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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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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就像是一块石头沉入了大海一样没了消息,除了江缔暗地里还会记着,不会有旁人起什么疑虑。

陆迟自然是问了的,哪怕两个月过去了江缔也依然对当时的场景十分记忆犹新。

那日下朝,江缔一眼就看见了跟宣静在一起的陆迟,她上前去三言两语说清了前因后果,只见陆迟刚准备说话,宣静就关注到她字眼中“被杀死的死侍”。

江缔摊手“不然呢,难道眠晚没遇到?”

陆迟背过身咳嗽几声,宣静憋笑搭着他的肩膀道:“这么可能没有,阿朝你好歹还留了个全尸,眠晚可是连头都给人劈下来了。”

江缔装模作样的惊叹“眠晚好身手,那死侍……你没事吧。”

陆迟捂着脸不愿面对,他也不想啊,可是那个人站在墙头上实在太挑衅了正好他手上又有剑一个顺手就人首分离了。

“阿朝的信上写的什么?”陆迟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抬起头还是那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江缔用细如蚊的声音道:“不知木兰是女郎。”

陆迟的一双眼不知在看何处,最后落到宣静身上:“绝知此事要躬行。”

江缔无言,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知道他们的事,甚至用这么无聊的方法送到他们面前呢?

宣静是局外人,他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想法,但他同样观棋,宣静沉思片刻,搭上两人的肩:“记得我说过,心病这东西么?”

景衡十五年春,帝寿辰,宴四方

江缔在屋内整整让葶苈摆弄了一个时辰才出门,练功练个三四个时辰一句话都没有的江缔,在镜子面前做了一个时辰差点当场给葶苈磕一个。

“小姐别急,还有一支钗子, ”葶苈显得异常兴奋,她左跑右跑拿着各式各样的首饰在江缔头上身上比划着,要不是江缔先前吩咐过了葶苈怕是要把她满头插满。

“行了葶苈太多了,”江缔觉得自己的头十分重。

“好了小姐,奴婢看在小姐衣裙已经尽量少用发饰了,”话是如此,江缔头上还是挂着流苏带着发冠,仿佛头有千金重。

江缔叹息一声扶着自己的头站了起来,她打量着自己浑身上下,确实是沾了衣服的光。

这件衣裳是何展池做的,江缔收到的时候不经小小的感叹了一下,衣袖不算宽大不影响她办事,腰间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唯一引人注目的是裙摆上的大漠万里孤烟图,缃色的衣裳华丽又不失她作为女将的英姿,实在是不好配太多发饰喧宾夺主,不然几百年不穿一次裙子的江缔可能会被葶苈耗死在梳妆台前。

“姐姐你这身搞了多久?”

江临早就跟江孤在门外等着了,江缔正想反驳,但看见江临的大袖几乎垂到腿部,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就知道他也是被强行按在房里好生打理才出来的。

因此江缔还没说话就笑出声来。

江临:“……”

江孤:“行了走吧你娘已经先进宫去了。”

江缔头一回被人搀扶着上车,她也不想,头上的装饰不能乱,又要保证不踩到下摆,实在是叫人难办。

等到坐上车,江缔才如释重负的送了口气。

好看是好看,就是长时间不穿有点麻烦。

一路上的车马并不抖,京都的道路就注定了它不会坎坷不断,但江缔还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晃,特别是头上,流苏似乎都要缠在一起了。

放在平常江缔可能早就靠在车上休息了,但是现在不行,这一身衣服虽然没有繁琐到寸步难行,但还是把江缔整个人框起来了,她笔直的坐着头都不敢晃,实在是难受。

好在车夫给力,江缔只受了一会儿“刑”就得到了解脱,她如释重负的下车,本来想伸展一下手脚,但是被身上的衣服给制止住了。

江缔无奈的把手装模作样端在腰间,虽然江缔自己觉得别扭但在别的人眼里倒也不然,毕竟江缔的底子在那。

本来礼部也为了江缔到底是该从官职还是从江府排座位绞尽脑汁,知道班太傅出现在礼部,金口玉言就把她划到了世家小姐一列,江缔倒是不觉得自己作为世家女有错,但这明摆着是不承认她宣威将军的名头。

“江小姐,奴才给江小姐请安,小姐请往这边来,皇后娘娘正等着见您呢,”江缔左右观望着,身边突然多了个太监,江缔束手束脚不方便,只是眼光撇了他一眼。

看样子确实是皇后宫里的。

“公公有劳了,”江缔微颔首 ,跟着太监走过去的途中感觉到自己身上聚集了不少视线,羡艳的,嫉妒的,好奇的,还有几个小姐聚在一边讨论她的衣裳,江缔放松,何展池的目的这不就达到了。

从宫门到皇宫内城要好一段路,再到凤仪宫又是一段路,那群人得了皇后吩咐几个人抬了轿子来,江缔实在想拒绝自己可以走,但很明显好心的皇后娘娘不这么想。

江缔便又只能一路僵着到了内城。

下来那一刻江缔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小姐请在此处稍等片刻 。”引路的宫人带她到凤仪宫后面的御花园侯着,江缔巴不得他们赶紧走。

江缔拎着裙子做到亭子边上,背靠在椅背上,但头重脚轻之感还是十分突出。

怕也是得了上头人的吩咐,今日她不是朝中将军,是江家小姐。

也罢,江缔在自己头上摸索着,或许能拔下一根不是那么重的钗子。

但是被葶苈无情阻止了。

葶苈一边给她正钗子一边喋喋不休“小姐,就今天一晚上而已,您就忍忍吧,去年皇后娘娘赏的那套流金羽冠奴婢还没给您带上呢。”

江缔苦着脸连连称是,这要是下次真给她带上了她就不用活了。

此时离寿宴开场还有好一会儿时间,江缔原以为能在这里讨个清闲,但偏偏就是有跳梁小丑来坏人心情。

“哟,瞧瞧这是谁啊,”东门突然有一道轻佻玩味的声音传来,江缔皱眉偏头看去,葶苈则半挡在江缔面前。

“这不是咱们翊朝的宣威将军么,”江缔看清了来人,身上衣冠不俗,倒也是个清俊的,可惜说出来的话实在讨人烦。

“不知是谁家的公子这么放肆,奴婢看陆将军和宣大人就从来没有这样过,”葶苈在江缔身前不满的嘟囔着,江缔轻笑一声把她拉到身后,“傻丫头,你家小姐还不至于保护不了自己,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你能保证谁都如此么?”

葶苈撇撇嘴,跟江缔一起向东门看去。

“敢问阁下是那家的公子,”江缔仍旧坐着,却愣是被她坐出了几分居高临下之感。

那人一愣,他身边簇拥的一群也不知是别家公子还是侍从,提他回答道“这是兵部尚书家的大公子高礼。”

哟,兵部啊,那还真是麻烦,高了她一阶。

江缔在心里叹气,也不知道这群人来干什么的,但人都上门了,她江缔岂有不奉陪的道理。

“原是兵部大人的公子,久仰大名,”江缔站起身来,话是如此,却没有什么动作,谁让这群人一出现江缔就没有感觉到善意。

“当不起当不起,是我久仰将军大名了,”高礼甚至举手作揖,可不管怎么样他脸上的轻佻还是不减分毫他上上下下看着江缔身上的裙装,惊奇开口“以前还以为将军不屑摆弄这些女人家的东西,现在看来倒也不是。”

江缔挑眉“再怎么样,在下还是个女子,有什么问题?”

他边上立刻有人附和“这怕不是六年来第一次 。”

高礼恍然大悟“对,就是第一次,”他神色异常的看向江缔“要不是将军六年前毛遂自荐,哪儿有翊朝的现在呢?”

江缔的眸光一瞬间沉下来,这是在御花园,来来往往尽是些达官贵人,他这话什么意思?

“高公子慎言,此处是御花园。”

江缔看出来了,他这是来给他爹报仇来了。

“本公子自然有慎言,怎么,难道将军听错了什么话不成?”高礼面上带笑,实际眼中的不屑快要溢出来“也是,将军到底是个女儿家,战场上那么苦本就不适合女人,将军怕是落了顽疾了。”

葶苈气不过要上去反驳,却被江缔拦了下来,葶苈看过去,江缔回馈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江缔一时间没有回话,她一步步走上前,走到离高礼还有三四米的距离停下,高礼不自在的后退几步,他爹虽然是兵部尚书,但他的功夫并不上道,可这不妨碍他认为江缔也是一身绣花针功夫。

“我是在战场上落了病下来,但高公子又优越在什么地方?”江缔坦然道,一步步向前,逼得高礼不停的后退,“优越在后方说风凉话?还是优越在令尊是兵部尚书,亦或是自己是个男儿?”

江缔把人一直逼退到东门,她习惯性的想去摸剑,到了腰间才发现这不是自己配了剑的衣服,正想作罢,却发现衣袖上的暗袋,里面赫然是几枚银针。

江缔微怔,随后如常“我是女子又如何了?难道令堂不是女子么?难道皇后娘娘不是女子么?”

这话不得了,高礼连忙反驳“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过了?”

江缔手上握着银针藏在袖子下,满脸无辜“我何曾说过高公子?高公子怕不是魔怔了。”

高礼一时间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气急败坏道“江缔,你不过就是沾了你爹的光,不然这名头哪里轮到到你?”

江缔正想试试手,却发现身边突然多了个人,江缔收手,对方出声才发觉这是谁“高公子信口雌黄,就不怕陛下怪罪?”

是白绣初。

白绣初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一笑。

高礼显然没想到还有白绣初这一茬,他本来就是奔着江缔来的,没有道理也没有必要跟白绣初过不去“我不过是看不过眼……”

“怎么,陛下的圣旨,还要你来看的过眼?”

江缔早就知道身后有人,不然压根没必要逼急高礼,白绣初则拉着她走到一边,将威严声音的主人展现在高礼面前。

高礼几乎是听到声音的那一瞬便心里发怵起来。

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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