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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严师出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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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夕抱着这个疑问想了几天?期间一直没有想明白,却是不知同时也盯了君长安几天,弄得他根本不敢在李姝的屋子里待太久。

直到有一天终于把君长安看的发毛,他才问道:“这两天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君长安道:“那......?”

“没什么”

他刚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冥夕突然问道:“你认识顾九安吗?”

他一愣,答道:“不认识,但这名字和我倒是很像”

冥夕重复了一遍不认识,而后问道:“那你原先认识李姝吗?”

“认识,李姝是有名的女将军,我身为陈国的将士,怎会不认识呢?”

君长安知道冥夕会一直盯着李姝不放的原因,看来即便没有前世的记忆,潜意识里也还会记得曾经最刺痛的事,都是云骥那个家伙乱出主意把他坑了,他现在得赶紧转移冥夕的注意力。

“云骥与李姝将军是故交好友,冥夕前辈若想知道什么,可以找他一问,他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既然云骥‘坑’了他,这事儿便得云骥来善后。

冥夕道:“我又不认识这个李姝,我好奇她什么事”,说罢,她便昂头走了,不过君长安倒是看到,此后几天冥夕一直在云骥附近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撒谎,李姝喜欢的确实不是他,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又过了五日,令大家没想到的是本需要十五日行程才能赶到凤天镇的太子一行,竟然是由太子独自一人提前了五日赶来。

日夜兼程、披星戴月,满脸的风霜和来不及修理的胡茬,让人想象不到,眼前这位沧桑不已的人便是陈国的太子陈谦佑。

当他单骑出现在凤天镇外翻身下马时,连楼上的云骥都差点没认出他来,还以为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奸细敢冒充当朝太子,直到陈谦佑亮出自己的腰牌时,云骥才令城上的弓箭手撤退。

城门打开,云骥在城门口迎接太子,待离得近看的清了,更加确认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男子的确就是他们陈国的太子,他单膝跪地,抱拳道:“边关戒备森严,得罪之处,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陈谦佑此时心思已不在恕不恕罪的问题上了,他将马鞭扔给身旁的一个士兵,而后大步流星道:“李姝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迫不及待想知道李姝情况的心情已经溢于言表,难怪他能甩开大部队,冒着风险一人独自不眠不休的赶路而来。

云骥答道:“李姝将军无性命之危,只是太子殿下这般孤身一人在路上实在太危险了,若真遇到什么危机,臣和边城众将士都承担不起啊”

陈谦佑道:“本宫这不是好好的吗,在陈国境内还能有什么事”

其实他这一路赶来着实不易,路上换了六匹马,昼夜不眠,只能白天在马背上眯一两个时辰,唯有眼底的黑眼圈出卖了他这一路来的艰辛和担忧。

路上,云骥详细地给太子汇报了李姝的情况,得知她性命无碍时太子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进了屋内,云骥先介绍了屋内的几位造梦师,“他们是冥界造梦司的使者,这次凤天镇能够坚守到底,多亏有他们的帮助”

作为陈国的太子,见多识广,对于这些异族也见怪不怪了,但他们毕竟有恩于陈国,即便他在心焦李姝的情况,此时也得一一与他们见过。

云骥介绍道:“这位是南知意使者,这位是君长安使者,他以前也是我们陈国的士兵”

“这位是冥夕使者”。

当太子与冥夕作揖时,冥夕却愣了一下,眼前这个人为何好生熟悉,莫名地便对他生出一种信任感,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与面前这个人十分相似,她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陈谦佑见到冥夕时也与她多对视了一瞬,不禁目露疑色,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但他此时最担心的还是李姝,他驱走脑中的疑问,赶忙去查看李姝的情况,问道:“她何时会醒?”

云骥道:“李姝将军中的并非普通之毒,这种毒不能硬拔,连法术也化解不了,只能随着时间流逝等她自然而醒”

陈谦佑看着她被风霜侵蚀地有些粗糙的脸,还有裸露皮肤之上的疤痕,身上定还有许多数不清的疤痕,一个女子如何这般要强,他叹息一声道:“也好,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休息过了,趁这个契机休息一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就只有这个时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便顿在了那里,只定定的注视着李姝。

云骥招了招手,他们三个便跟着他默默的退出去了。

出去后他们便在院子里守着,南知意问道:“看你们的太子看李姝的样子,那眼中的情意都快溢出来了,可太子看样子也就刚过了而立之年,李姝可比他大许多呢”

云骥道:“太子是成平元年生人,而今才二十八岁,许是这一路奔波而来染了风霜,所以看着才像过了而立之年,李姝可是整整比她大十岁”

“那李姝是怎么想的?”,南知意不禁觉得他们两个的未来是一条前途充满荆棘的未卜之路。

云骥看了眼君长安,这个事他们都知道:“未来确实充满坎坷,他们之间存在着年龄、身份、地位、抱负的天堑,若能结成伴侣怕是离陈国彻底打赢程国也不远了”

在云骥的叙述下,李姝和太子的身影慢慢在他们三个身前勾勒出来。

李姝生于安庆二十五年,李家是陈国的武将世家,比云家的地位还要尊重。

李家在她这一代并没有其他男丁,作为家中的独女,自小便是当做男儿来养。

在女娃娃刚能走的时候便开始教授她武艺,说起来她的武龄连云骥都自愧不如,一日至少要连五个时辰的功夫,刮风下雨雷打不动。

稍微大点的时候,开始识字了,便开始接受最系统的军事训练,兵法、沙盘推演,一样不落。

待李姝十五岁的时候,她的武功已经远近闻名了,就连当朝得新科武状元也不是她的对手,皇上正巧也在为自己五岁的皇子找一个武师父,得知她威名,便与李父说了这事。

就这样李姝进了宫,成了当年还只是一个小皇子的太子的师父,她教授太子武艺十分勤恳,一点不因皇子身份贵重,而放松对他的要求。

她入宫时正值冬日,当宫内人把他带到嘉辰宫的时候,她一身红衣出现在陈谦佑眼前,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好看且气质超群的女子,她不似后宫中的女子娇美柔和,她像是刚毅的坚刃,看着他的时候眼中没有君臣,只有不苟言笑的严肃。

她声音清冷的道:“臣李姝,日后即为大皇子武师父”

“师......师父?”,陈谦佑一瞬间有些不乐意了,这么好看的女子,为何是他的师父,他想让她做姐姐。

她嗯了一声,“好徒弟”

陈谦佑本是拒绝的,但这般一叫,这师徒关系倒是确认了下来。

“从今日起,我便教殿下功夫和兵法,观殿下身形,应该是没有练过功夫,臣便从最基本的功夫教起”

骨子里虽没有君臣之分,但礼数上却分君臣,只有在初见面的时候,李姝称自己是陈谦佑的师父,其后便很少再以师父的身份自居了。

于是从那日起,五岁的皇子便跟着他这个好看的师父早起练功,晚上识字。

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又养尊处优惯了,吃苦的事情不能坚持,每每这时,李姝便板起脸,拿着戒尺要打小皇子的手板。

陈谦佑那时本以为她只是做做样子,不敢真的打他,但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李姝不仅敢打他,而且还打的很痛,这叫他之后一点也不敢偷懒,不得不认认真真的跟着这个师父学习。

皇上偶尔会来视察皇子的功课,见其进步很快,且身子骨也比以前强壮了些,对李姝的教导很是满意。

这一日皇子在屋内看书识字,不指点皇子功夫的时候,李姝偶尔会在嘉辰宫的院里舞剑,院里的红梅虽然已经星星点点的开放了,但是比起她一袭红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的身姿,连傲雪盛开的红梅都顿时失色了。

雪中红衣剑舞,这一幕给五岁的陈谦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致之后二十多年都对此念念不忘。

他在窗前看的发呆了,李姝舞完剑回来的时候他都没发现,待她走进来,严肃的道:“又偷懒了?”

陈谦佑看着她刚活动完白里透红的脸颊,觉得比以往的清冷多了一丝娇俏,甚是可爱,情不自禁道:“明明没比我大几岁,怎么跟个小大人的模样似的”

李姝一愣,而后神色如常道:“殿下失言了”

陈谦佑看着她这么不可爱的样子,笑了笑,又坐回了书桌前去看书。

这一日,嘉辰宫的红梅已经全开了,天气也有些转冷,但教授皇子的事宜也一日未曾落下。

五岁的陈谦佑每天早上天不亮便起床了,拿上一个比他人还要高的剑到院子里练功。

先是扎马步,练好基础后再练剑,然而那日天气有些冷,他在院子里扎了不到半个时辰马步,便开始叫冷了,搓着手道:“师父,你看我穿的如此单薄,不若让我回去添件衣服再来扎马步”

李姝见他是想偷懒,严肃道:“扎马步不仅是为你打基础,也是在锻炼你的意志,难道日后上了战场的将士也能因为天气冷了便不打仗了吗?”

“可是我并不需要上战场啊,我是陈国的皇子,住在温暖的宫殿里,穿着厚实的衣裳,为何要锻炼我的意志?”

“正因为殿下是陈国的皇子,将来是这个国家上位的当权者,您才更需要知道在外出生入死保护殿下的国家、殿下的子民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他们所受的都是什么样的苦,只有能与他们共情,真正的体恤他们,将来殿下制定的政策才是真正惠国惠民的政策,陈国也不愁结束不了这场战争”

“可是我现在只有五岁诶”,陈谦佑委屈巴巴的道。

李姝想了想,“五岁也不妨先把忧国忧民的意识培养起来”

皇子还待再说,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李姝见状,觉得是不是自己有些过于严苛了,深冬时节的确是有些冷,何况陈谦佑从生下来时便体弱多病,如此严厉真容易给冻坏了,遂摸了摸鼻子,嘴上道着,“到底是小孩子,身子骨弱”,身子却实诚地回去拿了一个披风来。

但刚刚她说陈谦佑是个小孩子,这句话却有些激到他了,披风虽然拿来了但他却怎么也不肯穿上了。

李姝有些着恼,觉得是小孩子乱耍脾气,便将披风硬披在他身上,厉声道:“穿上”

陈谦佑倒没被她吓怕了,很有骨气道:“不穿”

李姝真是有些生气了,“我现在以师父的身份让殿下穿上”

陈谦佑毫不示弱道:“那我现在便以皇子的身份拒绝穿上”

李姝无奈这小孩子竟是这么个臭脾气,遂把披风放在一边,“不穿便不穿,来日染了风寒可别怪在臣的头上”

第二日,陈谦佑不出所料的风寒了。

李姝进宫时,得知这个消息,已经做好向皇上负荆请罪的准备了。

但到了嘉辰宫殿中时,发现皇上对她并无怒色,只是坐在皇子的床边一边不忍心一边责备道:“叫你贪玩,大晚上不睡觉的,窗边的月亮有什么好看的,这下好了,染了风寒了,身子骨又这么弱,看来朕给你找个师父,教你武艺令你强身健骨还是很有必要的”

李姝看了一眼皇子,心里奇怪他真是昨天晚上贪玩,才感染的风寒吗?

陈谦佑嘴硬道:“谁说儿臣身子骨弱了,儿臣扎半个时辰的马步绝不在话下”

皇上不禁笑道:“他这儿子还有股不服输的劲头,像他,但一激便冲动,这性子还是得好好磨练磨练”

皇上看了一会,见他没什么大碍,走之前还特意嘱咐了李姝一句,“还麻烦李家小丫头好好教教你这个小徒弟”

“皇子殿下天资聪颖,领悟很快,臣只是稍加点拨,殿下便能掌握”

“你谦虚,朕知道,朕这个儿子交给你,很放心”

李姝躬身道:“谢皇上赞誉,臣自当不负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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