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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定王死,拟域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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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花火树,落落星痕。仰头见繁星连成河,垂眸望江水落月影。

花灯十里,繁光远缀良夜。

栏下河水潺潺流动,波澜推搡花灯,连成一片入梦画景。

不同往日,今夜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勾栏瓦肆喧嚣不止,纵有烟花绚烂,也是重重人影交杂纷错,摩肩擦踵。

或转身扭头之际,结伴之人成了旁人,也实难及时发现。

这时再扭头去找,面前除了交叠相措的陌生面孔,哪还有同伴的身影。

甚至难以转身,只能被后面的路人推搡着往前走。

漫天银花灿烂明艳,独一二支孤零零地闪烁在南边夜幕上。

一道暗巷里,倚墙倒着一护卫着装,捂着腹部的男子,口鼻间红肿泛血,长气短出。

他腰间佩剑被扔到地上,剑身断成两半。扔剑之人蒙着面,辨不出模样,只听到隔着面罩发出的沉闷男音:“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若想王妃安然无恙的回去,明日子时一刻,城外禺山脚下槐树茅屋见,只许一人前来。”

说罢,便轻功一跃,不过几息间,便再寻不到身影。

那护卫艰难爬起,拿着断剑踉跄离去。

……

彼时,定王正在宫中同皇帝诸人共庆。

西契使团领队西契大王子也在,他端着酒杯,喝得肆意,似全然不顾这里是昭还是契,也没见西契使团出来一人劝他,像是不怕他酒后失言一样。

定王却不同,从头到尾,他都端着一副谦谦君子的作派,举手投足间温文儒雅,似内敛风华的蕙兰。若非那张脸长得凌锐,带着些许肃杀之气,恐怕那超脱世俗的气质都要把穆晓给骗了。

好在他本质上和在场的这些人是不一样的。

就在下一批舞姬上来助兴时,有宫人进来禀告有人硬闯宫门,说是定王府上的人。

众人以为是原本婉拒前来赴宴的定王妃,命宫人赶紧将人带进来,却不想那宫人面露异色,瞥了穆骁一眼,才道:“不是王妃,是……是一个舞姬。”

众人面色一变,好端端的欢庆气氛被一扫而空,皇帝更是面色不虞,旁边的皇后直接命人将那舞姬拉下去以闯宫之罪而论杖刑。

穆骁却突然开口,拦下了奉命而去的宫人,扭头看向坐在高位的皇帝,眼底不显丝毫惧意:“本王那舞姬自是个乖巧懂事的,才会送于定王殿下,陛下不查究舞姬所为何事硬闯宫门便将人杖刑,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些?若是错了急事怎么办?”

皇帝盯着穆骁,神情凌厉似要将这位西契大王子就地处死般,可几个呼吸过后,他又压下怒火,毕竟穆骁所言不错,他便命人将那舞姬带了进来。

宫人退下又返回,而自门外跌跌撞撞,几乎是摔进来了一位西契装扮的舞姬,那人发髻松乱,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带着青紫的瘀伤划痕,好不狼狈。只待那舞姬泪眼婆娑地抬头,赫然是宋柳庭。

宋柳庭一进来,便顾不上向诸位权贵行礼,他跌行到定王跟前,哭诉道:“殿下,王妃……王妃她……”

定王顿时目眦欲裂,那端着地清高月朗瞬间破裂,短暂地露出那人原本的面目。

他起身揪起宋柳庭的前襟,动作之大掀翻了面前摆放佳肴的案桌:“王妃怎么了?!”

“今,今天是乞巧节,王妃怜惜我们日日被困于屋宇,便说要带着我们一起出门看花灯,结果……结果奴同王妃她们被人群挤散后就,就想着王妃身边有护卫应该会安全回府,便先回府了。”

“奴不曾出门,不太识得回府之路,在回府路上撞上王妃身边的一个护卫,他被打得浑身是血,见到奴便让奴回府禀明,王妃她……”

“她同段四姑娘以及奴的妹妹,都被贼人掳走了!”

话音刚落,满堂皆惊,段章手中的杯盏摔下,一声闷响打破沉默。

定王更是直接掐住他的脖子,青筋暴起,几乎要将宋柳庭勒死。

宋柳庭被勒得面色急红,被及时开口阻拦的穆骁救下。

穆骁来到他身后,接住他软下的身体,宋柳庭捂着脖子被呛得直咳嗽,另一只手却藏在袖下狠狠捏了一下穆骁的侧腰。

穆骁吃痛,面上却忍着不显,只是看着全然失色、曝露本性的定王,拍了拍怀里的宋柳庭:“那护卫还说什么了,说完。”

宋柳庭垂着脑袋,凌乱的长发掩住面容,让人看不到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却仍旧怯懦:“那贼人说若想王妃安然无恙的回去,明日子时一刻,城外禺山脚下槐树茅屋见,只许定王殿下一人前来。”

段章慌张看向身处高位上的皇帝:“陛下,这……”

穆晓看热闹不嫌事大,打断了段章的话,又突兀地提起另一事:“这事听着真耳熟,千金换女,横尸还家。”

这话让齐大人猛地抬头,那日的阴霾似乎又笼罩在众人心头。

穆晓却还在火上浇油:“说不定这次……还是那伙贼人呢。”

那次大盗劫财掳人之事过后,抓了不少贼人,好几年前的旧案都翻出来了就是抓不到真正的凶手,底下的人迫于上头施压,只能拿其他贼人去顶罪,却没想到那帮贼人会再次作案。

这次还一下子掳走了定王妃和段家千金,席位上的官员们一个个面色煞白,看着皇帝越来越黑的神情,皆俯身跪地,不敢吱声。

好啊,盛京之都,天子脚下,竟敢明目张胆地当街掳劫妇女,更别提还是皇亲国戚。

皇帝大怒,吩咐停了灯会,满京设卫,势要必找出王妃和段千金。

又命人带兵前往禺山设防,协助定王。一旦贼人要下手,即刻格杀勿论。

宋柳庭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穆晓,穆晓转而命人带他下去疗伤。

当晚子时,一个面容尽毁、和先前齐芷死因一模一样的女子被扔在了定王府门口。

那尸体身上穿着西契服饰,被送回定王府的宋柳庭当即扑倒在那具尸体上,痛哭流涕地表明这是他妹妹,又从尸体的里衣里摸出一纸信。

上面写着:只许定王一人前往。

刚部署好在禺山附近的兵又被急忙撤了回来。

消息传到段家,段夫人已经哭得昏死过去,段章急得夜不能寐,薛逸带着人出去找还未返家。

定王站在府前,一旁的宋柳庭抱着尸体失声痛哭,定王面色阴沉,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哪还有霁月清风的翩翩公子样。

……

翌日,禺山脚下,槐树茅屋前。

天色阴沉,独槐树下立一人影,手提昨夜市井中寻常可见的花灯。

灯芯摇曳,忽明忽暗,打在提灯人下颌,却只反着面罩泛出的冷光。

定王自远而近,停在门前,并未带任何金银珠宝,只孤身一人。

那提灯人开了院门领他进屋,屋内坐着一人,正对着他,月色灌进去,只瞧见面罩上露出的眉眼,平静漠然。

并未见段家姐妹身影。

定王冷声打破寂静:“人呢?”

黑衣人淡声道:“道友莫急,尔非凶煞,不会无故伤及王妃性命,只是想道友帮我解解惑。”

定王浑身气势肃然一凛,手上还未及动作,脖间两侧就各自横上两把刀。

开过刃的,轻易便可抹开脖子,头身分离。

定王沉下气,又听对面的黑衣人道:“我知道你有办法无视脖子上的两把刀挣脱桎梏,但只要你这么做了,段若云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你用禁术移花接木,遭了反噬了吧,还想反噬到段若云身上吗?”黑衣人尾音带着笑意与鄙夷,听得定王下颌紧绷,青筋暴起。

定王攥紧拳头,指尖几乎嵌进肉里,逐渐泛白。昏暗的环境也掩饰不住他眼底的怨怒:“你想知道什么?”

黑衣人只说了两个字:“灵力。”

他们要恢复灵力。

定王闻言一怔,神情骤然呆滞,又突然垂下脑袋,那两把夹在脖子旁的刀险些横断他的脖子,拿着刀的两人慌忙撤开的同时,定王又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黑衣人。

他周身突然顿生气功,将拿刀二人掀倒在地。

平整的面颊突然鼓起,隔着皮肉,像无数条虫子在底下蠕动将皮肉顶起来般,和余瑾那天在荒境洞窟见到的满墙独瞳蛇蠕动时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那张脸上的嘴突然向上咧开,却瞧不出半点笑意,声音也变得冰冷:“终于找到你了。”

余瑾顿时后脊冷汗直流,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啪’地断开,理智让她一把抽出腰间的刀横劈面前的‘怪物’。定王的脑袋落地,血液不偏不倚溅在了余瑾的面罩上。

落地的头颅滚到提灯人的脚下,那双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提灯人愕然,自喉间挤出一个微不可察的气音:“父……”

定王一死,拟域顿乱,压制许久的灵力瞬间涌进三处丹田,灌盈全身。

在场三人被余波所震,皆倒于地。浊血自口而出,心鼓噪难缓,耳发鸣难清,血逆流难平,好生混沌。

外头天色大变,如同混沌初开之际,纷乱不休;又似揭幕之时,天空中劈开一道裂缝,和余瑾先前类比气泡的说法居然吻合上了。

可目前三人顾不得其他,他们体内的灵力太乱太杂,又太多太急,如果不及时调整好,恐会爆体身亡。

三人迅速坐定调息,强行将紊乱的灵力收复调和。

余瑾一边调息,一边心绪不宁。

她脑海里不断回溯刚才的场景,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这个拟域,真的是由定王而起吗?

可时局由不得她得空多想,滚滚而来的气流撞破三人的调息,虽只是堪堪抚缓些许,但也够了。

“归一!”余瑾翻身而起,顺其气流翻滚落地,左手抚地,右手掐诀,挡住这滚滚气波。

待她一声召唤,魂体传来阵阵轰鸣,激得五感不堪重负,涌灌出血水。

归一随之轰鸣,寸寸现于面前。

余瑾怔怔地伸出左手握住双刃合柄,掌心被气波震出的血珠和刀柄紧紧贴合,那缕曾经单薄到一吹及散的联系骤然加强、深化……同她绑得密不透风。

在那轰鸣下,周身的气波越来越弱,像是被什么屏障格挡在外一般,紊乱的灵气都平衡了下来。

一时间,她突觉自己不像身处于混乱的拟域。

她还惊异地发现……自己居然能看到她和归一之间的联系。

她自诩五感不弱,现在全数破开,比起伤及根本更像是……突破?

耳边的嗡鸣消殆,她听见不知何来的咆哮声——狂风肆虐、怒海汹涌。

眼前的模糊彻明,她看见不知何来的光点在黑雾中忽明忽暗,和归一系成关联,点亮方寸凝实的雾气。

她听见一声叹息,发自灵魂深处,空明震荡。

突然,那处光点旁突然亮起两个十分微弱的光点,伴随而至的是声嘶力竭地呼唤――

“余瑾!”

是薛逸和贺微兰的声音。

彻底淹没了那道陌生空幽的长叹。

眼前的光景如同收起来似的骤然散去,余瑾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吸到悬空,即将堕入天空中的那道裂隙了。

她低头,看见薛逸和贺微兰也已经被旋进漩涡之中,正在尝试挣脱桎梏。

薛逸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遭天谴的,余瑾你大爷的可算清醒了,你再不醒你就跟定王那个龟孙一样脑子分家了你知道吗?!”

余瑾想说不至于,她拿起一边归一,反刃划伤自己的掌心,凭空画式,聚以周遭混沌灵气,形成血阵,将自己和贺微兰以及薛逸笼罩其中,直直朝天缝而去。

贺、薛二人心下惊骇。

惊于余瑾居然要冲进那大窟窿,骇于余瑾居然习得这种阵法不说,还煞血为式!

“你……”贺微兰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见身侧的薛逸不知掐了什么决术,居然给余瑾补了亏血之症,简直是在无声力挺余瑾冲进那大窟窿。

贺微兰甚至能从薛逸那张残留有血垢的脸上看出亢奋之意。

贺微兰:“……”

两个疯子起飞,能不能不要带上我?

可自知入局已深,无法退出的贺微兰只希望能有活着出去吃散伙饭的机会。

她默默施予援力,加固阵法。

前头打阵的余瑾在彻底没入天缝时扭头看了一眼底下,人类渺小如尘,却仍旧各司其职,似乎这场‘天灾’与他们无关,不存在似的。

她闭上眼,眼前却不是一片黑暗,几处微弱渺小的亮光从各处延展出细线,彼此联系起来。

两个在盛京,两个在城南。

余瑾睁开眼。

那是什么……

她隐隐知晓答案。

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是……识海吗?

她在心里反复寻问,却又不知道谁能听到她的心声,给她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碎碎念――

我以为我十五万字就能把幻境这部分写完,好吧,是我高估自己了,不过也快了哈哈。

差点把39章的内容复制到38章里了。

改了一下文案。

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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