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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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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琅住进了柳明轩的西厢房,每日里哒哒的跑跳声,和嘻嘻哈哈的笑语,好像将柳明轩一夜之间略过了冬日,跃入了春朝里。

滕越心绪也跟着扬起了不少,见着妻子伤势明显好转,脸色也慢慢恢复了红润,对他的态度也似化冰一样,有了春风的温和,他才终于放了一点点心,也把一些心思转到了同恩华王府的对抗上来。

这日林老夫人将他叫去沧浪阁,问及恩华王府的事,他便同林老夫人仔细说了几句。

这些年恩华王府势头不小,虽然只是郡王府,却比秦王府、庆王府这等一字王还要盛些。一众亲王韬光养晦生怕惹了宫里的眼,这恩华王反倒锋芒皆露。

滕越道,“军中丢了兵甲,恩华王府却和偷兵甲的土匪有勾结,虽然眼下还没找到这些土匪将兵甲出到了何处,可这正是个捏住恩华王府的机会。”

这伙土匪流寇私下里有中间人替他们出售偷窃来的兵甲,这些兵甲军资都通过中间人流到了黑市。土匪出了事,跟他交易的中间人自然藏没了影。

不过这不重要,哪怕不能用兵甲的事情弹劾恩华王府,只说抓到了恩华王府的侍卫,他们便脱不开关系了。

至于那些兵甲到底流向了何处,滕越慢慢再找不迟,可眼下要先拿此事让恩华王府收敛一番。

他道,“本就有人想要弹劾恩华王府,在戍边重镇权势过大,我此番正给了他们一个由头。”

他道自己已经同军中要好的同僚商议过了,“王复响、孔徽他们手中还有旁的恩华王府行为不端的证据。恩华王在边关到处笼络人,未被他笼络去的反而受到排挤。这一次,若不亮出刀来,军中各级将领日子越发不好过。”

滕越让母亲不要担心,可林老夫人却并不觉得松快。

“我们虽然是顺了众人的意思,却也顶到了同恩华王府对抗的风头浪尖上来,正经同他们对上了。”

她一脸的焦虑,滕越一看便晓得母亲又犯了从前的心病。

他不由道,“儿子如今早已不是父亲当年的情形了,娘何须如此忧虑?”

这些年,他母亲只怕他重蹈父亲的覆辙,尽力到处交结,但若是一想到从前被人踩在脚下的日子,总还焦虑到睡不着觉。

这会滕越这般说,就听母亲道。

“但朝堂也不是从前的朝堂了。眼下权宦当道,万一机缘巧合同恩华王府联手,我们可就落了下下乘了。”

滕越听了这话就让她更要放心了。

“先前那位九千岁派人在宁夏屯田,来的人四处敛财不说,他们的人手还欺凌将士妻子,惹了众怒,此事母亲也都知道。但这将士,正是恩华王笼络的人手下的副将。两边的梁子其实早就结下了,只不过那位九千岁势头更大,恩华王也没什么办法。”

两边都是猛虎猎豹,滕越这些不欲与其为伍的,倒是站在了中间。

他说这次众人联手敲打恩华王,“说不定那位权宦也会趁机下手,若是如此我们反而剩了力了,母亲更不用愁了。”

但他说着,眉头微沉。

“只是此番为害的其实是那朱意娇。不过眼下也只好抓大放小,有她父亲恩华王在上,板子打不到她身上。”

可惜。

... ...

然而哪怕滕越已经同母亲,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林老夫人的焦虑却并未歇下。

她前些日写了几封信出去,这几天也陆续有了回音。但信里说得再好,不如当面同人言语。

滕越要同恩华王府这么明显得对着来,朝中能帮他说话的,自是越多越好。

她一直想要找机会去见几位夫君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夫人,不过尚未定下时日。

她只把心思放到在外交际上,柳明轩里发生了什么根本没放入眼中。

魏嬷嬷起先还等着她留意,这几天看下来,只见二爷日日留在柳明轩内,照料邓氏,还弄些小玩意来逗那小丫头开心,留得时间越发长了,便是到外院吩咐事,也时不时让人往柳明轩里跑去看邓氏的状况。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什么琴瑟相合的夫妻。

魏嬷嬷见林老夫人当真不上心,暗暗摇头,“老奴少不得要给您提个醒了。”

她转身找了个穿红戴绿的丫鬟来。

她见了那丫鬟打扮这般艳丽,便道,“你成日里只在家中照看姐儿,穿成这样做什么?回去赶紧脱了,我交代你往城东去一趟,给我办些事来... ...”

她三言两语把话交代给了这丫鬟。

丫鬟眉眼间透着伶俐,倒也没把方才魏嬷嬷的训斥当回事,不过眼下听了魏嬷嬷的交代,道了句。

“干娘不是不喜欢那新夫人吗?怎么这会帮衬起她来了?”

“帮衬?”魏嬷嬷冷哼,“我是闲的吗?”

她道,“不是我看不起她,她拖家带口,若不是老夫人帮她,这会早被她叔父卖了。她那叔父婶娘可是一对吸血虫... ...这样的出身,就该老老实实的,别忘了本分。”

她说着,见干女儿晴蕊不光穿了一身花枝招展的衣裳,还编了满头的辫子,越发嗤笑。

“要老老实实的可不止她一个。我知道你是个心高气傲的,奈何生在了烂泥堆里,烂泥堆里的人是怎么也当不上高门贵女的。”

她说着,扯了晴蕊一把,“我今日可给你提了醒了,记着我从烂泥堆里把你扒拉出来的恩情,在家去照看好霞姐儿,才是你的正事!”

魏嬷嬷说完就走了。

晴蕊撅起嘴巴,嘀嘀咕咕。

“姐儿都多大了,二十多了还要时时照看?跟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似得。”

说着嘀咕个没完,“她不就是比我会投胎吗?但干女儿就不是女儿?我比霞姐儿可中用多了,指不定您老人家还得靠我养老送终呢,就对我这样... ...”

*

滕越人虽然不在军中,但因着这场官司,反而要做的事情更多了。

翌日等他吩咐完事情已到了下晌,抬脚回了柳明轩,发现院中静悄悄的,先还以为邓如蕴姑侄她们午间吃过饭都小睡去了,可他仔细看了一圈,才发现不太对劲。

“夫人她们不在院中吗?”

有小丫鬟来回话,“回二爷,夫人不在,好像说是夫人的外祖母和姨母来了。”

滕越讶然。

这么大的事竟没人同他通禀一声。

他赶忙回房中换了一身正经的衣裳来,出了柳明轩就往正门前而去。

不过还是问了门房一句,“夫人往正门迎接外祖母多久了?”

他在想,她会不会已经把人迎进来了?

但门房脸色尴尬了一下,“回二爷,夫人去了有些时候了,但没去正门口。”

“没去正门?”滕越都快听糊涂了。

门房指了指滕府东北面的小侧门,“夫人往侧门去了。”

侧门?

滕越愣了愣,他不知道要跟谁问,夫人的外祖母怎么能去东北面的侧门,那是府里仆从经常出入的地方。

他连忙赶了过去,走到后门附近,从小道上转过,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就站在门边,同她的家人说话。

滕越急忙要上前,把她的家人都请到厅里上了茶慢慢聊,怎么能在后门边呢?

但却见她好像完全没有把人请进门的意思,反而见着有仆从在后门边进出,引着她的家人,往墙边站了站,把路让了出来。

滕越讶然。

见她没留意他的到来,只因她家中人来看望她,眼中的光亮都柔和如水一般。

握着她的手的,是个银发苍苍的老祖母,穿着一身素淡的布衣,应是她外祖母;旁边则站着上下打量她的、拄着拐的中年女子,领口已被水洗的隐隐发白,约莫是那位涓姨。

她们一左一右地拉着她。

老祖母弯着腰低着头,一直在瞧她手上未愈的伤,用自己苍老的手轻轻抚摸在她结了疤的伤口上,言语有些不清。

“小蕴娘,我的小蕴娘... ...”

而涓姨则着急地问她。

“听说是腰上的伤,还出了那么多血,你这孩子还有秀娘,怎么都不同我们说一声?若不是听到的外面的传言,都不知道你在这处,受了这样大的罪!”

说着,这就要看看她腰间的伤势。

但那伤在腰上,在这后门边怎么好亮开给人看?

她连道没事,“小伤罢了,没有外面的人说的那么厉害,也快养好了。”

她笑道,“我还以为能瞒得过姨母,不曾想满西安都是些跑腿传话的,竟让你们知道了。往后咱们的事可得藏好掖好,不能被西安府的人听去!”

滕越第一次听到她打趣,一双柳叶眉轻轻挑动着,说话间还透着三分俏皮。

可她这话,却把涓姨的眼泪都说了下来。

“你这孩子还在说笑话?这是要命的事,我们都快吓死了,你还不当回事!”

她好像真的全然不在意,直接将话岔开去,又问她们怎么过来了,“从城东过来且有些距离呢。”

涓姨告诉她是让家里跑腿的小厮,在外面临时找了个车过来的。

“我本只想自己过来,不曾想被你外祖母听见了,你只念叨你,我只能带着她老人家来了。”

涓姨说完,她便低头看向年迈的外祖母。

外祖母拉着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满脸皱纹的脸上,她老人家神思有些迷糊,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的伤,只问她,“还疼吗?怎么没回家找外祖母?”

这话远远传进滕越耳里,听得他心下苦涩,是他没把她照顾好。

可她却又笑了起来,但眼睛有些泛红,却仍笑着。

“这伤早就不疼了。您不知道,是孙女晚上做梦蹬脚,一不留神把自己从床上蹬了下来,就摔成这样了。”

她把自己说得,就像是戏台上的丑儿,这样的话滕越再没从她口中听过一句,而受了重伤几乎失血昏迷的人,哪有这样说自己?

老祖母还真就信了,长长地“啊”了一声。

涓姨却扭过了头去,用帕子擦了眼泪,“你就胡说八道,骗你外祖母吧... ...”

滕越愣在了路边,目光一错不错地只落在她脸上。

门房见老祖母年纪太大、涓姨腿脚不便,到底上前问了一句。

“夫人不引着老太太和姨太太,到厅里说话吗?”

但门房问去,她就道了一句。

“那倒不必了,她们就要回去了。”

她这么说,涓姨果然道,“既然你尚好,那就好生养着,多躺着少走动,我们回去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显然目露不舍。

可滕越却只听见她道,“嗯,我让秀娘送你们回去。”

说话间,真的吩咐了秀娘,不过转头见到玲琅,犹豫了一下。

涓姨问她,“你要养伤,要不我把玲琅也一并带走了吧?”

玲琅似乎不想走,拉着她的裙角,但她却拍了拍玲琅的小脑袋。

“也好。你也去吧,姑姑过些天再去看你。”

她发了话,玲琅耷拉了小脑袋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却还是乖巧地跟在了涓姨身边,要一起离开了。

滕越愕然不已。

在白凤山的事后,他知道他做的不好,不敢奢望她立时原谅,但总想着多做些什么,至少让她少些芥蒂,多接受他一点。

这几日,他还以为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真的在慢慢破冰,渐渐亲近起来。

但如今他晓得了,根本没有。

她心里还是与他保持着距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她脸上好像有一张张面具,她只把这些面具戴给他看。

初时木讷,后来温和,可这些都不是她原本的性子,至少不是这个会说笑扮丑的邓蕴娘的性子。

而她真正的性子,她根本不告诉他。

滕越径直抬脚走了过去。

他甫一出现,她们之间全静了下来。

她惊讶地回头看到他。

“将军?!”

没有这几日他以为的温和,她疏离的态度果然一如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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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四不更,休息一天。

晚安,后天见~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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