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爸爸边看电视边打电话，妈妈和陈姨在厨房忙活年夜饭，小溪和大河出了门。买了几挂鞭、几个烟花带着大河来到一片空地。堆雪人、放烟花，二人一直玩到天彻底黑下来才回了家。
一开门，妈妈冲里屋大声道：“没丢，都回来了。”
“你们担心我会丢？”
“做梦，我们担心你把孩子弄丢。”
小溪笑道：“莫非我还不如这个小不点重要。”
安海出了卧室，二人道：“差远了。”
———
过完年十天后，小溪来到一个小区，高一的时候来过，三年多的时间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楼层不高，环境一般，在一个活动中心停下，小溪开始做拉伸运动。十二点半刚过，一人骑自行车由远至近，小溪喊了声于小翔。
此人用脚刹住车回头看，“宋小溪，小溪姐。”
小溪点了点头道：“是，我是宋小溪，你是于小翔吗？”
“是，我是于小翔。”说完停下车来到小溪面前。
这张脸也很好看，虽没有他哥哥长的那么顶尖，起码也能挤进帅哥的行列。“他脸上的稚气还在，四年前才十四岁，会是他？”一笑道：“见到你很高兴。”
“见到小溪姐我也很高兴。”看样子他是真高兴。
“你是来找我哥哥的吧，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
“不，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奥，好，好的。”于小翔有片刻的不自在，只是片刻，然后道：“那去我家吧，你一定还没吃饭，去我家我们边吃边聊。”
“不了，我要聊的事不易人多，就我们俩吧，找个饭馆，我请你。”
“好吧，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想多做份卷子，今天不回家吃饭了。”
小溪笑道：“你一向都是这么骗家长的吗？”
小翔也笑道：“我的办法很多，不过这个说法最常用。小溪姐以前也骗家长吗？”
“当然，不过我家里在学习上对我管的不多，我骗他们都是因为吃东西，我的肠胃不是很好，忌凉忌辣，可这两样都是我的最爱，所以每次偷吃都撒谎，不过我爸爸妈妈次次都能识破，大人的智商不容怀疑，估计你的把戏你家里人早知道了，只是没拆穿你而已。”
“我妈妈是深信的，爸爸有时会怀疑，我哥哥从来就不信，因为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
小翔骑车，小溪坐在后面，二人来到这间小翔嘴里最好吃的淮扬菜饭馆。店面不大，菜都是小翔点的。每点一道菜先说口感再说优点，高涨的情绪感染着小溪，不带一丝伪装的笑容让小溪基本排除了小翔。
“好吃吗？”
“好吃，比你说的还好吃。”
“姐姐多吃点，下次我带你去一家吃粤菜的地方，也很好吃，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还得你请我，近几年我都不会有钱，偏偏我又爱吃，我的理想是开个饭馆，不参加高考。”
“请你没问题，但你这伟大的理想给家里人说过吗？”
“说过呀，为这我爸还打了我一拳。我没哥哥聪明也没他能吃苦，英文背不会数理化学不懂，我压根不是学习的料。”
“不能这么说，学习不好最关键的是方法不对，比如英语，背诵的时间每个人都不一样，早晨背诵适合他不一定适合你，找一个适合自己的方法会事半功倍。”
“我不知道什么方法适合自己，不过你今天说完后我打算在找找。”犹豫了一下道：“姐姐真的差点上复旦大学吗？”
“差点和差一截一样，总之是没考上。”
“不一样，差一截没什么想法，差一点该多难受。”
“也是，我怎么没这么想过。”小溪笑道：“当时是有些难过的，这么说你应该能猜到了？”
“猜到了，也挺好，不然姐姐怎么可能和我哥哥考到一个学校。”
“和你哥哥考到一个学校好吗？”
“好呀，我是说对我哥哥是件好事，他喜欢你，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
“这你都知道，你哥哥给你说的？”
“猜到的，我看到过他看你的眼神，还有他总是拿着你的照片看。”
“我的照片？”
“一张五人照片，你在中间的位置。”
“奥，我也有这张照片。吃饱了吗？吃饱咱们就走吧。”
“走？姐姐不是有问题问我吗？”
“奥，差点忘了。”小溪笑了一下，喝了口水，抬眼看着小翔。
———
小翔一下不好意思了，小溪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大概知道，算这次我才见过姐姐三次，另一次还是在我家，剩下也就那一次了。”
“那一次你做什么了？”
“我，我就，就，”看了小溪一眼低头道：“我就亲了姐姐一下，就一下。”
“亲了我一下？你说仔细点。”
“我去找我哥，看你和尹洛姐的门开着，以为我哥哥也在你们房间就进去了。”
“然后呢？”
“然后看到姐姐一人睡在床上，姐姐睡着的样子真的好美，比现在还好看，我，我没忍住就上去在你脸上亲了一下。”
“亲了一下？没干别的？”
“我没干别的，就亲了你一下，那时我已经知道哥哥喜欢你了，你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嫂子，我不可能做对不起我哥哥的事，亲一下是我没忍住，再亲你就是流氓了，我哥哥知道会打死我的。”
“要没你哥哥你打算对我怎么样？”
“可能还会再亲你一下，我也不知道。”
“会做坏事吗？”
“坏事？”看着小溪冷静的脸道：“不会，姐姐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我虽然学习不好，但我不是坏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虽然有一时冲动的时候但不会没有底线。”小翔情绪激动。
“我只是问问。”
“这么问就是怀疑我的人品。”
“生气了？不是我想这么问，实在是没办法，我失去了部分记忆，我想多问问对我的恢复有帮助。”
“失去记忆？刚才姐姐问我是不是于小翔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原来是失忆了。”
小翔难受的表情让小溪感动，不知在问下面的问题妥当不妥当。
“姐姐，我知道那天一定发生了一些事，但我哥哥不让问也不让我打听，所以我知道的不多，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应该能吧。我只想让你告诉我这件事发生在什么地方，都有哪些人参与了。”
“这个我不能说，我发过誓不说出参与的人和地方。”
“你这个誓是发给谁的，谁让你发的这个誓？”
“尹洛姐，可我是用我哥哥发的誓，所以，我只能说自己不能说别人，对不起。”
“那好吧。你说看见我时我睡着了，你亲我后，我醒了吗？”
“没有，你喝了那么多酒，我想十级地震都震不醒你。”
“喝酒？你是说我当时是醉酒状态。”
“是，是醉酒状态。”
有点懵，从小到现在只和爸爸妈妈喝过有限的几次酒，根本没同外人喝过，怎么就醉了。那个小溪什么时候开始馋酒的？“不对，我讨厌酒的味道，最多半杯红酒，不可能多喝。难道？”一个画面闪过，自己被人强行灌醉，拉入房间.....突然有些恶心。
“小溪姐，你怎么了？”
“没事，你不要说话。”拍了拍胸口咽了下口水，心跳的不那么厉害了，“这个人我一定认识，一定对他抱有好感，否则不会坚持生下大河......”
“小溪姐，你好些了吗？”
小溪点了点头，小翔道：“对不起，我帮不了姐姐。”
“没事，你说一个人吧，这件事里的某一个人。”
“什么意思？”
“我虽然失忆了，但有些事还是想知道，糊里糊涂虽然也能过却有些不甘心，所以必须再查查，你不能说的我再去问问其他人。”
“对不起，我，”
“你哥给我说的吴小浩，吴小浩说的你，所以你不是第一个暴露别人的人，不用太顾虑。”
“不是，我帮不了姐姐很难受。”
“用不着难受，说一个人吧。”
“谢璐。”
“什么人？”
“好像是你们补习班里的人。”
“为什么说她？”
“你说我的名字是吴小浩告诉你的，那么多人，不知他为什么说我，谢璐是吴小浩的女朋友，所以就想起了她。”
小溪点点头站起道：“我们走吧。”
小翔没动地方：“我还想在说两句。”
小溪想了想重新坐下道：“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你说了你该说的，坚守了你该坚守的，我怎么会生气。”
“那你以后还会请我吃饭吗？”
小溪一下笑了：“会的，放心吧，每次寒暑假回来，我都会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大男孩开心起来道：“你要真成为我嫂子该多好，会吗？”
“不会。”
“你不要回答的这么快，好好想想。”
“怎么想都不会。”
“因为尹洛姐是不？其实我哥不喜欢他，可是，我就告诉姐姐吧，我初中学习就不好，凭我的成绩是上不了A中的，是尹洛姐的爸爸用他退休的名额让我进的这所学校，所以我家欠尹洛姐一个人情，我哥哥为我丢了你，一切都是我的错。”
“原来如此，你哥哥这么做没错，如果当初他为我放弃你应该也没错。怎么选都没错，却不能什么都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