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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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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下葬后,岑以眠顺便就给爸爸的墓一起扫了,这次陈羡没有陪她一起,她点点头让人先去外面等她:“我很快就来。”

刚哭过,她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声音也软糯糯的任谁听了都会忍不住想怜惜她。

陈羡的掌心在她头上按了一下,说:“不用着急,我和门卫师傅聊天去。”

目送陈羡离开后她抱着花和点心前往爸爸的墓碑,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爸爸墓碑前居然有一捧还没有凋零的花束,看样子最近有人来过。

会是谁呢?

疑惑了片刻,岑以眠也不再纠结,一会儿走时问问门卫大爷就知道了,毕竟每次进出都是要登记的。

“爸爸……”岑以眠蹲下,将花和点心一一摆好,用事先准备好的抹布将墓碑擦了一遍,然后吸吸鼻子有些委屈,“我没照顾好奶奶,如果您生气的话,就来梦里骂我一顿吧,别不理我。”

脚边有根很细的干树枝,她捡了来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路线图:“这是奶奶的墓碑,距离您不太远,怕您找不到我就画出来了。”

随后她重新整理心情,然后照旧将一整年发生的事,大大小小全都絮叨了一遍,小时候每次放学回家她就是这样把学校发生的事讲给爸爸听,好的不好的,他们父女之间没有秘密。

“嗯……其实还有件事想说。”岑以眠脸上不自然地起了一层红晕,“陈羡,您一定非常熟悉这个人,他真的很好很好,我偷偷喜欢他好多好多年啊,不过他不知道。”

“他是一名合格的学生,合格的朋友,合格的丈夫,他对所有人都很好,但不是一个合格的自己,爸爸……你去梦里骂一骂他吧,让他不要这样了,他真的活的好累。”

“算了,还是别骂他了。”岑以眠想,她舍不得让别人骂他,哪怕是她父亲,“过了今天之后我就要放他自由了,不想再让他背着这么重的负担,就算是赎罪,也已经够久了,您说对吧?”

今天之后,她就要全身心地解决网上不好传闻以及纪录片丢失的视频内容,帮他做完这些事,就真的要说再见了。

不,还是别再见了,再也不见吧。

李阿姨走之前还佯装怪罪地说:“人家殡仪馆的人说小陈那小伙子和你是夫妻,你就存心骗我这个老婆子是不是?”

岑以眠把她拉到没人的角落,小声解释:“没有骗您,李阿姨,我俩已经离婚了。”

李阿姨有些激动地“嗐”了一声:“果然没错,你奶奶说的那个后生啊就是他,模样啊身高啊都能对得上。”

最后李阿姨交给她一个存折,岑以眠心里一惊,那不正是她高三时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的存折吗?

“怎么会在您这里?”她接过来,拇指用力捏住存折的边缘。

“你奶奶一直在身上藏着,后来我总要给她洗澡擦背,她就用胶带藏在了床板下面,后来我俩越来越亲近她也信任我,跟我说得藏好了给你留着,后来我辞职前她偷偷和我讲让我务必替她收好这个,等以后……”

李阿姨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她揉了一把眼睛,从口袋拿出手帕擦净脸上的泪水,继续说:“等以后她不在了,叫我再拿给你。”

李阿姨拍了拍岑以眠的手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我没有辜负老阿姨的嘱托,好孩子,以后你一个人好好的,有什么需要阿姨帮忙的你就给我打电话啊!”

蹲的时间太久了,站起来时脚麻头也晕,缓了片刻岑以眠步伐沉重地离开墓园,临走前又深深地向奶奶的方向望了一眼,最后恋恋不舍却再也不敢回头。

第二天,陈羡陪着岑以眠一起回曾经住过的老房子收拾奶奶的遗物,好久没有回来过了,老房子里的家具上铺满了灰尘。

陈羡找了块干净的抹布沾湿后开始擦拭,岑以眠则去收拾那些陈旧的物件儿,有时候会给陈羡讲解某个物件背后的故事。

收纳盒里插着一个蒲扇,岑以眠取出来将上面的灰擦干净,扇了扇风又跑去陈羡面前扇了下,这些日子以来露出了第一个笑,问道:“凉不凉快?”

陈羡使唤她,手指了指另一边:“这边来两下。”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衬衫,袖子被他卷起到手肘的位置,小臂上的筋络随着他擦书柜的动作而凸显,后背的汗浸湿了衬衫。

“这刚几月份,你出这么多汗。”岑以眠嘴上嫌弃,但还是绕道另一边给他扇风,扇了两下就收起来,“好了,再扇该感冒了。”

陈羡嗤笑一声,拿过她手里的扇子又狠狠扇了两下,这才解了燃眉之热。

岑以眠胳膊搭在展柜上,欣赏着他扇风的动作,然后说:“这个扇子可有年代感了,小时候我就躺在那里。”

她指了下小飘窗,说:“那里原来铺了个小毯子,我人小小的,躺在上面正正好。”

夏天的风透过纱窗进入到屋子里,她仰躺在上面呼噜着肚皮,耳边是蝉鸣,身边是奶奶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着蒲扇给她扇风,爸爸临出门前给她冰了西瓜。

奶奶入土后,岑以眠就再也没哭过,好像她已经把所有眼泪都留在了那之前。

不过她现在说的这些,无一不是在诉说着思念,陈羡安静地倾听,听的入迷。

这些事,这些画面,拼凑出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小岑以眠模样。

“还有这个……”她踩着凳子去够书柜最上面的玻璃罐。

吓得陈羡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慢一点。”

“你看!”她有些兴奋,“这个罐子居然没被丢掉。”

其实就是一个黄桃罐头的玻璃罐,岑以眠说:“我换牙期的时候特别爱吃糖,我爸爸不让我吃,他的态度也很坚决,而且可凶可凶了,说什么牙齿长不好要变丑的。”

陈羡眼前已经有画面了,他问:“然后呢?”

岑以眠扶着陈羡的胳膊跳下来,落至平地上,一边擦玻璃罐上的尘土一边继续说:“然后奶奶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把水果糖藏在这里然后放到书柜顶上,那时候我个子小踩着凳子也够不到,只能让奶奶帮我拿,她就一周给我拿一颗。”

陈羡倚着书桌,冲她招手:“过来。”

“做什么?”她听话地走到他面前。

“张嘴我看看有没有虫牙。”陈羡乐出声。

这人……故意揶揄她。

岑以眠瞪他一眼,怕他真会强制掰开自己的嘴检查,吓得退了几步防备地看他,骂道:“你好烦!”

她这么一退,后背碰到书柜,格子里摆放着的一个奖杯差点跌落。

“啊——”岑以眠惊呼一声去扶住,这才挽救了它,“好险。”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奖杯,将其擦了一遍,然后拿给陈羡看:“这可是我爸的宝贝疙瘩。”

陈羡看到奖杯上刻的字后,眸光骤然缩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这是他班里的几位同学一起参加了一个竞赛拿回来的奖杯,他当时可兴奋了,我爸真的真的很爱他的学生。”她又补充,“无条件的去爱他们。”

陈羡没有接上她的话,他屏着呼吸全部注意力都在奖杯上,指腹用力摩挲上面刻着的字,上面写着振阳中学初二一班青龙帮小分队。

当时他还不太爱和人交流,哪怕有老师的开导,可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很难去改变,所以老师推荐他和其他几位同学一起参加比赛,因为集体去做一件事是最容易拉近关系的。

不过那些人真的很中二,居然给他们的竞赛小组起什么青龙帮这种名字,陈羡恨不得连夜卷铺盖回家,他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是青龙帮的一员,直到隔壁又来一组显眼包,叫什么七匹狼。

后来被老师调侃,有卧龙的地方必定有凤雏。

那次他们并肩奋斗一起拿下了这个奖,也让陈羡终于融入到班级,愿意与人交流,去天台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不过每天午休时他还是会在天台的,因为那是他和老师畅谈的时间。

岑以眠从他手中拿走奖杯,也将他从回忆中打断,他抬眸。

“我实在搞不懂,究竟是哪个智力超群的人,居然给小组起名叫青龙帮。”岑以眠摇摇头,将奖杯重新放回到格子里。

陈羡的视线跟随奖杯定格在书柜上,他跟着笑了两声,赞同地点头:“想来是不太聪明的家伙。”

当然是他们班的班长。

老旧的平房已经剩不下几家住户了,过去的老邻居早就各奔东西搬去了更好更大的楼房里,而这里,也即将要面临拆迁。

所以他们要将这里的东西搬走或是扔掉卖掉,岑以眠一边收拾一边研究哪些要丢掉。

“怎么办……”她有些苦恼。

陈羡回头看她:“怎么了?”

“都不想扔。”她蹲在地上,面前有个大塑料箱,里面是她小时候玩过的玩具,原来都被奶奶收起来放到她屋子里的床下面了。

岑以眠趴在塑料箱上,偏着头微微仰起看陈羡,眼里亮晶晶的。

“那就不扔,都留着。”

陈羡想了想,突然蹲下来单膝撑着地,神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正经严肃。

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岑以眠心里也跟着打鼓。

“岑以眠。”

她害怕地捂住耳朵:“别说话。”

陈羡将她耳朵上的手拿开,眼中闪烁着微光:“这个时机确实不太对,但是我想就在这里吧,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合适说这些话。”

“我们复婚,好不好?”他几乎是用气把这句话托起来的。

岑以眠从未想过从面前的男人口中听到这话,怔愣住几秒,然后一股痛意以心脏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发散,疼的她直不起身。

只能弓着背,保持着趴在塑料箱上的动作,她的嗓音就像小猫尾巴,拂过陈羡的耳畔,他克制住最原始的冲动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

岑以眠说:“你该问我愿不愿意的。”

他闻言低头轻笑,又问:“岑以眠,那你愿不愿——”

“我不愿意。”她抢答,又一字一句强调一遍,“我不愿意。”

陈羡脸上的笑凝固冻结,虽然猜到会有被拒绝的可能性,可真的听到这个答案还是忍不住会失落,他问:“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说,你不喜欢……”

话被打断,岑以眠从口袋里拿出李阿姨给她的存折,展开摊在那,她抿了抿嘴说:“我昨天去了趟银行。”

陈羡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避开了视线。

“你猜我查到了什么?”她的拇指在存折页里轻抚,随意地搓了几下,“截止到我们在餐厅初遇那一年,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汇入存折里,从最开始的几百块钱,到后面数额越来越多,我查了一下这些钱都来自同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问1:究竟是谁来探望了岑爸爸呢?

问2:来自谁的手笔,应该不难猜到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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