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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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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的銮驾匆匆赶去了玉福宫东边的昕雪苑,春儿本来与大内总管全胜守在屋外,见状连忙进屋安慰主子。

但见沈芷柔已经披上了外衣,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坐在床边捶腿,毫无难过失望之意。

春儿所想的开导之言哽在喉中,但很快又怒道:“林宝林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挑才人侍寝的时候来找圣人,她这是故意打搅才人受宠。”

沈芷柔还因瑄郎的事怨着她,见她只怪林宝林便问:“明明腿长在圣人身上,若他不想走,林宝林又能如何?你煞费苦心要我忘了瑄郎,全心侍奉圣人,但我真不知圣人哪比得上瑄郎。”

春儿诧异反驳道:“才人说的什么糊涂话,圣人富有四海,是天命所在,岂是陆三可以比拟的?圣人子嗣稀少,难免看重龙种,都怪林宝林利用这点勾走了圣人。”

沈芷柔闻言十分失望,春儿与责怪宫女爬床的嫔妃们一样,一边把圣人当成天,一边又把他看做轻易被坏女人哄骗的傀儡。

可她却觉得,宫内风气不正的源头正是圣人,若他不愿意,哪个宫女能成功爬床?若无他的默许与宠爱,林宝林又怎么会一步步地走到今天?

她其实挺感谢林宝林引走了圣人,虽说入了宫迟早都会是圣人的人,但她目前还没做好准备,瑄郎才是她心里最好的郎君,好色又薄情的圣人怎比得过他?

一阵清爽的夏风吹来,屋内烛火摇曳,时明时暗的光让春儿看不清主子脸上的神色,只觉得随着年岁越长,主子的心思就越古怪。

她见主子不应,便接着道:“才人今夜让林宝林截了胡,明早给皇后殿下请安时恐怕会沦为满宫的笑料,要不才人称病避一段时间吧?”

沈芷柔摇头,淡然道:“不必担心,侍寝的机会是殿下给的,林宝林这么做也伤了殿下的颜面,众人定会顾忌殿下,不敢放肆。”

不过就算此事与殿下无关,她明日也会去请安,瑄郎的事情才促成了一半,她还得再求殿下的恩典。

她起身走到窗边,凝望天上的皎月,漫想它到底照过多少宫中是非,思及自己还未承宠便卷入了勾心斗角,忍不住轻叹一声。

第二日清晨,沈芷柔穿着一身不出挑的华服出门,一入凤仪宫,她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与曼语见礼,随后选了个偏僻的角落站着,不理会旁人兴味十足的打量目光。

时间慢慢过去,殿内现在就只剩下了左一和右八这俩把椅子空着,昨夜林宝林已被圣人晋为才人,今天右八那把椅子该是她坐。

林才人该不会是想当最后一位进殿的人吧?

沈芷柔高估了她,她到底不敢太过放肆,赶在韩贤妃之前进了凤仪宫,不过她一路刻意用手捂着肚子,一时间满堂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环顾一圈后坐了下来,娇滴滴地对曼语说:“幸好韩妃姐姐还没来,我来得也不算迟,早上圣人硬是要我亲自伺候他穿朝服,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曼语始终是那副恭敬有礼的模样,她平静道:“林才人不必对奴婢解释这些,迟不迟一是看过没过请安时辰,二是看殿下什么时候用完早膳出来见诸位。”

林才人炫耀不成反被提醒了宫中规矩,不由得有些尴尬,正欲说点什么,韩贤妃面带笑意地来了。

皇后殿下照例在人来齐后从内殿走出,众人在行完礼后便等着看戏。

果不其然,皇后面容冷淡地问:“林才人,你既有身孕,为何不早点告知本宫?”

林才人缓缓起身,站着回话:“禀殿下,妾也是昨晚才知道自已有一月身孕,不曾刻意隐瞒什么。”

皇后接着问:“昨日韩妃提到你曾派人去太医院,但太医院的出诊记录上并无此事,你有何解释?”

林才人垂首,低声回话:“妾之前只是略有些咳嗽,便没宣太医,只是让奴婢去拿些止咳的药喝。昨日妾不知是何缘故突然胸闷,这才让奴婢去唤太医来看看。”

韩贤妃嗤笑一声:“有这么巧的事吗?圣人刚进沈才人的屋,你的奴婢就闯进了思水轩,引走了圣人,难道你不知道昨夜是沈才人侍寝吗?”

皇后本就对林才人截胡之举不满,但碍着她肚子里的龙种,只好忍下这口气,见韩贤妃提起这事,面上闪过一丝不虞之色。

林才人抬头,面露委屈道:“妾无意打扰沈才人侍寝,只是侍奉的奴婢蠢笨不堪,听见太医说妾有孕后,便急匆匆地去找圣人了。妾自知对不沈才人,还请才人原谅妾管教不严之责。”

韩贤妃刻意地看了眼皇后,讥讽道:“你除了对不起沈才人,还对不起皇后殿下,殿...”

沈芷柔见韩贤妃欲把火烧到殿下身上,立刻出列打断她的话,笑着对林才人说:“林才人不必自责,诊出有孕自然要立刻禀告圣人,妾得知此事时也为才人高兴不已,圣人探望你是应该的。”

皇后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接话道:“好了,昨夜的事就算了,林才人既怀有龙种,以后就好好呆在屋内养胎,不用来本宫这请安了。”

韩贤妃见沈芷柔和皇后配合,打断了她借题发挥的算盘,面色沉了下来,不再说话。

皇后委婉地给林才人下了禁足令后,与众人闲聊几句就结束了请安,沈芷柔慢吞吞地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等自己落到最后时,又悄悄地返回求见皇后。

皇后自觉昨夜委屈了她,存了补偿之心,见她求见,自然召她入内。

只是她没想到沈才人是为昨日提到的宫女学堂而来,略有些惊讶,道:“这事尚仪局和掖庭局还没商量出章程,才人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沈芷柔赧然一笑:“妾有个坏毛病,亲自起了头的事情若不能看到尾,心里就总会记挂着,所以妾才来向殿下讨个恩典,希望能协同两局为殿下办好此事。”

皇后闻言思量了下,觉得给她安排差事既能体现出自己对她的看重,又能试探她的能力,于是笑道:“你这毛病听上去像是操劳病,也罢,本宫就答应你,不过你只许协助,不可随意干涉两局办事。”

沈芷柔面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真诚地谢过皇后。

她带着懿旨回到思水轩后,派朱环低调地去掖庭局,要他向掖庭局令要一份选中的奴婢名单,朱环得令后立刻动身。

两个时辰后,他带着名单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掖庭局的宫女,说是认识她。

沈芷柔一见此人错愕不已,忙打发朱环下去,春儿随后关紧了房门,疑惑地问道:“秋月你怎么会在宫里?”

秋月是陆文瑄院子里的侍女,本该随着陆家女眷一起沦为官奴。

她见屋内就她们三人,不再装出恭敬的模样,冷哼一声,回道:“陆家出事后,我家人把我从官府手里买了回来,我见三郎入宫了,便贿赂了宫里人跟进来。”

随后她面露不屑,盯着沈芷柔怒道:“倒是你为何要入宫,难道你不知道是圣人下旨抄了陆家吗?你竟然会选择嫁给三郎的仇人,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昨日你又派人来找三郎做什么,竟然激得他吐了血。”

沈芷柔被劈头盖脸的指责弄得一愣,听到“吐血”时才反应过来,慌道:“瑄郎怎么了?有没有看过大夫?吃了药没?”

然后她看向春儿,质问道:“你昨天可没有跟我交代这件事,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

春儿对此毫不知情,也问秋月:“你把话说清楚一点,陆三郎什么时候吐得血,你怎么会知道?”

秋月便把昨日她见到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虽然三郎不肯告诉她原因,但她见吴内侍把叫走了他,就能猜出定是沈芷柔的人找来了。

她说完还补了句:“沈才人心里要还念着三郎与你一同长大的情分,也该想办法把他挪出掖庭。另外你也别再扮成宫女来找三郎了,今日有人拿着你的画像来掖庭里找人,你惹的事你自己担着,可别连累了三郎。”

沈芷柔听完一头雾水,回道:“秋月,麻烦你转告瑄郎,很快他就能出去了。不过你说的画像是怎么一回事啊?”

秋月听瑄郎能出去,面上的神情放松了些,声音依然冷淡地说:“我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今天上午掖庭局令把掖庭里的女人依次喊进房里,里面有个内侍拿着画像找人,我好奇地瞄了眼,那画上就是你穿着宫女衣服的样子。”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沈芷柔让春儿送她出去,自己坐在屋内回忆那两次去掖庭局的场景,她一路都小心地低头行走,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除了紫竹林...王愈!

可他只是一个从九品下的宫教博士,怎么指挥得动从七品下掖庭局令?

沈芷柔喊来朱环,要他再去掖庭局打听一下画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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