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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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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本就不多,若要怀疑,这范围也不大,抛开云浮自己,明若风的年纪大概不能和鬼域有什么牵扯,其他人还有待观察。

只是也不能这样一言断定,还是得有证据才行。

云浮拍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抚:“无妨,我多注意些。”

事情已经发生,与其懊恼不如想法解决。她没有见到其他人,担心这两人被余波伤到,一边观察环境,一边带着明若风寻人。

这是个环山的小路,在小路往前的地方是一片死角,云浮往前走,就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金盏,而白眠鹤正一脸愁绪地站在树下,揣着手一副想死的表情。

金盏似乎完全呆滞了,连悲伤都没来得及涌上来。听到动静,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这才终于惊醒。

“不,不对……不可能……”金盏无意识吐出几个字,难以接受地抓拽着自己的长发,她猛地爬起来,“一定是有人害她!”

云浮站在她面前,道:“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金盏眼睛通红,密密的血丝爬上眼白,渗出泪来。她下意识就想瞪云浮,然而她也清楚无论是从动机还是能力上,云浮都没有必要这样做。

压下心头带着恨意的疼痛,金盏道:“我不知,但她绝不会自爆……不对,是她们。一定是有人暗害,她们是七个魂魄,常有意见不同的时候,甚至有时也会争吵,一旦意见不同就会陷入混乱,不会毫无预兆。福儿是雪酥姐姐的孩子,姐姐最牵挂他,若不是有人操控她们去死……难不成,还会是谁能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七个人统一意愿自杀吗?”

七人七个思维,不是小数目,再简单的小事也可能会有分歧,其中更是有一个牵挂孩子的怨灵,这么看来,心甘情愿的可能性较低。

云浮道:“但是,我没有感觉到这附近有修为高于我的修士。”

金盏沉默片刻,道:“老实说,论能力,我最怀疑你。但论动机,仿佛是你最小……”

可云浮没有必要害她们,难道一个孩子和一个看上去睡不醒、灵力貌似还不如她深厚的男人就会有么?

云浮无端想起明若风身上的镜灵,心头一沉。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不如,我们合作。你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我帮你找到幕后真凶。”

金盏沉默片刻,点头,抬手行礼:“多谢道长,之前的事,是金盏失礼了。”

“无妨,”云浮并不在意,他人的求生之举,只要没有真正造成严重的后果,都是值得尊重敬佩的,“我们边走边说。”

金盏冷静下来后便格外敏锐,她最先道:“这里不是福安城的任何一个地方,我没见过,也许是城外。”

她身侧的白眠鹤便补充道:“未灭的福安城四面环山,与世隔绝,连凡间的皇帝都管不到。应是城外。”

明若风竖起衣领遮住表情,垂眸静静跟在云浮身后,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不太关心。

云浮悄悄观察着他们的反应,若有所思。

拟魂的很多东西都是独立的,因为来源于灵魂深处,哪怕主人遗忘了,它也能完全还原出来。然而,正因为是某个人的记忆,他们所看到的一切都带着强烈的个人主观色彩,不可全信。

一行人来到城门前,只见眼前所见竟是模糊的,城墙门竟是木门,像一座建设得古怪的木楼,没有人把守,推开之后也并不深,两三步便可入城。

金盏一眼就断定道:“这是我姐姐们的记忆,她们从未出过福安城。”

云浮问:“化鬼的这些年也从未有过吗?”

金盏点头:“有个姐姐极其怕人,为了她,姐姐们从未踏出城门半步。”

入城后则是另一番景象,喧嚣的人声瞬间炸开传入耳朵,明若风下意识后退半步,露出厌恶之色。

金盏在寂静的鬼域长大,也明显不适;白眠鹤更明显,他似乎困了,眼睛微微眯起,看上去很有可能倒头就睡。

云浮一挥手,用灵力隔绝了这些杂音,问:“还可以坚持吗?”

金盏揉了揉耳朵,咬牙点头:“好多了,谢谢。”

“我可以的。”明若风悄悄拉住她的衣角,又很快松开。

白眠鹤打了个哈欠,一脸苦相地感慨:“我也属实是习惯了。”

光是嘈杂人声,倒是不能确认,毕竟花楼和普通民户家,都不能算安静的地方。

然而再深入进去之后,一切却又都明朗了。

这座模拟出来的城,总共就只有两条路。

最初是并排而行的,越往前便越分散,然而远目眺望,也能看到尽头都是什么。一侧道路的尽头,是高高耸立的花楼,正值花团锦簇之时。

金盏迫不及待踏上去,云浮则要往另一边走。

金盏脚步一停,回头:“道长要先去见红女吗?”

“红女的记忆对我来说很重要,”云浮顿了顿,贴心道:“你若想去见你的姐姐们,便去吧。我们分开行动,放心,我可以感应到,不会有什么危险。”

明若风一言不发地挪步到她身后,白眠鹤则道:“我跟着这位姑娘吧,在下没什么本事,遇险也能拖延一二。”

云浮和他一对视,就知道他是想要替自己“盯”着金盏,无奈笑笑:“辛苦你了,待会见。”

白眠鹤走到金盏身侧,笑盈盈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姑娘,在下可是很少主动加班呢。”

金盏不习惯和生人沟通,从表情到性子都透着一股冷硬,闻言轻呵一声:“谁稀罕,我可未必比你差。”

*

云浮走了一路,感觉环境有些古怪。

沿途都有几近半人高的杂草,两人走过时,总能感受到阴森森的视线,像饿急了的野兽,试图用目光舔过猎物身上的每一处骨肉。

然而她上前查看时,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云浮猜测这可能是红女当年对身处环境的一种印象,又或是当初真的有什么在窥伺,只是她没有真正见过,记忆中也只能感受到那一道道目光。

没走多远,草丛中突然窜出一道血红的影子,嘤嘤低叫着滚了出来。云浮下意识警惕起来,然而待她定睛一看,却发现那只是只瘦骨嶙峋的黄狗。

黄狗的皮毛从后背剥开了一大半,头顶也鲜血淋漓,虚弱地喘着气爬行着,爬到他们面前时,云浮下意识想按住它观察几番,手便从中穿了过去。

黄狗恍若未觉,又一次支起身体想要再爬。而草丛的另一边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她道:“小黄——”

黄狗便本能地摇起了尾巴,下意识回头,又要往回爬,却顾忌着什么似的,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但它面前很快出现了一个提着镰刀的少女,十来岁的模样,穿着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梳着略显凌乱的麻花辫,一张更显稚嫩的脸面无表情。她先下意识看了眼云浮和明若风,又低头看看黄狗,问:“你们也想要它?”

明若风下意识移开视线,满脸厌恶地低声道:“恶心。”

云浮也被这颇具冲击力的画面惊得眉头紧皱,挪步挡在明若风面前,问:“你能看到我们?为何杀它?”

少女不答,瞥她一眼:“想要就给钱,或者给粮。按铺子里的价来,等价交换,一斤一百钱,或者五斤粟米、十斤豆子、二十斤麦都可。”

她这话轻车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这师徒俩皆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修士,对粮价毫无认知,一时都怔住了。

少女看他们没动静,也懒得再问,蹲下来一手抬起血迹斑斑的镰刀,一手去掐它的脖子,黄狗用力抬起头,尾巴无力地甩了甩,竟是歪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手背,舔去了她手背上属于它的血迹。

明知这是无法改变的记忆,云浮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不适,“你这是……”

话音未落,少女已经手起刀落,从后颈的伤口处捅了进去。她掐住黄狗脖颈的手移至它的脑袋,捂住了那双黑漆漆透着水光的眼睛,很久都维持着一个动作。

良久,她抬手抹了下脸,将黄狗抱起来,抓着镰刀跌跌撞撞往另一边去了。

全程不知所措的师徒俩对视一眼,云浮迟疑道:“你不然留在这里……”

明若风立刻摇了摇头,紧张道:“师父,我怕。”

云浮用力按了按他的肩:“那就跟上,害怕就捂住眼睛不要看。”

她是上过战场,杀过妖,也为同袍收敛过尸骨的,对此场景更能接受一些,明若风本就敏感,她有些担心。

明若风盯着地上的血迹,却是莫名说了一句:“有人。”

云浮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片幽静的草丛中,什么都没有。

明若风接着说:“我知道藏在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不是野兽,是人。”

他走上前去,在红女离开的地方停了下来。云浮跟过去,没见有什么异样,却听他轻轻道:“他们没得吃了。”

“但是,这里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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