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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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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现在正在家里附近的一家网吧上网。

上网的原因,是为了在网上查找本地的出版社,他本来对拿去投稿是有些忐忑,但是作之助非常的有信心,甚至不停的说道:织田作,你要相信你自己!少年的声音简直跟魔音洗脑没两样。

他用力的甩了下脑袋,把这句话甩了出去。

【就这家现代出版社好了,离家里挺近的。】

【那就这家吧。】

织田作对比一下,发现这家出版社创办的《海风》月刊杂志在当地的销量还算过得去,虽然他从来没有买来看过,但是有时候也看到坐在长椅上看这本杂志的青年男女。

织田作将出版社的地址记了下来,他纠结了一下是要邮寄过去还是亲自走一趟送过去,但是想来今天放假,出版社的位置离家也不太远,自己把稿件送过去还能赶得上中午在自由轩吃午饭。

开车过去出版社的途中,作之助突然问道:

“织田作,你要不要取个笔名?”

“笔名吗?我没想过这个。”

你既然都立志成为小说家,为什么连笔名都没想过?作之助忍不住想道。不过算了,大人的颓废样,他这两天已经见得够多了,实在不想浪费口舌。

“很多作者都会取的,你也赶紧想个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开车的路上,织田作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要取什么样的笔名。

把车子停在出版社前面的停车场后。

织田作便对作之助说道:“我可以使用自己的真名作为笔名,夏目漱石老师也是用的自己的名字。”

“你确定那是他的真名?你们不是只见过一面吗?”

对于这个引导未来的自己走上所谓的小说家道路的人,作之助一点好感都没有。做什么小说家,做杀手不香吗?开豪车住豪宅爱吃啥吃啥的有什么不好?

织田作没有回答,他不能确定这到底是是本名还是笔名。

“你觉得没问题就行了。你不是加入这个什么港口黑手党组织,兼职写小说的话,你们组织没有意见就好。”作之助假惺惺的劝道,心里却想有意见最好,赶紧辞职算了,这组织的名称土得要命,同事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穿黑西装戴墨镜的丑男,看了伤眼。

“……我只是个底层员工,应该无所谓。”织田作想了想,公司员工守则应该没有不允许兼职写作的条例。

事实上,基本没哪个黑手党会去写作,毕竟有写作的才能还干什么黑手党。

其实有一瞬间,他觉得‘织田作’作为笔名也可以,但是这本小说同样有作之助的功劳,他不想剥夺对方的付出,所以还是觉得用自己的姓名更好。

等到出版社后,织田作在前台的引导下,把自己的稿件交给一名专门接收新人稿件的编辑,又认认真真的把自己的名字、手机号码、地址写在登记簿上。

离开出版社后,织田作望着出版社的招牌看了一会,心里似乎有块石头落了地,感觉无比的轻松。

【这里从来没有来过呢。】

作之助在脑海中说道。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他跑过横滨的很多地方,但是出版社附近的这条老街确实没来过。

毕竟这边都是一些旧书店、笔墨店、印刷店、广告店等看起来就文学成分过高的店铺,人流相对较少。

之所以会劝对方在这里闲逛的原因是,作之助发现街道上的放置的自贩机。应该有很多新出的饮料吧,他想道。

大人的话只喜欢喝酒喝咖啡,他已经足足有两天没有喝过茶饮料,甚至他都觉得无论是什么饮料都好,都想试试看,这是他微弱的心愿。

【织田作,在这里逛一下吧,我要去挑几瓶喜欢的茶饮料。】

【也行,可以在这里给孩子们挑些礼物。】

织田作想了下便愉快的决定在附近的店铺给孩子们买一些他们会喜欢的玩具、零食、书籍。

这一逛街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作之助看到九年后居然新出了这么多新款茶饮料,简直是心花怒放,恨不得把所有他没喝过的茶饮料都包圆了。

织田作只能委婉提醒,钱包的厚度有限,还要好几天才发工资呢,总不能连生活费都不给自己留点。

作之助只能再一次吐槽,转职到底有什么好的,连喝两瓶喜欢的茶饮料都不行,真是小气吧啦的不行。

织田作只能无奈的笑笑。

主要是他现在也不喜欢饮料的甜腻,作之助可以在他吃不喜欢的东西时切断味觉,他可没有办法在作之助喝饮料的时候切断味觉,若是任由对方买个够,大概对方会喝个不停,他可不想一整天嘴巴里都是饮料的甜腻味。

买完零食跟玩具,织田作便去了旧书店挑选了几本孩子们会喜欢的故事书。

等开车到自由轩的时候已经快要2点了。

这个时间,洋食店基本已经没有客人,只剩下老板正在打扫卫生、清洗餐具。

“织田作,你几天没来了。”老板热情的打招呼“还是一样吗?”

“啊,多加一勺饭吧,感觉快要饿扁了。”

“没问题哦。”

把买给孩子们的礼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织田作便狼吞虎咽的吃起面前超大份辣咖喱饭。

作之助出现的那天原本是他习惯来自由轩吃咖喱饭看孩子的时间,但是因为作之助的出现,他便推迟了到了今天。

“孩子们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现在越发有小型帮派的样子。”

织田作听了不免有些头疼,他收养的这五名失去双亲的孩子,其中最大的是4名男孩,最小的是1名女孩子。

最大的男孩幸介已经九岁,他的梦想是长大了要当黑手党,为此他领着弟弟妹妹们组成了自己的小型帮派,目的是要打倒“敌人”织田作。

横滨是个黑手党横行的城市,混乱、血腥、恐怖在夜晚的城市的各个角落里上演。

年轻气盛的男孩们,很多书读得不怎么样,出了社会混了几年也没有混出个出息,最后咬咬牙直接投入黑手党的怀抱,梦想着在黑手党中收获金钱和权力。

事实上,每年港|黑的底层人员中很大一部分就是这样年轻的外来加入者。

长辈一方来自港|黑的还好,起码还有人特意关照,死亡率还不那么高,外聘来的技术人员则是需要保护的重要人才,只有那些学历不高只有一腔热血的年轻人是最容易淘汰的炮灰。

有很多织田作都来不及记住的年轻面孔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在港|黑与其他帮派的火拼中。

织田作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走上这条路,但他自己就是黑手党,因此他也并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孩子换个其他的梦想。

毕竟,孩子们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当黑手党有什么出息的,你怎么不让孩子去上学,以后还可以当个小说家。】作之助阴阳怪气的说道。

织田作当然明白作之助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他辞职,这也是让他很头痛的一点。

【港|黑没有辞职的可能性。】织田作在脑袋里解释道。

【你想走他们可阻止不了你。】

【我想走可以,但是我不想让孩子跟着我过上逃亡的生活。】

【你以为你继续在港|黑工作,靠着当黑手党的工作养孩子,那些孩子们长大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杀手不适合养孩子,黑手党同样不适合养孩子。作之助真的万分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收养五个孩子。

织田作沉默了。

或许他的收养,免去了孩子们街头流浪、无所依靠的悲惨命运,但是他并不能提供给孩子们一个正常的温馨的家庭。

孩子们因为遭受的悲惨命运,变得格外的抗拒外面的世界,只认定织田作与一起的兄弟姐妹是家人的关系,不愿意走出自我封闭的世界,至今都是依靠着自学来获取知识。

织田作的工作又是特别繁忙的那种,基本放假的时间都会拿来陪伴孩子们,一直以来都有在引导孩子们主动走出来接触外面的世界。

只是有时候,他也会感觉到担心,孩子们跟着一直混黑的他,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幸介的梦想有很大部分是受他影响,他心里清楚。

他如果想离开港|黑,确实不难,但是港|黑对于叛徒向来心狠手辣,自己本人没命不说,还要连累家人的命。

他没有信心带着孩子们顺利躲过港|黑的追杀。

脑海里的交谈只是一瞬,现实里,织田作买了单,跟老板打了声招呼,便带上了给孩子们的礼物,走出了门口。

洋食店的右边墙面有一条通往二楼的楼梯,这是当年为了隔开一楼跟二楼特意加装的。如此一来,店里的客人不能通往二楼,孩子们想下楼也不用通过店里,生活互不打扰。

铁制的楼梯走上去会发出响声,即使是身手敏捷的织田作也避免不了。

二楼的两扇房门都半开着,似乎是孩子们已经听到织田作的到来,提前打开了门,左边的房间是孩子们的卧室,右边是孩子们的书房。

织田作把手上装满了礼物的纸袋里装放置在脚边,伸手打开左边的房门,推开门的瞬间,放置在门上的皮球便瞬间往他的脑袋砸下来,他伸出右手接住皮球。

房间里的原本正各干各事的几名孩子突然都动了起来,他们飞扑过来,有的抱住了织田作的腰,有的分别抱住他的左腿跟右腿,有的捉住他的左手,最大的孩子幸介则是拿出自己的木剑,想要抵住织田作的脖子。

织田作当然不可能让孩子们轻易的束缚住,他用力把手中的皮球超前扔去,正中幸介的胸口,他直接被足球的冲力带得摔倒在地上,织田作上半身旋转,将抱着自己手臂的男孩优甩飞到房间的床铺上。

随后织田作一手一个提起抱住他大腿的男孩真嗣跟女孩咲乐,将他们各自甩到他们的床铺上,只剩下抱着他腰部的男孩克巳一人面对他的凶恶的表情。

“投降不?”

“不!”

克巳虽然已经害怕的瑟瑟发抖了,却还是十分有骨气的绝不投降。

织田作嘴角挂上笑容,把克巳扔到正准备站起来的幸介身上,这两个年龄最大跟第二大的男孩便滚成一团。

“唉唉唉,痛死了,克巳,你快起来!”

“啊啊,对不起,老大,我这就起来。”

既然组织的老大跟副手都已经被打败了,这么这一次打败织田作的作战便只能宣告又失败。

“下次一定会打败你的,织田作!你给我等着!”孩子们认真的宣告着。

“嗯,我会等到那一天的。”织田作忍住笑意,用力的点点头。

织田作拿起门口的纸袋,招呼孩子们到隔壁的书房。

把礼物拿给幸介,让他去分配给弟弟妹妹们。

拿到礼物的孩子们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跟隔壁只放置了床铺的房间不一样,书房才是孩子们平时活动的地方,地方也比隔壁的房间更宽敞。

书房布置得十分温馨,左右各安了两个书柜,1个衣柜,左边的书柜用来放置玩具,右边的书柜用来放置书籍,衣柜里则是孩子们的衣服,这些柜子为了防止砸伤孩子都已经和墙面订死。方便孩子拿去高处的东西,柜子边还放着儿童用人字梯。

左边的木地板放着儿童用的爬行垫,方便孩子们在地上玩耍。

书房的右边则放着一张2米长的矮桌,孩子们吃饭、学习、看书都可以在书桌上解决,空白的墙面上贴了孩子们与织田作的相片,有过年期间出去玩的相片,也有孩子的生活照。

角落里还放置着一台最新款的电脑,电脑是孩子们听课学习的工具。

二楼的阳台就在书房最外面,阳台里有洗浴间跟厕所,洗衣机跟烘干机都放在这里。阳台还有一个木制的小架子,上面放了孩子们养的几盆花。

织田作从书柜里拿出一到三年级的课本,把幸介、克已、优都叫到矮桌边,三名男孩愁眉苦脸的坐下,羡慕的看着最小的弟弟妹妹跑去爬行垫上,拿出新玩具玩耍。

织田作一一检查了男孩们的学习进度。

九岁的幸介虽说自学到了三年级的程度,但是他只能算是囫囵吞枣的把目前阶段的学习视频看一下,织田作觉得要是拿相应程度的试卷来考的话,最多能拿个及格分。不过这孩子很有领导能力,孩子们都特别听他的话。

八岁的克已脑袋瓜子并不够灵光,他属于运动神经发达但是头脑简单的,他估计是个走体育特长生的路子,考试估计只能在及格边缘徘徊。

让人惊喜的是七岁的优,他已经自习到了二年级的程度,课文、数学都掌握的不错,织田作相信他如果能在学校接受教育一定会取得非常好的成绩,毕竟他是所有孩子中最热爱看书,学习也最用功。

检查完三个大男孩的学习程度,便轮到两个小的孩子。

男孩真嗣5岁,女孩咲乐4岁,两个孩子都还在读幼儿园的阶段,在哥哥们的带领下,他们都能念到100 的数字,会十以内的加减法,能认得一些常用字。

一直以来,三个大男孩都自觉承担了照顾了弟弟妹妹的责任,两个房间都是孩子们负责收拾、打扫,虽然二楼生活了五个孩子,但是房间看起来还是很整齐的。

当然一开始并不是这样子,刚刚失去父母的孩子什么都不会,那一段时间织田作带着孩子们生活,又要应付外面龙头战阵的混乱场面,只能说彼此都十分狼狈,换下来的衣服来不及清洗,堆成团,房间里乱糟糟的,玩具丢的到处都是,角落是孩子吃剩下的零食碎屑。

织田作只能抽空晚上过来陪孩子,并打扫二楼的房间,孩子们看到了便学着他的模样打扫。

□□是织田作一人的决定,自由轩老板能够提供二楼的房间给他,并给孩子提供一日三餐他就已经感谢不尽,其他的事情,织田作不愿意麻烦对方过多,毕竟他还经营着一间洋食店。

只能说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很快就长大了,他们学着自己料理家务,带弟弟妹妹们生活、玩耍、学习。

他们珍惜现有的一切,即使生活条件一般,也并不抱怨。

孩子们就像坚强的向日葵,虽然一开始被暴风雨打歪了腰,但是只有阳光,最后还是会挺起腰杆,向着太阳微笑。

织田作有时候会在心里想到,不是他拯救了孩子们,而是孩子们救赎了他的心灵。

无论黑手党的工作都有多么艰苦,只要到这里,看到孩子们的笑脸,心里会有暖流涌出,曾经空洞的心被填满。

与孩子们相处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等到织田作离开的时候,孩子们便依依不舍的跟他告别,嘱咐他工作要注意安全,下次要早点来看望他们。

“织田作,再见!”孩子们摇着小手,目送着他远去。

“下次见!”织田作挥挥手。

在织田作与孩子们相处的过程,作之助都在安静的观看。

他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氛围,也不知道拥有亲人是怎么样的感觉,但是看着织田作与孩子们相处的场景,会不由自主的觉得那就是一个温馨的家庭。

他有一点明白为什么织田作尽管生活穷困潦倒都要收养这么多孩子了。

孩子们纯洁的爱与依赖填补了他内心的空洞,让他活成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曾经冷酷无情的杀手。

【织田作,抱歉啦,我刚刚不该说那些大话,你把孩子们教导得很优秀很可爱。】作之助别别扭扭的道歉。

【这不是我的功劳,我实际上并没有教孩子们什么,只能说孩子本来就是好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存稿箱发的,这几天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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