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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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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魏太后以之前在万贺楼让各大世家的夫人小姐受到惊吓为由,在风栖宫里办了一场安抚宴,邀请那些小姐夫人进宫。

当天晚上,玄崇也被邀请参加了这场宴席,这场宴席一直吃到很晚才散场,只是就在大家准备离开之时,禁军却把风栖宫围了个密不透风。

“杨松,你竟敢带人造反,你们到底是受了谁的指示?”

魏太后看着禁军统领杨松,疾言厉色道。

“我杨松生平最敬重的就是镇国大将军,当今皇上竟然连他唯一还活在的女儿女婿都欺辱,我看他这个皇帝,也不必当了,到不如让能者居之。”

魏太后闻言盛怒道:“沈家一门忠烈,怎么可能会造反,你别想在这挑拨沈将军和皇上的关系!”

杨松却道:“你废话真多,实话告诉你们,即便沈将军没有兵符,只要她一声令下,不仅城外五万护城军,就是大启所有军队都会甘愿任她调遣,你们这些自私自利又有严重疑心病的皇室中人,以为收了她的兵符,就以为能高枕无忧了吗,简直是在做梦!天下公道,自在人心,得人心者得天下,这么简单的道理,亏你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没能真正明白。”

杨松说别人废话多,其实他自己废话也不少,一通话下来,把沈金戈要造反的事,交代的明明白白,甚至还把魏太后和亲手提携他成为禁军统领的玄崇贬的一文不值。

他的话让在场的夫人小姐们顿时陷入慌乱之中,而玄崇被气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好一个沈金戈,亏朕还一直待她如亲妹,没想到她就是如此回报朕的!”

杨松却反讥道:“要不是沈将军,大启早就国破了,你这个亡国之君也早死了,哪里还有机会让你在这拍桌子,你要是乖乖让位给魏相,沈将军可能还会念着兄妹之情,绕你一命,如若不然,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在场的人虽然都很惊慌,但还是被杨松的话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不是沈金戈要造反吗,为什么却要皇上让位给魏相?

毕竟无论如何,这个位置也轮不到魏相来坐,就是沈金戈和魏相合谋造反,也该是趁机把贤王推上位,毕竟这样才能名正言顺。

杨松见众人一脸疑惑,好心解释道:“沈将军说了,她才没兴趣当什么劳什子皇帝,她只想和自己夫君还有孩子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而贤王和皇上兄弟情深,难保他登基后不会替自己弟弟报仇,反倒是魏相和皇上一直不对付,她若扶魏相登基,魏相绝对不会再为难他们一家。魏相还答应沈将军,到时就把谢大人的老家青川府,送给他们一家,以后就让他们在青川府当土皇帝,不受朝廷制约,想干嘛就干嘛。”

众人闻言,终于解惑了。

玄崇气极道:“朕就是死也不会将皇位传给魏苍那个老匹夫,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杨松冷笑:“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毕竟你孤家寡人,就连沈将军这唯一的血脉至亲,也被你寒了心。”

“谁说他是孤家寡人的,只要哀家活着一天,就不会让大启的江山落到外姓人的手里,哪怕那人是哀家的父亲也不行!”

杨松听了她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差点忘了,来前魏相还对我说,要是太后替皇上出头,就让我给太后转达一句话,他说你把人家当儿子,人家未必把你当母亲,你在人家眼里,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所以即便你想给他出头,你深居后宫的一介妇人,又有什么能力可以和纵横朝野多年,实权在握的魏相抗衡。”

魏太后闻言,眸底燃起滔天怒意:“沈将军也是一介女流,你怎么就以为她能办到的事,哀家就办不到?”

魏太后说完,转头对玄崇道:“崇儿,虽然你不是哀家亲生的,但从小到大,哀家一直待你如容儿无异,今日有人想杀你,也就是如同想杀容儿一样,无论那人是谁,哀家都绝不允许,所以无论等下哀家做出什么来,崇儿只要知道,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护住你和容儿,还有这大启的江山社稷即可。”

魏太后说完,也不待玄崇开口,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粉碎。

因为这场安抚宴也是在室外办的,所以杯子一碎,立刻就从园子里的各个角落涌出一大批带着强弩的黑衣人。

最后出来的几个,还抬出了几只大木箱子,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就在太后想下令射杀禁军时,就听玄崇道:

“太后的心意朕领了,但说到底,这两边,都是我大启的将士,朕不想看到他们自相残杀,而且这个皇位,朕早就腻了,更何况朕又无子嗣,既然有人想要,朕让位便是了,不过那个人绝不能是魏苍,即便朕要让,也只会让给朕的兄长。”

魏太后却道:“崇儿,你兄长一向淡泊名利,更不想当什么皇帝,你别怕,只要有哀家在,这个皇位他们就抢不走。”

杨松闻言继续嘲讽道:“太后这话说的未免太大了,你难道以为我们只有现在这点人吗,宫外可是还有成千上万的军队在呢,即便你能把我们全杀了,你能杀了所有人吗?”

“谁规定就你们有军队,你以为,哀家和贤王这些年的那些供奉都去哪了,虽然确实有一部分是被拿去接济贫苦灾民了,但大部分,都用于替皇上养后备军了,哀家和贤王怕的就是有这么一日,所以只要你们的人一动,皇上的那些后备军也会跟着动,你们要是识相的话,就让沈金戈和魏相乖乖前来认错伏罪,或许皇上念在旧日的情分上,还能绕他们一命,如若不然,那就兵戎相见吧!”

杨松闻言,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底气十足,他在自己副将耳边交代了几句,随后那人就匆匆走了,看样子是去向魏相和沈金戈传达魏太后的话去了。

在那人走后,玄崇突然惭愧道:“朕一直自诩是个明君,但直到今日才发现,朕竟然还不如太后胸有韬略,朕这个皇帝,也无颜再当下去了。”

玄崇说罢,对一旁一直纹丝不动的袁公公道:“公公,去取圣旨和玉玺来。”

袁公公闻言,依旧没动,而是让同跟来的小喜子去了。

众人都以为玄崇朕真要退位了,所以并没有人去拦小喜子。”

魏太后本想说什么,但却被玄崇制止了:“太后无需多劝,朕心意已决。”

小喜子很快就取了东西回来,玄崇接过后,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很快就将退位诏书写好了,同时还盖上了玉玺,随后将其递给了魏太后。

魏太后犹豫的接过,在看到玄崇所传之人是谁时,顿时眸色一亮,里面似有万千霞彩,压制了多年的野心也在顷刻间泄露了出来。

“哈哈哈,玄崇,本来朕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小心翼翼布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和你那个死鬼父皇一个样,但凡别人对你们好一点,就会犯糊涂,你们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当帝王,今日你也算是替大启择了明君。”

玄崇对魏太后的瞬间变脸,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倒是在场的小姐夫人都愣住了,她们怎么都没想到,玄崇会把皇位让给魏太后,更没想到,原来魏太后,才是真正相当皇帝的那个人!

就在魏太后暴露本性,几乎疯狂的时候,杨松派出去的那个人,带着沈金戈走了进来。

魏太后在看见他们时,并没有收敛脸上的得意之色,而是对身后的人云淡风轻道:“今晚这里的所有人,一个不留,都杀了。”

沈金戈闻言也淡淡道:“你觉得有本将军在,就凭你的这些人,能杀得了我们?”

“当然不能,但要是再加上谢大人给的这些呢?”

魏太后话音刚落,就见几个黑衣人,打开了他们刚才抬出来的那几只大木箱子,里面装的都是谢彦曾经给过沈金戈的那种黑色的球。

沈金戈在看到那些黑色的球明显脸色一变,在场的其他人更是都大惊失色。

魏太后见状,笑得更开心了:“沈金戈,你的武功再高又如何,你和玄崇一样,都死于太过重感情了,当初你既然弃了谢大人,就不该再吃回头草,如今好了,人家为了救自己的老相好,甘愿被朕驱使,哈哈哈....”

沈金戈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怜悯的看着她。

“你用那样的眼神看朕作甚,现在朕可是万人之上,从此以后不会在依附谁,更不会再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直利用,以后朕就让他们好好看看,朕即便是一介女流,也不会输给任何一个男人。所以要怜悯也是朕怜悯你,你和朕本是一路人,只可惜你一个杀伐果决的女将军,最终却因儿女情长,变得缩手缩脚,被人背叛后还硬要吃回头草。”

“我和你从来不是一路人,因为我和身边的至亲之间,从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利用和伤害对方。我更不会像你一样,为了自己的野心,去找一堆看起来都是天下人负了你的借口,你要是坦诚承认自己的野心,或许我还有些佩服你,但你无论是心胸还是能力,都配不上你的野心,所以你今日才会这么轻易就暴露了自己。”

魏太后闻言,突然冷静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沈金戈却没有回答她,而是身形极快的从她身边掠过。

“沈金戈,你要是不想像你爹娘和沈家上下那样死无全尸,就把诏书乖乖还给朕。”

“你以为杀了我爹娘和沈家所有人,我还能让你们在这个世上继续活着!”

沈金戈话音刚落,刚从魏太后手中抢来的圣旨,已经成了碎片。

“啊,我要炸死你,我要把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逆臣贼子统统炸死!”

随着圣旨碎了,魏太后的女皇梦也跟着碎了,她冲到那几箱炸药前,拿出一个球点了就朝沈金戈的方向扔了过去,而她自己则退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在场的那些小姐夫人吓得四处躲避,唯有沈金戈和玄崇,还有袁公公和小喜子纹丝不动。

那个球在沈金戈面前不远处炸了开来,一种炫彩夺目的烟火瞬间绽放。

魏太后的最后依仗,也如同那绽放的烟火一股,短暂的绽放了一下后就彻底熄灭了。

“谢月之,你竟然敢骗我!”

魏太后冲着突然从门外进来的谢彦吼道,吼完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魏太后对谢彦的出现,明显不能接受,更想不通。

谢彦好心解释道:“因为那个“李兰湘”,已经被我炸死了,就像你希望的那样,死无全尸。”

“这不可能,念月的武功那么高,而且易容术那么惟妙惟肖,你怎么可能察觉?”

“谁让念月那么自大,明明脸已被毁,还非要摘掉面纱,给自己重新弄一张脸去参加赏梅宴,人皮面具即便再逼真,但做表情时也不可能像真皮肤那么自然。”

魏太后怎么也没想到,谢彦的观察力竟然那么强,那么细微的地方也能被他察觉,她刚想说什么,就听谢彦又道:

“你身为大启国母,却勾结南越,谋害我大启的镇国大将军及其全家,阿月要不是命大,如今恐怕也和她的家人、还有那些千千万万被你们害死的冤魂一样,早就死了。不仅如此,你们当年还派人劫杀回京的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更是纵容你父亲和儿子贪污朝堂赈灾银和军饷。另外你还让贤王在大启各地开设云上楼,以酒楼之名,和魏苍等人在科举时作弊揽财,最后这些还是让你们欲壑难填,竟然带着一众党羽联合造反,这些罪名随意拿出一条,你和贤王以及魏苍那些党羽,都会死无全尸。”

魏太后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自己就连老底都被查的一清二楚了,她不甘的问:“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谢彦倒也没瞒她:“自然是念月死前说的,还有一些魏苍和贤王补充的。对了,另外还要感谢北狄太子,他为了维护好大启和北狄之间的友谊,先前给我们提供了不少你们的消息,当然,陛下和我也送了不少他想要的礼物给他带回北狄。”

魏太后在得知那个北狄太子明着和他们合作,暗地又给玄崇他们通气,气得差点吐血,不过在听说自己父亲和儿子也被抓了后,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终于有些明白,刚才沈金戈怜悯的眼神,和她那句自己和她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沈金戈要是面对她如今的处境,沈金戈绝对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自救,而她魏素芸虽然一辈子都在想要摆脱利用自己父亲,甚至是自己丈夫和儿子带给她的牵制。

但到最后她才发现,关键时刻,她想到的却是,这些束缚了她一生的人能来救她,这可能就是她真正的可悲之处。

沈金戈说的没错,她的能力确实配不上她的野心,不过她也不会就这么窝囊的死,即便她要死,也要拉上垫背的,她不得好死,别人也别想好过,只听她幽幽的道:

“既然你识破了念月的身份,那我猜她应该也跟你说过,你为了骗取她信任,心甘情愿自己吃下去的那颗噬心散,这世上只有一人能解,那人就是江湖人称毒无双的陆忘川,只可惜他十年前就因受了情伤自己把自己毒死了,即便他不死,他也最讨厌你这样的负心人,绝不会给你解毒的。”

谢彦淡淡道:“所以呢?”

“所以啊,现在就只有我手中还有一颗仅剩的解药,要是我死了,就没人知道那颗解药到底藏在了哪里,到时你就等着毒发给我陪葬吧?”

谢彦闻言依旧不为所动,但沈金戈和玄崇却是面色大变。

“魏素芸,朕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立刻把解药交出来!”

魏素芸嘲讽道:“玄崇,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你在得知是我让人杀了你姨母和姨父,以及所有真相后,恐怕早就恨绝了我,你觉得自己的这个承诺我会信!”

“那你要如何才肯信?”

“你们如何我都不会信,除非你和沈金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起誓,说永远不会杀我,然后放我和贤王去沧江府的封地。要是在我们离开后,沈金戈敢暗中追杀我们,我会叫世人知道,大启的一国之君和第一战神实则就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小人,至于魏苍和他那些党羽,随你们怎么处置。”

玄崇闻言毫不犹豫的道:“好,朕和金戈答应你!”

谁料就在魏太后和玄崇兄妹俩谈条件的时候,突然一个小球就滚到了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的魏素芸脚边,随后众人就见她被炸了个四肢不全,面目全非。

那些黑衣人见他们的主子就那么死了,刚想拼死一战,就有许多小球在他们身边炸开,不过这次不是火药,而是迷药,很快那些人就都倒了。

在场那些毫无防备的夫人小姐们也都被迷晕了。

而谢彦和玄崇则被沈金戈和袁公公带离了那迷烟爆炸的范围,而扔出那些小球的杨松等人,也在第一时间退到了园子外面。

不过看杨松他们的举动,显然没有被魏相收买成功。

刚被袁公公带出来的玄崇一站稳,就又气又急道:“月之,你”

玄崇对谢彦直接炸死了魏素芸的举动,急得一时语塞。

而沈金戈在把谢彦带出来后,就站着没动,也没说话,不过她的面色却白的有些吓人。

谢彦走过去,顾不得赏梅宴之前沈金戈对他说的那些话,拉住她微微发抖的手温声道:

“别担心,来前韩离已经给我吃了一颗解毒丹,只要我尽量少动,那丹药可保我体内的毒一个月内不会发作。另外他已经飞鸽传书给他的小师叔陆先生了,只要他肯出山,我就死不了。还有那个魏素芸是骗人的,念月死前就曾说过,她给我的那颗噬心散,这世上除了陆先生能解,根本就没有解药,所以魏素芸死或不死都不可能救得了我。”

沈金戈和玄崇闻言眸子都亮了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即就听玄崇道:“陆先生不是已经死了吗?”

谢彦解释道:“韩离说,他小师叔之前确实被人欺骗了感情,受了情伤,因此心死了,不是人死了,可能为了“疗伤”,所以他一个人跑到离师门很远的孤山上隐居,多年未曾在江湖上露面,所以外界以讹传讹,以为他真死了。”

玄崇听完,并没有觉得这离谱的传闻有什么,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不过沈金戈却依旧神色凝重,因为她担心一个因情伤而十年不在人前露面的人,是否会因为自己师侄的飞鸽传书就肯出山?

更何况魏素芸刚才也说了,陆忘川最讨厌负心人,他还真不一定会给谢彦解毒。

为了保险起见,沈金戈打算带着谢彦亲自去孤山,但一想到谢彦说,他现在的身体不宜多动,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京城到陆忘川所在的孤山虽有千里之遥,但只要她日夜兼程,一个月足以把人给请来京城,要是实在请不回来,那就抓回来,无论如何都比在京城干等稳妥。

所以沈金戈把谢彦交给了玄崇照顾,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又从谢彦身上取了一些血,装进一个谢彦送她的小琉璃瓶里,就去找还在外面抓谋反余党的韩离去了,谢彦想拦都拦不住。

沈金戈走后,玄崇对谢彦道:“让她去吧,即便让她在半路上和陆先生错过,也比让她在京城心急如焚等好。”

谢彦因为玄崇的话,虽然中了毒,心情却从未有个的好,赏梅宴之前因沈金戈那句“有些事在龙泉起,也想在龙泉了”的话而被浇灭的希望,似乎又复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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