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钱总果然找上了门。王姨让钱总先在一楼客厅里等着，自己上来汇报给刚睁眼的郑悠。
“我知道了，让他稍等一下，我马上就下去。”
“好的。”
郑悠挣扎着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真是的，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喜欢休息日聊工作？还这么跑到别人家里聊，真没礼貌！”
她嘟囔着去洗漱，换衣服……
钱总看起来不算很老，大概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西装革履，看起来也还人模狗样儿。见郑悠出来，立刻起身：“真是不好意思，周末还来叨扰郑总。”
不好意思你就别来啊，郑悠心里暗骂，连提前送个拜帖或者通知都没有，全靠去记得原书还有系统提醒。不然这里的剧情早就和原书偏了十万八千里了。
但她脸上依旧是露出体面的微笑：“哪里哪里，我相信钱总这么严谨的人，会选在这个时间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相信郑总也是聪明人，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有话直说了。”
“钱总尽管说吧。”
“我只有明儿这一个儿子。”钱总叹气，“他要是是o或者b也就罢了，但他偏偏是个a……我想，我们钱氏有一个纺织厂，之前莹莹也是在那边工作，我……”
“钱总的意思我明白。”郑悠的语气立刻冷了下来，“只是，你也并不傻，应该知道我只是一个商人并不是什么慈善家。我需要钱总给我一个放弃那家纺织厂的理由。”
“这是当然。”钱总说着打开了面前的盒子，“这里面是一些小小的诚意。”
郑悠伸手拿出了放在中间的东西，是一只多宝簪：“看成色应该是从清朝开始就小心保存下来的吧？只是，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得的物件。”
“不，内涵在下面。”钱总说着把手指向盒子，示意郑悠去看。
郑悠把那一层包了丝绒的海绵垫拿起来，下面是一张配方：“这是……”
“这是我们钱氏企业研制出来的新一代麻醉药，可以让人在始去痛觉的同时自由行动。”
“经过实验了吗？”郑悠抬眼。
“还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
“嗯。”郑悠点头，“我知道了，那个纺织厂我会给你留下，至于给谁，最后谁得到，这就是你们自己的家事了。”
“我明白。”钱总说着起身，“既然郑总已经答应，我也就放心了。”
郑悠跟着站起来送他出去：“我以为，既然拿出了这个东西，钱总应该会向我要求更多的东西。”
“就像郑总说的，有几分的价值就去交换几分的钱财。”钱总笑道，“这里的路我还算熟悉，就不用郑总远送了。”
“嗯。”郑悠点头，站在花园旁边目送他们离开，然后回来给江琼发了一条信息：“紧急加个班，你查看一下钱家的那家纺织厂这两年的财报给我一份。”
“好的。”那边秒回。
郑悠走回刚才那间客厅的时候，她的私人医生已经在对着那张药方在看了。郑悠问道：“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
张医生把药方递给她：“表面来看都是没什么问题，但里边有几个成分对于剂量的精度要求非常高。需要对它们的供应商知根知底，并且有几台很精密的称才能量产。”
“这样啊，不过量产之前还是需要把实验从头到尾再做一遍，他的话我可是最多只能信一半。”
“工人的培训也是一笔开销，这个不比一般的流水线。”张医生摇头，“我先拿去试一下，如果药方本身有问题的话也可以提前排除。只是，这种药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完全可以用常规的麻醉药代替，而且造价低售价也更便宜。”
“我知道，这个药放的能发挥价值的地方是那些比较特殊的人群，必如前线。”郑悠说着把视线转了过去，“也不一定要量产，或许可以那它换取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
“我明白。”张医生说着拿着东西就走了。
郑悠把那根簪子放在手里把玩：“这个老东西，我偏不量产投入市场，看你能怎么办？”
说着她揉了揉太阳穴：会是纺织厂吗？他特意提起，是故意的，还是……原作者怎么什么都要放在暗线写，明面上的只有虐恋，其他的全靠猜。我还不能拿着正常人的脑回路，去猜测这种狗血小说里的人的思想。
想到这里，她又给江琼发了一条信息：“这两年那家纺织厂对应的供应商和客户的信息也整理一下，特别是那些兼做化学物品的给我标注一下。”
“好的。”江琼依旧是秒回。
系统：宿主，请你按照原书的剧情来。
“我知道。”郑悠点头，“但是距离书里郑悠量产这个东西的时间还有很远，先不想那么多。”
郑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笼觉压根就睡不着，起来打了一局游戏也是心不在焉，索性就直接随便吃了点东西。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对王姨交代：“要是有人来找我的话就让他们现在这里等一下，并通知我。”
“好的。”
见王姨回应，郑悠直接出去开了车就走了……
纺织厂的位置在城郊，汽车尾气的量明显少了很多，但空气却并没有比市区好多少。
尽管是周末，纺织厂里还有一些人在这里加班，门卫是认识郑悠的，见她过来也没有阻拦直接放了进去。并赶紧用座机给人打了电话。
很快，钱明便出来迎接郑悠。
“郑总，怎么有空往这里来啊？”钱明笑道。
郑悠点头：“看你父亲说话的样子，我想这事应该是可以让你知道的，而且我也没有为他保秘密的义务。你父亲特意让我留下这家纺织厂不并入郑氏。”
“您拒绝了？”
“我答应了。”
“既然答应，为什么还要往这边过来？”钱明问道，“难不成，郑总想要反悔？”
钱明的语气让郑悠很不舒服，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不过只是好奇这家纺织厂对钱总有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罢了，我想要满足的只有好奇心，对于利益之外的始去不是很感兴趣。”
“难得郑总这么细致的解释，一家普通的纺织厂而已。”钱明依旧是不达眼底的笑，“郑总想要参观的话就跟我来吧，这里也就数我权限多人又清闲了。”
“那就多谢了。”
……
郑悠跟着他在车间里大致转悠了一圈，裁剪，染色，打包和质检这几个环节都没有什么问题。
钱明问道：“车间里的状况大致就是这样，郑总要跟我往仓库里看看吗？”
“嗯。”郑悠点头。
钱明招手喊来了一个仓管员在前面带路。
郑悠问道：“这家工厂不论是建筑还是设备，看起来都不像是年代久远的样子，我还以为是……”
“我想，父亲执意留下它的原因应该是觉得我不学无术，而纺织厂的整个流程安全，市场风险也小。所以留给我，省得让我饿死。”
前面的仓管员低着头，一脸：这是我可以听见的东西吗？的表情。
“依我看，钱公子真是自谦太过了。”郑悠正说着，看到刚才有几间车间门是紧闭的，只偶尔有几个全身防护的人进出才会打开，并带出一些难闻的气味，“这几个车间是……”
“调配染料的地方。”钱明解释，“没什么可看的，而且非常难闻。”
“哦。”郑悠点头，来这里穿的衣服是她特意挑选过最能吸味的。
闻言，钱明愣住，似乎惊讶于郑悠为什么没有继续追问。
“往前走吧。”郑悠提醒道。
钱明收回了思绪：“我以为你会对那里更加好奇。”
“我并不喜欢那个味道。”郑悠摇头，“如果真有什么我不能看的，一路上这么长的时间，你完全可以让他们先把这里关停。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直接选择相信你呢？”
“也对。”钱明深吸了一口气，对仓管员说：“走吧。”
郑悠对着料卡大致看了一遍，都是一些纺织厂的常见原料和辅料。
钱明问道：“那边还有成品仓，治具仓……”
“罢了，去转了这么一大圈人也累了。”郑悠摇头，从仓库里退了出来。
两人走出车间，钱明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
“什么事？”
“我父亲是用什么作为条件才让你放弃了这里？或者说，他用了怎么样的条件才让你对这里产生好奇？”
“一只来自清朝的多宝簪而已。卖这里的地皮绰绰有余，但是工厂却不一定。”郑悠摩挲着下巴，“只是他语气诚恳，我虽然是个商人，毕竟也只是个人。既然郑氏已经从钱家那里得到不少的好处，我想少一个工厂也没什么。”
“您还真是财大气粗。”钱明挑眉。
“你说得对。”郑悠点头，见他愣住，又补充，“在一些人尽皆知的事情上谦虚，未免显得矫情。”
“说得对。”
“既然要看的已经看完，我就不久留了。钱公子，到此留步吧。”
“也好。”钱明倒是十分爽快地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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