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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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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浮面无表情看着她,眼神透出几分疑惑。

‘金盏’伸出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一边咳一边阴森森道:“你想找出我?好啊,屠了这里,杀了所有人!”

她呛了一下,活人的身体让她感到了窒息,这才慌乱松开手,又换了一副哀怨胆怯的神情:“我们可从未作恶……道长,您偏要赶尽杀绝么?”

云浮沉思良久,问道:“你从未作恶,如何证明?”

‘金盏’表情一滞,满是愕然,显然也没想到云浮会这样问。她调整了一下表情,楚楚可怜道:“奴家不过一烟花女子而已,哪有伤人的胆气,不过是求一个自保……”

云浮又问:“你说‘你们’,可是有其他同伴?手上可曾有过人命?是与否,可有证据佐证?且,你们已经成了怨灵,若无恶事,应该去投胎。”

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招架,‘金盏’的脸上活像打翻了调色板,精彩纷呈。

见云浮仔细盯着她的脸,一眼也不错开,她心烦意乱,秀丽的眉眼间染上了几分戾气:“谁要再投胎做人!那与彻底死了有何区别!况且,我们在这里自在逍遥,偏你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来,上来就喊打喊杀,这就是你们修道者的涵养吗!”

云浮认真听完,解释道:“你是怨灵,我有疑虑,就须得了解清楚。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猝不及防拐了个弯,对方也愣了,半响才气急道:“你这个人!油盐不进!”

她毫不在意,将没用的话自动过滤。修士自然要有足够稳定的心境,否则早走火入魔了。

云浮查探过情况,心里越来越沉重。

这里已经形成了鬼域,不是小事了,要慎重对待。

云浮又重复了一遍:“你若有冤,可与我说。”

‘金盏’沉默片刻,才幽幽道:“即便有,你就能为我做主吗?”

云浮没有打包票,只是点头承诺:“我会尽力。”

她却是笑出了声,捂着肚子略有些忧愁道:“罢了罢了,多少年过去了,仇人早不知道死哪去了。你要收我,就动手吧。”

说着,她面色渐渐变了,眼神怨毒而挑衅:“来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将这里屠干净,这才是你们修士的能耐呢。”

云浮认真看着她片刻,伸出手,早已准备好的符纸啪一声贴在‘金盏’额头上,低念一句咒语,道:“去。”

在略显尖利的吼叫声中,金盏身子一软,向后倒了下去。

云浮赶紧接住她,握住她的手注入灵力。在这空隙中,她开始整理刚才得到的信息。

首先,怨灵至少有三人,只是切换得过于顺畅,看样子,应该是融合在了一起。她们的死因大概并不只是凡人常见的疾苦。

其次,鬼域里面应该有不少活人,但刚才与她对峙的怨灵更多是死后常见的怨愤不平,并没有吞噬杀戮生人过多而产生的死气,她们应该确实没有作恶过,至少不多。

最后……

云浮默默低头,看着已经睁开眼的少女。

这些怨灵应该对金盏是抱有一些善意的。

金盏与她一对视,神色便透出了几分惊恐,什么也顾不得一般,连滚带爬地从她怀里滚下来,下意识张望一圈,声音里满是惊恐:“她们、她们都死了!?”

云浮摇头,“没有,我只是将她们暂时驱逐了。”

金盏趴坐在地上,浑身的颤抖终于止住,怔怔地吐出一口气:“那就……谢谢道长……”

云浮观察着她的表情,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知道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金盏愣了一下,回头看她,随后撑着身子坐起来,扯出一抹笑来:“道长要我说,我自然知无不言。这儿叫福安城,我们楼,是城里最大的花楼,畅春楼。”

云浮见她缓过神来神态自若,不由想起方才她脆弱颤抖的模样,果然是装的。

金盏是个活泼的姑娘,装也装不了多久柔弱。

她笑了下,抬起袖子胡乱抹掉脸上的胭脂,露出一张稚嫩骄傲的脸来。妆容被抹开,难免显得滑稽,金盏眉头一挑,五官却这样活了起来,生动明艳:“那个红妖怪,生前是我们这儿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记事的时候,她已经是几十年前的怪物了,长辈说,她是苦人家的姑娘,好运嫁了福安城的城主,却不惜福,自杀了。”

云浮眉头一皱:“自杀的吗?”

金盏撇了撇嘴:“谁知道,许是那位城主金玉其外……但长辈都说他是个好城主。”

她不情不愿地双手合十,虚空作揖道歉:“对不住城主,逝者为大,小辈失礼了。”

云浮静静看她表演完,道了歉之后,金盏变得理直气壮,多演一秒愧疚都是浪费:“城主若真有那么好,就不会有……有人去抢红妖怪的尸骨,不要他们合葬了。而且,城主是死了夫人才要娶她的。”

云浮对爱恨情仇并无兴趣,提醒道:“你可知红女的生平经历?能否再具体一些?”

金盏愣了下,神色微动:“我都是听长辈说的……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都是几百年前的人了。就知道她死后也糊涂,认不得人,见人就杀。她死前穿着嫁衣,死因么,许是和夫君闹矛盾了,谁知道呢。”

云浮又提问了几个问题,见金盏实在回答不上来,这才作罢。

她又去检查了一下周边,刚才的男人已经跑走不见了,云浮没有去找。

鬼域中,活人不见得是活人,也不见得是本人。

她无法确定鬼域中有没有被卷入的活人,甚至一个都没有,只能抱着最大的谨慎,先找出鬼域主人再说。

云浮的手摸到腰间的令牌上,屈指敲了敲,传音道:“凡间的福安城形成了鬼域,你尽快上报。”

鬼域是轮回司的职责之一。灵体十年为鬼,百年为妖。鬼并不强,可怨气深重,当过多怨鬼聚集在一起,就会扭曲时空,生出鬼域,无差别攻击闯入的一切活物。

鬼域形成有预兆,轮回司没能提前处理,必有人失职。

两界有时间差,云浮没有干等,想起刚才金盏说的话,便问:“你说你知道妖物在哪,可以带路吗?”

金盏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异样迟疑,云浮想她也许是怕,就道:“不必担心,我会保护你。”

“……我不敢信你,”金盏一咬唇,神色纠结地发了一会呆,才又说:“算了,等着也是死,不如痛快些。”

她起身,拍拍破烂的衣衫,“您跟我来。”

云浮点头跟上,金盏便随意去门边取了盏灯,用竹竿挑着,打在前面。昏黄的烛光照亮一小片地面,两人慢吞吞往前走,云浮跟在她身后,观察走过的路。

路面还算平整,不是很宽,从华丽的花楼周边走出去,很长一段路都略显空白,只有一条长长的通道,黑夜无光,照不出前路。她们走得很快,没有多远,路两侧就陆续出现了瓦房,越往前越密集,但门窗都紧紧闭着,不露出一丝灯光。

“倒是挺安静。”云浮若有所思地道了一句。

金盏回头,她似乎有些颤抖,脸色发白,轻嗤一声道:“这些年夜里不安宁,又有那女鬼作祟,不安静的都死了。”

云浮想想也是。

她并不对种种诡异之处提出疑问。怨灵的能力一般与它生前的执念有关,但这融合了多人的鬼域,恐怕主人都说不明白自己是谁。

金盏便是活人,记忆也必定会受影响;若不是,她也不惧怕见招拆招。

金盏似乎越走越快,云浮皱了下眉头,也跟着快步上前,忽然听到一声尖叫,想也不想,瞬时便移步挡在前面,手指一弯,淡青色光束化为一柄长剑,剑锋横起就要劈过去。

“不要!”云浮感到腰间一重,金盏突然扑上来,用力抱住她往后拖,又手忙脚乱地去够她的手臂,使出了全身力气也没能撼动她分毫,脸上不由露出绝望之色。

然而这份绝望还没能发酵起来,金盏的表情就僵住了。

那道光看着来势汹汹,但等光芒散去,地面上的一切都毫无变化——它就真的纯粹只是道光。

意识到云浮没有杀意之后,金盏才明白自己已经不打自招了,脸色一白,急忙收回手,磕磕巴巴解释道:“我、我就是、就是有点吓到了……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云浮不语,抬眼朝前方看去。

在不确定是敌是友、是否犯下罪孽前,她也绝不会轻易下杀招。

然而,面前的东西却让她有些迟疑。

这东西好像是一个“婴儿”。

它只有巴掌大,浑身青黑,皱巴巴的。四肢像两条细细的筷子,手指只是勉强成型,一抓一抓地抠着地面,每一次都会渗出浅浅的血液。面颊皱成一团,模糊看不清五官,两个眼洞深深陷进去,鼻子也仅有两个小小的洞,像某种软体动物,用力昂着头,颤颤巍巍地张望着。

它似乎被那束光刺到了,时不时晃晃脑袋,细瘦的脖颈跟着摇晃扭动,旁人怀疑会不会下一刻它的脑袋就会掉下来。

没多久,它的脖子停止晃动,小脑袋虽然还跟着一晃一晃的,却是手脚并用地朝金盏爬了过来,喉间发出细细的、喜悦的嘶鸣声。

金盏刚还目光闪烁地想法辩解,余光一瞥到它,似乎瞬间就崩溃了,抽噎两下,垂下头去。

“求你了……不是它……它什么都不知道……”她低下头去,刚才的冷静、骄傲,任何伪装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不敢抬头的恐惧。

云浮静静看着她,见她慌忙爬起来,正要跪下之时,伸手拦住她:

“说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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