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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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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地道,他们再次回到了小屋,昱横刚爬出洞口,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幅画,他不由的脸色一变,之前怎么没见到?

画上是一个摇扇的女人,一双狭长的美目顾盼生波,摇曳的身姿款款而行,扇子上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清玉。

这幅画就是周澄进了小屋看的那一幅,只是当时昱横是隔着窗棂纸,看的不太真切,这时清晰的放在面前,才觉得画上之人,不可谓不是一个美人。

晴无夜就站在昱横的身后,扫了一眼画上的女子,又去瞅昱横的脸,两双眼睛一样的眉目传神,一样的魅惑动人。

昱横并没发觉,自从五年前家里出事以后,他很少去照镜子,看到水面不是喝水就是洗一些什么,不会特意去看自己的脸,时间一长他也忘记了自己的模样,而他如此的缘故,就是怕勾起伤心的往事。

他之前看了这里关于女人的很多幅画,都是让人心如刀绞,无法直视,而这一幅画出现在了这里,却显得相当格格不入。

周管家将画卷好,重新放回到了原处,昱横这才发现这幅画并没和其他画作捆在一起,而是单独放在了灶台后面。

晴无夜似乎猜到了什么,故意问道:“这位是?”

周管家扶着腰站起,一边说:“玉夫人。”

晴无夜用余光瞟了一眼昱横,见他神色并无异样,又问:“哪个玉?”

昱横这才想起自己的姓氏,问道:“什么意思?”

晴无夜冲着周管家微不可查的使了个眼色,周管家有那么一刻的愣怔,回答道:“是无瑕美玉的玉。”

其实他原本要说的就是这个玉,但晴无夜刚才的示意,他才想起了那位玉夫人的玉,说不定是随他夫姓。

晴无夜瞧了昱横一眼,见他神色迷茫,又问:“刚才扇面上的清玉所谓何意?”

周管家言简意赅的回:“清蛰,玉夫人。”

晴无夜又去看昱横,见他还是一脸茫然,心头动了动,泛起了不知是何滋味的酸涩。

昱清蛰是昱横的生身父亲,可为何周管家提到清蛰两字,昱横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有看到玉夫人与他颇为相似的容貌,也不为所动。

其实昱横内心早已暗嘲汹涌,或许是时间长了,或许他根本不想坦诚心扉,有很多事情他宁愿选择藏在心底深处,不让任何人看到,进入了一种麻木又冲动的状态,在表面上,他只能用一种漠然的表情回忆往事。

他想起了五年前,在患城外见到的两个坟头,离得虽不近,但看着就像并排而立,一个埋着的就是他的生父昱清蛰,而另一个的墓牌上,写着的是秦渊两个字。

他在患城里四处躲藏了两天,没来得及给父亲收尸,就收到了一张纸条,告诉他昱清蛰埋在了什么地方,他一开始不相信,在患城怎么都找不到父亲的尸体,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出了患城,到了地方,果真如纸条上所说,他远远的看到了墓牌上的名字,昱清蛰。

收回回忆,昱横的情绪很快调整过来,又想去扒灶台里面的画,正弯腰之时,周管家双目凝滞,抬手去拦:“你干什么?这里面可都是老爷画的画。”

晴无夜上前,他并没有阻拦昱横的动作,不过昱横还是停了下来,蹲在灶台前,晴无夜问道:“你说这些画都是周县令画的?”

周管家还伸手拦着,点头:“是,老爷除了做官,闲暇之余还喜欢画画,他的画工很不错。”

“你可看过?”晴无夜又问。

周管家神色悲戚,见也拦不住昱横,只能放弃,就这么看着昱横上半身探进了灶台下面,他道:“看过,有时候他作画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我多次劝他,劝他别画了,画的太多会惹祸上身,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昱横将一捆画抱在了怀里,人又收了回来,一幅如获至宝的样子:“他人走了,这些画一定要留着。”

晴无夜还不忘之前的那幅画:“刚才的画?”

周管家无奈的看了一眼昱横怀里的画:“哦,是给他一个朋友的夫人画的,老爷画女子极为得心应手,后来他这位朋友得知,就让老爷给他夫人也画上一幅,后来那位朋友说要去患城,老爷拜托他一件事。”

晴无夜追忆往事,像是与某件事联系在了一起,他开口问:“这幅画,他那位朋友可曾见过?”

周管家摇头,他的目光挪到了昱横这边,浑浊的眼里都是怅惘:“没有,他那位朋友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昱横听得全神贯注,这事情在之前就由周澄和周管家提到过,这时像是印证了某件事情,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晴无夜没想到在屈城会遇到昱横生身父亲的一位故交,而昱家出的事情,听周管家一番话,好像和周澄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更是和在屈城所发生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只觉眼前人影一闪,昱横已经在他面前消失了,晴无夜知道他要去哪,迅速的钻进地道,跟了上去。

昱横来到了周澄的卧房外面,他没有进屋,只是静静的站在门槛之外,见晴无夜跑了过来,回头给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晴无夜站定,大门开着,被风吹的摇摆,他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澄,轻声道:“你恨他吗?”

昱横深吸了口气,垂眸看地,踌躇片刻,才讷讷的道:“恨什么,他做了该做的事情,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是无心之举,谁也不想这样的。”

听到当年事情的真相,昱横多年的积郁,终于在这一刻释怀,而这一刻的释怀,转变成了一种仇恨,可是这仇恨不是针对周县令的,而是当年那个下令斩首昱清蛰的罪魁祸首。

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看到周管家快步上了台阶,痛不欲生的道:“小横,我替老爷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见状,昱横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险险扶住门框,慌乱的摇头:“你不用这样,他也不用。”

周管家像是快站不住了,晴无夜站在两人中间,不知该不该去扶周管家,心中百感交集。

昱横大踏步的进了屋,周管家才站稳身体,跟着小跑进了屋,晴无夜见他脚步趔趄,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昱横已经到了床边,手刚抬起,就听到身后周管家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他都已经死了。”

昱横手一僵,悬在半空,缓缓的扭过头,微微一笑:“我不会对他如何,他是个好官,但,但,”

昱横垂下了手,他实在说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周澄做的一切无可厚非,可是这一切根本没有改变什么,不知道是因为周澄自己,还是因为这世间无道。

周管家挣脱开了晴无夜的扶持,瘫坐在了床边,掩面失声道:“老爷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昱清蛰和。”

或许是不想听到这些,昱横毅然决然的转身出了房间,他坐上了门槛,一言不发的看着前院,那团黑灰已经被风吹走,只有一个跌倒了的木箱还在那,外加一摊鲜红的血迹,似乎在蔓延扩大,撑满了他所有的视线,染红了他的眼眸。

晴无夜走到他身后,看着他消瘦的背影,沉声道:“姚自量来了,我们真的要对覆盆国开战了。”

昱横撑着下巴扬起了头,空中掠过一对鸟雀,随即响起了欢快的啾啾之声,他默默的看了片刻,撤手回头看着周管家,十分平静的道:“周管家,妄加国你不能再呆了,把那捆画卷带上。”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淡然:“再带着那副玉夫人的画。”

这天晚上,上千号人就挤在寺庙里过的夜,寺庙的后门已然倒塌,冷风为所欲为的灌了进来,为了御寒,几乎有一大半人都挤在前面,这样寺庙里面就显得更拥挤了。

只有昱横还坐在后门的门槛上,他吹着凉风,一点都不觉得寒气逼人,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片空白和胡思乱轮番着来,直到下半夜,听到就在对面,传来了和尚的念经声,和木鱼声,声声入耳。

小屋门关着,他侧头去看小屋前面的那块空地,就是在这里,他先是发现了周县令,随后知道了屋里的那些画,不提周澄为何在屋门口出现,单说那些画,确实是昱横应该看到的,或者说是他必须知道的。

昱竖不知何时跑了过来,趴在他的肩上,兴致缺缺的道:“无痕哥哥,你在看什么?”

昱横抬手在他的脑袋上轻轻一拍,轻柔道:“不去睡觉,你来这里干什么?”

昱竖歪过了头,在昱横脸上一阵寻思,像是要看出什么来,他嘟着嘴:“无痕哥哥,我想我爹娘了。”

昱横偏着头,嘴角微弯,苦笑道:“我也想我爹娘了。”

昱竖一把搂住昱横的脖子,两个脑袋挤在一起:“你爹娘去哪了?”

昱横眼眶泛红,抽了抽鼻子,唏嘘的说:“不在了。”

昱竖直白无比的问:“不在了,是和我爹娘一样吗?”

昱横仰了仰头,将要滚出的那颗泪珠就在眼角:“是啊,我一直无法面对,今天我终于能直面我爹娘的死,哥哥没你勇敢,一直不敢相信,也不敢去问。”

昱竖的小手在昱横的胳膊上拍了拍,安慰的道:“没事的,以后我们就是亲人,有晴哥哥,有木爷爷,还有随勇哥哥。”

昱横笑出了声,眼角的泪珠顺着鼻翼留下,他没去擦,把昱竖拉进了自己怀里:“木爷爷,随哥哥,无痕哥哥,还有小竖弟弟,我们都是一家人。”

“那晴哥哥呢,也是一家人吗?”昱竖侧头问他。

昱横的手一滞:“算是吧,不过可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叫,我们要装作不认识他,知道吗?”

昱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随勇也走了过来,一脸憨厚的道:“听到你们在叫我。”

昱横回头,强颜欢笑的看他:“怎么,你也睡不着?”

随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搓了把发僵的脸:“哪睡得着,还没到屈城,就看到他们杀自己人,进了屈城,看到他们在抢妄加国的女人,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昱横将昱竖搂在怀里,郑重其事道:“明天就要出发了,这里可是在妄加国的最后一座城了,绕过屈山,就能看到覆盆国和妄加国相邻的一座小城,临家城。”

“当时想着来当兵,就想着拿那五吊钱给我娘,现在想起来,还真不如回家,就算被官府抢了粮食,也比打仗要好得多。”随勇的脸上满是懊恼,他是真的后悔不已。

伴随着对面有节奏的木鱼声,昱竖就躺在昱横的怀里数星星,一颗两颗的数着,数到后面他偏头问昱横:“无痕哥哥,我听我娘说,地上一个人,天上一颗星,如果地上有人死了,天上也会少一颗星星,你说,如果哪天天上都没星星了,是不是说,地上就没人了?”

虽是童言无忌,昱横的心还是不由得往下沉去,他也仰头跟着看天,对于昱竖的话他无言以对,他只是顺着随勇的话说了下去:“你还有家,我已经没有家了。”

随勇整个人往昱横这边挪了挪,又一次上下打量着他:“我一直不敢相信,你这样的,怎么会来当兵?”

昱横不以为意,侧头看他:“我怎样的?”

随勇侧了侧身,和昱横保持了一段距离:“虽然现在穿的和我们一样,但看得出来,你是大户人家家里的公子,和我们不一样。”

昱竖坐了起来,一本正经的道:“哥哥爹娘不在了。”

随勇错愕的睁大了眼睛,不过随即了然,不然这位怎么和他们一样出来当兵了,他试探着问道:“你是家里破落了,没钱了?”

“确实没钱,但我还有另外的目的。”

昱横不想再说下去,他认为有些事不能逢人就说,到患城就没想着来当兵打仗,他只是来查昱家的事情,他现在想起,自己来当兵的事情,好像和晴无夜有关,是他让自己来当兵的。

想到这里,对面的小屋门开了,周管家拖着两张竹椅走了出来,引起了这边三个人的侧目。

先是随勇诧异道:“那里面还有人?”

昱竖也睁大了眼睛,他想要跑过去,被昱横强行摁住了肩膀,昱横想要看看周管家到底要做什么。

周管家对三个人的行注目礼视若无睹,自顾自的拖着两张椅子,一左一右的面对面放着,像是有两个人分别坐在上面,正要开始说话。

随勇这才注意到对面的念经声和木鱼声:“对面是不是有人死了?”

昱横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把椅子:“屈城的父母官,周澄周县令死了。”

“不会吧,县令死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不光是他没发现,这里所有的人都没发现,包括这座城里的人也没几个人知道,快要开战了,更多的人沉浸在对战争的惶恐之中,还有人哀伤于自家的女儿很快要随军出征了。

夜空之中响起了一声惊雷,随即一道闪电豁然亮起,瞬间点亮了漆黑的夜空,看着夜空被亮光一劈为二,随勇惊道:“要下雨了。”

“你进去吧,带上昱竖。”昱横将昱竖塞给随勇。

随勇拉过了昱竖:“那你呢?”

亮光消失,重新归于黑暗,昱横怅然的仰头看天,轻声说:“变天了。”

昱横看到周管家没有离开,找了其中一张竹椅坐下,似乎在念念有词,他飞快的跑了过去,雨点噼噼啪啪的落下,在他的衣服上砸出了一个个不大不小的水渍,水渍又逐渐往外蔓延。

昱横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屋檐下看着,这时天上下的雨都是冰雨,寒意砭骨,周管家却不觉得冷,旁若无人的道:“清蛰,皇上驾崩了,新皇登基,这天会变吗?”

那是五年前,妄加国新皇罗威刚登基不久,罗威年幼,才十岁左右,由祁太后垂帘听政,再由姚自量和周泰然两位辅相辅政。

冬日里很少有暴雨,此时的雨却越下越大,周管家无视大雨倾盆而下,换了对面的椅子坐下,昱横跑进屋仓促的寻找一番,拿了一把黑色油纸伞走了出来。

没有打扰周管家,昱横给周管家的头顶上方撑起了伞,而他的大半个肩膀露在外面,手臂垂落,雨水顺着袖口滑落,滴在了他的靴面上。

周管家身体前倾,道:“澄兄,皇上年幼,并没有真正掌权,不过周辅相还算正直,我们可以找他试上一试。”

话音刚落,周管家换到了对面,突然刮起了一场大风,昱横紧随其上,也走到了对面,稳稳的将伞握在手里,像是已然握住了这世间正道。

大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随风狂摆,可他的眼睛却亮的出奇,他没动,握伞的手冻得发紫,但手指却纹丝未动,牢牢的握着伞柄。

“清蛰,皇上不在了,周辅相,唉,估计也,之前皇上在也没能,这次还有用吗?”

“那是皇上重病,周辅相抽不出空来,恐怕也不能将这些告诉皇上,生怕会引起皇上病势加重。”

斜风细雨无孔不入,昱横再怎么遮挡,也没能挡住这倾泻而来的雨水,周管家仰头,闭着双眼,任由雨水冲刷,脸色逐渐转为苍白。

“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亮?皇上病重,妄加国也跟着生病了,贪官污吏赚的盆满钵满,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早就对朝廷心生不满,现在皇上没了,妄加国也快亡了,百姓更没有活路了。”

闻言,昱横握伞的手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他垂着眸,睫毛上沾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周管家突然掩口:“可不能这么说,这话说出去可是要杀头的,新皇才登基没几天。”

说着他又放下了手,眼里含着泪:“或许有转机,还有转机,新皇登基,新皇登基,屈城百姓盼着重见天日。”

刚放下的手又反手抓上自己的肩膀:“会的,我们要相信,新皇,新政,新气象,我不日就要去患城,我去找周辅相,找皇上,一定要把屈城这天大的冤屈上陈天庭。”

昱横握伞的手抖得越发厉害,他微微弯下了腰,尽量将着瓢泼大雨隔绝在这油纸伞外,可是伞面太小,雨太大,怎么可能隔绝得了,冰冷的雨水四面八方的朝他们身上倾泻而来,两个人被彻底的浇湿了。

寒气逼人,昱横忽的一个哆嗦,他的眼里都是泪水,盯着周管家道:“这是我父亲说的,是吗?”

周管家哽咽的喉头发紧,用力的点了点头,双手在脸上胡乱的抹着,抹了一脸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然后他去了患城,五年前,他去了就没回来过?”昱横的嗓音嘶哑,喉头哽咽的难以呼吸。

周管家再次点头,他垂下双手,滂沱大雨在他的脸上猛烈冲刷,沟壑还在,这么多年的沧桑和凄苦都还在。

“五年前,昱清蛰没有回来,玉夫人也不见了,昱横被他们抓去,这一家人,一直没有音讯。”

说到一半,周管家用手捂住了脸,几乎是泪如泉涌,双手止不住的战栗,汹涌的泪水从他指缝间流出,昱横一把搂过了他,将伞死死的顶在了两人的头上。

“这天不可能一直黑着,天要亮了,天一定会亮的,要变天了!”昱横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发誓道。

雨过天晴,昱横才缓缓的将伞挪开,在这西风落叶之时,真的很少会有如此这般的雷电大雨,这一切都在应景似的回忆着往事。

周管家已经拖着两张椅子到了屋门口:“昱清蛰临走之前,就是那个晚上,也是一场大雨,他和周老爷后来进了屋。”

昱横跟进了屋,将外衫脱下挂在窗台上,月光再次出现,斜斜的洒向了他,五年未见的稚气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昱少爷,我给你烧个火,这里的灶台很多年不用了。”

周管家开始忙活起来,他把灶台里面的画卷全部拿了出来,把角落里的木头和树枝放到灶台边上。

很快,灶台里的火着了起来,昱横凑近,双手在上面取暖,周管家好一阵的端详着他,在火光明灭之间,他缓缓的道:“昱横,你父亲原本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只因管了一件和他无关的麻烦事。”

昱横没留意到周管家对自己称呼的转变,他的重点都在周管家的那句话上,他半点都不想沉默,直言不讳的道:“屈城的事不是麻烦,父亲是管了一件他应该管的事,只因这世态炎凉,罔顾人伦,如今妄加国举兵侵犯覆盆国,不知这天会不会翻?”

周管家没有作出回应,眼神坚定,静静的看着眼前火光明亮,听着火苗在树枝上摇曳而起的哔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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