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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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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柔本想下床替圣人穿戴朝服,但扯动腰身时突然传来一股痛意,脸不由得皱了起来。

赵晗见状俯身在她唇上落下轻吻,“不用你送,昨夜是朕不好,你多休息一会再走。”

有他这句话,沈芷柔安心地继续窝在龙床上。

她如今已能把身体和心分得很开,这具敏感怕疼的身子常激起圣人的热情,而她的心就会游离身外,平静无波地看着自己在恰当的时间哭泣。

再醒来时日上三竿,春儿早就候在龙床旁,“美人可要梳洗?奴婢还以为您要睡到圣人下朝的时辰才会醒来。”

沈芷柔感觉身上的疲乏消散了许多,“扶我起来,再睡下去旁人都要笑话咱们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撞上回殿的圣人。

春儿皱着眉服侍她穿衣,瞥到床上的一点红色痕迹后,忍不住低声抱怨:“怎么还流血了?”

沈芷柔在她的提醒下回头一看,恍然明白先前为何腹部感觉不对劲,“别管它,回宫涂些药就好了。”

回到思水轩后,她眷恋秋末的暖阳,斜躺在院内的软椅上看书,宫人来往间脚步极轻,看上去比以往畏缩小心了许多。

她合上书,询问陪在身旁的安青:“轩内似乎很安静?”

安青惊讶她的敏锐,“刘内常侍早上来了一趟,他奉圣人之命前来训话,要奴婢们好生侍奉美人,勿做耍奸背主之事。”

“圣人知道美人心软,怕您约束不了宫人,才让他来敲打宫人。”

沈芷柔明白圣人的用心,她御下素来靠奖赏施恩,有刘良替她扮黑脸,倒也是桩合意的事。

她见安青面带犹豫,似有未尽之言,道:“在我面前有话直说,不用遮掩什么。”

安青让人拿来一个小巧的漆盒,并不打开,只捧在手上对沈芷柔道:“刘内常侍还送了您一份礼物,让奴婢替他传达他对主子的忠心。”

沈芷柔不解地看着精美的漆盒,里面装了什么能代表他的忠心?

“拿过来吧。”

安青摇头,“美人还是别看了,刘内常侍把陈内侍的舌头拔了下来。他说知道您心善想留他一命,但他怕此人会不知分寸将宫里的事嚷出去,败坏您的清誉,就...”

沈芷柔隐约间似乎嗅到了漆盒中的血腥味,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想吐的感觉,她想怪罪刘良,但又清楚他考虑得很周全。

这局是她设的,他只是在替她善后,她何必假惺惺地为陈内侍的下场感到不舒服呢?

“知道了,把它处理掉。”沈芷柔面上平静地回应,继续看书。

晚膳后,她唤来朱环和安青,告诉他们今夜她还要出去一趟,点了朱环跟随,安青则为他们看门。

朱环和安青不明白她的去处,但不敢多问,而春儿在他们出去后一脸不赞同地问:“小娘子该不会是想去见陆三郎吧?”

沈芷柔一边换着内侍服,一边回答:“你不用劝了,今夜是最好的时机,没人会忘记昨晚的教训。等我们给兰氏姐妹烧完纸钱后,你就去找杜太医。”

春儿听到她的吩咐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去自己的屋里取出了一本书藏在胸前,那是她抄录下来的《万金药方》。

杜若桁将孤本还给她后,她就开始在闲暇时抄书,想着哪天有机会把它送回去,让杜太医欠下这份人情。

今晚正是时候,既要找他给陆三郎看病,免不了又得忽悠他,带份礼物见人她也好开口。

换好衣裳后,朱环拿着包裹陪她们二人去幽兰轩附近的荒芜地祭奠兰氏姐妹,沈芷柔刚念完祭文,突然起了一阵风把白烛吹灭。

朱环被吓到了,“美人,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沈芷柔笑着安慰他,“不过就是秋风罢了,不用着急回去,我要你带我去见陆中人。”

她与春儿都不清楚瑄郎在内侍省的住处,所以今夜她才要带朱环出来。

朱环问:“听说他被罚了,眼下可能不方便见美人,不知美人有何要事要亲自见他?可否让奴婢代劳?”

春儿道:“你带路就是了,主子夜里想随便走走也不行吗?”

朱环脸上挂着笑道:“奴婢只是随口一问,春儿姑娘莫怪。陆中官的住处离这有些远,奴婢这就带主子去。”

吴定此时正在陆文瑄的房内给他上药,手里的动作结束后便站在床边絮叨近日他在琳琅库的见闻。

说到今日的情况时,他顿了下才继续。

“下午刘爷来琳琅库选送给王亲的珍宝,万库使陪在一旁,当时我按照你的吩咐清点库房,恰好遇上了他们。”

陆文瑄系着衣带,问:“然后?”

吴定道:“刘爷知道我的名字后问了我一些问题,我仅答上来了部分...”

“你答错了什么?”陆文瑄披上外袍,忍着痛下床,总趴在床上养伤让他觉得骨头都散了。

吴定扶着他走到桌旁,给他到了杯茶,“他问到瓷器那类的宝贝现在库里有多少,这我清楚,然后他就说曾见过一座白釉点彩子母狮塑像,惋惜它被圣人赏出去了。”

“我觉得刘爷这是在遗憾不能将此物留给他自己用,便说今后要是遇到了类似的东西定给他送去。他一听,脸上露出了阴恻恻的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陆文瑄将手上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那尊狮塑像是去年一个地方官为圣人献上的寿礼,仍在库中。”

吴定面上悻然,低声道:“我真佩服你没用几天就把账目记得那么牢,后面我也感觉不对劲,查了记录确如你所说。”

陆文瑄冷眼看着他问:“我说过,你若想拿稳琳琅库的库房钥匙,就必须把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记牢。光记库房里放了多少件宝贝有什么用?别忘了你是靠什么功劳才顶替了前面那位替死鬼。”

吴定想起了在暗牢的那段日子,腿一软跪下去道:“当初我就说了我没这个脑子查账,你非把我安排进去,为了圆你的那套说辞我每天都在记账本,可我真的记不住啊。”

他搂住陆文瑄的腿,“刘爷是不是已经在怀疑我们了?现在该怎么办?”

陆文瑄甩开他的手,冷静道:“你的胆子若一直这么小,如何能当上你期望的内常侍?刘良要是想追究前事,那时就会发作你。安心回去继续你该做的事,这只是个警告。”

“警告?”吴定还想接着问,但被敲门声打断,他连忙起身,敛去面上神情。

陆文瑄坐回床上,扬声问道:“谁?”

秋月提着食盒回道:“陆寺人,是我。”

陆文瑄眉头微皱了一下,看向吴定,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吴定脸上露出了一抹暧昧的笑意朝门口走去,“秋月女官又来给陆寺人送夜宵?”

秋月见到他行了个平礼,道:“吴内侍可要吃一点再走?”

吴定推辞道:“不了,我怎好意思留下来妨碍你们俩?告辞了。”

秋月客气地嘱咐:“吴内侍慢走。”

等她进了屋,陆文瑄无奈道:“秋月,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需要每天都来见我,这会有损你姑娘家的清誉。”

秋月没有理会他,径直将食盒中的补汤端出来,“这汤我熬了许久,很补气血,三郎尝尝。”

陆文瑄不动身,认真地望着她道:“秋月,你不必把她的嘱咐放在心上,也不要把我看做从前的陆家郎君,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曾经他只当秋月是家里的普通女奴,但她念着陆家的恩情进宫寻他之举令他颇感意外,他希望这位忠仆能有个好结果,皇宫不是养人的地方。

“你与我们不一样,你还有未来。作为尚食局的女官,如果没有意外,你熬到二十五岁就可以离开皇宫,你最该考虑得是如何低调地等到那一天。”

秋月脸上的笑意散去,她知道三郎听见了旁人对她的非议,才会劝她不要再与他接触。

她进了尚食局后,常利用职务之便给三郎送去滋补养生的膳食,来往间就有人注意到了她对三郎的关照,散播了一些谣言。

“那我就不出宫”,秋月走到三郎面前道:“在宫里我有沈家大娘的照拂,日子过得很舒坦。若要在宫外讨生活,一个二十五岁的未嫁女子能有什么好归宿?”

陆文瑄脸上露出了淡笑,道:“不用担心,到时候我自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出宫后若没有遇到良人,你还可以当女户,有银钱傍身总归过得是舒心日子,比在宫里提心吊胆伺候人强多了。”

秋月见三郎如此为自己如此考虑,有些感动,更想好好侍奉旧主。

“三郎的好意我知道了,但是将来的事还是将来再说吧。那汤不喝就要凉了,三郎喝一碗吧。”

陆文瑄叹了口气,“秋月,把东西都拿回去,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踏入内侍的屋舍。”

秋月见自己一片好心被他这般冷硬拒绝,不免有些委屈,站在那不动。

陆文瑄加重了语气,冷声道:“听话,出去。”

就在他们二人僵持时,门口传来了沈芷柔的声音:“陆中官?”

陆文瑄脸上的冷意瞬间转为惊愕,她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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