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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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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有过三个孩子,第一个叫禾子,那是个女孩,可爱极了,即使她自己那时也不过是个十七岁刚刚嫁做人妇的少女。

灰色眼睛的少女抱着自己的孩子笑的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一声声叫着自己的孩子的名字

“禾子,禾子,我的小禾子啊,妈妈最爱禾子了……”

“有禾子;妈妈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妈妈啦!”

只可惜,女孩胎里不足,四岁时便因病夭折了,二十一岁的女人痛苦不已,她才在两年前埋葬了丈夫的尸体,如今她又要埋葬她的孩子,哀默大过于心死,她恍惚向湖边走去,幸好被村民发现并救了下来。

话本里烂俗的剧情没有上演,命运似乎也没想把女人逼入绝路,淳朴热心的村民温声劝解自觉未来昏暗的女人,在这个时代,没有母家,没有夫家,连孩子都失去了的女人很难活下去,所以村里的其他妇人纷纷开始为她寻找一位新丈夫。

不得不说哪怕嫁人生子都没有折损这个女人半分美丽,她出尘的气质比起人类更像是山中浓雾化作的精怪,缥缈,神秘,仿佛一缕青烟,那股抓不住的柔弱就算是让陌生人也有一种想要怜惜她的感觉。

但女人生□□笑,逢人便是嘴甜的打招呼,所以比起妖怪,她其实更像是村里备受好评的大美人。

这世界上没有人不爱美人,所以女人很快找到了新丈夫,为了已故的丈夫和孩子,他们没有举办任何仪式,但那个男人没有异议,因为他是真心爱着这个美丽的女人的,似乎只要娶到她就足矣。

婚后二人并不算打得火热,可是男人的温柔贴心和时间的流逝终究治愈了女人心里大半创伤,她笑的频率多了,婚后五年他们才蜜里调油一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很快女人又怀孕了,这时她二十六岁,正值壮年,双生子的降生让房子里响起了一声接一声的响亮啼哭,那一日村里格外热闹,大半人都过来祝贺,老实的夫妻俩人缘很好,收到的贺礼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但却很多,而这些正代表着最朴实无华的善良。

双生子姐姐叫明理花,弟弟叫飒太,两个孩子活泼充满生命的蓬勃热气,在婴儿时就闹腾的厉害,姐姐一动弟弟就跟着叫唤,女人在旁边忍俊不禁的笑了,她的泪花泛着幸福的甜意,佐藤,禾子,你们在天有灵,如今可以安息了……

但两个孩子同样死在了四岁,最明艳活泼的年纪。

是鬼

吃人的恶鬼吃掉了她的丈夫和孩子们,女人力气很大,愤怒至极的她拼死举起手中的斧子砍向恶鬼,后面的记忆模模糊糊,她只能依稀记得一点:……

那天是她三十岁生日,收拾好钱袋就带着四岁的姐弟俩去集市买甜饼吃,穿着朴素和服;绾着妇人发髻依旧美得出尘,生下的女儿更是精致漂亮的不得了,男孩虽活泼可爱,却有些随了父亲的凶恶眉眼,不过女人把灰色透亮的眼睛遗传给了两个孩子,三个人像是误入人间的精怪,白皙;美丽。

热闹的集市也因为母子三人的走动而声音稍减,仿佛声音一大就会吓坏他们,就会跑走回到山里去了似的。

不过女人笑眼弯弯的买了甜饼后集市就陆续热闹起来,相识的小贩纷纷吆喝叫卖自家的美味“夫人要不要来买一点新到的粮食!”

“有刚刚做好的荻饼,夫人买几个给孩子尝尝吧!”

她买下那些东西后礼貌的道谢,手边的孩子也嘴甜叫叔叔姨姨。

那天在回家的路上天黑了,母亲便脚步加快带着孩子往家赶。

「天黑了,山里有恶鬼,恶鬼食人,吓得游子也要回家」

曾经老人说出的小儿止啼的故事在今夜格外扰乱人心,飒太气喘吁吁的想开口询问母亲为什么这么着急,可冷风灌进喉咙里,吹的眼睛都睁不开,他只能在黑暗中加快脚步跟着母亲。

明理花是姐姐,在某些方面她更敏感,空气中讨厌的味道越来越大了,恐慌几乎让她哭出来,可她不敢,怕引来故事中的恶鬼,于是她只能默念家人的名字和握紧母亲的手。

可变故往往只在一瞬间。。。

………………

女人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她不明白刚刚还握在手里的小手怎么就落到草地上了?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自己又一次失去了孩子……

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怎么会这样?……

恶鬼叫声刺耳,而她的孩子们就这样被那恶鬼吞食进了肚子,他眼睁睁看见飒太伸长手要妈妈,嘴里喊着疼……妈妈……

惨白的小脸被尖牙一点点撕开,连牙齿也被嚼碎了……

“啧,血的味道一样,喂!那个黑头发的男人是你丈夫吗?他和这两个小鬼味道一样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喂!你这女人怎么回事!”

女人捡起旁边天意一样的斧头,双眼无神的朝鬼走去,青色的鬼嘲讽道“报仇吗?不自量力啊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他要挥动爪子撕碎她的身体时却被一记大力斧劈阻止了动作。

好快!好快的动作!

斧子狠狠凿进脖颈处,整个鬼都被这股力道带的歪斜了身体,女人发出愤怒的哀嚎,声音响彻整片树林,林鸟惊厥,走兽悲鸣,鬼都被这漫山遍野的声音吓到了,他想拔出肩窝里的斧头,却发现纹丝不动!

怎么可能!?一个女人而已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女人仿佛着魔般只知道重复喊,鬼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恐惧,他有预感自己会死在她手上,拼命挣脱开卡在骨头里的斧子,他回身就要逃,却被斧子正中后脑,他向前跌倒,后来发生什么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妈妈会保护你们的……我的孩子……”

…………

显然失去意识了的女人一瘸一拐的走在林间小路上,身后拖拽的是没有动静的残肢,她喃喃低语,头发散乱;浑身脏污,只听她在说:

“明理花……飒太……我的孩子……禾子……夫君…………”

天渐渐亮了,手里的残肢挣扎两下就化为灰烬,可女人还是没恢复意识,她一步一步走向悬崖,山间渐渐弥漫的雾气包裹住她的身体似乎在阻止她走向死亡,又像是推动她摔下悬崖,可衣衫褴褛,神情木讷的女人早已没了活的心。

雾霭随着阳光的出现慢慢消退,抬起满是伤痕的脸,那双眼无神又干涸绝望,像终究承受不住了一样,膝盖一弯,整个人就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可上天不收她…神間稀耀弥留之际看见了自己的夫君,五官凶恶的男人是个老好人,可碍于不善的面庞,很少有人愿意接近他,不过他现在柔和了眉眼,抱住女人的身体说“稀耀,我好爱你……”

低沉的声音弄得她耳根发痒,笑着偏过头羞红脸“这么多年你第一次对我说这话…”

“我真的好爱你……”男人个子很高,可以把身量不矮的稀耀整个人圈在怀里,他用额头抵住女人的额头,声音过分缱绻,让稀耀生出一股浓烈的不安,于是她用力抱紧丈夫的身体。

“我怕来不及了……”

“说傻话、怎么就来不及了!”

“……我要走了,你不该来这的”

女人满脸惊愕“你要去哪?我为什么么、”

她低头去看,发现自己穿的不是印象中的樱花绣样的和服,而是一身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烟灰色和服……

怎么会!

她想问问自己丈夫,问问他:我为什么会这样啊……

可她丈夫的身体居然在慢慢消散,为什么…为什么会像鬼一样消散啊!、

鬼?我、我想起来了、鬼……

“稀耀,你该回去了,我不想在这里看见你啊……”

男人眼里都是泪,她看清了,这回她真的看清了,他在哭啊,那只鬼吃了他,他一定很疼吧……

神間稀耀泪水决堤,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她猛的扑进男人怀里,可接住她的双臂却没什么实感,意识到她的丈夫真的死去的那一刻神間稀耀放声大哭“不要啊!!为什么啊!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啊!”

“飒太!快点快点!”女童似乎不满弟弟慢腾腾的样子,干脆拉住他的手“妈妈还在等我们呢!快点啊!”

两个孩子在女人身后跑过,似乎根本没看到痛哭流涕的她就是他们的母亲。

女人呢喃着伸出手去够两个孩子“妈妈在这儿啊……妈妈在这儿啊……”

可两个孩子笑闹着;头也不回的往前跑,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怎么会呢?妈妈明明就在这儿呢啊……

“稀耀,走吧,离开这里,你不属于这里”

男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消失了,独留她一个无助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女人捂住脸,用力挤压出的褶皱好像是身体装不住的悲伤顺着那些沟壑流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跪在地上,眼里流不出一滴泪,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滔天愤怒在胸腔内翻滚,乌云密布的天总会酝酿出一场惊雷,而她此刻阴沉的脸正如那乌云……

一股刺鼻的药味传来,让神間稀耀精神恍惚,她止不住向地上倒去,却又马上在柔软的床铺上醒来!

救我的人是一位中年男性,他胡子微白,笑的和蔼可亲,他看上去并不强壮,悬崖下湍急的水流他似乎无法对抗,所以我一定是被冲到岸上他才捡到我的。

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的,因为我并不知道他就是鬼杀队刚刚退役的鸣柱。

以速度著称的鸣柱,以速度为天赋的我,回看那时,恐怕一切都是天意。

就这样,我被这位受人尊敬的鸣柱先生强制养伤,对了,胳膊断了,腿也断了,身体差点在水流的冲击下被拽开,幸好这位好心人救了我,可我也在想,如果他没救我该多好,这碗药不会喂到我这种丧气的人嘴里,这些珍贵的膏药也不用用到我这种将死之人的身上,这简直就是浪费……

“你想杀鬼吗?”

一个问题,改变了我的人生,似乎在那一刻,我的耳朵能听见声音,眼睛能看见颜色。

一丝渺茫的希望;我想我必须抓住。

“为了去世的亲人,为了可能再次被鬼毁坏的一个又一个家庭,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从那以后,鸣柱先生成了我的培育师,但我更愿意称他为“师傅”

他说,在不久前是没有呼吸法的,因为鬼杀队里来了一位天神一样的人物,他带来了能更快杀鬼的呼吸法,有别于之前用□□与鬼硬碰硬,这种呼吸法可以让人类拥有媲美鬼的体质与攻击力,而他作为鬼杀队的柱,却无法学会那位大人的日之呼吸,只能通过日之呼吸的一些技巧,衍生出雷之呼吸,这种以爆发力为主的呼吸法。

那时他很高兴,因为他似乎马上就要有自己第一个雷之呼吸的传人了。

但是,我学不会雷之呼吸……

明明刀握在手里,速度也在鸣柱先生的训练下肉眼可见的增快,就连曾经身为鬼杀队柱的师傅也赞叹她不会累的特异体质,说如果用这副身体将雷之呼吸融会贯通,将是不可估量的威力。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的移动速度她可以做的比任何人都好,逐渐的,连师傅都追不上她。

但我就是学不会释放雷电……刀狠狠插在土里,回屋吃饭时虽然没表现出来,但语气难掩沮丧:

“我的速度很适合逃跑呢”

“胡说!”

师傅筷子一撂,不轻不重的磕在碗上,他面容严肃语气坚定的说:

“你第一次面对鬼时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吗?你没跑,而是正面迎击”

“你的速度是天生用来杀鬼的!不是逃跑!记住!你是勇敢的人!不是懦夫!”

“还有,我之前特意写信请教过缘一大人,他说就像我们这些队士不适合日之呼吸,你也不一定适合雷之呼吸,这很正常,每个人的体质都有不同,听说你的耐力超出常人,缘一大人很好奇,所以准备抽空来这里见你一面”

不适合吗……那我会适合什么样的呼吸法呢?

不容她多想,很快,师傅口中的缘一大人就来了,当天她特意泡上精心准备的茶,可她不懂茶道,也不知道缘一大人会不会嫌弃……

但是当身材过分高大的缘一大人到来时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了,因为这位神情淡漠的日柱只是一眼就压迫的她无力去胡思乱想。

不过幸好,缘一大人是个很好的人,他坐下后先是出于礼貌喝了她的茶,开口就是“很好喝,谢谢你”

这很好舒缓了她紧张的情绪,女人笑道“您谬赞了”

后续的交谈中,神間稀耀不难发现,外表冷漠疏离的日柱其实心思竟有一丝孩童的纯真,这真是出人意料,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做的糕点,还紧绷的询问

“我可以吃一点吗?”

得到“当然没问题!”的应允后露出如愿以偿的笑容可不就是贪嘴的小孩子嘛。

享用完糕点后神間稀耀给他添一杯茶,耐心问“还想吃什么吗缘一大人?”

他摇摇头“谢谢你,我……吃饱了”

啊……不是讨论呼吸法的吗!怎么变成女子茶会了!!!

直到缘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籍才算正式进入正题。

「如何修炼属于自己的呼吸法」

“这是家兄的月之呼吸手册,铃木先生告诉我你的刀法和呼吸节奏,我认为或许月之呼吸能适合你。”

深蓝色书皮的本子厚度不薄,她粗略一看,真的有一种福灵心至的感觉,尤其是看到文字描述到“可同时释放出数道不规则的圆月弯刃”时女人眼中迸发出从没有过的光彩。

紧紧把那本书抱在怀里,她十分感激的叩谢缘一大人。

日柱却有些不知所措,他动作笨拙的想扶起女人,又不太敢直接触碰她,于是就只能两只手揪着她肩膀处的衣服往上提。。。

诶?

四目相对,神間稀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提起来”……

“不必多礼”

请不要一脸茫然的揪着我的衣服,缘一大人。

送走缘一大人后我便开始捧着那本月之呼吸秘籍夜以继日的研读,雷之呼吸的速度,月之呼吸的招式,我认为我会是第一批衍生出三代呼吸的剑士。

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是在出发前往藤袭山参加最终选拔之前,我却有些沮丧

“师傅,我总觉得有东西束缚住我了……”神間稀耀看自己的双手,握拳,舒展,再握拳,最后略有挫败的垂下。

“怎么了?”

“我的身体,太弱小了,好像有一种东西,但是人类的身躯限制了它……”

师傅说什么我记不清了,但我记得落在肩上的手,是如此厚重,我突然想哭,因为我有一种预感,这次最终选拔会是我们师徒二人最后一次相见。

那时我以为的是,我会死在藤袭山。

其实我真的没有预言能力,但乌鸦嘴是真的。

果然,出了紫藤花林,空旷的土地上只有我一个人,其他孩子都死了……就我一个活下来了,选取了自己的锻刀钢材后我想着回家给师傅带点东西,他喜欢吃,不如就带点新烤的果子吧!

而就在回家的路上,我远远看见山上的茅屋前围满了人,拨开人群奋力挤进去,却发现被议论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心心念念的师傅……

他被腰斩了,两截身子,凄惨的倒在门口,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只来得及出鞘的刀……

明黄色的刀纹仿佛随着主人的离去变得暗淡……

我捂住嘴不敢哭,是身边卖菜的阿婆发现了我,可她还没来得叫人就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

她不想跑,可师傅的手……曾经二人相约,如果附近有鬼,会做这个手势,哪怕自己死了,也要提醒看见自己尸体的另一个快点跑,因为能杀了他们的,绝不是能随便直面的鬼……

师傅是被谁杀了的!?

到底是谁!?

我还来不及细想就被大量鎹鸦拦住了去路,那些平日里有些高傲的生灵此时纷纷伸出爪子;喙,啄她的衣服,不得已她被带到一片密林前,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藤袭山。

在这里她见到了早已重伤身亡的女人,和她怀里的婴孩,通过女人留下的血书得知,鬼杀队遭遇大变故,有个柱叛变了,把所有能杀的都杀了,现在只剩她产屋敷谕言和怀里的孩子产屋敷辉彩霞……

这是……当主的妻子和孩子吗……

神間稀耀抱起那个乖巧的婴儿,小小的一个小人,还不知道自己背负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

她接着看下去

「未成为队士就杀掉了能力直逼下弦的青鬼,神間大人啊,产屋敷谕言请求您保护我的孩子」

死去的女人很美,是像妖精一样的美貌,就这么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茅屋里……

“不要哭啊当主大人……我们……我们一起活下去吧……”

她还是没哭,似乎死亡见得太多,麻木了神经。

其实后面很多时候她也会问自己

“他们真的死了吗?”

“没有吧”

“哪能就这么死了呢?”

………………

之后她就带着小当主去了锻刀村,存活下来一部分隐,这些人给她还原了事情全貌,是月之呼吸的使用者,继国严胜,变成了鬼,杀了当主和在场所有柱,直到现在,依旧在追杀和呼吸法有关的人,他们只是知道多一点的最低阶隐,所以还能侥幸活下来。

“喰柱大人被、被腰斩、就、就没活下来”

小姑娘哭的伤心,她就是被喰柱救回鬼杀队才得以在这混乱的世道吃一口温热的饭食。

“炎柱大人抵抗到最后、可也被砍掉了头……怎么办啊……”

“呜呜呜……是风柱大人把我们藏起来的呜呜呜呜啊……”

他们都是小孩,按年龄都是能当她孩子的,几个半大的小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嘴里喊着:

“神間大人、我们家没了!我们没家了!啊啊啊啊”

“没事、没事,我来想办法,你们别怕,我来想办法,不要怕!”

看着怀里年幼的当主,想起产屋敷谕言的血书:

「未成为队士就杀掉了能力直逼下弦的青鬼,神間大人啊,产屋敷谕言请求您保护我的孩子」

当主的夫人就是主母,是鬼杀队所有人的母亲,她的孩子不止是自己怀里的婴儿,还有这些坐在地上无助哭泣的孩子,他们都是主母交托给她的孩子。

“我会保护你们的……我会保护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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