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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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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配做她母亲。”季见予心脏的确被毫无征兆刺了一下,可面无波澜,将手机扔到她脚下,说:“你知道他们发来的交易地点是哪里吗?去年我们文家在西郊聚会,我和冷冷在去的路上遭遇了枪袭。”

没理会尤眉兰的突然发颤,季见予侧脸融入了逆光里,继续说:“他们现在约定的地方就是那条路。他们是做给我看的,知道联系你没用,你对救她毫无用处,但却害她一次又一次害她承受无妄之灾。不瞒你说,你和冷冷爸爸怎么认识的,我了解得一清二楚,三十年前那起案件你是受害者没错,真正的凶手仍没有伏法你比我更清楚。此时此刻你肯定很想反驳我,抓获了他们兄弟端了他们据点的人是冷冷爸爸,他们千方百计要拿仇人女儿的命是想报复冷冷爸爸,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锲而不舍抓的人不是你?”

“因为我没有一个家境殷实的夫家。”尤眉兰似乎又清醒过来了,目光平静对季见予对视,陈述一个事实的口吻:“照你的说法,为什么小冷没有嫁给你的十年间她没有再遭遇过绑架,而和你结婚后,这已经是第二次。第一次他们没有得逞,第二次一上来只是要钱,并且狮子大开口,如果没有你这层关系,接到那通电话时,我完全可以认为小冷已经遇难了。”

季见予心上渐渐凝固了一层冰,却不怒反笑:“你真这么认为?”

“如果是这样,那你更不用担心,他们就算是为了钱,盯上冷冷却是实实在在因为她是你的女儿,而我的确有能力能可以把她毫发无损救出来。”

“给他们打电话,给他们答复,我需要确保人目前是安全的。”

对方接得很快,一句熟人调笑般的“局长夫人有什么指示”让尤眉兰胸口一刺,眼神瞬间失焦。季见予镇定自若开口与对方交涉,即使心乱如麻,“钱已经准备好了,希望明天晚上你们能说到做到,一手交钱,一手换人。”

听到他声音,对方沉默多时,季见予气定神闲开口:“怎么,你们要钱,不就是看准了苏局长的千金如今是安成总裁的太太?你们记住,她如果出什么意外,别说你们一分好处捞不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苏局长的夫人可就真没什么顾忌了,你们绑架撕票我季见予的女人,还想逃出淀城吗?”

对方终于试探一笑:“季先生这是在威胁我们?你别忘了,人现在在我们手里。”

尤眉兰怔怔看着季见予肃静的背影,他一副协商的口吻,与前不久他失态赶来和刚才向她坦白对苏冷深沉爱意的男人判若两人。

“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但你们绑的是我们家的人,风声走漏,危及到我们集团的股票,影响是挺不好的。”

听起来,他愿意救苏冷,只是为了保全文家的公众形象和利益。

“那我保证,季总这六千万美金花得绝对值。”

季见予似笑非笑,皮囊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既然是场交易,你总得让我知道人现在是什么状态,说句实话,我没和你们这样的江湖人做过生意呢。”

对方似乎是迟疑了,季见予黑眸闪过一丝火光,尤眉兰看到他下颌死死紧绷到打颤,恐惧与愤怒在熊熊燃烧交织,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要是小冷真的出事了呢?

“这样,季总你问一个只有你们夫妻才知道答案的问题,你说这样,是不是更有趣?”

季见予脸色阴鸷,尽量克制声线,“游戏规则总不能一直由你制定。”

“问吧,季总。”季见予忽然不自觉开始屏息,真的听到那边有阵阵风声,对面的人似乎挪移了位置,“我现在就在季太太身边呢。”

在此之前,季见予大脑滚过沙尘,灵魂都跟着颤抖,可当她真的在电话那旁,他的心突然平静了,就像可以听到她的呼吸一般。

他说:“我们初夜那晚,你在台上唱了一首歌,我有点忘记它叫什么了。”

半分钟后,被捂静的话筒重新响起了气流涌动的声响。

对方故意不让他们交流,想要证明这场游戏的主动权在他们手上。

“只看着我。季先生,是这个答案吗?”

季见予微微一笑,知道她在听着,温柔开口:“是,这也是我的答案。”

能再听她亲口说出这几个字,任由时光如何激荡,季见予一颗心已经回溯到了十年前那个潮寒的雨夜,仿佛再次见到那个装巧卖乖、傲慢又得意对他挑衅的甜蜜少女。那是他唯一一次被她骗,可体验到的,是无穷无尽的满足和快乐。她明目张扬要他全身心的爱,季见予的确是心甘情愿在她动听的歌声、迷人的笑容里栽跟头。

可后来,她不肯再这样轰轰烈烈,高高在上地索取了。

这个时候,他让她不得不袒露自己真实的内心,再做一次大胆骄矜的女孩,这样的表白,让他也活过来,动荡的心跟着寻找到了温柔的栖息地。

他始终相信,她爱他,两人有时候连自负的灵魂都能严丝合缝契合。

他更想告诉她,他要她的爱,只要她的爱,让她只能看着他如何爱她,大千世界里唯一一个目之所及的人,他一定会投入所有,哪怕倾家荡产、粉身碎骨,也护她一生平安。

她需要相信他。哪怕现在不能相见,也要如每一次看着他眼睛那样,看到心里去。

电话挂断了,胡广标对手机啐了口唾沫,言语毫不客气:“鸟东西,毛都没长齐还想套路你爷爷!”

身边三四个年轻人坏笑,“这季见予听说风流情债一堆,果不其然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这么淡定上演一出深情戏码。”

“你懂什么,这叫情趣,这种豪门夫妻,估计平时在床上都腻烦的不行,哪有生死关头调侃两句来得有趣。”

门外缓缓走进来一道厚重身影,所有没个正形的人纷纷扔开烟头齐刷刷站起来,青黄不接喊了一声又一声“光叔”。

让气氛一下变得凝重阴郁的男人慢慢活动着手腕,一点点抬起的脸在帽檐阴影下逐渐清晰,左侧从眉头长至下颌的一道粗疤原形毕露,那里原本只是一道小小刀口,因为增生活生生撑开到五厘米宽,几十年如一日红肿如烂肉翻长,有些人看了日日夜夜,还是心里发怵,也不敢多看,默默低头咽了口唾沫。

“你看他女人,怕得不行,裤子都被尿沤烂了,他还有闲情雅致问这么个问题。依我看,不怎么高明,如果是我,就要问一夜至少操她几次打底。”许光常年灰紫的嘴唇扬起一丝不明笑意,轻轻动了动脖子,就一串关节错位的“咔嚓”声。

“有意思。可能,他不行呢?”

稀稀拉拉一阵笑后,胡广标满脸警惕答复:“他是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只不过您看,他会不会耍什么阴招?”

许光顺手把挂在旁边的鸟笼拿在手里,身后立马有人递上了饲料,许光拿了几粒在手里搓,“啧啧”几声逗弄里面的鸟,惹得小东西一阵胡乱振翅,却怎么也飞不出牢笼,最后恹恹又立回了架子。

他这样面目狰狞的人,玩鸟,画风实在有些诡异。

戏耍够了,许光才满意似的,气定神闲扔进去一粒鸟食,却在尖嘴儿要碰上时轻轻吹了口气,那颗微不足道的丸子滚到了死角,终于,望着鸟不停努力尝试啄食的背影,许光无声一笑,

“季见予这个时候自顾不暇,如果他老婆被绑架的消息传出去,只会在他们家如今的困局上再添一把火,如果人死了,那就对他更不利了,文家这样重情重义的商人世家,如果背上见死不救的罪名,是很难再翻身的。”

现场一下混乱起来,“那为什么我们要帮文家洗刷这个罪名?直接把苏南添女儿杀了不好?父债子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十年前三哥的亲弟弟,就是这个女人害死的!她当年才十七岁,就完全遗传了苏南添的心狠手辣,这次如果放过她,我们还能有活路吗!”

那个被胡广标称作“三哥”的男人面无表情,始终未发一言,极力隐忍情绪。他弟弟当年用车接走苏蕉鹿,本打算可以以此威胁苏南添,可谁能想到,车还没开出市区,苏南添女儿竟然偷偷报案,以死抵抗,造成车毁人亡的惨剧,令人痛恨遗憾的是,她毫发无损,可他的亲弟弟当场丧命。

他比谁都更想要一命偿一命。

“胡广标你懂个屁!咱们现在如果要不到钱,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还怎么和西坡头那帮人斗?分了家,你他妈眼睁睁看着他们过得比咱们好,还要洗白走上正道?凭什么啊?这么多年,脏活累活哪件不是我们出手,哪一滴血不是溅到我们脸上?三哥,不是我说你,当初苏南添死,不比一个苏蕉鹿死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苏南添当年也是当场断气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老王哥你少说两句!”年纪最小的齐浩忙于劝架。

气氛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几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吹胡子瞪眼一触即发,许光把鸟笼递到老三手里,拍了拍他肩膀叹气:“陈盛的死,我也很遗憾,可说句实在话,当年他出发前就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有这样的弟弟,你应该感到骄傲。那场车祸,苏蕉鹿还能活,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可苏南添死了,当时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痛快淋漓的一个结果。怎么,现在又过不去了?”

老三嘴唇紧抿,终于倔强开口:“是苏蕉鹿害的阿盛。”

“你怎么……”有人恨他一根筋,忍不住破口大骂,许光摆了摆手才阻止一顿噪音,他慢条斯理玩起了断指上的金戒指,幽幽开口:“谁告诉你们我打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阴暗房间里雾气深重,颗颗尘埃悬在空气里清晰可见,许光浑浊的眼珠一动不动,笑意不知何时全然消失了。

“人和钱,我都要。姓季的一个黄毛小子,想和老子玩心眼,还嫩了点。”

胡广标眼睛发亮,“光叔的意思是?”

许光斜睨他一眼,冷笑一声:“我早说过了,要苏南添全家人给我那些早变作山头野魂的兄弟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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