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某城的一处别墅中

“你的老相好，可是亲自去送人家了啊。”苏若笺踢了高跟鞋，将腿放在了一旁还在办公的白旭远腿上。

白旭远闻言关上了电脑，手指在苏若笺脚心轻转。

苏若笺吃不住哼了一声，白旭远嘴角勾着笑：“什么老相好，我心里就正正好装得下你一个。”

“放屁。”苏若笺：“你心里可谁都不装，就装着一踏一踏的名与利。”说着就想抽回腿。

白旭远抓住了她的脚腕，将半依不依的苏若笺直接拉到了自己怀里。

“怎么会，就算是装着名与利，那也是排第二位，没你我白旭远怎么会有这些，孰是孰非，我白某还是分的清的。”

苏若笺刚想说什么，嘴就被堵上了，直到第二天晚上再回绫桐市，坐在辉黎的办公室里，她才重新思考这件事。

“亲爱的，你在沁市……”苏若笺想了想还是给白旭远打了电话。

“这是真的没有，沁市那边水太深，且不说以前的辉黎，现在的辉黎税的事情刚过，那边可千万别碰。”白旭远说了一大串。

苏若笺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不用你说。”

听着她的语气，白旭远了然了：“和你姐姐有关系吧，你昨天说她关注谁来着？”

苏若笺难掩心里的恶心，把事情又说了一遍,但他们在沁市实在是没有人脉，尤其是曲艺界的人脉。

白旭远忽地说道：“这事儿现在看急不来，这样，我先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拿钱……”

苏若笺皱了皱眉，最后只能这样了。

挂了电话，苏若笺拿着手机点开了林雨琛的B博，一开始是在剧组，再往后是生活照，倒没什么别的，只是这姑娘？

苏若笺又翻了翻手机里白旭远的照片。

她其实在沁市那边能找到门路，她爷爷以前爱听戏，他爸爸现在还能说出来几个老师傅的名字，顺着这关系人托人去“关注”一下林雨琛倒不难。

只是他父亲……

苏若笺又皱了皱眉头。

凭什么她们一样的培养，一样的教导，最后所有的一切都要给她该死的姐姐？

虚伪的家，虚伪的人。

人？

苏若笺脑海里浮现出了白旭远的脸，但是她姐姐现在喜欢女的了，说起这个，苏若笺拿起手机又拨了一通电话。

不多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人走了进来。

如果林雨琛看到，一定会认出来，她就是那天被称作“小李”的秘书。

李诗芸来之前右眼皮就一直跳，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姑娘双目无神的盯着手机，一路念叨着不要迷信不要迷信。

站在辉黎的一处侧门，李诗芸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地重复着不要踏进去，可是她能吗，她敢吗？

能进入圣颜工作，拿着一份不菲的工资对她而言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她母亲的医疗费和她弟弟大学的生活费她都可以慢慢攒的。

她能拒绝吗？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苏若笺办公室的门口。

她能拒绝苏若笺用她弟弟的学费和她母亲癌症的治疗费用，来换取苏若寻的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吗？

她在绫桐市上班，上次见妈妈已经是七个月之前了，苏若笺豪爽地打了第一笔VIP病房的费用后，她和母亲视频的时候，她妈妈还说，现在好得很，过段时间就去和弟弟一起去绫桐市找她。

她……不能拒绝。

就像苏若笺绑住她的手说她工作做的不错，尤其是告诉她苏若寻和林雨琛在圣颜的事情。

她说给她奖励。

待到夜深时，李诗芸和来时一样双目无神的从辉黎某处侧门走了出来。

也没什么别的，就是她来时是穿着丝袜的，现在没了。

直到她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听着合租的室友洗着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洗澡。

洗什么？

脱了衣服看着自己一身肮脏吗？

洗什么？

洗的干净吗？

幸好啊，浴室里的室友洗着澡唱着歌，盖过了那黑漆漆房间里的哭声。

————

而苏若寻和林雨琛的此刻正打着电话，这些日子她们都集训到晚上，平日里就算了，周末林雨琛还要去学车，只能挤着晚上回去的时候打电话了。

苏若寻鲜少见到林雨琛疲惫，可现在听着林雨琛的声音，她只想丢下圣颜赶紧过去。

林雨琛还在劝苏若寻不要买票，听着苏若寻那边似乎是要订票了，林雨琛赶紧想着转移话题：

“阿寻，你知道顾……顾问请一下要多少钱吗？”

林雨琛又硬生生转了个话题，好在是转移成功了，苏若寻先是问了问谁要找顾问，林雨琛说编了个理由说叶笙觉得这几天训练太苦想进军娱乐圈，打算找个顾问。

苏若寻皱了皱眉，顾问这个词，可能林雨琛不知道怎么表达吧，苏若寻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搜着信息。

叶笙觉得集训太苦，想进军娱乐圈是真的，林雨琛那个只说了一个顾字的事情也是真的。

还是叶笙最先发现的，林雨琛忙就算了，倒是茗瑶也忙，忙到下了集训也不带着好姐妹去吃宵夜了，要不是她拉着林雨琛把茗瑶堵在回家的路上，她还不知道，顾云潋竟然跑过来了。

随后更不解的就是林雨琛，她一度怀疑她的姐姐，方姐姐，顾姐姐到底是不是在一个公司上班，怎么员工都跑了都不知道的啊！

顾云潋在那天从高铁站回去之后就开始置办她的大宝贝礼物了，她给林雨琛和叶笙送了一大堆水果还有个破壁机，至于茗瑶嘛……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那天她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手机多了个好友申请，而且是直接加的私人微信，顾云潋困惑地点了同意。

那边很快发了消息：“茗瑶。”

顾云潋神色一喜，看来礼物是收到了，可她盯着微信到眼睛生疼，直等到下班茗瑶都没回她消息。

待到手机在有动静，是九点半她躺在床上看综艺的时候。

茗瑶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顾云潋手机差点砸脸上。

视频接通的瞬间顾云潋就呆住了，深秋时节，凉风习习，屏幕里的茗瑶穿着旗袍笑眯眯地看着她。

如果是这样顾云潋倒也不至于呆住，可偏偏她转身拿了她送的大宝贝，那旗袍直接从大腿开到了胸。

让顾云潋彻夜无眠，憋了两天等到周末坐飞机直接去沁市的原因，是她看着顾云潋一声轻笑打开了玩具，随后扔到了一旁：“我向来不喜欢这些，冷冰冰的。”

而后灯灭了，视频通话结束了。

顾云潋周五晚上坐着飞机赶去了沁市，这一去沁市，被茗瑶打开了心防不说，还让她住进了心房。

那天一开始本该是素的，她推开门看到她的礼物被重新放回了盒子里没再动过，茗瑶穿着那件在绫桐市订制的旗袍给她沏了杯茶。

两人沉默着，顾云潋开口道：“为什么？”

茗瑶看到她放下茶杯的手都在颤抖，她起身坐到了她身边，一只手将她放在茶桌上的交叠的手紧紧按住，一手将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就那么渡给了她。

“我喜欢喝茶，茶也苦，可之后必有回甘，我动心的瞬间，是你对我动心的瞬间却戛然而止。”

“现在我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

那晚顾云潋也哭了，扎起的那仿佛高高在上的马尾在茗瑶不知那一次顺过她发的瞬间被散开，也仿佛散尽了她的伪装。

她，方婷隽，苏若笺，苏若寻，打小一起长大，后来，有人遭嫉妒蒙了眼，愈演愈烈的暗恋同顾家与苏家一道决裂。

她曾看过很多比自己更惨更痛的爱恋来试图缓解，来告诉自己这场从年少的懵懂到情愫发芽，再到如潮信奔涌的暗恋不过是二十多年的无疾而终。

这法子没用。

之后她开始笑，然后是笑的极端——疯。

她开着她的跑车下赛道，直道彪到三百只为听引擎的嘶吼，在酒吧一掷千金只为赢得全酒吧的喝彩。

而现在，她双手一用力将茗瑶推倒，晚秋的夜，地板很凉，消失的情愫再次萌芽。

……

再之后的某天晚上十一点多从剧院一出来，叶笙就看到左右两个人熟练的翻包拿出耳机，林雨琛倒没有聊很多，不多时挂了电话戳了戳身边的叶笙：“热恋期都这样吗？”

叶笙点了点头。

林雨琛咂了咂舌肯定地说道：“我不是。”

叶笙白了她一眼，夹着嗓子说到：“阿寻，我想你~”

“啊，林雨琛你打我！”

“还有一下呢，这一下是告诉你我说话不是这样的！”林雨琛追着叶笙，两个人绕着茗瑶跑。

“怎么了？”电话那头顾云潋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茗瑶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她们打起来了。”

顾云潋纳闷：“啊？”

茗瑶根本不担心：“或者更准确说，叶笙根本打不过林雨琛。”

顾云潋听着电话那边传来了茗瑶一连串的笑声，随后声音稍微远了些：“叶笙，你赶紧投降吧，再不然是赔了发型又赔宵夜。”

随后声音又近了：“就是打不过，我们谁都没想到林雨琛是真的会，尤其是剑法，昨天还和陈师傅一起讨论，然后一起教我们，对了，我们的演出定在了十一月二十一号，是个周四，你能来吗？”

她听见顾云潋那爽快的笑声：“那肯定，我会去，我们都会去。”

今天卡文卡的我要死了！！！请赐予我猪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