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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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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天山舒云峰上时光依旧。

从鬼门关回来之后,夜冥就整日坐在坐忘台上看浮云野鹤发着呆。

他从果盘里拿了个桃子也不吃,只捏在手里来回摆弄,可是想得出神时一不小心把将桃子捏炸了,汁水溅了一身,夜冥见桃子太软了,又换了个梨继续捏在手里。

云染看他这样,来到他对面坐下,温和道:“这些水果怎么招惹你了,你这么蹂·躏它们?”

夜冥这才回过神来,突然问云染:“师尊,你说我会不会本身就是个邪魔?”

云染心中咯噔一下,反问道:“夜冥,你为何会这么想?”

经历了上次的事后,夜冥到现在都还没从中走出来,继续道:“云染,进入幽冥鬼域之后我虽意识模糊,可发生的事我依稀还记得,在里面我好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我还弄伤了你……”说到这里,夜冥就心痛如绞,他在里面简直疯魔到可怕。

“夜冥,幽冥鬼域百鬼哀嚎,本就容易乱人心魂,那只是个梦魇,你不要多想。”云染极力安抚着他,握紧他的手又道:“夜冥,你记住,你就是你。”

夜冥看着云染温暖到可以将人融化的目光,这些天的阴霾也都一扫而光,云染说得对,他只要做他自己就好。

夜冥卷起嘴角,恢复了活力的他摊开手坐在坐忘台上,看着拨开云雾下的凡间之景,释然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便是人间好时节,想那么多干嘛,浪费大好时光。”

说着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将那个惨被自己捏炸的桃子取了桃核埋进土里,笑道:“师尊,我要在你舒云峰上种桃树,你不介意吧。”

一贯只喜欢清淡素雅的云染这次竟然嗔怪道:“你做事什么时候经过我批准,想种就种吧。”

夜冥立马得逞地坏笑,而后又砸了砸嘴:“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他本就是随口一提,谁知云染仙袖一拂,一排排各式各样的琼浆玉露就出现在茶几上。

夜冥诧异地问道:“酒?你哪来的?”

云染解释道:“我不喝酒,可是却有人会送,就拿出来给你了。”

夜冥今日简直受宠若惊,舒云峰上一向禁酒的云染竟然会主动拿酒给他喝,于是他举着酒瓶在云染面前晃了晃道:“要一起喝吗?”

云染没有去接,又是仙袖一拂,一把古朴古琴就出现在了面前,他支起了鹤台烛火,就着无边月色道:“我抚琴给你听。”

夜冥惊喜地问:“师尊?你这是在撩我吗?”他的师尊撩人都撩得这么风雅。

云染难得地笑了,没有回答,手指拨弄琴弦,琴声如清泉般在舒云峰上回荡。

此时天色已暗,点点星光落在飞泉漱玉的峰峦间,仿佛银河星海,而夜冥身边有酒有爱人在侧,人世间最美好的时光大概就是如此,他忽然悠悠开口念道:“月澄凝兮明空波,星磊落兮耿秋河,夜既良兮酒且多,乐方作兮奈别何。”

云染看向夜冥,眼中的情长与相称的琴音似水般流淌。

可是忽然,夜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抬头看向云染,邪笑道:“阿染,你拨开浮云,便看见芸芸苍生,我看见的却是万劫红尘。”

“当”的一声,伴随着一个破音,云染的琴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有些惊恐地看向夜冥。

可夜冥却是已经迷迷糊糊地摇晃着脑袋道:“师尊,我喝醉了。”

云染这才放下心来,舒了口气,原来是喝醉了。

正想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片片桃花花瓣似雪般散落,仿佛不该出现在这个时节,云染又是吃惊地问道:“这桃花……”

只见夜冥刚种下的那颗桃核竟然瞬间生根发芽,长成千年古树,粉色的桃花似烟霞开满枝头,而夜冥就站在树下,半朦胧半清醒地对他道:“我让它提前开了,不想等了。”

云染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夜冥已经将他举起在粗壮的树干上,在漫天花雨中卷起嘴角笑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及时行乐啊,师尊……”

紧接着云染只觉从云端直坠花海,所有的□□都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温柔与热烈中水乳交融,一场夜色如梦似幻,两相情缠春梦难收。

以至之后的岁月里,云染也曾从无数次梦回坐忘台,一个人看舒云峰上云卷云舒,繁花满目。

*

美梦终究会醒,而醒来就是噩梦的开始。

当第二日云染醒来的时候,就是悚然一惊。

修士最不喜人点眉心,因为那里是灵台,神志最清明的地方,可是此时那个如噩梦般凶残暴戾的男人正邪笑着,用手指一下一下地轻点着他的灵台,肆意地笑着道:“当年前去追赶苍星之人趋之若鹜,想得天谕之人数不胜数,你为什么没有来?”

云染猛地睁大眼睛,可身体却像是被魇住了,想要拼命挣扎却不能动,只能在喉头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字:“夜,夜冥……”

此时的夜冥眸色如浓夜般漆黑,深不见底,仿佛想连他都要一起吞噬掉,他的目光似是要完全占有云染的全部,对他道:“人人都想要的力量你为什么不要?来见我即可得永生你为什么没来?不过你以为你逃得掉吗?阿染,你这条漏网之鱼。”

云染心中的恐惧油然而生,眼前的这个人是,寂灭天!

寂灭天忽然吻下去,舌尖一寸一寸侵入,手在他赤·裸的身体上肆意游曳,逐渐停留在最敏·感处,而后看着他笑得更加肆虐调戏道:“你看,你对我还是有反应的。”

巨大的愤怒与羞耻让云染体内的灵力全部爆发而出冲破了梦魇,怒喝一声道:“幽篁!”

一把蓝竹杖光芒大盛直劈向寂灭天的后脑。

只听得一声惨叫在舒云殿中回荡:“啊呀!”

在云染身边睡得正酣的夜冥被这么当头一棒,猛地坐起,头上肿了个斗大的包,他赶紧起身抱住云染喊道:“师尊,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云染看着他,才发现夜冥一直就睡在自己身边,而寂灭天似乎并未出现过,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魇吗?

此时夜冥睡得好好的被他一杠子敲醒,有些给敲懵了,云染只好尴尬地伸出手揉了揉他头顶的大包以示安慰。

夜冥见他这般态度,本来还想询问他的话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反倒是还挺享受。

可是突然,云染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慌张地道:“不行,一定要封印住!不能让他再出现!”

说着云染忽然下床紧张又焦急地拉着夜冥继续道:“一定要封印住,他绝对不能觉醒!”

夜冥一时间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不过云染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好了。

只是他不知道云染此时的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因为刚才所发生的绝不是一场梦魇,明明身有寂灭印之人都被灭杀,幽冥鬼域也已被封印,可为什么他的力量还是越来越强,难倒我们真的要走到最后一步了吗?

*

舒云殿内,封天之阵的符印重新摆起,八个方位符文再次亮起,各处符线缠绕向夜冥赤·裸的上半身,他全身血印再度显现,收紧,将他身上的肌肉勒成了一块一块。

这次云染动用体内混有的长生天之力的血液越多,封印之力也就越强,血印犹如血花绽放在他身上,烫进了皮肉里,仿佛要皲裂开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剧痛席卷着夜冥的全身,让他的神志都不清醒,可是夜冥明显能感觉到识海漆黑的深渊深处,有什么在怒吼咆哮,几欲挣脱而出,夜冥守住心神赶紧将他镇压下去,可是识海中的海浪却更加狂暴,冲击着他的元神,夜冥只觉得快被拍碎撕裂。

伴随着夜冥在识海中与另外一股力量抢占主导权,云染也就越吃力,他面色苍白,捏诀的两根手指快要顶不住正在逐渐弯曲,可他仍将体内的长生天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阵法中。

突然,夜冥识海中有人暴吼一声,将识海中的力量搅动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直冲灵台,让夜冥全身的煞气都爆发而出,符线符文都被挣断破碎,封天法阵霎时报废。

在外施印的云染当场吐出一口鲜血,而后身魂受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夜冥大惊失色,忍着身上封印的疼痛抢上前将他接住,慌张道:“云染!你怎么了!师尊!”

此时云染在他怀中脸色比纸还要苍白,已然昏迷不醒。

夜冥焦急地将他抱上床榻,放出神识检查着他的周身与静脉。

由于已经缔结了道侣契,他的神识在云染体内可以畅通无阻,这还是他第一次细致地窥探的他身体状况,可是这一看就让夜冥震惊得难以想象。

云染的丹田已经被两股力道搅得扭曲纠缠,这两股力量还蔓延至了他的经脉,竟然隐隐有要碎裂的迹象,夜冥很清楚,黑色的这股是来自于他自己的邪煞之气,而绿色的那股则是长生天之力。

而且自己每一次与他双修,黑色的邪煞之气就变得更加强大,长生天之力的反抗也就越发激烈,这些云染都没有告诉过他。

云染此时虽然昏迷不醒,但时而紧蹙的眉心昭示着他正在忍受着丹田扭曲搅动带来的巨大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注1:月澄凝兮明空波,星磊落兮耿秋河,夜既良兮酒且多,乐方作兮奈别何。出自 唐 苏源明 《秋夜小洞庭离宴诗》。

注2: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宋 晏殊 《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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