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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小糖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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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昱横想起一事:“晴将军,我们是不是要去拿前天定好的衣服了。”

他很好奇,很想看看晴无夜穿上黑衣会是什么样子,他直到现在,还是没记起去清安村那晚,晴无夜穿过一身黑衣。

晴无夜没出声,就这么定定的注视着他。

昱横被他看的发毛,妥协道:“情哥哥,情哥哥好了吧。”

昱横将除到额头上的黑布拉下,重新盖住眼睛,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似乎觉得这样蒙着眼还挺不错,他撑着桌面站起:“走吧。”

昱横依旧拉着晴无夜的手,装成了一个很需要照顾的人,他隔着黑布隐约能看到街面上的人,有些费劲,但他却并不想摘掉黑布。

他抽了抽鼻子,像是闻到了一股甜味,偏头去看,街边有个做糖人的小摊,摊主做好了一只惟妙惟肖的小兔子,递给了面前一个小丫头,丫头小心翼翼的接过,好一阵左看右看,就是舍不得下嘴。

见昱横停步,晴无夜侧头看他:“怎么,你也想买?”

昱横歪着头,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是啊,我在想做一个什么好?”

他细想了一会,不知想出了个什么念头,他狡黠的笑了笑,最后还是放弃了,仰头看天,明媚的阳光当空照射,有些刺眼,他指了指圆圆的太阳:“晴天,就做个太阳吧。”

摊主坐在箱凳上,有些为难:“太阳,难道就做一个圆?”

昱横肯定,笑容里又带上了一丝狡黠:“嗯,做一个气鼓鼓的太阳。”

他蹲下身,仰头去看晴无夜,一身白袍的俊秀,整个人在阳光下有着淡淡的一层光晕,还真是像。

晴无夜不置可否,不过也没作声,摊主不知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那我就给你吹一个吧。”

没多久,昱横就这么兴冲冲的举着一个小糖太阳,越看越像,他拿在手里,好一阵把玩,一边朝前走,不由的笑出了声:“你说你这人,真像。”

说话间,昱横正走到一处偏僻的巷口,忽的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他睁大了眼睛,是谢琼。

昱横正要开口,想起自己还蒙着眼,又听到巷子里像是有什么声音传了出来,他眼皮一跳,是金属摩擦的声音,只觉尖利刺耳,就这么一下,他就确定了是拔刀出鞘的声音。

昱横忽的拉下黑带,虚虚的挂在颈项间,这时他看的十分清楚,看到了谢琼身后站着的是黄婷儿,在黄婷儿身后的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和她容貌有些相似的年轻男人,应该是谢琼的那个好舅舅,黄铜。

可就在这一瞬间,黄铜神色扭曲,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随即转过了身,昱横看到他后背上插着一把刀,捅的很深,整把刀都没了进去,只留下刀柄留在外面。

黄铜手里也握着一把刀,在他对面站着的是张里正,正面色狰狞的瞪着黄铜,昱横目光一凝,这人不是被金叔抓走了吗,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还没等他想明白,喉咙像是被什么塞住,见黄铜看都不看自己的伤口,毅然决然的将手里的刀捅进了张里正的腹部,张里正神色震惊,他大睁着眼睛,他的右手微张,俨然是刚松开了手,手上还残留着黄铜身上的血迹。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腹部,刀柄那冒出了殷红的鲜血,这是他自己的,像是难以相信自己杀人的下一刻,也这么同样被人给杀了。

张里捂着自己的腹部,又想要去抓黄铜,勉为其难的抓到了黄铜的袖子,将手上的鲜血尽数抹在了黄铜的衣服上,最后还是没有抓住黄铜。

黄铜先一步倒在了地上,没有去看张里正到底死了没有,他仰头去看黄婷儿的背影,气若游丝的嘶声喊道:“婷儿,妹子。”

黄婷儿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重响,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听到自己的亲哥哥在叫她,正想回头,见昱横已经蹲下了身,将手中的小糖太阳递给了谢琼,十分轻松的道:“哥哥给你这个。”

昱横眨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一脸促狭的看着谢琼。

谢琼惊奇的去看昱横的双眼,有些发怔,没去接小糖太阳:“哥哥,你眼睛能看见了?”

谢琼可没想到,昨晚昱横还是眼盲,应该是不认识自己的,怎么眼睛一好了,就直接认出了他,或许他想到的是,昱横应该是听出了他的声音。

昱横将小糖太阳再次朝他这边递了递:“拿着,这个好不好看。”

巷子里又有人摔倒,昱横没去看,谢琼被小糖太阳吸引,接在了手里,举到阳光下,小糖太阳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黄婷儿还是回头去看了,见黄铜倒在了血泊里,奄奄一息的看着自己,黄婷儿捂着嘴,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眼泪却在低低的哽咽声中流了下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个藕断丝连的亲哥哥死在了自己面前。

她低头垂眸,疾步上前,跑到了黄铜身前,正要跪下,却见黄铜眼里亮光一闪,下一刻就合上了眼,终究是什么话都没留给自己的亲妹妹。

黄婷儿差点站不稳,晴无夜上前扶住了她,同时也看到了从巷子尽头闲庭信步走出来的金叔,晴无夜立刻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张里正是金叔有意放出来的,张里正出来第一个要杀肯定的就是黄铜,而黄铜也早就有所防备,这一招让两人相斗,相互残杀,不可谓不毒辣。

如果说昨晚发生的事情让晴无夜有所不适,可毕竟没有死人,可现在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就死了两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更是在一个孩子身后,晴无夜不得不用另外的眼光去揣摩金叔了。

金叔气定神闲的走到了两具尸体边上,他好不容易用一个晚上消化了自己复杂的情绪,站在两具尸体边上沉默注视片刻,确定两人已死,这才把目光挪开,投向了晴无夜,他们在对视间没有说话,金叔也没有任何表情,半晌后转开目光,平静的返身走出了小巷。

昱横已经抱着谢琼走到了街上,他用余光瞥到了巷子里的惨像,心中唏嘘,饶是这两人该杀,但也不能这般当着孩子的面下手。

黄婷儿还在原地抽泣,晴无夜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脚步微动,黄婷儿用绢帕迅速的擦干了眼泪,对着晴无夜惨淡的笑了笑。

头顶烈日灼烧,谢琼手里的小糖太阳像是快要化了,昱横除了挂在颈项间的黑带,歪斜的蒙在了谢琼的眼睛上:“快吃吧,都快化了。”

谢琼手里拿着小糖葫芦,还是有点不舍得:“太阳是不能吃的,吃了天上就没有太阳了。”

昱横走过小巷,金叔正和他擦身而过,而他恍若未闻的没去看金叔,不动声色的侧头去看天空,日光刺眼,晴无夜已经到了他身边,正想抬手替他遮挡,昱横一笑:“我又不是小孩。”

黄婷儿的眼眶还是红的,她勉强的冲着两人笑了笑,从昱横这边接过了谢琼,低声对谢琼道:“我们该走了。”

谢琼被蒙着眼睛,手里拿着小糖太阳,嘴里有丝丝甜意,他看不到黄婷儿眼里的血丝,更看不到巷子里的两具尸体。

昱横手里一空,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这时他觉的心里也空了,现实还在,残杀还在,这一切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自己,昨晚的欢愉只是一时的。

晴无夜和他对视,两人的眼里都是暗潮汹涌,他们都读懂了对方心里所想,因为他们想到的是一样的。

看着昱横失魂落魄的表情,晴无夜拉走了他,直接做了个决定:“我们今天离开临了镇。”

昱横嘴唇颤抖,神色茫然,勉为其难的问:“我们去哪?”

其实他现在压根想不出来还能去哪,哪里都在打仗,哪里又都在死人,他仿佛沉在了地狱里,怎么爬都爬不上去。

谢琼同时也在问:“娘,我们是回家吗?”

“是,去一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

黄婷儿抱着谢琼越走越远,谢琼脸上的黑带已经掉落,他高举着小糖太阳,高兴的叫着:“我们回家了。”

看着母子俩离开,他们接着往前走,路过裁缝铺时,昱横才想起了出来所为何事,心情稍稍放松,提步进了裁缝铺,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门口的两件白衣。

掌柜十分热情的迎出来,在昱横的脸上停留片刻,高兴道:“这位公子眼睛是好了吧,这蒙眼的黑带一除,就越发俊俏了。”

昱横突然感到脸上烧得慌,摸了摸微烫的脸颊,他想起了自己曾在这里被晴无夜旁若无人的抱进抱出,敷衍的问:“掌柜,我们前日做的衣服呢?”

晴无夜就站在门口,却没进去。

掌柜压根忘了那天黑衣白衣这茬,指着门口的两件白衣道:“在这呐,知道两位公子今天来取,我就挂在这里了。”

昱横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定睛瞧了半晌,那确实是白色,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黑色:“这不是白色吗,掌柜,你说的不是黑色的吗?”

掌柜陡然一个激灵,这才想了起来,双手搓着身侧的衣摆,惶惶然的去看晴无夜,晴无夜背对着掌柜,身形笔直的看着街面,神色平静,一声没吭,像是一切都与他无关。

掌柜哆哆嗦嗦的伸出了手,指的是晴无夜,顿了顿,却没敢说出实情:“我当时说的是白色的。”

昱横气极,情不自禁的握起了拳头,猛地上前几步:“不是吧,我明明记得你说的是黑色的,我眼睛是瞎了,但我脑子还好好的,你是觉得我。”

晴无夜这才转过了身,面色平静的道:“昱横,不要为了这一点小事。”

昱横怔住,眉头微挑,他这算明白了,肯定是晴无夜的主意,掌柜没这么胆大妄为,如此颠倒黑白。

昱横接过掌柜包好的衣服,走到门口,眨着狡黠的眼睛:“晴无夜,我会好好的记着,你骗了我。”

晴无夜面不改色和他对视:“这是你挑上的,下次,我来挑黑色的。”

昱横跨过门槛,将衣服递给了晴无夜,右臂环上了他的肩,嘴角勾起,揶揄道:“你怎么不挑红色的?”

说完,一脸无辜的看着晴无夜,晴无夜回眸:“怎么,你要嫁给我吗?”

昱横眉峰微挑:“你想娶我啊,对了,你有钱吗?”

晴无夜对上他的目光,眼里都是暗潮汹涌:“你的嫁妆呢?”

昱横拍了拍晴无夜的肩头,坦荡道:“没有,我只有我这个人。”

“那我这个人,想要吗?”

昱横心头微动,心潮起伏了片刻,怕是受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悸动,推开了晴无夜,头也不回道:“不想。”

出了临了镇,他们就在门口遇到了小申,小申一脸委屈,上前就控诉:“将军,你不让我进城,马将军就让我在城门口守着,等着你们出来。”

昱横上前准备安慰小申,刚举起的手被晴无夜用剑鞘隔开,晴无夜道:“那我们现在就离开。”

昱横的手在半空悬了片刻,小申这才反应过来,欣喜道:“昱公子,你眼睛好了啊,那你肩上的伤好了吗?”

他说的高兴,上前就要去拉昱横的胳膊,又被晴无夜拦住:“他肩头上的伤还没痊愈。”

小申悻悻的收回了手,看见晴无夜手里的包裹,又道:“这是什么?”

昱横差点脱口要说什么,看到远处奔来一骑,立马闭了嘴。

是晴无夜的手下,那人翻身下马,裹着一身尘土:“将军,马将军被大帅调走了,马将军不知将军真正的意图,想着先回营为好,特意派我来向你禀报。”

昱横和晴无夜对视片刻,肯定是眼下临悠城下战事吃紧,姚自量想起了还有晴无夜这队人马。

晴无夜淡声道:“先去再说。”

昱横应声,这仗快打完了,也不能光想着回避,有些事,不管如何还是要勇敢面对。

他回首去看临了镇的城墙,却看到了金叔就站在城墙之上,正用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他们。

到了临悠城下,晴无夜并没有去找姚自量奏明,差不多已经撕破脸了,还在乎什么礼节。

他带着昱横径直到了自己的营帐,马义忠正在里面等着他们,见两人均是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晴无夜坐下,昱横如同之前像近卫一般,垂手站在晴无夜身侧,马义忠觉得有些怪异,想起在临洼城昱横中的那一箭,他立马端了张椅子过来,放在昱横身边,有些恭敬的道:“你坐。”

昱横有些发怔,右手搭在椅背上,马义忠给他倒了杯茶,送到他左手边,昱横抬了抬左手,手臂还有些发僵,他没去接,

马义忠恍然大悟,将这杯茶放在了桌上:“你喝。”

昱横没坐,也没喝,他不太习惯在众人面前去表现什么,拘束的抬起右手去看,掌心结的痂已经脱落,留下了浅浅的伤痕,和他脖颈上的伤一样。

马义忠不知他在看什么,只能转过视线:“将军,现在是和覆盆国对峙,我们,不,是他们打过几次,都被挡了回来,不过,我听说魏将军带着人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昱横的右手放回椅背:“是魏真吗?”

马义忠没有感觉到昱横的发问有些唐突,如实答道:“是。”

昱横继续问:“那个邱蓄邱将军,丁坎丁将军,还有姚自量的亲信,姚羌,他们怎么样了?”

马义忠眼皮微抬,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诧异,顿了须臾,回道:“他们一直很尽心尽力。”

昱横往后退了一步,靠着墙凝神思索。

“那柳襄呢?”晴无夜这才出声。

马义忠凑上前来,压低声音:“我打听了,听说被大帅派去找谢山了,这谢山也很奇怪,上了船就不下船,难不成失了金子伤心过度,不想下船了。”

昱横还在想,柳襄和林阳是覆盆国的,刚才他提到的三位在妄加国,周坚在屈城做管事,金叔则在临居城和乔江之在一起,他昱横在妄加,那在妄加的人未免有些多了,另外不知姓甚名谁的两位,起码还有一位在临悠城。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眼皮一跳,他还是想起了自己的亲娘玉夫人,又听到马义忠在说:“昨天姚得规逞能去攻城,没想到被抓进了临悠城。”

马义忠的口气有些幸灾乐祸,昱横立即收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问:“姚自量不去救吗?”

马义忠不屑的道:“不知道,姚自量好像没什么动静,他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突然,帐帘一掀,小申跑了进来:“将军,覆盆国派了信使过来。”

马义忠双眼圆睁:“听到什么了?”

小申苦闷的挠了挠头:“我们现在都靠近不了,也听不到,再说大帅都不叫将军。”

马义忠立马打断:“嗨,说正事,大帅叫不叫我们将军,都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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