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情人节快乐
陆故归把他头上毛绒绒的帽子理好，捏住顶上的茸球，在他额心落下一吻，“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温折乖乖地凑在他的颊侧，蹭了蹭，任何话语都不如他的动作来得实在，陆故归环着他的腰，雪花自天际飘摇而下，落在他仰起的脸上，不一会便化作了雪水。
陆故归怕他着凉便没再腻着，带着他躲进车内，温折把车门关上，一转头便见陆故归侧身，一手摁在他的颈侧，“说好的。”
温折眨了眨眼，似乎忘了那时答应他的事，陆故归见他毫无反应，不免有些失望，撅了撅嘴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温折依旧还是没想起来，直到陆故归快要离开时他才上前吻了他的侧脸，坏笑道：“没忘记。”
“哼，算你记得。”陆故归坐好后让温折系安全带，等自己也系好时便开车出发了。
夜晚的人很多，陆故归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一路上牵着温折。温折跟在他身后，那颗苹果在走路时不时撞上他的大腿，他本想拿给他，可突然又问，“故归，我们看的是什么电影啊？”
“《电子情书》。［1］”
温折边走，两边坠着的毛球边晃，不时抚过他的颈侧，陆故归把两团毛茸茸的球捏住，停了下来，俯身将其递上，温折比他要矮半个头，站着时要抬头才能看到他，他刚看了一眼，陆故归就和它争宠，“把你的两团毛球捏好，不许让它乱蹭。”
温折从他手中接过，捏在手心，用一双水雾朦胧的杏眼看他，鼻尖微红，“可以了吗？”
陆故归暗骂一声，把他的手牵住，要进检票口前，他问温折想吃什么，温折没说，他让他站在旁边等他，可买的时候眼睛时不时扫过他所在的位置，生怕他丢了。
温折在原地发呆，直到面前有阴影落下他才抬头，陆故归把爆米花拿在左手，右手背在身后，他把身后的向阳花递给他，温折接了过来，低头闻了一阵，“这么冷还有向阳花吗？”
“香皂花。”
温折突然扬起笑脸，牵上他的手进了影厅，陆故归轻说他小孩，随后又跟着他进了3号厅。
两人在倒数第二排坐下，挨在一起，电影还没开场，有几处声音不时传来，那些浓情蜜语听得温折脸热，他看向陆故归，发现他也同样局促，温折把手伸进他的口袋，和他讲着悄悄话，“你是不是也听见了？”
“嗯。”陆故归朝他凑近，“折折，我想亲你。”
“嗯？好……”温折把两人牵着的手拉紧，陆故归上前，唇上一热，陆故归便凑了过来，你一手按着他的头，呼吸交绕，两人都是面红耳赤。
陆故归突然将舌头探-入，温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咬着他的舌尖，随着喘气时而探出时而隐入。
陆故归把他抱住，不让他被别人看见。温折眼尾泛红，因缺氧而不住粗喘，陆故归揽着他的腰，让他坐在腿上，温折把脸埋着，看着快要呼吸不畅，“唔……”
陆故归怕他闷着，把手搭在他的后颈轻捏，“别藏，没人看。”
温折抬眼看他，小声地说，“以后不和你出来了。”
“真的舍得我一个人吗？”陆故归小声地问。
“不舍得。”温折把他的手重新拉住，陆故归举起，在他手背轻轻一吻。
电影开始放映，两人坐在原位看着，手藏在暗光区轻轻勾着。
这一夜不长，两个小时后他们一起出了电影院，像普通情侣一样，只有陆故归那个笨蛋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温折依旧戴着帽子，他把苹果从衣袋里拿出来，“给你。”
“苹果？”温折点着头，让他拿着。
“我就知道你忘记了，今天是圣诞节。”
“嗯。”陆故归把它拿着塞进口袋，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
这个花纹他从前看过，可一时没想起来，陆故归安然单膝下跪，“折折，和我回家过年吧。”
温折盯着他把盒子打开，又认真地注视他。他看了看四周，想将他扶起，可他却不动，“你……你快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这样赌气的话显然强人所难，可温折却伸手给他。陆故归拉住他的左手，戴在无名指上，这个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从此只属于他一个人。
人潮拥呼之中，陆故归把他抱住。
*
两人到了地下停车场，他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指尖微微发麻的感觉传达到了心口，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故归。”
“怎么了？”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温折转头看着他，有点懵。
陆故归停了下来，站在他的对面，抬手捧住他的脸颊，四目相对，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温折觉得他的心跳很快，不能控制的为他而鸣，心电图一起一伏，从未停止。
陆故归拉住他的手，让他碰触心口的位置，“真的。”
心跳不断通过指尖传达，无名指感受到的振动最为强烈，他无法停止地为他而倾心，为他跳动，失控，此刻有很多声音传来，抵达耳廓，他觉得呼吸都变得颤动。
风呼呼地吹在脸上，把他的指尖冻得微红，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拉住了他的手，他听见了最是动听的旋律，由心跳传达，指尖牵就，不时便成了一场动听的乐会。
“嗯。”陆故归牵着他的手到了停车的位置。温折一手牵他一手拿着那枝向阳花，显然开心极了。
他和温折进了车里，温折把帽子摘了下来，脸还是红的，陆故归抬手抱他，贴着他的脸颊轻蹭，“你还没把签名的协议给我呢。”
“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告诉你。”陆故归答道。
“那我就，就不给你了。”
“那怎么才给我呢？”
温折思考了一阵，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你乖的时候就给你。”
“那我现在乖吗？”温折摇摇头，不承认。
陆故归拉着他的手，吻了他的指背，唇齿的温热还落在他的指尖，他不自觉抬手捧住他的左脸，凑了上去。
唇齿相贴，呼吸缭绕，他拥着他的脖颈，费力地缠绵，不休不止。
*
新年在夜晚的钟声中来临，陆故归则带着温折回家，陆爸爸人到中年，身体还依旧硬朗，前两天听见儿子要带男朋友回来开心的不得了，陆妈妈是传统的家庭主妇，听见消息也开心得很，喜笑颜开地做了一桌菜来招待他，温折到的时候，两人都很开心，陆爸爸坐着和温折聊天，陆妈妈在做饭，陆故归则在一旁帮忙。
“小折，是不是？”
温折点了点头，“对……叔叔新年好。”
“别那么拘束，放开点，当自己家，我听故归说你是老师？”
“嗯，我在梌忧中学教语文。”
“语文老师啊，没怪看着这么文艺呢。”
“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我爸妈都不在了，我一个人。”
“没……没事啊，故归也一样的。”
“嗯，这个是送给您的，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温折拿出包装袋里的毛衣，递给了陆爸爸，陆爸爸把手放在衣服上面摸了一下，接了过来，“小折有心了，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就按着平常吃的做，等会和叔叔再说说你们的事，故归回家了也什么都不和我们说，你们……”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挂钟在九点钟的时候传出声音报时，随后又嘀嗒嘀嗒地走动着。
陆故归把菜切好就出来了，见两人在下象棋便在一边坐下，“聊得怎么样？开心吗？”
温折专注地下完一步棋才抬头，回他，“开心。”
陆爸爸笑得眉眼弯弯，“小折嫁给你，那是你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是是是，您说得对。”
这顿年夜饭吃得开心，温折也在十一点时回了家，两人并不急着结婚，定下的日子还在一年以后。
*
这天情人节，陆故归回家后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干什么，温折被他按在沙发上坐下，他在卫生间里打了一盆水放在他脚边，让他试试水温，温折伸脚，浸过脚踝，温度正好，陆故归蹲着给他洗脚，温折不免轻笑，“陆故归，你说你怎么这么没新意，父亲节洗脚，母亲节洗脚，情人节也洗脚。”
陆故归把他伺候舒服了，温折却故意踢水浇他，他身上的短打出现了几处水渍，陆故归抓住了他作祟的脚，继而眯眼，上前压住他，“你嫌没新意啊？那怎么样才有新意？嗯？”
“有新意……别……别挠我……”温折被他压住，腰被一双热乎的手握住。
陆故归挠了两下才放过他，上前吻他的脸颊，“情人节快乐。”
“嗯。”温折亲昵地蹭了蹭，半躺在陆故归的怀中，划着过去发的消息。他看见那串长得夸张的数字，指着给他看，问，“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二进制。”陆故归只看了一眼便记起来了，当时他以为要来不及了，可好在下了飞机误了时间，否则他或许就见不到温折了。
“二进制……是什么啊？我猜不出来。”
“I LOVE YOU，我爱你。”温折抬头看他，似乎领会到了他的意思，脸上一热，不觉便仰头，陆故归没让他起来，手搭在他的腰间细细抚弄，温折顺手攀上他的脖颈，在吻中断断续续地说，“爱……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PS.正文正式完结啦，还有一点点不是很长的日记番外。
@［1］《电子情书》：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两个恶意的商业竞争对手因为互联网而坠入爱河的故事，这是一部简单而又美丽的爱情喜剧，看起来很温暖哒。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