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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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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光谢山愣住,在场的人都有些发怔,昱横听说过错影幻形这个人,出生北域,他记事起就听说了这个绰号,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侠客,杀了妄加国的很多贪官和污吏,却从没有过人见过本尊,却想不到就是眼前的大师兄周坚。

昱横现在认了,错影幻形的名头不是白叫的,身法敌不过,自负的他侥幸的认为,自己或许还有些别的方面能超过他的大师兄,又或者假以时日。

邱蓄眼珠一转,他终于明白之前周坚说的江湖恩怨是什么了,他早年听说,错影幻形在成名之前,就是因为在覆盆国临海城的一段恩怨情仇才去了北域。

至于具体详情,没人知道,似乎是和周坚的儿子有关,还有秦渊。

邱蓄很识趣,自然不会现在就说出关于秦渊死因的误会,于是他先一个上前拍了马屁:“大师兄,真没想到,我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错影幻形。”

昱横转头去看邱蓄,上下打量着他:“你呢,排行第几,又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哪位?”

谢山没有想到这四个人虽然是一起来的,竟然相互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只觉得有机可乘,就挑拨离间道:“这位兄弟,他们是北域人,你是妄加国人,他们肯定是在利用你们。”

他说着把目光投向了晴无夜,晴无夜一直在注视着周坚,他在父亲秦渊那里早已听说过错影幻形的名号,坊间不仅传闻秦渊被姚自量所杀,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谣传过秦渊是被错影幻形所杀。

晴无夜的注意力都在这件事上,压根没去理谢山的话,邱蓄毫不遮掩他的得意洋洋:“无影长腿。”

话音刚落,昱横差点笑喷了,他把自己的长腿搁在石头上,指了指邱蓄圆球下的两条小短腿:“这绰号是你自己起的吧,这才算是。”

无影长腿昱横没听说过,晴无夜却有所耳闻:“那些恃强凌弱的士兵都是你杀的吧?”

邱蓄毫不掩饰他做过的英雄伟绩,大喇喇的拍着胸脯道:“没错。”

这边在相互认识和熟悉,谢山却正在慢慢的朝马车方向退去,他撩起车帘,准备躲进车厢,却见后领一紧,他回头看到竟然是周坚,顿时大惊失色。

昱横双手附在胸前,吁了口气,一脸羡慕,他第一次没来得及的由衷赞美,轮到这一次不吐不快:“我什么时候能练到这种程度该多好。”

就在刚才的一刹那,周坚几乎在眨眼之间,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行进了足足有二三十米,双脚踩上了车板,闻言还不忘回答昱横:“你放心,到了我这点年纪你比我还厉害。”

和第一次的回答差不太多,不过这一次昱横却拒绝了:“我现在是大好时光,可不想老这么快。”

当然这一次邱蓄没有掺和在他们的交流之中,生怕出口又要被昱横怼回去,再次讨个没趣。

谢山奋力挣扎:“你抓我干什么,我知道了,多出来的五根是你们北域人拉的,既然你们也拉了丝线,金条都在这,你们拿去就是了。”

周坚用右手将谢山掼在地上,俯身没好脸色的道:“我活了这把年纪,你以为我是这么好骗的吗?”

谢山立即摆手,否认道:“没,没有,我哪有这种想法。”

邱蓄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途中还不停的瞟着那些个护卫,坦白的道:“我们拉的丝线你们没法解,不过你们拉的线我们也没法解。”

护卫有几个正在蠢蠢欲动,邱蓄见状不忘补了一句:“放心,你们老爷肯定活着,不过这段时间,就暂且借给我们。”

谢山虽然手脚被周坚束缚,脑子却清醒的很:“我们各拉了五根,还有五根是妄加国的,你们岂不是要把姚自量也要绑过来。”

周坚从马车里拿出了一团长长的麻绳,不用他人帮忙,就把谢山三下五除二的五花大绑,一股脑儿的塞进了车厢:“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晴无夜,是不是?”

昱横身体僵住,表情倏地一变,去看晴无夜:“是你?”

话刚出口,昱横又觉后悔,其他人再怎么说,他也不该如此想,晴无夜望向他的目光却没有半点谴责:“我会去查。”

“对,晴将军会帮我们查清楚。”周坚已经跳下了马车,对着邱蓄招了招手,招呼道,“走,我们驾车去翟明那里。”

车厢里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了什么话,谢山艰难的顶着嘴里的一块白布,幸亏他身上有块干净的白色帕子,不然就不知道周坚会找哪里的破布堵他的嘴了。

留下十多个护卫站在那,和昱晴两人面面相觑,有个人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哀求道:“那些根丝线你们千万别动啊。”

昱横走近,佯装大惑不解,问:“为何?”

其他人也神色大变,又有人走了出来,低声下气道:“它们连的都是要命的东西,我们知道老爷连了什么,就光这个都会毁了整座临海城。”

昱横神色凝重:“你且说说。”

那人踌躇半晌,去看其他人,可这些人都是目光躲闪,还是跪在地上的人站了起来,跺脚道:“五根红线连的是火药,可这些火药具体在哪,我们也不知道。”

果然是火药,当心里的猜测成为事实,昱横心里那根侥幸的线被一下斩断,他还是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火药,那北域又是连的什么?”

十几个人齐齐摇头,都是一脸惊惧的看着昱横。昱横还在自言自语:“妄加国的又是什么?”

晴无夜走了过来:“妄加国不会是火药,他没有时间埋,多半是在表面的一些东西,应该就在这谢府当中,不管是什么,应该都是要命的东西。”

昱横点头,谢山连的是火药,妄加国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北域的邪术太多,像在患城相府中的空谷传音,想到这里,他转了个念头,难道北域的人已经深入到了姚自量的府宅之中,就像邱蓄到了韩广张身边一样。

晴无夜看向那些个护卫,语重心长道:“谢大人被带走了,你们既然希望临海城不要出事,那就有劳你们在这里看着谢府。”

两人离开谢府,昱横站在台阶下,望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只觉肩头沉重,晴无夜的手在他肩上一按,昱横松了口气,扭头看他:“现在去找翟明?”

晴无夜点头。

他们从谢府里面出来,一路上就觉得途中遇到的人,望向他们的眼神都别有深意,昱横有过相同的遭遇,心中不免忐忑,又问:“我们是不是得罪了他们?”

昱横在临山镇的感受至今记忆犹新,如芒在背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好受,这件事情昱横没告诉过晴无夜,觉得自己受到的冤屈,和性命攸关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晴无夜想起了清安村洞口村民望向他们的目光,于是默默地站到了昱横的外侧,有意无意的替昱横挡了一些视线,到了翟明府前,他才出声:“这一路上,怎么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

昱横这才想起,确实路上没有看到一个老弱妇孺,加上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猜测,道:“我也看到了,除了年轻力壮的男人,其他不能说没有,但还确实很少。”

“先进去再说。”

晴无夜瞅了一眼府外的马车,手中剑鞘掀起车帘,车厢里面已没有了人,他回过头,看到街上原本或在聊天和或走路的人一下子都没了,原本热闹的街面显得空空荡荡。

昱横已经跨过门槛,径直走向了前厅,门口没有人拦阻和询问,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厅堂里面。

谢山被松了绑,但邱蓄一直站在他身后,牢牢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谢山也算是体态肥胖之人,但和邱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时没法比。

周坚就坐在翟明的左侧,正和颜悦色的挑拨离间:“翟大人,谢大人我替你请过来了,他不打自招,说自己的金条就埋在他的府邸下面,还拉了五根丝线,我就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翟明诧异的看向谢山,谢山原本想说什么,只是身后的邱蓄用一只胖手按住了他的肩头,他一时没法开口,只能用眼神和翟明对视,胡乱的眨着眼皮,竭尽全力的想要传达一些什么。

周坚说完,依旧一团和气的看着翟明,翟明思忖片刻,道:“这位前辈,这事我知道,其实你们不用趟这趟浑水,还是离开比较好。”

上次在茶馆是用暗语表示,这次干脆直言相告,就是因为周坚他们把谢山带了过来,不管周坚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事实,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既然谢山在场,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他们想藏都藏不住了,干脆来个老实承认。

周坚也不多问,直接问道:“为何离开?”

晴无夜和昱横已经来到门口,没有惊动任何人。

翟明去看谢山,谢山依旧在费劲的翻着眼皮,差点让眼珠都翻不回去了,沉默半晌后,翟明打定了主意,一脸坚毅的道:“因为整座临海城就是个战场。”

谢山终于眼珠不翻了,合上了双眼,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呜咽着开了口:“我要离开这里。”

没人回应,厅堂里的人都没有动,除了周坚四人,其他均是一脸肃杀,一股以命相搏的凝重感呼之欲出。

翟明这才吁了口气,苦笑着道:“原来你还是知道的。”

谢山冷笑:“我怎么会不知道,就在昨天,酒楼里的人都在说要逃,我的人很早就探查到了,你在分批的安排人离开临海城,昨天的是最后一批,留下的大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翟明身体后仰,靠着椅背,怅然的看向前方:“我不可能把临海城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你一人身上。”

邱蓄收回了手,扫视着场间所有的人,他神色郑重,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这才稍稍放松,给了昱横一个笑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昱横震惊的看着邱蓄的脸,随着他的嘴巴大开大合之后,才默默的收回目光,靠着门框小声道:“怪不得。”

他这才想明白为什么临海城中大多都是年轻人,原来这些人虽然身穿常服,但都是临海城的士兵,人数不算多,和妄加国的大军一旦在战场上打起来,就是以卵击石,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引敌人进城打巷战。

晴无夜朝前走了几步,提醒道:“你们别忘了,姚自量是知道洞口的丝线,他也派人拉了同样五根丝线。”

谢山贼溜溜的用眼神扫视着场间四人,开口就是控诉:“翟明,他们都是北域的,北域也加了五根丝线。”

翟明偏头,脸色有那么一刻的难看,静默半晌,才漫不经心道:“我们无所谓了,不管谁在洞口拉了丝线,又是何时拉的丝线,其实都不重要了,现在不管是谁,都动不了我们的那五根线。”

周坚翘着二郎腿,闻言后稍稍晃了晃,没说什么。

邱蓄也是一脸放松,同样也没说什么。

现在就他们四人与场间气氛格格不入,像是无法融入其他人的视死如归之中,昱横低声嘀咕:“这么多人。”

晴无夜站在堂中,蹙着眉头,不可置信的问:“你们想用这么多的金条引妄加国的大军入城,然后来个玉石俱焚?”

谢山再次咽了口水,艰难的解释道:“金子是烧不化的。”

昱横嗤笑,一掌拍在了一旁的架子上,花架被他拍得摇晃,幸亏上面的花草已被搬走,只剩一个空荡荡的架子,他愤怒道:“人可是烧的死的,谢大人难道认为金钱高于人命?”

话音刚落,他忽的一怔,因为与此同时,他想起了临山镇背靠的那座山,林夜为了一山的药材,无辜迁怒了一对父子,最终残忍的杀了这对父子。

翟明撑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或许意识到了局面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的想法立即和谢山一致起来,沉重的道:“如果能消耗妄加国的军力,这个办法未尝不可。”

周坚还在那坐着,摇了摇头,望向昱横的神色有些无奈。

这一刻的表情变化却被晴无夜捕捉了个正着,晴无夜皱眉看着周坚,他虽然不是覆盆国的将军,但也不是很赞同翟明的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这或许是翟明穷途末路时的无奈之举。

昱横不甘心的去看其他一些人,没有人露出不愿意的表情,都是赴汤蹈火的正义凛然,或许在等着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的侥幸。

周坚这才起身,舒展了下僵硬的筋骨,事不关己的漠然道:“既然你们都决定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管是谢山之前的要走,还是翟明不让谢山走,都与引妄加国大军进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谢山的肩膀再次被邱蓄牢牢按住,可是他还是强行挣脱开来,喊道:“等下,你们到底设了什么机关?”

周坚已经走到了门口,抬起的腿收了回来,却没回头,不紧不慢的道:“翟大人不是无所谓了吗?”

翟明迈步走了过来,脚步急切:“都说北域邪术高明,我可不想在临海城出现什么诡异的法术。”

周坚这才回头,神秘莫测的一笑:“如果大火不起,我这的机关就不会开,其实这件事,就看你们的了。”

翟明神色复杂的看着周坚离去,邱蓄走过来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不会先你们一步的。”

晴无夜转身退到门口,和昱横对视片刻,昱横明了,最重要的是妄加国的大军不要入城,接下来不管有多少步,都不会去走,可是妄加国大军入城这一步却一定会走,他们根本无法拦住姚自量进城的脚步。

昱横跑了出去,在周坚快要离开谢府之时,拉住了周坚:“大师兄,你们设的邪术是不是烟?”

周坚耸了耸肩,无辜道:“大火起了,就会有浓烟,这都不用我们去设。”

昱横依旧不松手,再次推测:“你们设的是毒烟,化人白骨的毒烟。”

邱蓄缓缓的走了过来,胖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我说小师弟,妄加国的军队来犯,临海城这些人死不悔改,打算两败俱伤,这仗一旦打起来,人肯定要死,再说了,设毒烟的事情,你怎么不认为是姚自量会做的事情。”

昱横反手拍开他的手,怒火中烧:“不管怎么样,我们要阻止这仗打起来,不能再在其中推波助澜,助纣为孽!”

邱蓄望向昱横的眼神不可思议,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小师弟,你也看到了,我们劝不了,是他们自己要打,对吗?”

他说着望向走过来的晴无夜,没好气的道:“晴将军,我们没办法啊,昱横,我劝你啊,还是少一点天真,多一点务实。”

昱横的眼里都是血丝,他现在是被怒火冲昏了头,干脆说了个彻彻底底:“不是我们劝不了,我就不相信这场仗,能少了北域的推波助澜,和煽风点火。”

晴无夜拉了拉他的胳膊,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邱蓄看着他们:“还是晴将军懂事,有些东西是不可以明说的,我们真的没在做什么,一切都是在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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