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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宫野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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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波洛咖啡厅人来人往,尤其热闹。

“那位新成员呢?”说话的人是茱蒂,一头金色短发很是利落。

冲矢昴:“回美国了。”

大块头卡迈尔:“诶,是被召回了吗?”

冲矢昴:“不是,她回去处理个人事宜,明天会和大家见面。”

茱蒂:“她?是女生吗?”

冲矢昴:“嗯。”

布莱克:“话说,这位新成员很是神秘呢,连我都没有拿到资料,你呢?”

冲矢昴摇头:“没有。”

卡迈尔惊讶:“是因为级别太低了吗?”

在日FBI行动组里,詹姆斯·布莱克是组长,负责指挥茱蒂、卡迈尔和赤井秀一的行动,而那位新成员归到赤井秀一手下,要比他们低上一级。

布莱克否定:“级别低更没有保密的必要,不会是这个理由。秀一,你在安基哥地和她联过手,有什么发现吗?”

冲矢昴沉思:“一个怪人。”

“嗯?这是什么意思?”茱蒂好奇。

卡迈尔和布莱克也投来好奇的目光,能让赤井秀一这样评价的,一定不会是等闲之辈。

冲矢昴回忆:“做事随意,目的性弱,但不会耽误正事;对‘死’没有概念,对自己够狠;有特殊的技能,脾气不错。总之,不像传统的FBI。”

布莱克被这个评价勾得愈发好奇:“她叫什么?”

冲矢昴:“化名广田雅美,真名不知道。”

茱蒂:“她没有给你看证件?那你怎么能确定她是我们的新成员?”

“哇啊啊啊——”

“开始了开始了——”

咖啡厅里突然热闹起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是抽奖活动开始了。

彩色箱子开封,买了咖啡的客人蜂拥而上,都想自己第一个抽。

外面的人看见里面的热闹,也想进去参与,于是不一会儿,咖啡厅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需要帮忙吗?”

安室透回头,是冲矢昴,他点头:“麻烦帮我维护一下店里的秩序,我出去看看。”

说完朝着门外挤去。

街角,广田雅美被眼前的火热吓到,她不喜欢拥挤,决定离开。

“啊!——”

一道凄厉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一个女生跌倒了。

音乐吵闹,后面的人听不到还在往前走。

广田雅美来不及多想,疾步上前想要阻断往前倾倒的人。

但意外太过突然,那个女生还在人群中间,她的摔倒引起了连锁反应,又是好几个人往下倒。

“后退!!”安室透一出门就发现了意外,大声命令。

他的声音足够洪亮,后面的人停下脚步。

感受到人群的静止广田雅美松一口气,她提高声音:“麻烦往外面走,有人摔倒了——”

排队的人意识到后疏散起来就很快,不过一分钟,人群四散开来,没有造成挤压事故。

“没事吧?”广田雅美上前,伸手去扶起叠在最上面的人,然后是第二个。

这时,一只麦色的手映入眼帘,广田雅美错愕,不会那么巧吧……

她抬头,四目相对,就是那么……巧。

她直起身子,发现还有另外两个人也在看着她,他们都安静……且震惊。

那两个人是茱蒂和卡迈尔,意外发生后他们跟着出来,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呀。”广田雅美率先打破沉默。

她习惯了安基哥地那张脸,此时被意外刺激,短暂地忘记了她已经换回本来的面目。

“你怎么不说话?”她看着安室透沉下去的面色疑惑,“还有,那两位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我和他们见过面吗?”

安室透看着那张脸,伸手……

“嘶~”

广田雅美打掉他的手,捂住刺痛的……脸。

等等……脸,她瞪大眼睛反应了过来。

心口一跳,她急忙转身:“抱歉我认错人了。”

可惜已经晚了,安室透控住她的肩膀,她想要反抗,结果还没做出动作就肩膀一松。

以为得救了,她准备离开,没想到腰被揽住,直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抬头,是一个茶粉色头发的男人,他看起来比任何人都震惊。

广田雅美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于是想要推拒开,没想到对方更加用力,她整个人被对方笼罩在怀里。

“先生,”她用回本来的声音,“你弄疼我了。”

“宫野明美。”

听到男人的声音后,广田雅美,或者说宫野明美愣住,她微微抬头,仰视着那张陌生的脸——她忘了,世界上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易容。

她看着对方,礼貌而疏离:“赤井先生。”

宫野明美的冷淡刺痛赤井秀一,他以为对方是在恨他。

“我没有恨你,”宫野明美温声细语,她看出来男人的想法,“你不必自责。”

她连琴酒都不恨,怎么会恨赤井秀一?

说完侧目,刚好撞上安室透冷厉的视线,她不自觉垂目、握紧手掌。

赤井秀一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心里难得生出酸涩。

安室透上前,冷声道:“谈一谈。”

他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惊讶过后他的注意力回到了事故结束的时候。

想起对方的和他熟稔聊天的样子,以及绝不可能出错的声线,他确定了一个人——广田雅美。

“好。”宫野明美应下,而后用力扯开她腰上的手,跟着安室透走了。

赤井秀一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觉得宫野明美还不如恨他。

“赤井……”卡迈尔惴惴不安,那位小姐当年的意外多少和他有点联系,看到对方死而复生后他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开心。

可是,当他发现那位小姐对赤井秀一的态度是意料之外的冷淡后,他不由自主忧心起来——赤井的爱人,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秀一……”茱蒂有着和卡迈尔一样的担心,但比起对方而言,她还多了一丝慌乱。

她自始至终是爱赤井秀一的,得知那位小姐去世以后,她虽然为秀一担心,但与此同时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幻想他们能回到从前。

可如今,那位小姐回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幻想还有没有一丝可能。

看着安室透带走那位小姐,她其实暗暗希冀,他们能够在一起。

波洛咖啡厅,储物室。

“你就这样跟我走了?”安室透靠着置物架,他记得眼前的女人和赤井秀一可是恋人,不说痛哭流涕、再续前缘,但至少不应该是这种不在意的态度……吧?

宫野明美微笑:“不然呢?”

“你们是恋人。”

宫野明美纠正:“曾经是。”

安室透了然:“你恨他?所以决定分手?这样倒是说得通,还不算蠢。”

宫野明美无奈:“我为什么要恨他?”

安室透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他利用你进入组织,又丢下你独自逃跑,或多或少导致你被琴酒射杀,这都不恨?你有病吧。”

“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宫野明美摇头,“准确来说,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要离开,总得付出一些代价。”

“嗯,生命也只是‘一些’而已。”安室透讽刺。

宫野明美笑笑:“我们来谈谈别的话题吧,你知道我是谁。”

“广田雅美,”安室透恢复正色,“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宫野明美坦白:“组织成员,也是FBI。”

突如其来的坦率让安室透措手不及,他甚至不敢去相信。

宫野明美继续:“我没有死,接受了组织的训练,但我比较自由,所以又加入了FBI。”

“你站在哪一边?”安室透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宫野明美认真:“我说我没有立场,你信吗?”

安室透当然不信:“FBI?配合你念念不忘的男人杀死你的敌人,很有趣的复仇行动。”

宫野明美再次无奈:“我没有敌人,我谁都不恨。”

她是认真的,可貌似谁都不相信。他们都觉得她一定在谋划一场大戏、伺机复仇,可谁知道,她真的只是单纯活着。

安室透还在分析:“你谁都不恨,但你有喜欢的人,所以你会站到FBI一侧。”

“我没有喜欢的人,”宫野明美不想重复,索性总结道,“我不恨任何人,也不爱任何人。我不属于组织,也不属于FBI。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出于当时的心情,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我愿意遮掩是配合场景需要,但如果有一天我腻了,相信我,你会看到漏洞百出、自取灭亡的我。”

她郑重的神情在灯光下一览无余,蓝色的眼睛干净澄澈,容不下一滴浑浊。

安室透恍惚,眼前的人和两年半前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的她天真愚蠢,把自己陷于爱情的囹圄付出生命的代价。可如今,她不天真愚蠢了,却又变得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意。

他突然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救我?”

他突然的发问让宫野明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里尔安那件事后,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记忆里的人没必要再少了。”

安室透错愕:“你认出我了?”

他和宫野明美以前在组织里见过,他当时认出了她,可对方并没有想起他,怎么现在反而……

宫野明美“嗯”了一声,她重新活过来以后记忆里的画面更加清晰,一些被遗忘的都想了起来。

安室透看着一脸淡然的女人:“我没有出手救你。”

“为什么要救我?”宫野明美反问,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做出的决定,不需要谁救她。

安室透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他对于没有挽救宫野明美这件事并没有太多内疚,可此时看到女人毫不在意的模样他却突然难安:“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记忆里的女孩会拉着受伤的他回家,让她妈妈给他包扎。即使后来在组织里长大,也是温暖开朗的样子。

可现在,她依然明媚地笑着,整个人却没有温度。

宫野明美没有反驳:“每个人都会变的。”

他们的谈话点到为止,咖啡厅要关门了。

从储物室出来,宫野明美叹了一口气,她怎么忘了还有四尊大神。

安室透想帮她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回家吗?”

冲矢昴上前拨开他的手:“安室先生已经有广田小姐了,这样怕是不妥。”

安室透一愣,半晌后扯出意味深长的笑:“是啊,广田小姐。”

宫野明美侧目,看着把自己圈进怀里的赤井秀一,犹豫要不要现在开口。

安室透却已经帮她做出了决定。

他抓住宫野明美的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扯了过来,语气暧昧:“回家吗?雅美,或者你更喜欢我唤你……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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