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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没要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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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中秋节到来的三四天里,梁乐意又去了几趟警局协助调查。

保健品诈骗案的犯罪团伙终于全部落网,而后警方着力追踪赃款,好歹是帮助受害人们追回了些许损失。

虽然出了乌龙,梁乐意也算是为破案立了大功。若不是他执着寻找白胖小哥,警方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犯罪团伙的藏身之处。

老岳去花奶奶家串门时,编了一个“梁乐意孤军深入诈骗团伙做卧底”的故事,把花奶奶感动得不行,亲自给梁乐意做了手打年糕。

行李追不回来,找人无甚头绪,梁乐意表面没事人一般,实则心态有点崩。

可崩溃也不能解决问题,既然答应了陪老岳过中秋,他干脆暂时压下了烦心事,一心一意地在家待着。

可老岳和阿昱不知在忙些什么,最近总是一块儿闷在老岳以前做木工活计的小工作间里捣鼓,还不让他进去看。

梁乐意无所事事,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了午饭,就躺在院里的躺椅上晒太阳,几天功夫养得脸色都红润了。

中秋那天傍晚,梁乐意照例霸占了老岳的躺椅,懒洋洋躺着刷手机。

已经闲了三天了,梁乐意控制不住的有些焦虑,尤其,他还没想好中秋一过要怎么继续寻找俞之音。

如果俞之音真的只是在海源村短暂停留,天大地大,他接下来要去哪里找人呢?

他忍不住一遍遍刷那WB小号,总希望俞之音再发点什么。可自那张海源村照片后,WB再没发过新内容,他单独发去的私信也没得到任何回复。

梁乐意当下借着中秋节的名义又编辑了一条祝福消息发过去,等了许久,仍旧什么也没等到。

老岳采买中秋家宴的食材回来,嫌弃地上前去踢了他小腿一脚,说:“你粉丝知道你现在这样,不得脱粉了?”

村里没人在意梁乐意的艺人身份,他也懒得拾掇自己,每天就穿从阿昱那里借来的衣服,朴素短袖配大裤衩,略长的头发在头顶扎个小揪,土得特别接地气。

梁乐意闻言笑得没心没肺,说:“老岳,不得了,你还知道‘脱粉’了?”

老岳不理他,把一双胶鞋和一只塑料桶丢在梁乐意脚边,说:“采螺去。”

梁乐意满心不情愿,但被老岳瞪了,只能悻悻出门。他知道老岳是担心他呼吸乱想,想让他出去散散心。

醉酒之后,老岳没提他那晚到底说了什么,但对他又更纵容了一些。他能猜到,估计是他酒后吐的真言让老岳心疼了。

梁乐意换了胶鞋,拎了桶,凭着微弱的方向感,横穿了好几户人家的院子才绕到一处有零星礁石的石子滩。

长大后,他虽然也常会去海边旅行,可这样原始的砾石滩,他好几年没见过了。再次踩上那片凹凸不平,让他觉得十分亲切。

砾石滩更远处有一片嶙峋黢黑的礁石延伸入海,那里是各种海螺喜欢的栖居地。

梁乐意看见那块远远延伸向大海的最高大的石头,一下来了兴趣,便把小桶随意丢在砾石滩上,想要爬上那块礁石去。

胶鞋不趁脚,不方便发力,他干脆脱了鞋,赤着脚踩在粗粝的礁石上,像小时候一样。

多年未爬过礁石,梁乐意也早没了小时候的灵巧,磕磕绊绊的,手掌脚掌都被磕磨得通红,不知不觉出了身汗。

好在高处的风景没叫他失望。

午后海上波光粼粼,远处有点点彩色浮标,浮标下头大约是养殖的生蚝和扇贝,再远处则是鳞次栉比的渔船。

梁乐意坐在礁石上发呆。四下无人,海风习习,海浪沙沙,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唱歌。

日有所思,哼的歌自然是心中所想,是俞之音还没出道时发在校园论坛里的一首吉他弹唱——《口袋里的海》。

俞之音大学时期就开始做原创音乐了,许多原创歌曲都直接发在校园论坛里,因为旋律好听,经常会被人“借鉴”改编。

他出道变红之后,盛景传媒曾经放话要整顿对俞之音著作权的侵权,可最后因为俞之音不愿意追究,不了了之。

梁乐意猜测,不计较著作权,不追究抄袭者的责任,是因为俞之音对自己的创作才华有极度的自信,不惧怕改编优于原作,更不惧怕超越不了过去的自己。

梁乐意在论坛里初听这首歌时,一瞬间就想到了海源村,那层层叠叠的和弦,让他想起了海浪轻抚沙滩。

迎着咸湿海风,望着无垠大海,看着渔村里人们简单安逸的生活,焦躁的心彻底松弛了下来。

梁乐意一时哼得入迷,丝毫没注意还有别人也走上了砾石滩。

……

老岳刚把人赶去散心又不放心,刚好俞之音从工作间出来,他就让俞之音去跟着。

俞之音找了几片村里人常去采螺的海滩都没找到梁乐意,最后碰运气才绕来这片荒滩,没想到还真看见远处礁石上有片人影。

俞之音走过去,刚想叫人,隐约听见梁乐意在唱歌,唱得还是他发在论坛上的老歌。

《口袋里的海》是他大二写的歌,是暑假海边旅行时的有感而发,创作青涩,听别人唱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那时他用卖曲谱赚的钱买了数码相机,拍了不少大海的照片,拍完把相机收进口袋的瞬间产生了灵感,写下了这首歌。

俞之音之前还不太信真有人会因为心理障碍而唱歌跑调,可此刻他听了梁乐意旁若无人地唱歌,有点信了。

这样听起来,梁乐意的声音条件不错,清澈不造作,音域也广,比起他那张没什么城府的脸,他的音色自带故事性。

最重要的是,《口袋里的海》并不是朗朗上口、旋律简单的歌,缺乏伴奏的情况下,很容易丢失音准。饶是如此,梁乐意唱出的旋律,毫无偏差。

梁乐意唱得投入,海风呼啦啦把他头上的小揪揪吹向后头,整张脸便暴露在阳光下,皮肤都被照到透明。

俞之音看着他,愣了一会儿,像被世界名画摄住心神的游客。

最近,他看着梁乐意时,常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尤其在听闻了梁乐意小时的经历和那晚他和老岳的对话之后。

他总无法自已地生出一种希望能帮助梁乐意的迫切心情,希望他脸上的笑并非掩饰,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俞之音边举头注视着梁乐意边往前走,不小心踢倒了放在礁石边的胶鞋。胶鞋翻倒在砾石滩上,发出响动。

梁乐意闻声慌张转头,嘴里的声音来不及停下,便像中了诅咒一般一下子偏离了正确轨迹,而后收归于无声。

俞之音站在礁石下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打扰你了,怎么跑这里来采螺?这片海滩荒了很久了,村民都不爱来这里。”

“你跟踪我上瘾是不是?”梁乐意有些羞恼,被人听见了跑调的演唱,又得知自己搞错了海滩,他觉得丢人,“刚才,你就装作没听见。”

“其实,挺好听的。在你发现我之前。”俞之音诚实赞美,说完又后悔了,这样往别人痛处戳的赞美可太差劲了。

梁乐意果然冷了脸,说:“不用安慰我,早习惯了。”

俞之音想再找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便又走近几步,站在礁石边抬头观察梁乐意的表情。

梁乐意的轮廓嵌在午后阳光里,那天然去雕饰的气质愈发动人,让俞之音地心跳没来由地加速。

半晌,他强迫自己稳定心神,问:“我带你去海螺多的海滩吧?”

梁乐意绷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来,冲他喊:“你傻不傻,该不会以为老岳真是让我来采螺的吧?”

见对方仍是木讷诧异地看着自己,梁乐意笑着补充道:“别傻站着了,上来一块坐会儿,这里很舒服。”

俞之音攀上礁石,手长脚长的人,三两下爬到梁乐意身边坐下,看见了对方踩在礁石上的光脚丫子,忍不住笑出来。

“我穿不惯胶鞋,小时候都是光脚爬。”梁乐意也觉得狼狈,两脚交叠收起来,踩到了小石头,吃痛出声,“没小时候灵活了,脚都踩痛了。”

“不会划破了吧?我看看。”俞之音急急在人面前蹲下,直接捉住了梁乐意脚踝,举起来看,“伤口沾了细菌会感染的。”

瘦瘦的脚趾紧张地蜷起来,红彤彤的脚底沾了泥沙,俞之音觉得这样标致的脚不该被弄脏,下意识用手指擦去了泥沙,激得梁乐意一阵瑟缩。

“你你你……”梁乐意被这动作吓了一跳,抽脚往后挪了几寸,“你别老这样撩我,小心我把持不住!”

“我没要撩你。”俞之音慌乱解释,心跳更快“我看到有脏东西,没破就好……对不起。”

手掌在脚踝留下温暖痕迹,很久都没彻底消散,梁乐意看着对方局促慌张的表情又觉得不该和老实人计较这些。

他双手往后一撑,语气轻松说:“上次我听你唱《Let it go》,就觉得你唱歌很好听……你会唱《口袋里的海》吗?就是我刚才唱的那首。”

俞之音又紧张起来,撒谎道:“没听说过。”

“也对……这首歌很小众。那你会唱别的关于海的歌么?”

“《是我的海》?”俞之音特地想了首知名乐队的歌。[1]

“唱两句?”梁乐意说,“算是你又擅自跟踪我的赔礼。”

俞之音犹豫了一下,轻轻哼唱起来。淡淡哀伤的情歌,配上他刻意压得低沉的嗓音,生出一种哀伤后的释然。

俞之音边唱边渐渐投入,不自觉迎着风往后一撑,左手手掌按上了一片温暖柔软的皮肤,是梁乐意搁在身后的手。

触电了一般,两人一瞬间都缩回了手,歌也没法再唱下去了,海风吹不散突然狂躁的心跳,阳光亦无法遮掩发烧的面颊。

像是为了避免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梁乐意转移话题说:“上次我就觉得你的声音耳熟,那时脑子被人迷/晕了,后来才想起来为什么。”

俞之音暗暗心惊,后脖子发凉,试探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声音特别像俞之音。”

作者有话要说:[1] 苏打绿《是我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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