点汤,快,趁它还没有成面坨赶紧吃。”一边说着解开了另一个袋子探了探继续说:“还有烤串,还热乎着呢。”
顾言跟过去拉出一张椅子说:“干嘛跑那么远去买。陈教授怎么样了,还好吗?”
钟辰说:“这才住了两天的院能看出什么来。”
顾言想道:也是。
钟辰也坐下,说:“不过仔细瞧的话还是能看出气色稍微好了点。刚才来的路上就像问你个事,想着一会儿也就见着了就没打电话,兰姨那儿的店不是开的挺好的吗,干嘛给租出去?”
顾言也很疑惑:“你是说水果店吗?”
“是啊,”钟辰说:“你也不知道吗?我就在兰姨家水果店对面那儿买的烧烤,兰姨那儿关着门,卷帘门上贴着出租。我以为你知道这事呢。”
“我不知道,”顾言说:“那个店面不是兰姨的,也是租的别人的店面。”
钟辰把一个吃完的竹签放一边,撕了张纸擦了擦手,说:“有没有可能是交不起房租了?小小刚做完手术花了不少钱。”
顾言:“不清楚。”
虽然他垫付了不少医药费,但张兰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这段时间光顾着公司了,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忙完了?”钟辰看了一眼时间说:“比昨天早。”他玩了会儿游戏实在是待着无聊,又忍着不能打扰顾言,所以他就跑外边打扰杨助理去了,俩人在外边唠了半天。倒是也没耽误杨溢干活,钟辰前脚进来顾言让他做的文件也发了过来。
“嗯。”顾言外套都穿好了,保存好了文件就关了电脑,他说:“走吧。”
“嗯?我车钥匙呢?”钟辰穿上衣服里里外外的口袋摸了个遍也没找着车钥匙。
顾言拿着钟辰那个消失的车钥匙说:“这儿呢。”
钟辰过去拿过车钥匙嘿笑一声说:“你什么时候拿的?”
顾言说:“你乱扔掉地上了,我也是刚才拿衣服的时候看见的。”
“嘿,杨助理跑的到挺快,刚还听见他跟人打电话呢。”他们也就耽误了一会儿,再出去杨助理已经走了。
“应该还没走远。”顾言摁了电梯说:“你找他有事吗?”
钟辰说:“事倒是没事,就是单纯的想惊叹一下杨助理下班的速度。”
顾言:“下班不积极……”
钟辰立马接话:“下班不积极,”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儿有问题,说的不就是你么,天天加班加点的干。一直忙公司的事,那还有什么时间学习,你想过考研吗?陈文杰跟我说他打算考研究生了。”
顾言叹了口气说道:“这段时间确实忙。明年毕业了可能就直接踏踏实实的在公司了吧。你呢?继续考研吗?”
钟辰说:“我也没想过考研,找个工作凑合着挣点钱,够用就行。”
闻言,顾言含着笑意说:“那以你这消费水平,随便找个工作恐怕不够你挥霍的。”
他看着顾言,露出一个坏笑,一把搂过顾言的肩膀,钟辰说:“到时候我没钱了就去你家蹭吃蹭喝,我赖上你了,顾总有钱不怕我挥霍。对吧,顾总,我赖着不走你总不能把我赶出门吧。”
说笑间,他们走到了楼下停车场,远远的就见一个人站在车前,似乎是在纠结什么事情。
走进一看,是杨溢!
“杨哥!还没走呢,站在这儿想什么呢?不急着回家了?”钟辰扬声说到。
顾言落后了几步,盯着钟辰想:他这是在医院待了一天憋坏了吗?不应该啊,才呆了一天,怎么这个点儿了还这么有活力?再仔细想想,他大多数时候好像都是这么的活力四射。
“钟总!顾总!”杨溢也提高了音量。不过就他们之间这越来越近距离属实没必要。
对于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定下的称呼顾言也没有什么想说的。杨溢本来就比他们大两岁,钟辰又是他的朋友,杨溢自然而然的管他叫钟总。不对,杨溢只比钟辰大一岁。
“落下什么东西了吗?”走进之后顾言问道。
“没有,是我的车,”说到这个杨溢又蔫了,他指指车的轮胎说:“四个轮子都被人放了气。”说着他看向对面车位“顾总你的车也……”
顾言:“……”
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们干的好事。
“我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们,以为这事儿解决了。”钟辰说:“可能那会儿他们就已经把气给放了,我车就停你车边上我都没注意。”
顾言说:“叫拖车吧。”
他们等着拖车来了把杨秘书的车送去修理,等待的时间杨溢跟个复读机似的,一遍遍地说他一个人在这儿就行叫他们先回去。两个人都不理他,直到顾言听烦了,一句再说扣工资杨溢不敢说话了。老板跟工资——还是工资重要。
钟辰开着车,把杨溢安全送到家门口他们才回家。
顾言还想回家早的话就给张兰打个电话,本来还能赶在他们睡觉前打个电话。不出意外的话出意了,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张兰跟小小也都睡觉了,他只能等明天了。
前一天晚上钟辰说明天早饭他解决,顾言说谁起得早谁准备,出去买或自己做。
钟辰说没问题。第二天他没有刻意的早起,差不多还是平时的时间起的,顾言也是以往的时间点。所以,做早饭的是钟辰,一点都不意外。
顾言敢对天发誓,说谁起得早谁准备的时候他是真的想起早点做的,然后就是他对自己赖床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怕锅碗瓢盆的声音吵醒他,钟辰在他那边做完早饭就到对门等着他睡醒。以防万一他提前给顾言发了微信,虽然这个万一的可能性非常的小。
顾言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伸手去摸枕头底下被他弄“哑”了的手机,他又把手机静音了。打开手机本是想看个时间,但屏幕中间未读消息的提示更加的显眼,尤其是钟辰发过来了的那个。
都不用点开仔细看,简单几个字一目了然。顾言眯着眼瞄了一下,之后把手机扔一边去了,既然已经迟了那就再睡会。
“喂,兰姨。”去公司的路上顾言拨通了张兰的电话号码。他跟张兰聊了一会儿,在这个过程中,钟辰开着车眼神止不住的往他那边瞟。
顾言大多数时候都在听着张兰说,听筒声音不大,他只能迷迷糊糊的听见张兰在说话,说的是什么一个字也没听清。
顾言突然问:“回老家?什么时候?”
闻言,钟辰趁着离前边那辆车还有一段距离扭头看了一眼,随即便紧盯着前方的路况,匆匆一眼,顾言好像轻轻皱起了眉头,不真切,但确实是在担心什么。
“别提前的事。”钟辰怕电话那端的张兰听到这就小声的说道。
顾言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其实就算他不提醒,顾言也不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