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憬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一些毛茸茸的东西，很治愈，让人很舒服。
以至于当苻憬看着猫猫吃鱼的时候，暗暗地握紧了手，又松开。
手臂悬在半空中，他害怕猫猫会受惊，摸不是，不摸也不是。
一会儿，他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决定，慢悠悠地把手放到了猫猫柔软的后背上。
像云朵一样。
好软。
他想，猫也没有排斥，眼睛大抵也是因为舒服而微微眯起。
小巷被夕阳染成綪茂的油画，像是神明在暧昧缱绻里对尘世落下的吻。
夹带着尘世里的少年，被拼凑成了天堂。
夏日的晚风吹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的模样。
苻憬低着头，看着小猫把头埋在餐盘上，不急不躁地吃着。
他也不急，也不恼。
就这种痴痴着看着猫，好像在看一件很珍贵的世宝。
待到猫开始凑到他旁边转圈了，苻憬便把东西都扔到垃圾桶里。
看了一眼夕阳，低下头看了一眼猫猫。
“我要走了。”
“喵~”
“你舍不得我吗？”
“……”
苻憬轻轻地啧了一声，蹲下去，再一次揉了揉小猫。
猫被顺得很舒服，发出了呼噜呼噜地叫响。
苻憬垂下眼眸，在暗阳下对这只猫立下约定：“我以后还会来看你，但是，你要记得想我。”
他抿着嘴唇，良久后才继声：“不然我可能会有一点点伤心。”
猫猫抬头去看苻憬，歪着脑袋，看起来没有听懂。
“……好吧，我会很伤心的。”
苻憬盯着被夕阳洗礼的世界，片刻后直起身，长期蹲坐的原因，刚刚站起来时有一瞬间的眩晕感。
他从兜里掏出巧克力，呆呆地吃了几口之后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小白猫几眼。
“……如果忘了我下次就不给它吃东西了。”
苻憬走出略显潮湿的小巷，向着巷口的野花走去。
温云舒已经在家里等了苻憬蛮久的了，苻憬回家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沙发上对着笔记本拧眉的温云舒。
“哥哥？”
苻憬试探着问道，温云舒这才抬起头，像是劫后余生般叹了一口气。
“小憬，你今天回来得有些晚。”
苻憬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把脑袋探到笔记本前，上面是浏览器的页面。
温云舒的搜索记录赫然被曝光在苻憬眼前。
——“孩子一直不回家被拐走的几率有多大？”
苻憬：“……”
他呵了一声，然后便开始笑个不停，甚至整个人瘫在温云舒的怀里。
他没有看到温云舒难得绯红的耳尖，只是觉得好笑。
“哥哥！我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怕我被拐走啊？”
苻憬虽然说不上像温云舒一样高又壮实，但实在不至于像温云舒所担心的这么夸张。
说不定运气好点遇到个没有那么魁梧的人贩子，苻憬还能三下五除二地把人贩子给撂倒。
温云舒清了清嗓子，头一次不自然地这么生硬地扯开话题。
“饿不饿？你想想今晚吃什……”
话被猝然打断，温暖和令人着迷的香泌上胸膛。
“哥哥，”
苻憬狡黠地揪了揪温云舒的袖口。
“我不会被抓走的。”
两个人最后还是没有点外卖，原因是怕苻皖发现。
温云舒会做一点海鲜粥，冰箱的保鲜室里有苻皖昨天带回家的海鲜。
他把真空包装打开后随便摆弄了两下，一碗粥就被送到了苻憬面前。
苻憬的鼻尖小幅度地耸动，他轻轻嗅着，然后抬起头，笑着对温云舒说好香。
“我今晚需要写的事情很少。”
温云舒把瓷白的勺子放到苻憬的碗中，他看着苻憬，带着笑听小朋友的碎碎念。
“那今天晚上是不是就可以早点休息了？”
苻憬皱着眉摇摇头：“有征文要写。”
如果换成贺临，不，是换成苻憬以外的人 ，温云舒一定会真诚地问：“老师是不是智障找你写征文？”
迫于宋尚臣是真的智障，和对方是苻憬的原因，温云舒只是给予置评。
把注意力放在了为什么要给苻憬加作业这个事情上。
“怎么又过来迫害我们家小朋友啊？”
他不太开心地说道。
“这种费时间费精力的事情怎么总是让小憬来干啊？”
苻憬瘪着嘴巴附和道：“也许他是暗恋我吧。”
他们两个人是面对面坐着的，苻憬有个不太好的小习惯，就是不喜欢穿拖鞋。
尽管温云舒提醒过他很多次了，但是苻憬充耳未闻。
这个小毛病也促使苻憬体寒。
一年四季苻憬的手脚总是凉的吓人，身子却是暖乎乎的。
他无意间在桌下碰到了温云舒的脚，像小火炉一样温暖。
温云舒却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
“小憬，”他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没有穿拖鞋啊？”
苻憬被说中了，眼神飘忽不定。
他本来是想着苻皖今天不在可以不用这么在意的没想到自己忘了温云舒这个不容忽视的大bug。
“唔……忘记了。”
对方抿了抿嘴唇，没有责怪他。
只是提高了些音量，让苻憬把脚放到自己的脚上。
待到苻憬把冰凉的脚放到温云舒的脚上温云舒才发觉。
太凉了。
温云舒垂眸想，太凉了。
他感觉自己可能抓不住这个人似的。
苻憬呆呆地看着温云舒，听从指令乖乖把脚搭在对方暖乎乎的脚上。
“哥哥？”
他发觉对方在发呆，挥动着自己的手去夺温云舒的视线。
“嗯？哥哥在呢，怎么了？”
苻憬说了句没什么，温云舒在吃了几口粥之后突然站起身。
苻憬疑惑着歪了歪脑袋。
“哥哥？”
“我去拿个东西，你先吃着，我马上就回来了。”
苻憬看着温云舒匆匆跑进自己的房间，又拿着一团白白的东西回来。
直到温云舒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啊，不是哥哥，你抓我脚干嘛啊！”
苻憬是冷白皮，脚也白得吓人，也凉的吓人。
白袜子衬的苻憬整个人像是瓷娃娃一样，易碎，但也是真的漂亮。
他倏忽想到自己很小的时候温云舒也会追在他屁股后面，让自己穿袜子。
软的苻憬不吃，温云舒就会直接把人抗到沙发上，认认真真地给他穿好。
“穿袜子。”
他哭笑不得，看着温云舒仔细轻柔地帮自己穿好袜子之后才愤愤地开口：“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哎。”
温云舒站起身，盯着苻憬穿上袜子的脚，舒服多了。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小憬，要记得穿袜子的。”
客厅的灯偏暗，是当时苻皖说太亮的灯照得人眼睛疼后换的。
他婆娑眼前人的模样，模模糊糊的，像印象画。
“体寒是捂不热的。”
苻憬仰着头去看温云舒。
“嗯，”他拖长了尾音，“知道了——”
到十一点多一些的时候，苻憬已经把作业完成的差不多了。
语文作业这个项目在八班已经被一票否决了，他也不例外。
但是文言文和阅读理解的专项联系也没有松懈。
虽然客厅的灯比较暗，但是卧室的灯却很亮，苻憬眨了眨眼睛。
确实照得人眼睛不舒服。
苻憬伸了个懒腰，片刻穿上拖鞋走出了卧室的门。
袜子是白色的，还是扎人。
“哥哥？”
温云舒听到声音后抬头，示意苻憬进自己的卧室。
“你还有多少功课啊？”
“很快，我马上给你热牛奶。”
苻憬摆了摆手，觉得自己打搅到了温云舒，有些惭愧地开口：“不用不用，我自己也可以的。”
他说着，就想回到自己的房间。
温云舒发现后一把把他拽了回去。
“你坐着吧，不耽误，我去给你热牛奶。”
苻憬看见温云舒顿了顿，转头对他说：
“你在这等着我，晚上给你陪个睡。”
温云舒热牛奶的这项技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没一会儿就端着被子回到房间。
苻憬双手端着被子，嘴巴围了一圈淡淡的白沫。
温云舒瞥了一眼，随机低下头去做他那张枯燥无味的试卷。
其实没什么好做的了，一昧的刷题没有什么意义，他知道，但是他现在需要一些毫无意义的事去干。
“哥哥，”苻憬看着温云舒做题做得也心不在焉了，就盘起腿，切换起了话匣子模式，“我们班英语老师是不是认识你呀？”
温云舒走到他身边，顺便抽了张纸巾擦拭苻憬嘴角的牛奶。
“嗯，认识。”
先不说苻憬的英语老师原本就教过温云舒这一坎，温云舒天天有事没事就去看苻憬，不认识他都难。
“她今天夸你了哦！”
苻憬还时不时地用手指比划着，在讲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夸我什么了啊？”温云舒的嘴角漾开一抹笑，漾上了少年的眼角。
“她说你很厉害，”苻憬笑着，肩膀轻微地颤动着，说出幼稚的话，“我就觉得我好帅。”
“怎么帅了啊？”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会看我啊！”
苻憬眼睛亮亮的，温云舒就知道小朋友是真的很开心了。
“所以我会很开心啊，大家都知道我有一个很棒的哥哥。”
温云舒甚至都能想象到苻憬当时翘起的嘴角和迫于坐在第一排不敢笑得太明显强压下嘴角的无奈。
“你也很棒。”
“可是我哥哥也很棒的话就会显得我们更厉害了啊！”
温云舒揉了揉苻憬的脑袋，惬意地听着苻憬碎碎念。
苻皖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就一定会余出二十分钟来谈一谈在学校发生的值得分享的事情。
久而久之，温云舒也习惯了苻憬的絮絮叨叨。
待到苻憬说的差不多了，温云舒才会开口。
“小憬，我们上次去花店买的向日葵该换了。”
苻憬反应过来，看着温云舒：“啊对，我都忘记该换了……这一束可以别扔吗？”
温云舒歪了歪头，心里能想出来个大概，还是憋着坏对苻憬问：“为什么不扔啊？”
“你送给我的，我不想扔。”
温云舒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苻憬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阐述一件很平常很普通的事情。
他看着温云舒的眼睛，眸角不自觉地弯起。
温云舒的呼吸一窒，他突然就有些无奈。
这个直球打得太突然了，以至于温云舒有些措手不及。
就像人遇到珍爱的世宝一样，因为太珍视了，所以总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它。
温云舒捧起苻憬的脸，他的五官被挤得拧在了一起，有些滑稽，又实在惹人怜爱。
苻憬的眼睛圆圆的，睫毛又很长，很清秀又不是女孩子的美。
温云舒很喜欢他的眼睛，他盯着苻憬好像装着星河一样的眼睛。
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苻憬眨了眨眼睛，温热地呼吸好像要打在他自己的脸上，痒痒的。
“哥哥，有一些痒。”
温云舒愣怔片刻，发觉对方是真的有些痒，他垂眸，最终是把人凑成一团的小脸放下，摸了摸苻憬的脑袋。
“该睡觉咯，小朋友。”
苻憬今晚还是被温云舒“收留”了，他盘着腿坐在床上，纤细的手指敲打着键盘。
纯情男高：我这么帅，如果你不给我发答案你应该会后悔吧
他低头回复蒋锌发来的消息。
景赴：为什么要后悔？【微笑】
纯情男高：？？？
纯情男高：快给我发答案，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温云舒被突然躁动的苻憬吓了一跳，他把手机倒扣在床上，微微倾身去看苻憬的动作。
“小憬？”
“啊，哥哥，你睡了吗？”
温云舒眯了眯眼睛，答到没有。
“哦，我就下去给蒋锌拍个东西，马上就过来啦！不用着急。”
他穿着拖鞋啷当地出去，又拿着习题回来。
苻憬跪在床边的地毯上，卧室里空调的温度不高，所以铺毛毯并不让人觉得很热。
柔软的毛丝轻浮在膝间，苻憬眨了眨眼睛，把刚刚拍的照片发给蒋锌。
纯情男高：谢谢课代表！
纯情男高：我……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苻憬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他好像知道自己不用做出回应，另一边的小话痨一定不会让话落在地上。
纯情男高：你追求者好多啊！
纯情男高：【一张堆满了情书的桌子ipg.】
纯情男高：我刚刚回学校拿习题看到的，你哥哥真的不怕你会早恋吗？
苻憬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哥哥？”
“嗯？你说。”
“你害怕我早恋吗？”
温云舒听到这句话后蓦然皱起眉头。
苻憬意识到温云舒好像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后红着耳根摆了摆手。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
他把自己的手机界面搬到温云舒面前，示意自己只是单纯地问一下而已。
下一秒轻笑传入耳畔，袭击大脑。
“我害怕这个干什么？”
温云舒错开手机屏幕，盯着苻憬说。
“我相信你，”
“也了解你。”
纯情男高：人呢？
手机的光亮过于刺眼，苻憬微微眯了眯眼睛之后才缓慢地开始敲打键盘。
景赴：哥哥正在□□，勿扰。
苻憬盯着那串“对方正在输入”看了一会儿，他发觉蒋锌是词穷了。
纯情男高：【微笑】，6
“小憬？”
“啊，哥哥我在。”
“睡觉了，我们明天要去买花的。”
“好的好的，晚安。”
温云舒拍了拍苻憬单薄的背。
“嗯，晚安。”
天气也算是奇怪，昨天热的受不了，今天两个人出门后还被迫回来添了一件外套。
苻憬的手被温云舒揣在兜里，掌心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我们来的时间好早哦。”
曦阳浅嵌在花店上，亮光直射到眸中和胸膛。
温云舒捏捏苻憬的指尖，搞得对方疑惑着回头看自己。
“这样我们可以挑的久一些，买得多一些。”
上次两个人去的时间实在是算不上太早，苻憬又不是一个利索的孩子，以至于两个人上次回家时确实不早了。
温云舒今天特意掐着时间，估摸着时间应该够用。
“哦，那我们能不能快一些？”
他顿了顿，似乎是没有明白为什么来得早也要快一些走，但温云舒还是顺着苻憬的意思答了好。
苻憬回握住温云舒的手，小跑进花店的拐角。
这个时间段花店的人确实不多，苻憬满眼崇拜地看着温云舒，做了一个“好厉害”的口型。
花店添置了些先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当时因为人潮拥挤，鼎沸不堪，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花店门口的风铃和顶层。
一阵并不急促的风铃声响过后便没有了声响。
苻憬的睫毛微微颤颤，他移了移身子向温云舒那靠近一些，继而反应过来温云舒一直紧紧地贴着自己。
“这是没有人吗？”
匆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苻憬闻着声源看向二楼，一个身形单薄却并不显柔弱的男人显现在眼前。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有听到风铃的声音……”
声音清缓柔和，像是初熙的樱花暖在人的心头上。
苻憬愣住，又紧接着回神。
他的容貌算得上出众，柔和的线条弄得人心里痒痒的。
“没事没事……”
他们俩个人就这么把话聊死了。
直到苻憬发觉温云舒在下面轻轻揪住自己的指尖后，才再一次开口：“问一下，您能帮我们指一下向日葵的位置吗？”
店长想被解了穴一样手忙脚乱地把两个人带到向日葵的区域。
向日葵刚好被喷过水，花瓣上还有小小的水珠，止不住地让人心生怜悯。
温云舒被苻憬松开了手，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苻憬挑花的样子。
苻憬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向日葵和离自己远一些的那株，真切地发问：“这两种哪一个花期长一些啊？”
店长的指尖曲了曲，思考一会儿后有些窘迫：“啊，不太好意思啊，小朋友，我上去拿笔记本可以吗？”
苻憬和温云舒听到这句话后都去看他。
还是温云舒先反应过来，把苻憬拉到离自己近一些的地方后答应好。
苻憬趁着店长在翻笔记本的空隙，没有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一下这个帅气温柔的店主的名字。
“我叫盛俞瑜。”
“这家花店是我和我的爱人一起开的。”
盛俞瑜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像是簇拥这樱花，幸福两个字在他身上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苻憬听他交代完两束花的不一样，随机倾听对方问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你们是二中的学生吗？”
“对啊，您是本地人吗？”
盛俞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低下头去看自己笔记本上面的字迹：“我不是，我之前在岛城的。”
“岛城……那边很美啊！”
盛俞瑜笑了笑，双手托着腮：“还可以，天天看就不觉得那么美了。”
“那你们两个呢？是同学一起出来玩吗？”
苻憬摇摇头，抿着嘴唇纠正：“不是不是，他是我哥哥。”
对面的人好像有些吃惊，先是啊了一声，随机把视线移到正在盯着苻憬看的温云舒身上。
很久之后苻憬才接受到了来自店长的回应：“是哥哥啊，那你们家的基因好强大啊！”
苻憬“嗯”一声，没有做出解释。
他垂眸瞥过被精心大理过的向日葵，然后抬起头，不经意地拨弄过温云舒的指缝：“我不太会搭配这些花，您帮个忙可以吗？”
“哦哦，当然可以了，我大体给你配个色系，不喜欢地直接说出来就好。”
他好像已经摸透了苻憬是个不喜欢表达的人，笑了笑：“小朋友，我是在赚你的钱，要不好意思也应该是我觉得不好意思，不是你。”
因为这几句话，苻憬感觉温云舒对盛俞瑜的态度比刚开始时热情了些。
严格来说就是他不会再装哑巴了。
苻憬在插花的时候像四五岁的小朋友一样乖乖地站在一旁，看得温云舒心里柔软一片。
“小憬，过来，喜欢哪一种颜色的月季说出来就可以了。”
温云舒也不拘谨，把苻憬半拥在怀里，指尖点在苻憬左手的红痣上。
他有些戏谑地看着怀里的人绯红的耳尖，怕苻憬一会儿生闷气，趁着怀里的人没发作便放开了些。
苻憬有些欲盖弥彰地轻轻嗓，磕磕巴巴地开始对盛俞瑜说话。
苻憬是个很少有能聊得来的陌生人的人，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和盛俞瑜可以聊起来时，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
“所以是你平常照料花店，你的爱人工作吗？”
“嗯……对，他周末时和下午下班时会过来帮我一起打理。”
苻憬皱着眉，真的在思考：“我觉得你一定很爱她。”
“嗯，我很爱我的爱人。”
苻憬想，盛俞瑜的记性应该不太好，到最后临走前盛俞瑜才想起来问苻憬和温云舒的姓名。
“我叫苻憬，‘憧憬’的憬。”
“我哥哥叫温云舒，‘云卷云舒听雨声’的云舒。”
作者有话要说：店长的文《千禧腊月憾》，开完《阳春栀子笑》之后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