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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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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天山,野云峰之上。

刹那间天地变色,头顶浓云密布,白昼入黑夜。

夜冥居高临下地望着被云雾遮挡的悬崖之下,一双瞳仁漆黑如夜色,棱角分明的脸犹如雕刻,他披散的长发伴随着冽冽的风翻飞,一股股邪煞气从他的身体里逸散而出,整个人就像是一尊魔神。

片刻后,他自语一般地开口问道:“这下面就是云荒?”

识海中一袭灰袍男人的身影探出头来,在虚空中显露出身形毕恭毕敬地回道:“是,尊主,只是不知尊主驾临这里做什么?”

夜冥的嘴角扬起了足以睥睨一切的狂邪笑容道:“找人。”

灰袍男人听见这两个字揣摩了半天道:“尊主找的是何人?”

夜冥看向他,一双黑瞳像是要吞噬一切:“本尊做事还需要你来过问?”

灰袍男人一惊,只觉如芒在背,他立刻行礼告退,潜回了识海深处。

夜冥收回目光,身上的煞气化为漆黑的夜色,纵身从悬崖跃下,绝壁之上,一树寒鸦栖复惊……

云荒深处的一排排蓝竹林中,湛蓝仙衫的男人盘膝端坐其中,他一直都是这样在此静静地悟道修行,即便是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他的心也未曾随风而动……

忽然竹林间弥漫起了浓浓的烟雾,渐渐笼罩了整片夜色,湛蓝仙衫的男人顿时只觉得体内灵气一滞,全身经脉凝塞,神识也在渐渐昏聩,瞳仁随着烟雾的侵蚀蒙上了一层白霜。

他此时体内灵气滞色也看不见,凭着耳力听见了踩着草叶的急促脚步声,枯枝折断,“噼啪”作响,他微微蹙眉质问道:“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师尊登仙时早有交代,云荒禁地,不得擅入。”

话音刚落,地面上一条条火荆棘如毒蛇一般爬行,自男人的周身蜿蜒而上,将他束缚其中。

一身云海天山掌门服制的老者踩着枯枝断叶向他走来,声音苍老得快要行将就木:“师弟,仅凭毒瘴就会让你中招,看来你在此修行警觉度不够高啊,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出师尊当年将云荒设为禁地,到底是留下了什么遗宝吗?”

“我只是没有想到给我下毒瘴的会是你……”湛蓝仙衫的男人在火荆棘中挣扎了几下,可是全身经脉不畅,根本就挣脱不开,“师尊羽化登仙前曾让我们立下重誓,终其一生不可再追求长生天的力量,你现在却来云荒寻找抢夺。”

“师尊他是老糊涂了,自己飞升成仙得了大道,却不让我们得此机缘!”

“苍霆,你不得对师尊不敬!相信师尊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原来这老者竟然就是云海天山的掌门,苍霆。

苍霆掌门此刻放出八境明心的神识扫视了这片蓝竹林一周,发现并无异宝迹象,不由恼怒地手掌一翻,收紧了火荆棘厉声道:“说!师尊留下的长生天之力到底在哪里?”

这时,蓝竹林中忽然狂风骤起,带着滚滚邪煞之气扑面而来,让人睁不开眼睛,“没想到本尊前来竟是看见了这样一出同门相残的好戏。”

苍霆掌门一惊,刚想祭出本命法宝无道锏,谁知瞬间就被一阵邪煞之气给掀翻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湛蓝仙衫的男人凭耳力洞悉了一切,虽不知来人是谁,不过还是礼貌地询问:“多谢尊驾相救,不知尊驾何人?”

夜冥身形一刹那就到了他的近前,只用手向他的灵台一拂,他额前立刻出现了被邪气浸染成黑色的灵台印,“你怎知我是来救你而不是来杀你的?杳霭?” 说罢他五指一收,缠绕男人身上的火荆棘全部收紧,根根刺破了皮肉。

湛蓝仙衫的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可是他心头却是惊骇,他怎会知道自己就是云海天山的九境归虚修士,杳霭。

就在他细想之时,杳霭被毒瞎的眼睛忽然出现些许光亮,他依稀能看见一个全身煞气之人正高高坐在累累白骨之上,暴戾凶残,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所有的妖邪鬼魅都臣服在他的脚下,四下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阵阵战场的厮杀之声传来,所有的人都在互相残杀,有人被刺中了胸膛,有人被割去了头颅,还有人被其他修士追魂索魄,掏了腹墟之后毁尸灭迹,罗刹夜叉正在掏这些人的肠子,挖这些人的眼珠,而他们的惨叫声听在男人的耳中却是无比的兴奋,悦耳动听,他嘴角邪狂的笑足以蔑视一切。

男人仰天大笑,很是享受着这场血腥的盛宴,紧接着化为一道邪煞之气瞬间就出现在了杳霭的身后,在他的耳边戏谑地指着吐血昏迷的苍霆掌门道:“你把他杀了,我就饶你不死。”

所有的妖邪鬼祟都爬向了杳霭的脚边,声声怂恿蛊惑,如魔音灌耳入心:“杀了他,杀了他!”

而缠绕在杳霭身上的火荆棘也纷纷爬向了苍霆的周身,像毒蛇一般抬起头,仿佛只要杳霭邪念一动就会洞穿他的胸膛!

“幽篁!”蓝光霎时一现,一把蓝竹杖被杳霭祭了出来,紧握在手中直指向苍霆。

夜冥忽然扬起更为肆意笑,继续在他耳畔道:“他方才同门相残背叛了你,快杀了他!”

杳霭将蓝竹杖一挥,一道蓝光向着苍霆将他身上的火荆棘尽数斩断。

“我在尊驾面前根本就任你鱼肉,可尊驾却不杀我反要我杀了他,尊驾是想毁掉我的道心吗?我与他同门多年,他虽对我不仁,我却不会对他不义。”

就在杳霭说完这句话时,眼前所有的血腥场面如镜面般破碎崩塌,又重归于无边的黑暗中,竹林的微风与竹叶的沙沙声自耳边而来,方才的一切都是幻像。

夜冥眉宇间隐隐已有怒色,不过转瞬他嘴角狂邪的笑容不减,只是伸手一招,点点绿光从云荒所有草木之中飘散而出,如万千萤火,最后落于夜冥的掌心凝聚成珠,他突然口含着这颗荧珠,五指用力死死地扣住杳霭的肩膀,将他转过身,猛地吻上了他的薄唇。

杳霭没有想到这尊邪煞会如此,想要挣脱却根本无济于事,只能任由他舌尖探入,直到夜冥满意地松开口,杳霭才能喘出几口气,急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你方才不是说你师尊鸿云祖师羽化时让你立下重誓,终其一生不可再动用长生天之力,你现在已经悖誓了!”说罢,夜冥又凶残地吻了下去,因为他发现,方才吻他的滋味很不错。

夜冥吻得十分残暴,兴奋的快感让他咬破了他的舌头,贪婪地吞噬着他口中的鲜血。

可是片刻后,夜冥却突然放开了他,身上传来了撕裂的剧痛,条条血线如裂纹一般爬满了全身,像血花一样绽开。

杳霭吐出了口中的鲜血,大喘着气道:“你至邪至煞,长生天之力以你的身体承受不了吧!”

夜冥脸上的狂笑顷刻散尽转为了狂怒,瞪向杳霭,他竟然将长生天的力量引入了血中化为封印的血印!

暴怒的夜冥双手紧扣住他的肩膀,一把将眼前的人按在地上,吼道:“看来本尊是小瞧你了!不过就凭你能封印我多久!”

杳霭全身的骨头都快要给他摔断了,他还是用尽全身能动用的灵力混合自己的鲜血在他身体上结印,整个人已经虚弱到极点,“在你解印之前,我一定会灭杀你!”

血印已经爬上了夜冥的脸颊,他听后忽的又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有意思,本尊现在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不过我既然毁不了你的道心,但我可以毁了你!”

夜冥笑得犹豫狂魔,眼睛都快要滴出血来,他手上力道加重,直接压在了杳霭的身上,一手搂住了他,像是要将他的腰都勒断。

又是一场凶残又血腥的强吻过后,他将脸贴近杳霭的脖颈边在他耳畔道:“你的时间可不多……”

*

当夜冥再次醒来的时候,瞳仁中浓黑的夜色已然退去,此刻盛满了星光,可他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将头埋在一个男人的颈窝处,还压在他身上!

不过身下之人是真的很好看,就像是这雨后烟雾中的蓝竹,带着湿竹暗浮烟般的气质。

夜冥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发现他不仅仙衫凌乱,身上还全是斑斑血迹,嘴角仍在溢出血水,而自己竟然是满嘴的血腥味!

夜冥放出神识检查了他的全身,发现他体内灵气涣散,但修为应该很高,且中了毒瘴,眼睛看不见,神识应该也被封了,因为他额前有漆黑的灵台印,呃,好像还是自己的手笔。

这灵台一封,不论什么修为的修士都无法通过神识来视物,当然也看不见夜冥的长相。

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干的?还把人折磨成这样?

此情此景让夜冥深吸了一口气,由于他有一双不祥的黑瞳,打小没少受村里人的歧视,走在路上都被狗咬,不过那些狗也死了,夜冥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了它们,只当自己是有了心魔,时不时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夜冥刚想用手去触碰男人的灵台印,识海中的便有个声音突然调侃道:“小子,你艳福不浅啊!我刚在识海中隐匿一会,你就把人给虐成这样,还是个男人,没想到你竟然好这一口。”

其实灰袍男人是知道尊主已经退居至这身体的识海深处,他这才敢冒出头来。

夜冥:“!!!魇尊!你说什么!”这灰袍男人夜冥一直称呼他魇尊。

只见魇尊的虚影在空中抱着双臂望着湛蓝仙衫的男人,色眯眯地啧啧道:“他嘴都被你啃成这样,难道你还敢做不敢认吗!”

夜冥霎时犹如晴天霹雳,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夜冥赶紧为他重新整理凌乱的仙衫,又截断了一节蓝竹,将里面盛着的竹液顺着他的唇流入他的口中。

渐渐的,湛蓝仙衫的男人应是被唤醒了,微微蹙起眉,可是待他反应过来时,警觉地大喝一声“幽篁!”而后一把蓝竹杖被召唤了出来,劈向夜冥的脑门!

夜冥赶紧侧脸躲过,急喊道:“守境师兄,先别动怒,有话好好说!”

“守境师兄?”杳霭心中诧异,这声音分明就是那尊邪煞的,可是为何语调与问出的话却判若两人。

那尊邪煞应该已经被自己用血印给封了,但这个人又是谁?

夜冥见他此刻不说话,心里还在想着他是不是身体不适,毕竟从他被白霜覆盖的眼睛与现在四周弥漫的毒瘴不难看出他中毒已深,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杳霭静静地细听洞察着。

这法宝没有修士灵气的注入根本无法驾驭,夜冥望着跟木棍一样滚落在地的蓝竹杖,干脆一把捡起将它握住手里,省得他再多费灵气,而后紧张地对眼前的男人道:“你先别动怒啊,我守在这是怕我就这么走了,你要是一时想不开寻短见了怎么办,你现在不能动用灵力也不能视物,万一再遇到歹人该如何是好,亦或者你今后因此有了心魔我罪过可就大了……”说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开始语无伦次了。

接着他又说了一大串,将自己要表达的各种话都表达了一下,最后十分抱歉地望着男人问出了最想问的话道:“守境师兄,刚才我们俩都做了什么你还有印象吗?”

杳霭一听到这句简直气得胸膛起伏,快要炸裂,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能说出话,结果最后吐出一大口血!直接一口气没缓过来,竟是又昏了过去!

“小子!有你这么问的吗!”识海中的魇尊对他的这句问话已经佩服到五体投地。

夜冥这才觉得自己说了一句活该被打死的话,他又慌乱地为他擦去了唇边与仙衫上的血渍,只好继续守在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标注:寒鸦栖复惊 唐 李白 三五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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