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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像个烤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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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俞之音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动摇,险些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汽笛声响起,渡轮逐渐靠岸,激起海浪拍打码头石墩,船舱里零星走出来几个人在彼此交谈。

各种声音交错打破了方才的美好宁静,嘈杂里,俞之音定定说:“对不起,我没法参加。”

梁乐意从人怀抱里脱出,站起来看着对方良久,眼中有难以掩藏的失望。

“为什么?今天你上台的时候表现得那么自信,唱得那么投入,你分明很喜欢舞台啊?”梁乐意努力在嘈杂中扯着嘶哑的喉咙说话。

俞之音无法回答,见人这样也心疼,站起来勾了梁乐意的肩膀,推着他下船。

梁乐意抖开了肩膀上的手,立到船舷栏杆边,也许因为失望,也许因为渡轮随着海波起伏,他只觉得一阵阵晕眩。

俞之音上前一步去扶人,梁乐意本想躲开,没成功,被人捉住了手腕。

僵持的时间里,渡轮靠岸停稳,船上下了几个人,人人经过都忍不住要多看一眼呆立在船舷的二人。

梁乐意看着表情木讷的阿昱,心里蹿起一股无名火,口不择言道:“既然不愿意帮忙,为什么今天还出主意帮我晋级?直接看我被淘汰不就好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矛盾?”

“你不是对我有意思么?不是偷偷对我好来着?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反而不愿意帮我?喜欢的话,不是应该帮我实现愿望么?”

俞之音此刻无法回答,攥紧梁乐意的手腕,半晌没头没脑地说:“梁乐意,你好烫……你是不是……”

“不用你管。”

梁乐意一把甩开了俞之音的手,三两步上了岸,直接往岛上冲,俞之音只能急急跟上。

从码头回小院还要走好一段路,梁乐意还是没什么方向感,好几次差点走进别家院子里,每每还是要俞之音出言指路。

饶是如此,梁乐意依然横冲直撞地闷头往前冲,不说话,更不愿停下来等一等身后人给他带路。

二人你追我赶回到小院,老岳煮好了宵夜,在等着二人回来,一见梁乐意进门,立刻笑开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噢哟,还买了粉色衣服啊?大小伙儿怎么也喜欢粉红色?”

梁乐意被这么一问,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怪自己怎么就会头脑一热,买了这件卫衣去讨好一个心肠冷硬的人。

“小意,来喝……”老岳话还来不及说完,梁乐意踩了风火轮儿似的直冲楼梯。

“梁乐意!”老岳莫名其妙。拿了PASS卡,又买了新衣服,怎么想也不该是这怒气冲冲的炸毛样子。

“这小兔崽子怎么回事?”老岳转而问向急匆匆跟进院子的俞之音。

俞之音没法细细解释,简单说:“他让我继续参加比赛,我没答应。”

老岳立刻懂了,趁梁乐意还没进屋,大声说:“被人惯得一身臭毛病。非要人人都顺着他不成?”

这么大声就是为了说给梁乐意听,果然梁乐意闻言更气了,一头钻进卧室,把门关得“砰”一声巨响。

“您别这么说,也不全怪他……他好像有点生病。”俞之音无奈道,二人之间的微妙情愫他自然无法向老岳说明。

老岳前一分钟还在数落,下分钟立刻担心得眉头拧在了一起,说:“娇生惯养的,我知道他嗓子难受,这不是给他炖了汤嘛……还赌气跑了。”

清热润肺的杏仁白肺汤,本是专门给梁乐意准备的,猪肺清理起来特别麻烦,折腾了老岳一晚上才炖好。

二人一块儿去敲梁乐意房门,敲了好一会儿,里头那位破锣嗓子吼了一句:“别敲了,睡了!”

老岳听见这一吼的尾音几乎劈了叉儿,心疼得不行,嘴上仍强硬道:“你爱喝不喝,汤给你放灶台了。”

待老岳回屋休息,俞之音又在门前立了会儿,敲了敲门说:“晚上不舒服的话,给我发消息。”

要不要挑明身份这事儿,俞之音早和老岳商量过,最后二人一致觉得不该就这么坦白,至少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其实,说出俞之音的身份很简单,只消一亮身份证,梁乐意立刻就能带着他这张王牌回公司,换一张十年合约。

可挑明身份的作用也仅此而已。十年合约,也可能等于再十年的冷板凳,大好青春就直接付作东流水,这结果对梁乐意并不是真的好。

且不说俞之音自己的心结,也不说他回归乐坛后还能不能找回昔日的影响力,哪怕能找回,他也不见得真能为梁乐意做什么。

届时他又变回了盛景传媒的签约艺人,不得不服从公司安排,不见得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地、毫无保留地给梁乐意提供帮助。

对公司而言,找回了俞之音,梁乐意也失去了利用价值。公司仍然不会待见梁乐意,不会为他投入资源,更何况梁乐意的心理障碍还没从根儿上解决。

所以,老岳和俞之音是想让梁乐意抓住这次比赛的机会。

一来,若能有好名次,自然是梁乐意证明自己的机会,也是日后他向公司换取资源的筹码。何况评委里还有一位周明昌,若得赏识,未来可期。

二来,每一次现场都是一次让梁乐意正视心理障碍的机会,他们想让梁乐意在一次次舞台表演中,像脱敏治疗一样克服障碍。

而在此之前,贸然挑明俞之音的身份,只会让梁乐意立刻放弃比赛,又过回日日空窗的小透明艺人生活。

梁乐意躲回卧室,觉得心力交瘁,一头栽进床里,躺了许久怒气才逐渐平息。

其实,仔细想想,拿着别人喜欢自己这件事,逼迫别人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确实挺自私自大的。

无论是主动献上拥抱,还是买了粉色卫衣讨好人家,梁乐意多少都有些动机不纯。

拿捏着别人的一片真心做筹码,逼迫别人为自己的理想付出,却没打算真和人确定关系,怎么看都太心机了。

梁乐意越想越后悔,后悔得头痛,头痛得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就坠入了梦境。

高中毕业以后,大概是心性成长了,梁乐意很少再梦见母亲,这次,也许因为回了海源村,梦里他又看见了久违的笑脸。

母亲在绿草如茵的背景里,坐在绚烂阳光中,无忧无虑地唱着一首他无比熟悉却叫不出名字的歌,边唱边笑着向梁乐意伸出手。

梁乐意急急冲过去,想抓住母亲的手,可越靠近阳光就越刺眼,那光灼热滚烫,让他看不清母亲的位置,跑得跌跌撞撞。

全身的皮肤很快被阳光晒得刺痛,热浪裹挟里,汗水很快浸透全身。他跑得疲惫,呼吸急促又粗重,一吐一吸都是滚烫,灼烧了气管。

痛的感觉压榨着神经,四肢陡然脱力,他摔倒在地上,一阵天旋地转,根本爬不起来。

眼前猛然一黑,而后又是白光刺眼,待眼睛适应了,视野渐渐清明,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卫生所外徘徊的小野狗。

“老岳,人醒了。”

是阿昱的声音,梁乐意吃力转头望了望,意识到自己又躺在了卫生所的输液大厅里,身边是忧心忡忡的老岳和阿昱。

他想问问怎么回事,一张口只有气声,嗓子里塞了沙子一般,干燥刺痛。

“先喝点水。”老岳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小心用手托了他的脖子,粗糙的手掌碰在后颈皮肤上有些痛。

“烫得像个烤红薯。”老岳一边吐槽,一边又去探他额头。

梁乐意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夜糊里糊涂睡着,而后半夜浑身燥热地醒来,想要喝水,站起来没走几步就晕倒了。

老岳看懂了他眼里的困惑,嗔怪说:“还好阿昱警醒,听见了你屋里动静不对,不然你又闯大祸了!”

“可惜了你卧室的那扇木头门,被你昱哥踢得稀碎。”老岳说完踢了梁乐意一脚,“还赌不赌气了?”

阿昱在一边一直没说话,兀自贴心拆了张退热贴,往梁乐意脑门一按,安慰说:“输完液,退了烧,就会没事的。”

说完他又对老岳说:“人也醒了,您赶紧回去补觉吧。梁乐意毕竟年轻,您可不能这么造。”

梁乐意听了挺愧疚,捏了捏老岳的手,用口型比了句“快回家”。老岳执拗坐了会儿,盯着梁乐意喝了两大杯水,见他脸色恢复了一些,这才舍得回。

待老岳走了,梁乐意和阿昱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坐着,一时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尴尬沉默。

“老岳昨晚给你炖的白肺汤,要不要喝一点?”阿昱没话找话地问。

梁乐意摇头,也觉得尴尬,干脆闭上眼睛继续睡觉。没一会儿,耳朵里又被塞了耳机,音乐轻盈,心情渐渐平静了。

阿昱大概以为梁乐意又睡着了,轻手轻脚给他加了条毯子,时不时又来试试耳后温度。梁乐意觉得不好意思,只能把装睡进行到底。

几瓶消炎药从清晨输到了晌午,梁乐意体温终于降了些,脑袋也清醒了,就是身体还虚,只能没骨气地让阿昱搀着走。

走出卫生所,他看见了停在角落里的蓝色电三轮儿,车斗里铺了床花色鲜艳的棉被,大概是昨晚运他来卫生所时用的。

光天化日的,再这样卧在车斗里裹着花棉被人运回家,实在太丢人,梁乐意抢先一步坐上了电三轮儿的驾驶席。

两双大长腿挤在驾驶席,只能摩肩接踵地坐着,很快就分不清到底谁得体温更高一些。

梁乐意挨着人憋了半天,小声说:“昨晚多谢了。”

阿昱没接话,反说:“老岳和我说了,是王夕闻老师建议补个键盘手,我觉得有道理。老岳说,找键盘手的事,他有办法。”

梁乐意不以为然便没接腔,直到电三轮儿开到离小院不远处的三岔路口时,他忽地让阿昱赶紧停车。

“昱哥,那是什么?”梁乐意指着路口电线杆上的一张簇新白纸。

阿昱下车走近了,读出了白纸上的字:“招募公告。朝晖乐队诚意招募队员,要求会玩键盘、形象靓丽、唱功优秀、台风良好。联系方式:岳志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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