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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寒秋落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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粂野匡近肚子被划开,留下极深的伤口,内脏也被毒素腐蚀掉一部分,拼尽全力那些医师才保住他的命,可代价就是再也不能战斗了,为此不死川实弥和他聊了好久,二人屋门紧闭,两个隐在屋外焦急万分却不敢打扰,因为主公传来召开柱合会议的消息让他们心急如焚,但碍于不死川凶名在外,没人敢强闯……

而域柱宅邸内神間稀耀正趁着最后的时间跟杏寿郎做恢复训练:

“这样能听清吗?”神間稀耀捂住他的左耳,凑到右耳轻轻说,杏寿郎一抖,然后大声说“可以的!”

女人往后退一点“那这样呢?这样可以听到吗?”

“可以的!”

然后她又换手捂住左耳,贴近右耳说“这个耳朵可以听见吗?”

少年抖得更厉害了,不过还是腰板儿笔直,一脸刚正不阿的喊“可以!!!”

神間稀耀皱着脸往后退“哎呦,也不用这么大声的杏寿郎…”

“对不起!!!”

这孩子是真的不听人说话啊……神間稀耀没办法给自己倒了杯茶,杏寿郎看见女人背对自己的身影微敛神色,他用呼吸使劲控制住狂乱的心跳才没被细心的长辈察觉到什么,在她转身喝茶的空隙才忍不住喘口气。

可红晕却无法控制的慢慢顺着脖颈蒸腾至脸颊,身条修长的少年跟个烤红薯似的,又红又烫。。。

姐姐……姐姐……姐姐……

“对了,一会我要去参加柱合会议,你要不要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呜姆!我会等你回来的。”

神間稀耀眨眨眼,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听到德三郎的喊声她赶紧收拾收拾自己“好,那我先走了啊”

“我等你”

少年眼神温柔坚定,湿漉漉的一眨不眨的看着神間稀耀,直直望进她的眼睛里去,这让女人心里的不对劲感更严重了,所以她笑的有点勉强,但还是努力笑出来,出门时脚步匆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大人,您的羽织”

莉子双手奉上天水碧的衣服,神間稀耀掩嘴咳两声“给,给我吧”

“莉子服侍您穿上吧,这羽织后面的领子需要好好捋顺呢”

神間稀耀迟疑一下便也同意了“好吧”

莉子纤细的手轻轻抚过顺滑的衣襟,分毫不差的将衣角对齐,翻过领子,沿着肩线的痕迹慢慢下滑,袖口的衣褶都被捋的一丝不苟,神間稀耀皮肤非常敏感,被这隔靴搔痒般的触碰弄的忍不住笑出声“好啦好啦,谢谢你啊莉子,我先去参加柱合会议了,麻烦你照顾好杏寿郎啊”

那孩子的眼神已经越界那么多了,大人您还要如此偏宠他吗?明明那孩子已经快要成为一个男人了,您不能还像这样当他是小孩子了啊……

莉子低下头掩藏住快要溢出的悲伤,为什么连呼吸冰冷的啊……

“好啦,我走了”

风声略过,吹动莉子的心,也顺着门缝抚动杏寿郎的发丝,他捻着手里天水碧的布料,垂下眼眸

我会成为柱的,我会成为和你一起参加柱合会议的柱,我们到时候就可以一起回家,一起出任务,一起保护被恶鬼伤害的人了。

少年扬起精神满满的元气脸,一把拉开拉门“莉子小姐!我来帮你做红薯饭吧!”

“其实我也……”

女人抬手一脸为难想要拒绝,但杏寿郎抱着胳膊声音超大的喊“没关系!我做红薯饭超级!好吃!!!”

所以耳朵还是没恢复好是吗……莉子被热情高涨的杏寿郎拉去厨房的路上连刚刚的低迷都做不到了,炼狱小先生!太快了!要摔倒了!!!

………………

蝴蝶香奈惠微微蹙眉,对俯下身来的悲鸣屿行冥轻轻说“真的没关系吗”边说眼神还边往不远处树下的人影瞟,她看新来的朋友是个不好相处的人物呢……

不死川实弥脸上疤痕明显,布满血丝的眼睛常年怒目圆睁,早已变成一副凶煞模样,或许原本清澈的灰紫色眼瞳现在浑浊混乱,温柔的女孩儿有些怵他。

悲鸣屿行冥看不见不死川实弥,他只能努力安慰担忧的香奈惠“没事的,放心”

二人交谈间由远及近传来说笑声,他们都偏头去看,发现原来是宇髄天元和神間稀耀大笑着一起往这边走,高大的忍者手里拿着一大块宝石比划着什么,神間稀耀点头应和很捧场的样子,哄得性格开朗的男人笑的更开心了。

“雏鹤手艺好,她缝上去的宝石想必和鬼战斗也不会掉下来”

听见自己老婆被夸,宇髄天元得意的一甩头“那当然了!我的老婆们都棒的要命!”

“神間前辈”

“神間前辈”

四人相遇互相打招呼,神間稀耀询问香奈惠:“那个孩子怎么样了,会开口说话了吗?”

“还没有……不过已经会做反应了,看样子再多给她点时间一定可以的”

“啊……真是可怜的孩子呢”女人语气低落,那个叫香奈乎的孩子是个漂亮的像娃娃的小女孩,却被人贩子虐待到神智痴傻,这让神間稀耀心疼不已。

“不死川先生怎么站那么远,快过来我们一起聊天啊,主公还要点时间才能来呢”

神間稀耀笑眯眯的向树下的人影招手,看上去她并不怕凶巴巴的不死川实弥。

“……”青年别过头没搭理她,这可惹到了宇髄天元,玫红色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属于柱的压迫感一下子冲向不死川实弥“你小子真是一点也不华丽啊……”

“没关系”神間稀耀把手按在宇髄天元壮实的小臂上,她表情没变,还是随和的好脾气模样“不死川先生一定是因为第一次不熟悉环境,有点拘谨罢了”

“你脾气还是太好了稀耀,换我早就揍这小子一顿了”

宇髄天元嘴巴厉害,经常得理不饶人,原先就因为自说自话的性格和不婉转的说话方式树敌颇多,很多队士甚至写信告到了主公那里,哪有一上来就叫人家“垃圾”的。

还有甚者信里写的很直白,开门见山说宇髄天元精神有问题,和他一起出任务很可能有人身安全,还是主公和神間稀耀一起出马才劝服华丽个不停的宇髄天元。

而现在,同样年轻气盛的宇髄天元自然不会惯着所有目中无人的家伙,包括这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不死川实弥。。。

“揍我?你试试”

糟糕…蝴蝶香奈惠头疼的捂住眼睛,果然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神間稀耀还当和事佬的夹在二人中间“别吵别吵,主公一会就来了,都消消气”

“宇髓你因为我违反队规就太冤枉了,不死川你也消消火,宇髓他人可好,虽然话直点但没那意思”

“这小子太桀骜不驯了!稀耀你躲开点!”

“哈?!你谁啊你!?”

“别吵了别吵了!!!”

“主公大人驾到”

“主公大人驾到”

两道女童的声音让混乱的场面戛然而止,除不死川实弥外的另外四人齐刷刷单膝跪地似乎在恭迎着什么人。

不死川实弥死死盯紧从暗处一点点走出来的人,是一个男人,相貌端正清隽,额角处有一块十分可怖的紫红色伤口,血管攀附在上面肉眼可见的鼓动,直叫人起鸡皮疙瘩。

“不必多礼,我的孩子们。神間前辈,近来您也辛苦了”

“承蒙主公关照,您的身体可还好,愿您安康”

神間稀耀眼神关切,虽单膝跪地处于下位,但她的态度丝毫不见卑微,言语神态无形中似乎还有一丝长辈的关怀在里面。

说实话,不死川实弥知道域柱的大名,鬼杀队中一直流传着“不死柱”的传说,一个女人,活了三百多年没有死,还做为柱杀了无数恶鬼,听上去都不可思议,可非柱级队士是见不到柱的,甲级队士也不行,所以他从没见过她……看来三百多年没白活,主公都如此尊敬她呢……哼哼……这个家伙就是主公吗?

他左看右看也瞧不出眼前的男人哪里出奇,除了还算好看的微笑,哪里吸引人了?他看着这个男人的笑容就想起被迫退役的挚友,想起和匡近孤立无援的那个让人绝望的夜晚,想起原来这么多队士前仆后继的送死,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孱弱的男人吗?

不死川实弥不服,他太不服了,所以他面露凶光,不屑的嘲讽道“你这种我光是看就能看出来身体虚弱的家伙就是统领我们的首领吗?”

“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你的棋子吧!有用就用;没用就弃之不顾!为什么我们作战一整夜都没人来应援!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吸引姑获鸟的注意我的朋友就死了!”他用手指神間稀耀,从始至终他的言行都很不礼貌,但神間稀耀并没对他的失礼有任何厌弃的反应,反而眼神悲悯,好像觉得这个浑身是刺的少年很可怜一样。

“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家伙只要说几句话就可以死掉那么多剑士…你根本不明白我们这些拼命的不值钱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为什么……为什么一晚上都没人来帮我们!我们的餸鸦……明明都已经飞走了,为什么一晚上只有我们俩……为什么……连一个人的增援都没有!!”

说到底,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看见匡近身上腐烂的肉被剜下来的惨痛,他那一刻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他的好兄弟离死真的只剩一点点距离,就算是活下来也要以这种极其痛苦的方式度过余生,对整夜没有增援的不甘心被无限放大。

记得曾经他也这样孤立无援的熬过一整夜,那日太阳升起,随着母亲化成灰的尸体,耳边弟弟的指责变得模糊,他的世界开始褪色,那代表希望的太阳,在他眼中也只是白的吓人的光球,带走了他的母亲,带走了他的兄弟姐妹,也带走了他半条命……

蝴蝶香奈惠蹙眉厉喝“主公不是这样的人!”

“对不起”那个站着的男人这样道歉,他似乎根本不在乎不死川实弥怎么骂他,他只想解释“如果有能力挥刀,我何尝不想与其他剑士一起出生入死,可我们产屋敷一族就是这样,天生孱弱,连长时间走路都成问题”

“神間前辈曾无数次教我挥刀,我却无法学得哪怕一分的能力,对不起,实弥,那晚的餸鸦附近队士是收到了的,后面我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可是来不及了,其余队士拼尽全力也只在天亮前赶到现场,到那里发现姑获鸟已经被斩杀,我并不想因此推卸什么,我愿意承担你所有的怒火,但请不要再说自己什么不值钱的人这种话了,我听到这种话真的很心痛,因为你们每一个人在我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珍贵的孩子。”

“而且你说弃子,其实我也是弃子,代替我的人早已选好,即使在这宅院里无法出去,我也做好随时死去的准备。”

微风吹过,轻轻摇晃了不死川实弥的额发,他愣怔的看着眼前温柔的男人,他还在笑,笑着说出自己准备赴死的话,明明这副表情更像说“今晚我们吃什么呢”的母亲或者父亲一样的那种表情……

却是在说“我已经准备好死掉”吗?

好温暖……好像…好像母亲温暖的手抚摸脸颊的感觉……

「实弥……辛苦你了,作为长子的你真的辛苦了……」

“实弥,对不起,那一晚真的辛苦你了。”

妈妈……妈妈……

产屋敷耀哉递上一封信,实弥接过,发现是匡近的字迹……

「我的兄弟,不死川实弥,或许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很遗憾无法再陪着你一起杀鬼了,犹记得当初相遇,你那副倔强的模样一下子就让我想起我那早夭的弟弟,所以不要再责怪我总是自说自话啦!因为你这家伙就和我弟弟一样让人操心,还不合群,连饭都自己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吃,我怎么能放心呢你这个不省心的家伙……

…………

……也别为我的死伤心,因为我的牺牲一定是为了杀鬼,实力不够才被鬼杀死的。

毕竟我的愿望就是宁愿为了不让其他人再遭受鬼的残害就算献出生命也不后悔啊,所以不要害怕,大胆的往前走吧!你这个不怕死的家伙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记得要和大家一起吃饭啊!」

信读完了,实弥泣不成声,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打在信纸上,若说匡近的伤口提醒他挚友与死亡的距离,这封信就是告诉自己

“匡近多幸运啊,他还活着”

是啊,匡近还活着……留住了匡近……

“主公不是把队士当杂草的人,他记得每个队士的名字”蝴蝶香奈惠在旁边出声,她为主公被人误解而鸣不平。

不死川实弥抬头去看主公,他看见男人还是和顺的笑着,没有因为他的辱骂而有一丝生气……

青年慢慢单膝下跪,彻底臣服于那个温柔的男人

“主公大人…不死川实弥参上…”

产屋敷耀哉继续说:“匡近的住处我安排在风柱宅邸旁边,你们可以时常见面”

“多谢…多谢主公!”青年哽咽一声,但他还是努力说着感谢的话。

这次柱合会议就不死川实弥斩杀下弦壹和之前神間稀耀斩杀下弦肆,以及刚刚杀满五十只鬼即将成为水柱,但是还在昏迷的富冈义勇展开。

“神間前辈,槙寿郎身体最近可还好”

女人眨眨眼,低下头,似有愧意“炼狱槙寿郎身体健康,三日前刚刚斩杀一只鬼”

炼狱槙寿郎,说到这个名字是除了不死川实弥,各位柱都不约而同低下头,有皱眉不满的,有闭眼遗憾的,也有抿嘴不语的,但都不是什么好脸色,他没和炼狱槙寿郎有过什么交集。

但也听过那个“失踪的柱”,不管怎么样,他是无所谓,只要能杀鬼,用什么方法不可以。

会议结束后,产屋敷耀哉特意和神間稀耀说“神間前辈,可以多留下一会吗,上次的棋局还没结束呢”

神間稀耀自然应允,她随产屋敷耀哉往里屋走

“雏衣和日香越来越漂亮了哦,比上回相见长高了不少”

女人蹲下身拥抱两个女孩,原本一直微笑,甚至到了僵硬地步的姐妹俩在神間稀耀怀抱中才露楚真正的笑容,伸出细嫩的小手搂住神間稀耀的脖子,埋在年长者的怀着咯咯笑个不停,银铃般的童音是不死川实弥离开主公宅邸前最后的印象。

她看上去很喜欢孩子。。。

………………

“甘露寺蜜璃?”

一子落下,神間稀耀疑惑的看向男人“是还没成为正式队员的普通女孩子?”

“是啊,但那孩子是特异体质,肌肉密度是普通人的八倍,因为希望找个能接纳自己特殊之处的地方,所以请求加入鬼杀队”

“您说过她是个家庭幸福的孩子?亲人没有遭遇过鬼的侵害对吗?”

产屋敷耀哉点头“是的”

神間稀耀蹙眉道:“恕我不能接受这个孩子做我的弟子,主公大人,并不是我只能接受被鬼伤害过的孩子,这太残忍了,我宁可鬼不再伤害任何人,我也不需要什么弟子。

这个孩子有幸福的家庭,她贸贸然进入鬼杀队她的父母怎么办?他们是那么爱自己的女儿,如果某一天这个叫甘露寺蜜璃的孩子死在战场上我们又该如何跟她的父母交代?

难道要和他们说‘你们的女儿死了,我们给你们点钱,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好’,您能同意吗?”

产屋敷耀哉低下头“是,是耀哉疏忽了”

“我可以当她是想玩玩,我带着她玩都可以,她想摸刀就摸一摸,小孩子嘛,好奇心都重”

神間稀耀在这件事上出奇的强硬,到最后她还是拒绝收甘露寺蜜璃为自己弟子。

产屋敷耀哉不再言语,规规矩矩坐在那里,连棋也不下了。

唉……

二人沉默半晌

“生气啦?”

神間稀耀哄小孩似的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份精致的糕点,包装纸上画着漂亮的樱花,是佐佐木独家特做的〖超超超美味的樱饼〗

“我记得你爱吃这个,这次回来特意给你带的,别生气了”

“不……”产屋敷耀哉低头浅笑,接过那精致的小包裹,打开一看果然漂亮的不像话“我没生气,只是在怪自己考虑不周,竟然想把那样美好的孩子拉入鬼杀队……”

“耀哉还小嘛,才十七岁,能把鬼杀队打理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了不起了哦”

“神間前辈……谢谢您……如果不是您,耀哉不会顺利成长到今日……”

“说傻话,如果不是耀哉争气,我再厉害又能怎样呢……”

紫藤花瓣随风落下,铺满庭院,二人往外看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正是一副岁月静好的好景色。

作者有话要说:大正秘闻时间到!:

〖神間前辈是个喜欢孩子但是情感极其慢热的爱情苦手哦

和第二任丈夫结婚五年才步入婚姻正轨,在此之前都是老老实实相敬如宾,晚上睡觉都分被子睡的。

但对孩子有种天生的自来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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