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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雨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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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殊这个电话讲了挺久,回来的时候凌行舟已经醒了,他依旧没办法进入长时间睡眠,眯了没超过半小时。

“谁的电话?”凌行舟揉了揉眼睛,问刚坐下的孟殊。

“苏鸿博你还记得么?”

“当然。”

苏鸿博其实和孟殊自从孤儿院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他妈妈把他带去了别的城市,当时孟殊还没有自己的手机,两个人之间也就没什么联系方式,这次院长离世他有过来,苏鸿博没见到孟殊的人问赵萍要了联系方式,前几天孟殊一直在医院躺着接不了电话,醒了之后又不习惯接外地的陌生电话,苏鸿博连续打了好几个,这才联系上孟殊。

“是他打过来的电话,问我,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你答应了?”

“嗯,确实跟他也好久没见了,还挺挂念他的。”

怎么说,苏鸿博都是孟殊在孤儿院里认识最久的人。

“要我陪你去么?”凌行舟问。

“我没打算就自己去,你是我对象当然要跟我一起去啊,”孟殊说,“而且苏鸿博你又不是不认识,我们一起去叙叙旧。”

孟殊跟苏鸿博约好的时间是第二天,苏鸿博找的一家铜火锅店,离孟殊他们住的地方不远,苏鸿博很早就到了,而孟殊和凌行舟因为发生一点小事晚出门了一会儿。

凌行舟帮孟殊拿东西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放在床头抽屉柜的一个饼干盒子,四四方方的铁盒子,上面印满了英文字母,这盒子看上去有些年头,边角已经磨损地能看到铁皮。

说是饼干盒,但是里边一块饼干都没有,也没用来装东西,看上去是个闲置物品,不像是孟殊这样时常做断舍离的简约作风会一直留着的东西。

“小殊,这是什么?”凌行舟问孟殊。

孟殊原本在穿外套,听见凌行舟喊他,顺着他的声音边穿外套边走过去,看清他手上的东西之后,声音有些不自然:“这个……是小时候答应给你的那盒饼干。”

凌行舟想起来了,怪不得刚开始的时候这铁盒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小的时候,孟殊进了强化班预选名单,孟清桦奖励给他一盒进口饼干,但是被别人抢光了,两个人只分了最后一块,当时孟殊说,等他真正进了强化班孟清桦会再给他一盒,他答应了凌行舟,会把这一整盒都给他。

从前孤儿院的那些老人总是说,孟殊这孩子看着整天笑嘻嘻的没脾气,其实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倔强执拗,凌行舟似乎都能想象出来,孟殊为了答应给他饼干的承诺,就一直守着这盒饼干,只要自己一天没有回来,饼干就一天都不会被拆封。

“很可惜那饼干保质期很短,藏不了那么久,在不扔掉就得发霉……”

孟殊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凌行舟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他听见凌行舟说:“对不起。”

又听见他说:“我回来得好晚。”

这声音有些失控和压抑,孟殊很少会见到他这样,地府里那股子纠心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凌行舟似乎总觉得当年是他没有赴成约,让自己白白等了这么多年。

“这不关你的事,”孟殊手指缓缓嵌进凌行舟的头发里,轻轻地安抚着他,“你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凌行舟微微松开孟殊,他紧绷着下颌线,眼里翻涌过一阵复杂的神色,孟殊感觉他那瞳孔幽深地能把人吞没,于是他伸手捧住凌行舟的脸,小幅度地摇了摇:“虽然你要想对我做点什么我很乐意,但是我们还约了人呐。”

……

两个人到的时候,苏鸿博已经把菜点好了。

这家火锅店没有包厢,但每张桌子中间隔着小屏风,苏鸿博坐在面朝大门的位置,看见孟殊进来就立马招呼:“嘿,孟殊,这里。”

苏鸿博变化挺大,比小时候更高更瘦,从前有些肉嘟嘟的脸现在变得棱角分明,皮肤也白了许多,鼻梁上戴了副细边黑框眼镜,一身深灰色大衣,看着读书人的气息很浓厚。

“你还挺早。”孟殊拍了拍苏鸿博的肩膀,拉着凌行舟入座。

因为提前通过电话,他们并未有多年未见的尴尬。

“是你太晚,”这苏鸿博一张嘴就仿佛回到了过去,说着瞧见旁边的凌行舟,“孟殊,这位是?”

很快收拾好情绪的凌行舟很礼貌地也跟苏鸿博说了声你好,因为从前认识,他的语气不是那么冷,一听就是在熟人在打招呼。

所以苏鸿博眉毛都扬起来了,孟殊在一旁云淡风轻:“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你小子……居然……交了个……这么帅的男朋友?”苏鸿博拐了三个弯才找到合适的词,尾字还差点破音。

“我男朋友你也认识的。”

“我认识?你男朋友我怎么会认识。”

孟殊轻扬下巴:“提示一下,小船。”

凌行舟特别配合地又说了句好久不见。

“小船……凌川?”苏鸿博瞬间睁大了眼睛,他看看孟殊又看看凌行舟,“怎么你这么多年是等比例长大的,凌川变得这么多?”

孟殊哦了一声:“你是说小船小时候不好看咯?”

苏鸿博连忙摆手表示否定:“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行舟拍拍孟殊的肩膀示意他别调侃苏鸿博了,主动道:“知道你没这个意思,这些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叫我凌行舟就好。”

“凌行舟?”苏鸿博念了两次这个名字,点点头表示赞同,“挺好听的名字。”

这里的菜上得挺快,三个人说着话,不多时就把刚刚苏鸿博点的全上上来了,服务生小姑娘说了个请慢用就去忙活别的桌。

“我说凌……行舟啊,你当时去哪了?”苏鸿博把上的两盘肥牛下进锅里,放下盘子问凌行舟。

“一个亲戚正好来看我,带我出去玩了几天,这个亲戚没孩子,跟我相处了几天觉得挺投缘,就决定领养我了。”凌行舟用上次回答赵萍的理由回答了苏鸿博。

“那你怎么没跟院长说呢,你都不知道孟殊那时候知道你突然不见了有多着急,当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呢。”

凌行舟歪过头看孟殊,苏鸿博也隔着桌子望了过来。

“你……你别夸张啊,我睡了的。”原本全身心注意力都在锅里的肥牛上的孟殊突然被两道目光注视着,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那你一直不肯让我住你寝室说一定要等凌川回来这事怎么说呢?还有每天对着凌川那张空床发呆,还有还有……”

“苏鸿博!当年的事情能不能别提了!”

“呦吼,你还要起面子来了?这些事情你都没跟凌川讲啊?”

苏鸿博专业戳孟殊的轮胎,再说下去孟殊能喷火了,凌行舟赶紧出来救场,他对着苏鸿博:“好了,说说你吧,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凌行舟转移话题的方式挺生硬,但苏鸿博很配合:“我?我这几年跟着我妈过得挺好,虽然常常想起我那个不负责任的爹挺生气的,但我妈对我很好,日子过得也算顺利吧,就是刚毕业也比较忙,这几天因为院长的事情请了几天假,忙里偷闲了。”

苏鸿博看着孟殊越来越八卦的眼神,又补了一句:“至于对象么,暂时还没,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孟殊!”

“我什么眼神啊,我男朋友在这里,你别乱说话啊。”孟殊立马装无辜。

“你这人……”苏鸿博的话被他的手机铃声打断,起身去接了个电话,好像是他工作上的事情,他一改和他们讲话时吊儿郎当的欠欠语气,做正事的时候语气认真严肃一丝不苟,估计不是什么特别着急的时候,几句话就结束了聊天,苏鸿博挂了电话之后回来坐下又恢复成原来那样。

“我还一直想问呢,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再次见面就在一起了呗。”孟殊忙着吃,头也不抬地回答苏鸿博。

“就前不久。”凌行舟补充。

苏鸿博追问:“谁追的谁?”

“我们……”孟殊这才抬起头想了想,“也没有谁追谁吧,就是把话挑明了就在一起了。”

苏鸿博化身表情包,眉毛一会儿扬起来,一会儿又压下来:“冒昧问问,你们两不会是从小时候就开始暗度陈仓了吧?”

孟殊立马反驳:“当然不是,小时候我们那可是纯纯兄弟情,是吧行舟。”

凌行舟心说我确实是小时候就喜欢你了,但是严格来说,他们那时候确实是纯兄弟没错,所以他配合孟殊说了句是。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显得我像是个大傻子。”苏鸿博拍拍自己的胸口,“但我怎么觉得你俩小时候就有点事呢……”

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是好多年不见,哪怕是性格外貌都有了变化,只要再次相遇,就依旧是当年那副样子,真好。

面前的铜火锅呼呼地冒着热气,这顿好久不见的老友餐吃得挺愉快,天南海北,过去未来什么都能聊,吃完后孟殊原本还想着说请苏鸿博回家坐坐,但是苏鸿博拒绝了,因为他总共就请了没几天的假,晚上就得飞回他的城市继续工作了。

“送机就不必了,有机会,到我的城市来,让我做回东道主。”苏鸿博拍拍孟殊又拍拍凌行舟,“你们两个,好好的啊。”

孟殊说:“你也是啊,常联系。”

凌行舟也说:“常联系。”

苏鸿博望着孟殊和凌行舟靠在一起走路的背影,他其实算那种比较传统的人,同性之间的恋情他不是很支持,但他没有在孟殊和凌行舟面前表现出来,对方两个都是他幼年的朋友,看他们两个自然又不过分腻歪的相处,好像某道底线在慢慢褪化,不管怎么说,他希望他们能够幸福长久。

……

依旧和昨天从商场回家是同一条路,凌行舟牵着孟殊的手,两个人慢慢走着,散步顺便消食。

今天凌行舟吃得比前几天多了一些,孟殊对此很满意。

“行舟。”

“嗯?”

“其实我也一直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对我有感觉的?”

孟殊记得,在地府的时候,他看过凌行舟的过去,从旁观者的视角,他似乎没感觉凌行舟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好像突然一下子,自己就成了那个对对方来讲很特别的人。

凌行舟没有片刻的思考,直接脱口而出:“十年前。”

“啊?”

真要说起来,凌行舟也说不准具体时间,他就记得一起看流星雨的那个晚上,流星出现的时候,苏鸿博让他和孟殊赶紧许愿,他许的那个愿望与孟殊有关。

“十年前看的那场流星雨,我许过一个和你有关的愿望。”

“是什么?”孟殊记着他当时还问了凌川好长时间,但对方就是不愿意讲。

“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十几岁时候的他从未奢望和孟殊有什么别的关系,朋友也好,兄弟也好,就想着两个人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孟殊转过头看着凌行舟的侧脸,如果十年前没有那个意外会怎样呢?是早就在一起了还是变成真正的兄弟情了?

孟殊想起十七岁时候的那个梦,当时梦见凌行舟和自己接吻,他是被吓醒的,孟殊毫不避讳地认为自己就是胆小鬼,在地府的表白大部分也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后悔才鼓起了勇气,他不确定,如果他那时候做完梦的第二天就面对凌行舟,他会不会躲。

他当时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情,并且发现这份感情在他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开始了好久。

不过“如果”这种事情,又怎么说的好,还是那句老话,命里有时终须有。

反正,他们现在在一起就行了。

又到了声控路灯的那条路,需要不断发出声响才能保证路灯常亮,孟殊还是跟凌行舟牵着手,把步子踏得很大声。

“对了还有一件事,”孟殊想起白天出门前,“我不希望你对着我有任何负担,那十年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对它耿耿于怀了,好不好?”

凌行舟前额的刘海在路灯的打影下遮住了他好看的眉眼,他朝着孟殊看过来,眼神深邃又坚定:“好,我也有句话想跟你说,好像一直没跟你说过。”

“你说。”孟殊主动凑过去听。

凌行舟微微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打在孟殊的耳边,听见他缓慢的声音染着几分缱绻与温柔:“我很爱你。”

爱和喜欢这种话,在爱恨浓重的年少时候可以脱口而出,长大以后似乎不那么容易启齿,凌行舟本就不是那种会把情爱宣之于口的人,更遑论他在地府待了许多年,所以孟殊听到这话的时候,是惊在前,喜在后。

“好……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了?”孟殊下巴靠在凌行舟肩膀上,“不过,我很爱听。”

路灯依旧明明灭灭地彰显着它的存在感,相拥的恋人静静地依偎着,感觉脸上像是出现了丁点凉意,孟殊从凌行舟怀里探头,天空居然开始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松州已经好多年没下过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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