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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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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九不料他突然有此一问,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以后你会知道的。”

徐奕清嗓音压得低低的:“若我没有以后呢!”

卿九抬眸,冷厉地看了他一眼:“那也是你的命!”

母子俩谁也不服输地瞪着对方,直到徐奕清唇角再次溢出一缕血迹。

卿九终究不忍,低声骂道:“你魔怔了不成!给你又不要,现在问这么多干嘛!”

徐奕清微微喘着,视线有些不聚焦,但依旧咬牙道:“你为何现在不告诉我?你可知……刚才若不是萧靖宥阴差阳错帮了我,我恐怕已经没命了。”

卿九面色微冷,听着徐奕清用颤抖的声音将刚才的事重复了一遍,良久,她都没有说话。

“姨娘,我给你们送东西来了。”

喜乐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卿九回过神,上前去开门,待她跟喜乐把屋内一切都布置好,身后徐奕清已经没了动静。

喜乐吓了一跳:“姨娘,大姑娘她……”

“你去门外守着。”卿九冷着脸,直接把喜乐赶了出去。

“可是……”

卿九挑眉:“若是你不机灵点,大姑娘死了,我就告诉他们,都是你的原因。”

喜乐愣住了,看着眼前的门关上,他又一片茫然。机灵点什么意思?他是该去通报,还是防着人进来?这姨娘说话说清楚啊!

卿九却没理他,坐在徐奕清床边,仔细诊脉。这孩子终究还是晕过去了。

要给他根除寒气,除非跟她同实力的腾卫中人三人联手,否则一般的药石无医。如今他又强行损了经脉,不救的话,别说保住他的武功,连他自身的行动能力都会失去,他往后怕是要成一个废人。

卿九凝神想了想,从腰间的丝带里,摸出一只通体血色的石头,手指在石头上有节奏地摩挲,石缝间,似乎有细小东西微微蠕动。

“你自己作死,我不能再用寻常药物来压制你的寒气,我身上还剩一只残缺的情花蛊,是福是祸,听天命吧。”

厅堂中,徐老太爷听徐沁言说完,沉默了。

徐沁言也不催,端了茶盏,放在嘴边,缓缓地品尝。

徐二老爷忍不住问:“非要这样吗?”

徐沁言竖起一根手指:“至少一年,等大姑娘及笄之礼过后,再谈。”

她说着,眼底带了些嘲讽:“这样也合规矩,哪有这个年纪就嫁过去的?且不说律法文书上过不去,就算是王爷那边,他也得等京中同意,才能以正妻礼迎人回府。当然,如果你们只想送个妾,当我没说。”

联姻联姻,联的是两家的势。

妻妾地位不同,能彼此借用的势就肯定不同。

在急需回京的长乐侯看来,不能坐到继王妃的位置,那这件事根本没意义。

徐老太爷对徐二老爷使了个眼色,徐二老爷起身走到了门口,看着周围没人,对里面点了点头。人老成精的徐老太爷这才开口说:“一年太久了,我怕我们等不起啊。你可知京中情况?”

徐沁言垂眸:“祖父是说恭王殿下的事情?”

徐老太爷叹气:“恭王殿下糊涂啊!”

恭王乃当今王皇后的亲子,排行老三,自安王离京,恭王就是京中最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王家对这个孩子也很是看重,自小就请了名师教导,皇帝登基后,安王征战勇猛,恭王文采卓绝,美誉不断。

可惜好景不长,恭王成年出宫,封王建府后,府内恶奴将其带入了民间赌坊,从此恭王迷上了赌博,一发不可收。他不仅亏空了恭王府,还挪用了户部的银子。几年前的清河决堤案,就是恭王为了挪钱去赌博,而贪污了修堤坝的银子,那一年水患来势凶猛,清河下游上万户民众因为夜半决堤而活生生被淹死。

徐沁言嗤笑:“何止是糊涂,简直混账!我们徐家不就是被他拖累了吗?”

原来清河案影响太大,后来刑部尚书崔钰受万民请愿书,在皇帝面前立了军令状,随行带着棺材死查这件事,最终顺藤摸瓜查到了京中。王皇后为了保住儿子,让户部徐尚书顶了贪墨的罪名。

其实按崔钰的意思,如此祸国大案,徐尚书必须得以死谢罪。但徐尚书有个专情的好妻子刘氏,刘氏主动投案承担了罪责,自杀于天牢中。在王皇后的周旋下,加上对徐家念了旧情,皇帝才强迫崔钰结案,只将徐家发配灵州,没有缉捕徐府众人。

徐沁言想起往事,忍不住看了一眼窝囊的父亲,这个男人出了事只会跪在她母亲面前,痛哭流涕,骗她母亲去死。刘氏去世后不到三年,徐二老爷就在灵州这边娶了小他十六岁的表妹柳氏,一家人其乐融融,现在儿子都出生了。

想着这一切,徐沁言真为母亲的死感到不值。

徐老太爷观徐沁言脸色,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母亲也不仅仅是因为你父亲,她是为了整个徐家。一个妇道人家偷了夫君印鉴做的荒唐事情,说到底是你父亲的后宅没有管束好,是妇人为了争宠的狭隘之心,罪只在妇人本身。若是堂堂尚书知法犯法,祸害苍生,那就是行止不端,德行有失,罪大恶极,我们徐家就算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徐沁言忍不住怨愤道:“为何自古以来,男人不愿承受的罪名都是女子担!”

徐老太爷看了她一眼,说:“那又如何?留得徐家的男人在,至少你在夫家不会被看轻嫌弃,你堂姐在宫里还有依仗,你这些侄女们不至于流落青楼花巷被人践踏。你看看那大姑娘的姨娘,曾经何等出身,参政知事的嫡亲孙女,可一旦她家的天塌了,倾巢之下可有完卵?”

徐沁言眸色暗了暗,这也是她为何既看不惯徐家男人做派,却依旧没有真正断了联系的原因。她对徐家的人……放不下,他们都是她母亲拿自己的性命保下的!

徐沁言的终是叹息了一声,“值得吗?那恭王什么德行,值得我们如此?”

徐老太爷这回没有训斥孙女大逆不道,反而目光锐利:“当然值得!他是正宫之子,才学兼备,哪怕私德有亏,也是最有实力的储君人选。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当年若不是我铤而走险,抢了从龙之功,哪有你们如今的优渥生活?”

徐沁言愤然:“可他出事后乖顺了几年,这两年又开始沉迷赌博,只是把方式换成了赛马斗鸡,谁不知道他一场跑马下来,京城里一个铺子就没了!萧氏皇族穷奢极欲的名声,一半都是来源于他!”

徐老太爷意味深长地说:“所以我们不能只把未来赌在恭王身上。圣上如今对恭王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但圣上应该还不知道,恭王殿下亏空了大楚四大粮仓之一的平仓,平仓里如今全是碎石充粮,才会有今年雪灾后的粮荒。此事我已从秘密渠道得知,纸包不住火,年后贵妃之子庆王巡查归来,必会拿此事做文章再起事端,若是恭王再失势,圣上又想起追究之前的清河决堤案,我们徐家就完了!”

徐沁言心里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她倒是没听说平仓之事,恐怕这事是皇后的人专门透露的。她面上不显,问:“祖父就这么认定,安王能保住徐府。”

徐老太爷高深莫测地捋了捋胡须,说:“安王殿下乃元后所出,可是真正嫡长子,也是圣上唯一册封过的太子。哪怕被贬为庶民来到辽阳,也有三十万黑骑军为其征战。何况如今圣上已经重新恢复了他的身份,他不过是浅水游龙,一时被困罢了。”

徐沁言道:“当年王爷出京,您可不是这样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殿下出京那会儿,老夫也没想到军中居然还会支持他,是老夫失策了。”

徐老太爷一生感觉失策的事情少,安王这事是他难得后悔的一件。

他深深地看了徐沁言一眼:“若是你想全了遗憾,当然更好。”

徐沁言直接拒绝:“往事已矣,祖父不必再提。如今王爷态度很明显,不想等也得等。”

徐老太爷皱眉,还有一年,他能等到这一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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