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贸批发市场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明戚看着市场陈列整齐的摊位，摊位上摆放着新鲜的蔬菜，没有超市里面那般用盒子装着，根须上还带着一点泥土。
摊主见明戚在自己的摊位下停留，憨厚朴实的脸扬起笑容：“姑娘，你想买什么菜？我们这儿都有，大棚种植。”
明戚手背在身后，装出一副熟练老成的样子：“我来看看货源。”
她拿起一颗拳头大的土豆，实沉。明戚余光扫了眼单价：
“少点？我要的量很多。”
摊主连忙摇头：“我们这都是没赚钱啊，不能再少了。”
明戚佯装砍价老手：“少五毛，你们绝对有得赚。”
摊主苦大仇深看着明戚，一副被人砍价后的无奈和不甘：“行吧行吧，你多就要？要多少？”
得，亏了。
明戚打开手机：“我这边先和我领导申请批款，如果他批准了，我再来找你商讨。”
摊主看出了明戚的托词，脸上笑容未变：“那行，你先和领导申请。”
焱焱拉住明戚的小臂，待走远后才小声问道：“你想自己开饭馆？”
明戚兴致勃勃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是啊，我靠流量开个饭馆，等饭馆生意好了，就推广速食产品。”
“你打算从这里进货？”
明戚蹙眉，一脸不争气看向焱焱：“我们就不能自产自销吗？就灵芸山那片山，灵力充足，温度适宜，土壤肥沃，还有小动物帮助种植。”
“可是等你现在开始种，明年才能开饭馆。”
明戚无语给了焱焱一个脑瓜崩，焱焱眼眶红红捂着自己的小脑门。
“我就不能先用人类的进货吗？后面灵芸山种出来的，肯定口感营养价值更佳，还可以宣传一波。”
焱焱竖起大拇指，还是明戚聪明。
两人将整个批发市场逛完也差不多下午三点了。
明戚掏出手机，本想打车回小院，却发现这里距离天湖很近。
她思索片刻，给戎垣发去消息：
【五点天湖见。】
彼时，一群怪物站在戎垣面前战战兢兢等着挨骂。
“这个报表都不会做？走后门来的吗？”
“你当助理这么久了，连个计划书都写不好，你要不去检测一下智力？”
戎垣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文件，气得他难以保持冷静，这个动物管理局真的不是慈善机构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涂九，一个全靠爹娘钞能力塞进来的废物，平日就打印文件点个下午茶，今天突然要求写一个关于妖族未来发展的计划书，他是费尽心思，也才编出来两页纸。
下一个就是他了，涂九看着那把横在自己脖子的刀，心狠勇敢伸头。
“这...”
手机震动—
戎垣抬手示意暂停，他不耐将桌子上的手机拿起，看到消息那一刻，原本紧缩的眉头瞬间舒展，眼尾都带有几分笑意。
涂九嗅到了安全的气息，他等戎垣将回复后的第一秒，立马递出自己的计划书，头几乎快低到肚子里去了。
戎垣扫了眼那薄薄的两张纸，不怒反笑：“我说每个人至少十页，你这是要我看五遍吗？”
涂九的头低得更厉害了：“对不起对不起。”
“去整改。”
涂九长出一口气，他飞快点头离开，幸灾乐祸看着后面的人。
果然，戎垣的温柔只停留了一分钟。
/
【好，姐姐居然会主动给我发消息，】
明戚看到屏幕里的“姐姐”二字，她有些发窘环视四周。
嗯，周围没人。
明戚点开对话框啪嗒啪嗒打字：
【又学得什么东西？】
【姐姐不喜欢吗？】
明戚都能想到戎垣那张小脸透出委屈的样子。
不再理会对话框，息屏，佯装无事发生一样收回手机。
“那我们现在去哪？”
明戚拿着刚才随手取的地图，指尖落在上面的幸运广场：“去这里。”
幸运广场地处区中央，人流量大周围交通方便，广场百米远还有一个地铁站，在这里两公里外还有一个游乐园。
明戚二人打了个车，本来明戚是想骑车的，但是焱焱说不会，明戚又提议小电驴，她载焱焱，焱焱起初是同意了，但是等她坐上去的时候。
“我去，烫烫烫烫，嘶......”
明戚不信邪，伸出手试了一下。
然后信了。
无奈，两人只好打车。至于公交，来得时候两人已经摇够了，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
不知是不是位置太偏僻，等了许久也没有司机接单。正当明戚以为要走过去的时候，来了一辆空客的出租车。
车上，司机大哥放着自己的音乐歌单，冷气充斥着狭小的空间里，车载熏香是很浓烈的茉莉花香，但空气里始终参杂一股淤泥的味道，很淡，不仔细根本闻不出。
明戚刚坐上没多久，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明戚好几次,正当明戚心生怀疑准备半路下车时。
大哥浑厚的嗓音响起：“你叫明戚是吧，我女儿可喜欢你了，天天看你直播，还是你是她女鹅。”
明戚：？
大哥继续道：“能帮我签字写个祝福语吗？我女儿生日快到了，我想送她这个当生日礼物。”
明戚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她干巴道：“可以，就是我没有带纸和笔。”
恰好到了一个红绿灯，司机点开和女儿的对话框，然后手机丢给明戚：“那能麻烦你发个语音吗？”
明戚手忙脚乱抓起手机，看着语音键，紧张得手心开始冒汗：“你好，我叫明戚，谢谢你的喜欢，祝你生日快乐，万事如意。”
对面没回，司机接过手机，笑着感谢明戚。
“幸运广场到了，这钱就不收你们的了，还得谢谢你送我女儿生日礼物。”
明戚摆手想要付钱，但被司机豪爽拒绝了。
看着车子离去的背影，明戚眼神瞬间冷下来：“视频全程录下来了吗？”
焱焱看着手机：“录下来了，并且备份网盘了。”
“好。”
明戚默默记下出租车的车牌号，下车的时候，她在车的后轮隐晦留了一道法力，用来追踪。
焱焱对人类世界还是很好奇，她拉起明戚的手：“快带我进去转转，转转。”
明戚收回视线，眸子的温度恢复。
“你听话吗？”
焱焱眼睛亮晶晶：“听话。”
“那，乖，咱们先别逛，先去找铺子。”
焱焱一愣，立马改口：“我不听话。”
“不听话？那更不能逛了。”
明戚一本正经看着焱焱，似乎她并未说错什么。
明白自己被耍的焱焱，她盯着明戚的眼睛，成功捕捉到了一丝狡黠。
“曾经几时，你抱着我说，我要天上的月亮你都给我摘，现在陪我逛街都不肯了，果然，烟花易冷，人心易变。”
路过的人听到这句话都心里忍不住谴责一下明戚：呸，渣女。
明戚捏起焱焱后颈的软肉，一脸玩味道：“是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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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便找了家看上去蛮靠谱的中介，一进门，就有人将明戚二人引到沙发上，紧接着端上一杯温水。
明戚和焱焱端起纸杯一口干掉一杯，这一路上差点干死她们了。焱焱最是离谱，居然还发出“喀”的声音。
这给中介小姐姐看傻眼了，她努力维持自己的职业操守，给两人续了一杯。
明戚不慌不忙开口道：“我想在这广场一楼，找一家一百平的店铺。位置最好靠近广场的中央。”
中介小姐姐听到明戚前面的要求，还觉得小事一桩，等听到后面，她心里叹气，这单生意又要黄了。
她强扯微笑：“满足您要求的店铺确实存在一间，但是...”
“但是什么？”
中介小姐姐一脸为难，不肯再说话，只是给两人又倒了一杯水。
焱焱轻声谢过：“姐姐，你说吧。我们嘴可严实了。”
中介小姐姐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也放下心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在这附近的人都知道，就是幸运广场A区有一家店铺，位置是极好的，进广场的人第一眼就能看到，只要做起来，绝对稳赚不赔。”
“不过，三个月前，原本的火锅店突然锁门要求出租了，大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也不肯放弃这个好位置，于是变成了一家烤肉，没出一个礼拜，又转租了。”
中介小姐姐顿了顿：“后来卖服装的租下了，也是没出一个礼拜。在大家的逼问下才得知，原来是晚上店里面，经常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起初以为是老鼠，后来发现是半人高的黄鼠狼，那黄鼠狼背对人，在烛光的照射下，影子布满整个墙壁。
紧接着黄鼠狼问话了。
它也不是问你：‘你看我像人吗？’”
明戚没忍住好奇：“那问什么啊？”
“它问：‘你们赚的钱能不能给我花花啊？’”
“据他们说，这只黄鼠狼明明胡须已经泛白，但是声音却是青年男子的声音。那些人最开始同意了，没想到那黄鼠狼的胃口越来越大，最后.......”
中介小姐姐眼底浮现一抹痛苦和无语：“最后他说：‘我想买个飞机，你们行不行啊？不行赶紧换人。’”
明戚：“......”
焱焱：”......”
作者有话要说：明戚：答应得这么爽快？得，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