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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年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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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也不算特别理解我的补习班数学老师。他的头发两鬓已逐渐花白,脑门很突出看起来已经至少有五十多岁左右,但是当大概知晓了老师的年龄后,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老师的良苦用心。可能老师处于一个刚结束战乱的时代,可能老师经历过太多改革,所以才会由衷的希望我们这些年轻人,站起来,撑起来,强起来。为未来自己所见证的祖国而自豪。

我一开始真的不太明白书中的时代和我自己所处时代的差异,在我看来只是科技变化了,人民生活更便利了。但是真的切身实地体会到我现在所处的时代后我才知晓。原来我曾经所生活过的过去,却是现在人民所期待的未来。

就好比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是旭日,当它熄灭后走下山去收回苍凉残照之际,正好是它在另一座山上熊熊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

顾树的数学课一直处于炎热躁动的下午,即使有老旧的空调和风扇的加持,也低挡不住瞌睡虫逐渐缠绕全身的困意。在课上顾树坐在了班级偏后的位置,这个位置不仅对视力有保证也能看清全班同学的动态。

补习班的讲义一般分为课上学习的以及课后布置的作业。并没有强制要求交作业,所以很多同学都是把课上学习的讲义学完后就收了起来,家庭作业根本不会去领取。顾树经常一进教室就先领取两张纸,这个家庭作业,一个讲义上的题。讲义上的题在全部做完后就会去做家庭作业。为了确保自己答案的准确性,在教讲义上的习题时,顾树会停下自己手中的笔去认真听课。

一抬起头就会发现全班参加补习班的,不到20名同学。有的握着铅笔,头不断的向下滴答滴答。就像清晨的树叶,承受不住露珠的重量,渐渐的向下压倒,等露珠滴落后,又恢复原位,继续等待下一份露珠的降临。有的同学直接趴在桌子上睡到下课,也有的头仰躺到身后的桌子上,突然有一刻清醒后继续奋笔疾书,最后还是低挡不住困意,逐渐犯起了迷糊。

看到这些同班同学,可能数学老师对有所期待的我们,一开始充满了希望,最后又会逐渐惋惜。惋惜自己,也惋惜这些同学。下了课后这些同学又会一溜烟的就跑远了,只留下顾树自己坚守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不断吸取着来之不易的知识。

......

在被数学老师勒令强制回家后,顾树一个人走到了小区的凉亭里,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的阳光在紫藤花的伴随下,在那里慢慢地淡薄,脱离,凝聚成一缕孤哀凄寂的红光,一步步爬上了墙,爬上了楼顶……

“大树?!”一道惊奇又带了些许激动,暗藏不住怀念的声音突然从小区大道上传了过来。

顾树站起身望向远处,母亲拎着手套箱,一手拉着遮阳帽,穿着紧身牛仔裤,黑色的短袖上衣,脖子上系了一条类似围巾一样的丝巾,穿着一双运动鞋,蹬蹬蹬的奔跑过来。距离越近母亲连手提箱都不拿了,直接扔在了一旁,好在遮阳帽上系了绳子才不至于帽子在奔跑的过程中飞出去。

顾树被母亲奔跑过来的气势给吓到了,缓过神来才想起要过去迎接母亲,但迎面而来的母亲直接给了顾树一个大大的熊抱,头埋进顾树的肩膀,一只手疯狂揉了揉顾树的头发。一边哭诉一边抱怨着父亲。

“孩子啊,儿啊,妈咪对不起你,妈咪不应该把你抛下。那个臭男人都不和我打一声招呼,就把我骗走了,还好我意识到不对劲,才能今天赶回来。你今天自己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孤独,有没有吃好饭,补习班有记得去吗?”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拉过顾树,半蹲着,握紧顾树的肩膀,上下左右都仔细检测了一遍,确定了自己孩子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什么伤口后才放心的拉着顾树朝家的方向走去。

母亲一手拉着顾树的左手,一手拎着被遗忘在半路的手提箱,一边走一边和顾树聊着今天的日常。顾树则一手拉着母亲,一手攥紧了斜挎包的书包带子。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母亲看起来心情很好,满怀着笑意,声音也很温柔。

“嗯...我今天早上和他们玩躲猫猫然后下午去上了数学课,下课后就一直坐在那里。”

顾树简明概要的简单描述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并没有说到自己的心情。

“这样啊。你还没有吃晚饭吧?等会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今天的两顿都吃的什么啊?”

母亲一边走着又一边询问起自己的孩子早午吃的什么。

“早饭吃的包子,午饭是在夏天家里吃的,夏奶奶请我吃了午饭。”

顾树撒了一个谎言,一个不愿意让母亲担心的谎言。母子俩并肩走在小区里,母亲沉默片刻后,没一会就到了单元楼下。

“要记得感谢夏奶奶,一会我们吃完饭买点水果给夏奶奶送过去好不好?”

母亲示意顾树先上去,自己走在身后。顾树本想帮助母亲拎一下箱子,但是母亲挥手拒绝了。

走到二三楼楼道的时候,便已经听到三楼夏奶奶的声音。

“小夏!你把门反锁了,好好在家里呆着,饿了的话吃点早上剩下的包子。我明天早上就回来了。”

夏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拎着一双高跟鞋就往楼下走去。一到楼梯口便看见了刚刚爬上来的顾树母子。

“大树?小黎?你们回来了?”

夏奶奶出门很匆忙,并不像一开始见到的那样化着精致的妆容,顶多涂了一层淡淡的口红化了一下眉毛,手里拎着高跟鞋还有一顶遮阳帽。

“奶奶你要着急出门吗?夏天怎么办?一个人在家吗?”

我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开着一条门缝,全身都缩在门口的夏天。我现在虽然是8岁左右的身体,但是我自己的灵魂可已经是一个成年人,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但是夏天他还这么小。

“要不让孩子来我们家住一晚,他这么小晚上独自一个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正好今天顾树也在你们这吃了一顿饭,小夏也来常常阿姨的手艺如何?”

母亲也登上了3层楼在过道边上探出头来,正好看见蜷缩在房门内的夏天,朝着小夏天露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顾树满怀期待的看着躲在门里的夏天,只要夏天自己愿意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夏天就能来自己家住了。这么一想还是头一次有朋友要来自己家住,突然有点兴奋。

“奶奶~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夏天缓缓推着门,露出一大条门缝,带着哭腔,一手擦着眼泪,一手又死死握住了门把手。

“好吧。你去了大树家里要乖乖听大人的话,奶奶明天就接你回来。”

夏奶奶原本皱了皱眉,但是可能事情还是太着急了,急忙同意后,就匆匆忙忙跑下了楼梯。楼道内传来就急促的脚步声。

“小夏,你收拾一下你的换洗衣物,然后把门锁好,我把顾树留在这里,等会他带着你上来。”

母亲分配给顾树一份重任后,就先拎着手提箱上了楼梯。

顾树站在过道上和握紧了门把手的夏天面面相视。沉默几秒后,还是顾树自己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气氛。

“你先收拾一下,我在门外等你。”

顾树攥紧了斜挎包的肩带,之后又立正站好,准备等夏天收拾东西。

“要不你先进来吧。外头蚊子多,我很快就能弄好。”

夏天犹豫片刻后让开了一个过道,顾树想都没想就直接进去了。

“好,我在屋里等你。你别着急。”

顾树在夏天家的门厅呆了一小会后,夏天就出来了,带着一个洗漱草袋,里面放了牙杯毛巾,手里还握着一件衣服。

“钥匙带了吗?”

顾树环顾了一下夏天的着装,很简单的蓝色短袖和短裤。夏天听到钥匙后,又回到房间翻来找去,之后拿着一条钥匙后才出了门。

“你没有钥匙链吗?这样不会丢?”

顾树先把夏天手里的洗漱包夺了过来自己拿着,等看着夏天关好自家大门后,用钥匙锁上了门后才朝他搭话。

“我一般出门不带钥匙,奶奶都会在家等我回来的,所以钥匙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

夏天锁完门后,随手将钥匙放进了裤兜了,说罢想拿过来自己的洗漱包。

“我拿着。快上去吧。”

顾树拿着洗漱包放在身后来回躲闪了几下,等到夏天不再和自己争抢的时候,他才把洗漱包重新握着手里,跟在夏天身后上了楼。

夏天的身上有一股他们家里的味道,不知道什么香味但是有一股芳香,很好闻很清爽的感觉。他走在我前面,我跟着他,他的头发散在身后,随着爬上的楼梯不断飘扬着,手腕上绑着我送给他的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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