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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简陋的手术台造成伤口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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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野蔷薇带进了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

野蔷薇问:“你真的要给我开刀?”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野蔷薇说:“我的哥耶,这可是动手术刀哇,你行不行?咬牙挨你一刀没关系,别给弄感染了,那可就遭大罪啦!”

我说:“那你说怎么办?其实,硬赶鸭子上架,我也紧张。不过,屁股又不是脸蛋儿,就算手术不当留个疤瘌,除了自己的老公,谁还能看得见?”

野蔷薇火了:“胡说八道!”

我说:“你要是带着定位发射器满大街的转悠,我可不敢奉陪。”

野蔷薇咬了咬牙关,说道:“如今保命要紧,就把屁股交给你吧!不过咱们约法三章:第一,不准用手碰臀部;第二,不准故意拖延时间;第三,不准做全麻。”

我说:“我拿脑袋保证!”

野蔷薇这才乖乖地爬上了简易手术台,扭脸看见一条狗卧在不远的地方,便叫喊着:“你快把狗轰出去!”

我说:“不过是一只畜生,你跟它较什么劲?有轰它的工夫,手术都做完了。”

手术台不过是一张高高的长木案子,野蔷薇趴在上面,屁股上蒙着一块白布,白布上有一个方洞,方洞露着那一块需要开刀的地方。我拿着放大镜,望着她的屁股直个劲地发愣。

野蔷薇大声叫着:“你不赶紧开刀,老瞪着屁股干吗?”

我也着急地说:“你瞎嚷嚷什么?不看准了地方,怎么下刀子?”

野蔷薇说:“碰上你这么个二把刀,倒邪霉啦!”

我对照着透视单,终于用放大镜在野蔷薇的屁股上,发现了极其不容易发现的破绽,断定定位发射器就埋在那里。于是,我用酒精和碘酒在那块地方反反复复地进行消毒,然后注射了麻醉药。

野蔷薇问:“麻了吗?”

我把麻醉药针管放下,顺手绰起了手术刀,说:“麻不麻问你自己呀!”

说着,我举着手术刀刚要动手。

野蔷薇又问:“开刀了吗?”

我听野蔷薇那么一喊,又停住了手:“你能不能不叫唤?我本来就紧张的不行,叫你一喊,心都哆嗦。”

野蔷薇说:“你倒是快动刀子呀!一会儿麻药劲过了,那跟宰生猪还有什么区别?”

我咬咬牙说:“好!好!我真的下刀子啦!”

野蔷薇把一条手帕咬在嘴里,使劲地闭上了眼睛,说:“嗯,下刀子吧!”

我举着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切了下去。不想一刀下去,流出了一缕鲜血。我顿感头晕目眩,呼吸困难,面色苍白,额头直出冷汗,双手不住颤抖,几乎昏厥过去。野蔷薇等了半天,没感到屁股上挨刀子,满以为是麻药起了作用。她无意中睁开眼睛扭脸一看,见我那副熊样子,立时慌了手脚。

野蔷薇问:“你怎么啦?”

我强支撑着身体,嗫嚅地说:“我……我有晕血症!”

野蔷薇吃惊地叫了起来:“啊?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我……我上衣左边口袋里,有抗焦虑药,吃上一片就能缓解症状。”

说着,我把那个衣袋靠近了野蔷薇。野蔷薇赶忙从我的衣装里摸出药片,塞进了我的嘴里。须臾,我缓过劲了,又强支撑着给野蔷薇做手术。由于我的晕血症耽误了时间,在勉强进行的手术中,麻药在渐渐失去作用。野蔷薇咬住了双唇,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她硬是强忍着伤口的疼痛,让我进行手术。

我问:“疼吗?”

野蔷薇咬着牙说:“不疼!”

我又问:“真的不疼?”

野蔷薇说:“你是希望我疼,还是希望我不疼?”

我说:“当然,当然希望你不疼!”说着,用摄子从野蔷薇的臀部,夹住一个米粒大的锌片,猛地一拔,举到了她的眼前,“看,就是它!”

野蔷薇有气无力地说:“我说爷,你真够棒的!”

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由衷地笑了。我把那个定位发射器,用胶布缠在了狗尾巴尖上,然后将狗轰了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臭鼬一伙人丢了定位追踪器,回去挨了一顿臭骂,又重新领了一台,继续追踪。结果被那只狗引领的到处瞎转悠,好像故意在跟他们捉迷藏似的。最后,那伙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一个桥洞下堵住了那条狗,这才知道上当了。

在偏僻冷清的小巷里,座落着一家小旅馆。一条黄狗懒洋洋地卧在门口,显得旅馆的生意十分萧条。于是,我和野蔷薇就在那家旅馆住下了。那是双套间的客房,野蔷薇住里屋,我住在外间。

天色大亮了,我将早饭摆上了桌子,说:“蔷薇姑娘,该吃早饭去啦!”

里屋没有动静。

我走过去轻轻地敲了敲里屋的房门,问道:“起来了吗?”

里屋传来野蔷薇有气无力的声音:“几点啦?”

我说:“九点了!”

我忽然听见里屋传出扑通一声,好像什么东西倒了,便隔着门大声地问道:“你怎么啦?”

“我……”里屋传来野蔷薇的声音,“我好像在发烧!”

“我能进屋吗?”

“……进来吧!”

我赶忙推开门。窗帘遮住了整个窗口,只有边缘透出一道亮光。野蔷薇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脑袋一阵眩晕,又咕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急忙奔了过去,搀扶着野蔷薇重新躺在了床上,信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哎呀,这么烫!”

浑身无力的野蔷薇,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不停地呻吟着:“我……我病了吗?”

我说:“你烧得好厉害!”

野蔷薇说:“我的屁股是不是化脓了,怎么一跳一跳的疼?”

我拧了一把湿毛巾敷在野蔷薇的额头上,说:“你发高烧,说不定真的是伤口感染了。我太浑了,怎么选了那么个地方给你做手术!”

野蔷薇说:“这怎么能怪你呢?又要躲杀手,又要动手术,你能怎么办?……你去药房给我买几片退烧药吧!”

我点头说:“好,我这就去弄药!”

此时,我竟然忘了本人就是一位名医,却偷偷跑到医院去找韩时禹。他好像早就料到会出这种事儿,把早已准备好的消炎药、止痛药和退烧药,满满地装了一包,递到了我的手里。

韩时禹说:“怎么处理伤口,我都写在纸上了。我就奇怪了!臀部被植入了定位跟踪器,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太叫人捉摸不透了。天翊兄,万一帮错了人,够你喝一壶的!说实话,你是不是被她的美色迷住了?”

我说:“胡说吧你!”

韩时禹说:“胡说?你跟她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舍命帮她?”

我说:“野蔷薇之所以遭到追杀,是因为她盗取了特洛伊生化集团的《D.M血字工程纪要》。而胁迫她盗取密件的,是萨曼跨国集团。要想弄明白D.M病毒真相,这或许是最重要的契机。现在救人要紧,回头咱们再研究下一步做什么。”

韩时禹说:“好!我明白了!”

我告别韩时禹走出医院,发现停车场有人盯梢。我转身走到公交车站,恰巧有一辆公交车进站了,我抬腿从前门迈了上去。盯梢的那个家伙,也一脚从后门蹿上了公交车。我趁机又从前门跳下车,匆匆地横过马路。那个家伙发现了,也急忙从后门跳下车,尾追着我过了马路。

那个家伙眼瞅着我钻进了人群,等他追到跟前,我已经消失不见了,急得他到处乱找。忽然间,他发现我走进了地下通道的入口,便赶忙追了上来。

长长的地下通道里,有两个盲人戴着墨镜在献唱,不时有人往他们脚下的帽子里扔钱。跟踪而来的那个家伙,东张西望地从卖唱盲人的面前走过去,径直朝前边的出口追去。其中一个盲人摘下帽子,扣在了另一个盲人的脑袋上,又往脚下的帽子里扔了一张钞票,然后匆匆离去。哈哈,那个人正是我。

我又小心翼翼地绕回了医院停车场,快步走到自己的汽车前。随着一阵引擎声,哈弗H 9扬长而去了。

回到小旅馆的客房,只见野蔷薇昏昏沉沉地睡着。我喚醒了她,把几粒药让她服了。又施展我的医术神功,使野蔷薇很快就退了烧。到了晚上,野蔷薇就精神多了。

我端来一盆热水走进内屋,放在了床前,说:“起来洗脚!”

野蔷薇说:“免了吧!”

我说:“不行!”

野蔷薇偏着屁股坐了起来,问:“为什么不行?”

我说:“洗脚促进血液循环,增加新陈代谢,伤口就好得快。”

说着,我不由分说,一把拖过野蔷薇的脚,扒下袜子,把脚摁进了水里,开始给她洗脚。

野蔷薇叫着:“我不要你洗!我不要你洗!”

我说:“你以为我愿意洗你的臭脚!”

野蔷薇说:“那你为什么还洗?”

我说:“屁股化着脓,你坐得正吗?赶紧把你侍候好了,我们也好干正经事去。”

野蔷薇的眼里蓦地含着眼泪。

我说:“哭什么?我总不能老跟着你东躲西藏吧?”

野蔷薇说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这两天,为了给我增加营养,你变着法给我弄好吃的。我哪享过这个福啊!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你叫我怎么报答你呀?”

我说:“你已经报答我了。”

野蔷薇怔住了:“我怎么不知道哇?”

我说:“我看着别人有个妹妹,羡慕得不行。你出现了,一颦一笑,一哭一闹,跟我想象得完全一样。我能有个妹妹来照顾她,这不得感谢你吗?”

野蔷薇破啼为笑地说:“真的?”

我点点头说:“真的!”

野蔷薇高兴地跺着脚疯叫着:“哥----!哥----!”

盆里的洗脚水被野蔷薇踩得飞溅,水花湿了我一身。从此之后,我跟野蔷薇的关系,更加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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