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响起混乱的喘息,棠隅迷迷糊糊被一只修长的手扣住后脑,所有呼吸都被这个疯狂的亲吻掠夺,他闭着眼睛,粉嫩脸蛋透着潮热的红,额头沁出的细汗在灯光下晶莹发亮。
裴珩幽深的眸始终盯着少年轻颤的睫毛,被欺负狠了,他卷翘的睫毛上沾了滴泪珠,伏在怀里的身躯软得不像话。
漆黑眼眸中涌动着疯狂的欲念,仿佛要将所有理智吞噬,裴珩握紧了少年的腰,青色的脉络自手背上一点点鼓起,进而吻得更深。
可怜的小家伙,被人类欺骗、戏弄,沦落到如此地步,现在心里一定很痛苦吧……没关系,只有这样你才能明白,留在我身边是最好的归宿。
裴珩蛇一般的眸子缠绕着少年漂亮的眉眼,心中满意极了。
“裴哥哥……好晕……”
持续的窒息让棠隅大脑晕眩,脸色变得越来越红,他没有力气推开抱着自己的人,只能被迫承受着对方的侵入。
明明只是一个吻,他却觉得自己像是要溺毙在这激烈交缠下。
裴珩的唇是冷的,很好地缓解了他身体里的热意,然而如此深入而绵长的亲吻,棠隅实在受不住了,哼哼唧唧地表示抗议。
他不知道的是,听到他崩溃的呜咽,裴珩眼眸中的欲念顿时化成了火焰,几乎要烧掉所有理智……
微凉的手指落在小腹,指尖在皮肤上轻轻地抚弄、撩拨,刹那间,电流般的刺激扩散全身,棠隅敏感地打了几个哆嗦,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低哼。
他顿时抓紧男人的衣服,下一秒陷进枕头里,像个大白粽子似的一层层被剥开。
雪白的肌肤露在空气中,几乎和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棠隅仰着头大口喘气,微睁的眼眸里水雾弥漫,他的嘴唇又红又肿,原本清澈的双眸早已被汹涌潮意取代。
“冒犯了,先生……”裴珩虔诚地俯视身下的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收拢。
被触碰的那一刻,棠隅终于从长久的窒息状态缓过来,身体紧紧地绷住。裴珩离他很近,呼吸轻轻打在下巴上,偶尔凑到唇边落下一个吻以作安抚。
“裴、裴哥哥……”棠隅在他手中抖个不停,忍不住小声叫人。
明明做着最不正经的事,裴珩表情一如既往平静,仿佛只是在修剪花枝,棠隅在迷乱间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只是在做一场荒诞的梦。
听到轻唤,裴珩低头吻了吻他的鼻尖,沙哑地“嗯”了声:“怎么了?您需要我快一点吗?”
棠隅红着脸偏过头,小腹绷得很紧,活像一只搁浅的鱼,在日光下急促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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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从卫生间里出来,俯身轻吻了一下少年的脸颊,低声道:“外面还有客人,我去安排一下,晚点回来陪先生。”
棠隅陷入昏睡,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没多久听见门上锁的动静,他没有多想,沉沉地陷入深眠,直到后半夜才听到裴珩回来。
第二天,棠隅被一阵“砰——砰——”的响动吵醒。
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皮肤接触到投落进来的阳光,才意识到自己活下来了。
回忆起昨晚和裴珩的亲密,棠隅惊愕不已,正想问系统是怎么回事,外面再次传来巨响!
“砰——”
房门剧烈震颤,紧接着被人撞开了,棠隅一惊,下意识抄起床头柜上的画框,结果却看到沈昀满脸阴沉地冲了进来。
沈昀冲进屋,第一眼就看到床上顶着两根小犄角的少年,眼底划过惊诧。
因为刚刚睡醒,棠隅的头发乱糟糟打着卷,一双湛蓝的眼眸已经变成了黑红色。他穿了件极不合身的衬衣,领口没有系好,露出大片雪白清瘦的胸膛,盖在腿上的被子掀开一半,底下什么也没穿。
沈昀并没有过于震惊他的变化,目光缓慢下移,眸底顿时漆黑一片,“苏苏。”
棠隅赶紧拉高被子,遮住了暴露在外的腿。
谁料沈昀不由分说,竟然上前直接掀开被子,将他给抱了出来。
棠隅下意识抓紧他:“沈昀?你要干什么?”
“带你走,这里不安全。”沈昀瞅了一眼他头顶的犄角,火速找了条裤子给他套上,抱着脸红的少年出了房间,“沈彻到处在找你。”
想起沈彻,棠隅心里闷闷的难受,揉了揉鼻子,赶走鼻腔里那股酸涩的感觉,他问沈昀:“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沈昀轻声回应,脚步加快,好像后面有人追他们似的。
棠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觉得昨晚和沈说得很清楚了,但是沈昀好像并不这么想。
“你把裴珩的门弄坏了。”棠隅往回看了一眼。
沈昀意味不明地笑了:“苏苏,我在救你,我找了你一夜,你都不关心我一下吗?”
棠隅无奈,“那你放开我,我自己走,你这样抱着我很不好。”
沈昀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好。”
他把棠隅放下,随后又怕棠隅不肯走,抓住了棠隅的手腕。
棠隅斜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往前走。
他觉得沈昀有点怪。
两人很快下了楼,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没看见其他人,就连昨天布置的宴会厅也没了。
是被收拾干净了吗?
棠隅看看四周,确实挺干净的。
不过,按理说昨晚那些客人应该被留宿了才对,可是这整座古堡如今都是静悄悄的。
像是一座凄凉的鬼屋。
心里莫名有点发毛,棠隅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眼神乱飘四处寻找裴珩的身影。
沈昀不是说沈彻在到处找他?
沈彻呢?
沈昀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心中太急切,直接牵着棠隅的手拉开了大门,冲了出去。
结果他们前脚刚出门,后脚身后的大门就自动关闭了,厚重的大门发出巨响,回声在耳边扩散。
眼前并不是想象中的外面,而是漆黑一片的暗室。
壁灯的白蜡烛似乎感应到有人,一盏一盏亮了起来,借着逐渐明亮的光线,棠隅看清了眼前的场景,脸上渐渐褪去血色。
这间房子很大,屋里却没有任何家具摆设,只有满地鲜红的玫瑰悄然盛开,热烈而浓郁的花香蔓延在每个角落。
在玫瑰花丛的中央,一个半人多高的金丝笼被铁链半吊在房顶上,随着他们进门带进来的风微微摇晃……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