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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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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夜宴,夺赏令还未结束,余瑾就发现有不少人想和她以及任辞玥接触攀谈。

说白了是套话,只是都被她迂回了。

她和穆晓的交谈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疾而终’,她相信穆晓已经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是无法避免的。他们这一辈太熟悉了,从小就接触,任何习性在彼此心中都有了落印,就算极力掩饰也会有所怀疑。

余瑾这番话其实也有了暴露之意,她明白即使穆骁知道了也不会暴露她,公孙芷亦是如此,所以她才如此无所顾忌。

只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还有一个家伙也在这。

夺赏令进行陆陆续续,如今台上站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筑基修士,他能打到现在,也不见得气喘吁吁,足以见得其实力高低。可为人装束十分低调朴素,无甚亮点,也没有同伴。

但对式招招逼人,凌厉至极。

这个狠劲,让余瑾想起一个人。

他点名让从未离席的任辞玥应战。

任辞玥下意识看了余瑾一眼,发现余瑾看着她做了个手势,余瑾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而后又指了指台上的男修,示意任辞玥不必求胜。

提醒过后,余瑾注意到那男修朝她看了过来,陌生面容下,是一双阴戾的眉眼――眉压眼,阴沉暴戾。

同样的眼神,她十年前见过。

对于她而言的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十年前的记忆依旧如新,对于十年前的某人某事也亦如昨日,因此台上那位男修是处事作派,她没法不和一个人挂钩。

看过对方的招式中所带有的独特气势后,余瑾便肯定了心中猜想。

她相信任辞玥也同样察觉出了不对劲之处。

毕竟任辞玥正在和台上的人对招。

任辞玥能更为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出手的狠厉,她不得已提起精神专注抵挡,同样也在试招。余瑾既然能从台上认出故人,那么余瑾的提醒也是在变相的告诉她,面前的对手,她们都认识。

至于是谁,任辞玥或不知道,她没有和对方激进对打,更多的是防御,休魂木给她极大的底气不会被对方打伤。

只是这家伙急火的攻势持续不断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她甚至怀疑对方不会累,毕竟从出手到现在,对方的攻势不曾弱化过,从一始终的逼近实在让人没法只是防御。

任辞玥被逼得动手反击,她和余瑾一样,都没有使用自己的本命法器。她具现出一把剑,以剑代棍,棍式用剑使出,难免让对方也一时失手。

恰恰就是这个缺口,任辞玥得以脱身,剑身挡下一招后翻身一跃,跳下圆台,将花瓣留在了上面。

直至她回到位置上落座,她都能感知到那男修几乎凝滞的不满。

只不过这不单单是冲着她,更多的是盯着余瑾。

见那男修也停手不打,将所有花瓣尽数撇给下一个挑战者后,任辞玥想了想,直接起身朝余瑾走去。

迎面走过去的时候,任辞玥不免看了一眼穆晓,对方也抬头看了她一眼。

彼此沉默不语,也不打招呼。

余瑾将人拉下,并坐一个椅,在任辞玥开口询问前先开口道:“老朋友果然很多,躲也躲不掉啊。”

早在来参加聚鼎会前她们都清楚这个事态的发展,只不过真正参与进来,还是很难预料到一些意外的存在。

“比如?”任辞玥意有所指。

余瑾揽过她的肩膀,将人往自己这边带近几分,随后伸手捂住其双眼。

任辞玥下意识闭上双眼,却没有动,任其作为。

只觉有什么似水般流进双眼,没有太过分的压迫感,也无甚不适。余瑾没有挪开手,却让任辞玥睁开眼睛。

只是睁开眼睛的瞬间,那些未曾有的感觉汹涌而止,任辞玥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掰开余瑾的手,却发现对方按着她的脖子,不让其挣扎。

“不会有事的,这不过是我眼中的景象。”

余瑾沉稳的声音让任辞玥安心几分,她眨了眨眼,却在看清眼前景象后失口无言。

识海中的休魂木动荡,拼命压制涌灌而止的恐惧,但这些恐惧像是无孔不入,更难以屏蔽,即便是休魂木,也难以抑制。

休魂木只能安抚她的灵魂,不能控制情绪的迸发。

余瑾清楚地感知到任辞玥的恐惧,扶住对方脖颈的手随其微颤,那些恐惧已经外露,余瑾闭上自己的眼睛,撤下手。

眼前的景象骤然消逝,恢复正常视野后任辞玥垂下头,低喘着如同受伤的小兽,肩头的微颤暴露了她如今的心绪。

待她平缓,又环视了周遭一圈,才僵硬地将头转向余瑾,她皱着眉问:“这是……什么?”

余瑾揉着眉心,这次动用眼睛的能力倒是没有太过激的反应。

只是想要更加稳定把控,还需修炼。

就目前而言,她怕是找不到这空闲时间。

她放下手,看向任辞玥。把控程度深了后,倒不至于别人一看她眼睛就会被被动影响了。

“这是‘真实’。”

简短的解释落在任辞玥耳中便被解读成了:这是余瑾一直以来看到的真实世界。

“全都是吗?”全部,包括这个世界。

余瑾的摇头让任辞玥莫名松了口气,只是对方接下来的话又将她的心提了起来,余瑾说现在不全是:“但不代表以后不全是。”

“什么意思?”任辞玥不明白,又或者说,她难得的不想弄明白,方才自心底而起的胆寒实在骇人,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即便她曾堕入死境。

可现实总是残酷的,它不会顾及你的心情,只会无情地揭开伤疤,露出底下脆弱的血肉任凭摧残。

“你应该也觉得云天九境很奇怪吧,和你以往所认知中的秘境都不一样。”

任辞玥点头,她是亲历者,自然有权肯定这个事实。

“这里给我一种熟悉感。”余瑾环顾四周,并非眼前所见,而是自心而起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追究起来,归结于一个地方。

任辞玥很快就会意:“你是说这里……包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和云天九境有关?”

她已经冷静下来,而细想起方才的恐惧,居然惊异地发现这和她曾经堕入死境时的感觉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消失的云天九境在……”

“不。”余瑾摇头,她说不是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和云天九境有关,而是:“云天九境是这一切的开始。”

任辞玥心下一惊:“可云天九境的出现已经久到无法追朔了!”

此话一出,任辞玥顿时失言,因为这个迹象也就表明,无从得知这些‘真实’出现的原因,若非余瑾的眼睛特殊才发现这一切,恐怕届时它们无声无息间蚕食了这个世界,他们都想不明白如何灭亡的。

她被惊到说不出话,沉默一阵后突然问了余瑾一个毫无相干的问题:“余瑾,你不害怕吗?”

“你眼中所见,你甚至可能亲身经历过,你为什么……”不害怕呢?

就连她经历过死境,有休魂木护着还是在看清这一切的时候颤栗不已,为什么在余瑾脸上看不出丝毫恐惧?

余瑾眨了眨眼,似乎没料到任辞玥消化这么久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她扯出笑容,开了一个玩笑:“或许是因为我属于那个‘真实’的世界吧。”

见任辞玥似乎把她这话当真了,余瑾赶忙扯回正题:“我先前了解过,这里开场三日后便可以提出离开,也就意味着夜宴结束后便会离开高殿,咱们在这里没有二渡的意义,到时候去探一探高塔。”

“好。”任辞玥下意识点头,而后又问:“那这里的……东西呢?”

余瑾让她放心:“估计我们身上有它们同类的气息,所有幸存者都没有被近身,聚鼎会也不是头回办了,出不了什么大事。”

“包括那家伙?”任辞玥意指方才和她打的男修。

余瑾眨了眨眼,像是突然意识到,又抬头看向那位男修,在看到他的心脏被黑雾所笼罩后,点了点头。

“对,包括他。”

……

夺赏令的结束也意味着夜宴走向尾声,出乎意料的,最后才是大场面。

几位筑基后期的修士几乎是一同上场,把盘踞于场中的鬼魅都打散不少,可见其实力。

又或者可以说,他们想要那未曾揭露面目的一赏。

至于是什么,余瑾有所猜想却没有去探究。在被领出高殿,回到月曜后,她的房中来了位‘客人’。

房门一开,阵风带起袍脚,不受黑夜困扰,余瑾清晰的视野中被一个身影占据。

他坐在圆桌后,手里拎着猴子面具轻轻甩动,玄色劲装几乎包裹了全身,连脖颈都用领巾遮掩,余下便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伴随着房门关上,他出声打破沉默,单刀直入道:“明天晚上,我也加入。”

“可以。”余瑾见他收起面具,直接从储物戒中拿出两壶酒,放在案桌上,坐到了对方对面:“那里面有什么?”

其中一壶被打开,一口下去没了大半,余瑾看着对方扯了扯沾到酒的领巾,却没能透过领巾窥见底下的脖颈。

“我不知道。”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坦率’,他说:“你身边那位,身上有好东西啊。”

“她和我们一样,那东西拿不走的。”余瑾也打开另外一壶酒喝了起来。

“我知道,带出来了可就没法脱身了,至少她带出来的是个稳定玩意儿。”

“薛承去渊海秘境找珈蓝石心,是为了你带出来的东西?”余瑾见对方喝完一壶,并不打算再拿一壶。

“是这东西跟着我,不是我带出来的。”这句纠正显然没啥作用,余瑾动用眼睛的能力让他只能说出实话:“总得给他找点事做,我才好出来嘛。”

“你知道你体内是什么东西吗?”余瑾伸出手,一把拽下对方遮掩脖颈的领巾,露出下面攀附着数条狰狞疤痕和黑纹的皮肤,那些黑纹似活物般蠕动着,盘踞在血管中。

“忿?”

薛逸抢回领巾,又戴了回去。

“是忆境中那些黑雾?”余瑾问。

薛逸点头:“嗯,逼不出来。”

“但这东西的存在似乎让你知道了不少事啊。”余瑾起身往房内的盆中注入清水,拿出干净的帕巾擦拭起眼睛周遭残留的血迹。

身后的薛逸拿过她的酒,稍施法术将其中的酒水灌入自己的空壶中又喝了起来,这次倒是细细小酌起来。

“如果你把那些吵死人的呓语称得上是告诉,那确实。”薛逸见余瑾转头,便抬手在自己耳朵处指了指。

“现在还有?”将眼睛上的血迹擦干净后,余瑾将帕巾扔进水盆里,坐回了原位。

薛逸点头,笑着晃酒壶,他说:“没有停过。”

十年如一日,从未停过。

“听得多了,我便开始尝试记录。结果我发现啊,杂乱无章,无从下笔。”薛逸耸肩,按了按耳朵,似乎已经习惯。

在日渐长远的理智挣扎中,不提别的,他的神识绝对坚固非常。

从几近癫狂的呓语中博出理智,注定的结果只有麻木,薛逸为之挣扎了十年。

“薛承的修为是你封的?”余瑾又问,其实早在往薛承紫府中留下印记时,余瑾就察觉出端倪,只是她没有点明。

果不其然,薛逸点头承认了:“是,我不希望他也经历这些,我可以抗住,他不一定。”

薛承的童年注定了脆弱的症结所在,这些呓语存在蛊惑,一旦深陷其中将入堕深渊,忆境的遭遇已经反映了薛承对诸类的难以抵抗,薛逸不希望差点死了两次的人再经历一次痛苦。

看得出来他们兄弟俩的关系相较十年前好了不少,只是余瑾不忘这一切的症结所在:“那件事呢?不了了之?”

薛逸自然知道她意指为何,只是冷笑:“薛家现在还需要一个家主,我不会让他活得太惬意,也不会让他死得太轻松。”

这个父亲于他而言,有与没有并无二异,薛承对他没感情,薛逸更是。

“说他做什么。”薛逸一口闷掉最后几口酒:“咱们都这么久不见了,你不打算和老朋友聊聊你后来的遭遇吗?”

“你想知道什么?”余瑾反问。

薛逸的视线从余瑾手腕和脖子上的疤痕转移到她左眼的伤疤,最后停在她眼睛上:“你的眼睛怎么了?”

他能感觉出余瑾身上的变化,但最大的迷雾笼罩在她眼睛上,那双眼睛死一般的沉寂,窥不见从前的半点情绪,即便笑着也承不下笑意。

余瑾眨了眨眼睛,说出左眼的遭遇。

“或许我该在圆桌上问问有没有瞳术相关的古籍,这样我也不必瞎子摸鱼死碰运气了。”

“那我还是建议你先瞎一会儿。”薛逸说:“别在圆桌上做一些你支付不起的交易,兔子只是要脸要皮,别的可就不一定了。”

余瑾想到兔子那张和面具交融的脸,笑笑没接话。

“你的眼睛似乎和瞳术无关,瞳术只是赋予眼睛能力,你的眼睛包括上面的能力是你的一部分。”

余瑾摸了摸左眼,当着薛逸的面将整个眼球翻转一面:“你说的没错。”

薛逸:“……”

他能听见一些别人听不见的,余瑾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他无比庆幸余瑾没有失心疯。

“对了。”余瑾突然想起一件事,把眼睛转了回来,看向薛逸,问道:“你好像从未认为我死了?”

薛逸闻言一愣,随后按了按耳朵,也直视回去。

他说:“深渊与你同存,深渊即存,你又何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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