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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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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奕清坦然而立,缓声道:“我有自知之明,有些东西不是我可以肖想的,东西还是赠给适合的人。”

萧靖宥眸中有了些怒气,“你有不要东西的自知之明,怎么就没有不能拒绝我们的自知之明?!”

安王皱眉,沉声道:“玉儿!”

萧靖宥突然身子一晃,站到了徐奕清跟前。

徐奕清抬眸,睫毛微颤,心里五味陈杂,终是没回应他。

少年世子轻叹一声,俊美的容颜染了些愁绪:“我说了会护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曾几何时,在那梦中,已经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也坐在徐奕清对面,举杯共饮时说:“本王说了会护着你,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那时候,徐奕清醉眼看透世间沧桑,不屑地道:“君不见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弃如土。这世道人性如此,王爷倒是不必勉强自己。”

萧靖宥握了他的手,问:“阿清,在你心中,这世间就如此黑暗不堪,没有美好留恋之物?”

徐奕清挥开对方的手,酒壶直接砸在了对面树干上。

颤动的树下,飞花流萤,徐奕清说的却是跟浪漫丝毫不沾边的颓废言语:“对,我生无可恋。”

他闭上眼,心想,他就是个废人,报完仇又如何,难道能让几百口人从地下爬出来不成?可是若不报仇,他此生意义何在。

许久,他才听到萧靖宥叹息的低语。

“你小小年纪怎么就生无可恋了?世间万般精彩,再不济还有我。”

……

可惜你我本就如光影,永远没有交汇之时。

徐奕清疏离客气地对着萧靖宥行礼:“世子费心了。”

“走吧。”安王带着人跨步出门。

萧靖宥叹了声,跟了过去,却听身后突然砰地一声关了门,将所有人都隔离在外。

安王瞥了眼禁闭的房门,对世子说:“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萧靖宥心里一跳,又回头望了眼徐奕清所在的院子,心想,傻孩子,这次是真的找死了。

入夜,月明星稀。

听风苑内,王氏正在喜笑颜开地对徐老太爷讲沧行先生的经历。

徐老太爷虽然不在意家中女子读书多少,可他听说能让身份更上一层楼,就立刻拍板:“二月二的时候,送瑶儿去水镜居。”

得了老太爷的支持,王氏的腰都直了几分。她建议说:“入门考核一定没那么容易,如今时间紧,我们定要早做安排。”

徐二老爷想了想,说:“大姑娘的事情已经得王爷认同了。明日王爷还要送她母女去大慈寺祈福,我们干脆也一早出发回灵州,不管是订婚的东西还是瑶儿的考核,都要准备。”

前些日子风雪太盛,路上积雪过深,一家人滞留在王府。如今积雪融化,天公作美已放晴,再留在王府也不合适。

徐老太爷本来回程定在后日,不过家中确实事多,赶一点也好。他当即点头:“回吧,你母亲和妻儿在家,也该早点回去看看了。”

王氏连忙道:“那我先回去收拾。”

徐老太爷应许了。

把王氏打发了,徐老太爷又把儿子喊到一边,压低了嗓音,问:“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呢?”

“已经准备好了。”徐二老爷低声道,“原本说回府路上行动,正巧王爷要把人送大慈寺,我们两只车队不会同行,方便下手,提前一点也无碍。”

徐老太爷点头,叮嘱:“别伤着大姑娘。”

徐二老爷忙说肯定不会。

老爷子眸色染了狠意,有了几分他年轻时替圣上动手的狠决:“未来安王妃的出身不能被人诟病,大姑娘的母亲只能有一位。”

两人在角落里悄声说着话,没注意到上茶的侍从早就悄然退去,寻了条小径跑到了邢氏母女落脚的院子。

原本邢氏送了礼就该返程,偏偏王县令踏着霞光来拜访,安王留了人用晚膳。酒过三巡,王县令醉如烂泥,安王做主,王县令一家人就这么住在了听风苑的隔壁。

给侍从打赏了几两银子,得了那边的消息后,邢氏就拉着王县令的袖子:“老爷,他们就要回去了,你得帮敏儿想想办法啊!”

王县令脸上醉意未消,红霞纷飞,有点心不在焉地喝着醒酒汤:“我能想什么办法,那东西是世子给他们的,又不是给你的。”

邢氏心疼女儿,忍不住抱怨起来:“那徐奕瑶才貌美名在外,还要什么东西?我家敏儿已经及笄,偏偏又处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亲事该有多难。你说我们要是还看在京中,哪里会让孩子被人看轻了去。”

要是还在京中,可就没有了往上爬的机会,永远都是个被人瞧不上的王家旁系。

王县令腹诽,面上却还是装模作样安慰妻子,“你放心,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总要给她找个好的。”

邢氏却不领情,“那敏儿喜欢世子,你也能做主?!”

王县令沉声道:“胡闹!安王府岂是你这种身份能肖想的?”

“可徐家的大姑娘不就许给安王府了吗!”邢氏想起徐奕清那种平平无奇的脸,就憋屈得厉害,“她算什么,一个姨娘的庶女,她凭什么!”

输给徐奕瑶,邢氏还能承认女儿不够漂亮。

输给徐奕清……就徐奕清那副壮实憨胖的身子,面团似的脸,随便从街上拉个人都能把对方比下去,这叫邢氏如何甘心。

王县令沉默了。

若是以往,皇家子弟嫁娶哪里这么容易,庶女不可能送给亲王做王妃。

但是安王情况确实特殊。

准确来说,安王离京前,圣上是将其贬为了庶人,他的身份跟一般平民没有区别。数年前,北翟南下入侵时,安王都不能以主帅的身份统领黑骑军,而需要借助韩副将的将军名号发布军令。

直到圣旨重新恢复了安王的封号,给了他统领黑骑军镇守辽阳的权力,安王府才有了王府的名头。

可实际上,安王的宗亲身份是还未恢复的,京中宗族玉牒上除掉的名字也没有添加回去。亲王的封号,更像是圣上不愿意给予安王统领军队的将军封号而额外给的安抚。

这种做法不合规矩,但圣上要一意孤行,也没人拦得住。所以安王妃逝去不需要送灵回京,安王要续娶,也可不那样介意家世身份。

徐家就是盯着这个漏洞,把自家不重要的女儿塞了过去。

万一安王再度复起,名字重新上宗亲玉牒,那他的王妃位置就是白赚了。

对徐老太爷的投机取巧行为,王县令是不屑的,“徐府有徐府的做法,那老狐狸不要面皮,我还要呢!”

邢氏生气地甩开袖子:“我不管!都怪你!敏儿才会脱离京中人脉圈好几年!要是不让她有些东西加持,以后回去就真的是乡下丫头没人要了,你让她的婚事怎么办!”

王县令想起在兴元县丢失的粮食,也颇为肉疼,不悦地说:“回京?回什么京,回去让娘娘问罪吗?”

在这件事上,王县令没有瞒着她,才会借着她上门送礼,来试探安王府是否对那些粮食出手。

要说没怀疑安王府,那是不可能的。

可试探的结果,王县令喝了一晚上的酒,也没胜过世子的酒量,更别说打听什么蛛丝马迹了。

邢氏虽然学问不深,却出身市井,鬼主意很多,这也是她受宠的原因之一。她听王县令感慨后,眼睛转了转,说:“那就给娘娘送上一份让我们无罪的罪证。”

王县令不解,问:“此话怎讲?”

邢氏的视线往听风苑飘:“兴元县被流寇袭击那时,徐家的姨娘不是就在那里吗?可她却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没人保她能行?如果有人跟李家勾结,吃里扒外,把你的动向告诉了李县令,你这次失手不就事出有因了?”

王县令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可他又皱眉:“安王府找个下人买个不太重要的信息尚可,但若要说其他……”

邢氏撇嘴:“老爷,明日那母女可是要去大慈寺,这路程上有什么事,谁说的清?”

王县令心里一动,对啊,还可以趁机拉徐家下水。这长乐侯一家,眼见三皇子失了圣宠,想要转投安王,家里姨娘也勾结贵妃,娘娘知晓后,对他们的气恼,一定会盖过此次失粮之事。

邢氏则是想,徐家再出点啥事,总有来求他们的一天,到时候她可以名正言顺把那贤契书要到手里。

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喜色。

“大姑娘,姨娘说要你过去一趟!”喜乐的声音唤回了徐奕清的思绪。

徐奕清这几日频繁给自己把脉,终于确定体内寒气居然消散了大半。魏方并没有给他用什么特殊药物,看来原因出在卿九身上。

卿九善医毒,可这么多年来,她对他用药,并没有清除他身上的寒气,若是早有好东西,他不至于在来辽阳县的路上犯病。加上卿九近日一直在养伤,根本没有离开过安王府半步,不可能从哪里得到新的药材。

所以徐奕清怀疑,卿九在他身上用的不是药,而是毒。

卿九是个本性凉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她可以隐忍徐家十数年,与那徐二公子无感情却行夫妻之实,也能在梦中为了某些原因,直接一刀阉了徐奕清。

若是卿九对徐奕清下毒,以毒克伤,倒也不奇怪。

可徐奕清探查过自己脉象无数次,又无异样。

带着这样的疑问,徐奕清迈入卿九房门,那瞬间,他微微蹙眉,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种熟悉的异样檀香味……

“站在门口作甚,进来。”

卿九的声音从内传来,徐奕清随手在身上点了几处大穴,封了些经脉,这才进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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