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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桃花(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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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掉洛屿看傻子一样的表情,景柠拆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的信纸。

满满当当记载着她新“师父”的生平。大到与府衙来往交易,小到醉酒后在别人家墙角外撒尿,应有尽有。

真正引起景柠兴趣的,也不过寥寥几条。二麻子往日里在横行霸道惯了,仗着与县丞交情匪浅,兼之一身天生识人的本事,在洛安城里是如鱼得水,从未踢到过铁板。

可惜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前些时候他知道自己得罪了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师,到衙门求救却被拒之门外。正因如此,拿到王府腰牌后才会如此忙不迭地登门,只求借此机缘结识王府上的人,好寻求个庇护。

“若真是如此,那也难怪他在牢中那般有恃无恐,”景柠点了点头,“府上虽然遭贼,但还未潜伏进杀手过。可……”

景柠抬头便望见了满脸写着“女人,没见识了吧”的洛屿盯着她看。景柠明白,该是故作惊喜吹捧王爷无所不知的时候了。

于是她道:“……倒也不必记录的如此详细。”

洛屿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深深呼了几息,冷冷道:“你可知有多少功败垂成是因探查的信息不够详尽?如今还由你执掌中馈,本王可真怕哪日府上都让掏了个漏风的大窟窿了还不知道。”

景柠自知理亏,道了谢,接着刚才的未尽之语:“旁人躲灾躲难的,都恨不得隐姓埋名,生怕让人认出;这人倒是有意思,还怕风头出不尽。”

接着又将白日里的事娓娓道来,其间省去了不少细枝末节,完了还不忘刺洛屿一句:“妾身以为,这才是阐述时该有的内容,需得详略得当。”

洛屿的注意却未放在此处,他皱着眉问:“你只带着李尔就去砸场子了?”

景柠想了想,纠正道:“妾身这是主持公道去了。”

洛屿没再刨根问底景柠为何知道那竹杯猜骰子的把戏有诈,只是问:“倘若他放在台面上的东西没动过手脚,你又该如何。”

“妾身自然做了完全的准备,”景柠得意一笑,“若是竹杯没有问题,那必然就是骰子出了问题,只要寻人端盆清水来,自然能看出端倪。至于骰子,妾身既然说其中有诈,那必然能找出有问题的骰子,没有也得有。”

想起李尔身上挂的那些玩意儿,确实有几个骰子状的。洛屿强忍住扶额的冲动,叹到:“王妃在此道上技艺之精,早已登峰造极,为何还要拜师于他?”

“学无止境。”四个字让景柠说得掷地有声,可惜表情暴露了她只是想有仇必报而已。

洛屿:“……行了,本王也不耽误王妃继续学了,夜间点灯时小心些,莫点燃了书卷走了水,闹得府里又不安生。”

景柠十分想回一句,妾身腿脚麻利眼神好使,断不会踩乱扔的书卷上,但念及洛屿那日摔到终归是为了自己,遂作罢,只是道了声谢。

*

景柠前脚离去,后脚一个黑影便从窗中闪进了书房。

听到动静,洛屿头也不抬:“你这不走门偏要翻窗的习惯再不改改,往后松动的窗棂都由你来修。”

又是几息,却未听到人出言反驳,洛屿有些惊诧地抬头,往日里最爱和他耍嘴皮子的好友李谨绪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棋盘上,看着手中的一沓信纸,愁容满面。

他实在不理解,自己这位好友到底在发什么疯。贵为龙子皇孙,即便只是皇祖爷爷认下的义子,可到底还有先皇封下的亲王之位,怎么也不会沦落到已近而立之年仍旧孤身一人的地步吧?可他就是守身如玉到了现在。

昔年京城里风言风语传他身有隐疾,甚至惊动了太后与先皇,可他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姿态。后来他学成归来成了洛屿的门客,传闻更甚从前,说平阳王或许不是不举而是偏好男色。作为满城流言的另一方之一,李谨绪实在没他那么悠然自得,开什么玩笑他进京是来攒老婆本的,这流言再传下去被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于是李谨绪倒是干起了媒婆的勾当,誓要在自己名誉被彻底败坏前将自己这位老友婚配出去。洛屿不胜其烦最后直接请了道旨意跑到洛安这个边陲小城里躲了起来。他作为王府门客只得跟着王爷这尊大佛走,至于那些流言是否会编些更花哨的出来,他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而就在抵达洛安的第四年,洛屿突然老树开花开了窍,不知怎地看上了当地有名的云员外家的掌上明珠。几次三番找人上门提亲,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被推拒了大半年后,云家终于松口开始商量婚事。再后来因种种意外,从婚期定下到完婚不过一月变成了。

“王妃可是你几次求亲求回来的,城中哪个人不知道您老的情深义重?云家在此地怎么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户,你把人家女儿娶进门了才几天就得了病,如今大病初愈便要赶她回娘家去住,总得给个正儿八经地理由吧?”李谨绪对好友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非常不满。

洛屿沉默地转向他,四目相对,李谨绪叹了口气,别说,这人不声不响面无表情地盯着人看时还真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味道,要不是足够熟悉真要叫他唬了去。可他浑不在意,他明白洛屿八成只是没想好该说什么而已。

果不其然,洛屿很快将目光挪开,投向院中的月光下似蒙上了一层霜花的花花草草上,声音有几丝犹豫:“王妃自病中转醒来,有些太像她了。”

“哦?”李谨绪飞快地从半死不活的趴坐状态恢复成了正襟危坐。

他很早前便知道好友心中有过一段两小无猜却无疾而终的恋情与一个不知所踪的青梅。只是洛屿很少向其他人谈论那段故事。即便对他,也只是在他坚持不懈地旁敲侧击下偶尔提过几句,再问的多了便被那人冷淡却毋庸置疑地截住话头——要么是账册有数对不上要么是花园树枝裁剪不得当,总有理由将他支去做点“正事”。

于是乎,李谨绪在京城中的那段日子里才会不断给好友说媒。急于洗清谣言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想从好友面对各家适龄姑娘的名单时的态度中看出一二,可很明显,他大败而归。

眼见让他抓肝挠心夜不能寐的谜团就要有答案——再不济也是几条宝贵的线索,他如何能压住内心澎湃的情绪?

“她自那日醒来后便很不寻常。我才让你去查一查她先前的事,但你也说了,你查不到,”洛屿很平淡地陈述着,转头瞅见李谨绪迫不及待欲知下文的劲头,话锋一转,“你也知道我为何向云家提亲,即便送她回了娘家,也只是接下来麻烦些,断不会因此与云家交恶。”

“你是想送王妃回了娘家,让云府的人瞧瞧王妃是否真的换了个魂?”李谨绪撇了撇嘴,这祖宗就是这副德行,生怕多说两句青梅就会教人抢了一样。

“是,”洛屿颔首,“本想让紫姐儿看着,但几日过了,她却似乎并未从中发现任何的端倪,想来是云姑娘入府时间短,和紫姐儿感情不深,交情浅薄。一开始本王当真以为是她回来了,但……”

李谨绪仰头盯着天花板,只想长啸一声,怎么牵扯到那位青梅后自家的好友就开始信了怪力乱神借尸还魂的说辞:“近乡情怯是吧,我懂。但即便云府的人察觉到王妃并不是她们府上的那位云姑娘了,你又如何能确保就是你的那位青梅,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洛屿避开了他的目光,只是道:“云姑娘曾说自己身上有一劫,她为云姑娘托过梦,教了破解之法;她曾将这法子记下待在了身上,只是这法子不得过早为外人所见。那日将她从池塘中救起后身上并未见到,想必是落入了池塘中。你去找找看罢。”

“哦。”

那可是托梦啊老兄?活人做不到的吧?合着你打算为个早已逝去的人当一辈子鳏夫吗?李谨绪还沉浸自己的思绪中没回过神来,待应下了才惊觉自己又揽了下个什么苦差事,“你你你让我去挖池塘里的烂泥?”

洛屿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不然呢?打听到了你想要的情报,总要付些报酬才是。”

李谨绪:“.…..”

这么应所当然?李谨绪压着胸口闷气,不断告诫自己谋害皇亲是死罪,免得来场匹夫之怒,伏尸二人的血案。

他发誓以后若有机会,定要让洛屿也尝尝被好奇心折磨驱使着当牛做马的滋味!

李谨绪堪堪哭丧着脸从正门离开,门外就传来了一声惊呼。

洛屿不情不愿地起身:“…….你又在大惊小怪些什么?”

门外是一身白衣的景柠,死死盯着书房里。

自小怕鬼的李谨绪险些没被吓晕过去,此刻正扶靠在栏杆座椅上捂着胸口顺着气。

洛屿也沉默了,偌大的院子里只有草中虫鸣与李谨绪粗重的呼吸声。

没有人敢打破这份微妙的平和。

最终,景柠微微福了福身:“看来妾身来的不是时候。”不等两人回应,抽身离去,干脆利落。

又过了许久,洛屿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了泼墨般的黑夜里,李谨绪终于缓过了神来:“你觉得这是你的青梅,还是云姑娘?”

洛屿缓缓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书房。

被晾在外的李谨绪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位王妃近日来的事迹他也有所耳闻。毕竟,若不是他那日起夜撞见了被李尔压着走的王爷,将人讨要了过来,洛屿怕是真要在自家府上的大牢住上一宿了。

莫非自家好友身怀逆骨,只喜欢让他蹲大牢的?这想法刚冒出,迅速被李谨绪按回了脑海深处。

王爷若是蹲大牢,他这门客高低也得是个从犯,如此,王爷还是不要蹲大牢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李谨绪:折磨人的两口子,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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