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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真假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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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吃人的油画长约两米五,色调阴郁,一眼看去就让人很不舒服。

“就那么个破玩意儿,起拍价要九十八万欧元。”

杨臻毫不客气地吐槽,从手机里调出偷拍的图像,发给杨瑾。

杨瑾临时建了个私人工作群,把李樱桃和大米都拉了进来,共享图片。

李樱桃看第一眼就觉得这幅油画很不好看,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她对所谓的艺术品从来不感冒,对美术的欣赏水平也就停留在小学生“色彩艳丽,主旨明确,看着舒服”的阶段。对于什么古典派、印象派一概不懂,是个问就是“挺好的,但不值这个价”的大俗人。

“就这么个破玩意儿,要九十八万?他们怎么不去抢!”李樱桃抱着手机一通哀嚎,指着大米说,“我家大米的猫爪子划拉出来都比这个看着舒服。”

“这幅画上的地方,我好像见过。”杨瑾震惊之余,也有些疑惑,眼神不由自主地朝大米瞥去。

大米被他瞧得不自在,微微眯起眼,哈着气问:“你瞅啥?”

杨瑾怔了三秒,突然笑了一声,随即用咳嗽掩饰过去:“那个,我在你家昏睡那晚,做了一个梦。梦境里的地方,和这幅画上的差不多。”

杨臻闻言愣住了,将目光投到儿子身上:“你梦见过这地方?”

杨瑾点点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大米一眼。

李樱桃想了想,抬起胳膊搭在大米肩上:“所以你上次说梦到大米,就是在这个鬼地方?”

杨瑾点点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又摇头道:“虽然那人长得和大米很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尤其是眼神,那人一看就很阴戾霸道,而大米……”

大米倏地抬起头,菜刀似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几个意思?”

杨瑾温和地笑了笑:“夸你可爱呢。”

大米气愤地挥舞起猫爪子,恨不得冲过去让他见识下真正的“可爱”。

李樱桃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似笑非笑地对杨瑾说:“看着眼馋就自己养,别总想蹭我的猫。”

杨瑾嘿嘿一笑,尴尬地摸着鼻子,小声说:“我这不是没时间么。”

说着,他又充满期待地看向杨臻:“爸,咱家能不能养……”

“打住。”杨臻瞪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跟你妈都没时间,别指着我们。”

大米“哼”了一声,把爪子变回来,瘫在李樱桃身上,懒洋洋地问:“你说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叫什么名字?”

杨瑾想了一下,说:“我听他们叫他卫探长,也有人叫他卫长风。”

大米扑闪的大眼睛飞快跳过一抹阴诡,复又笑了起来:“你说卫长风啊,他早就死了。”

李樱桃轻轻拍了他一巴掌,话锋一转:“吃饱喝足了,咱们就去案发现场逛一逛,顺便消化一下。”

“先别过去,我打个电话问问。”杨臻抄起手机起身,走出了包间。

李樱桃随便拿了个桃粉色的马卡龙递到大米嘴边:“尝尝,桃子味儿的。”

大米伸手推开:“不好吃,齁得慌。”

正说着,杨臻走了进来,语气低沉地道:“出了点小问题,沈垣让你们暂时不要过去,等会儿他过来找你们。”

杨瑾苦着脸问:“情况又有变化?”

杨臻抿了抿嘴:“我说过,事情比你们想的要麻烦。你们老实待在这儿,我过去看看。”

“那您小心点。”杨瑾起身送他,“有什么事儿马上给我打电话。”

杨臻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说:“官场上的事儿,你能不掺和就不掺和,省得惹来一身骚。”

杨瑾一怔,点头道:“明白。”

他送走杨臻,忧心忡忡地回到桌前,继续翻看着牛皮袋里的资料,想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李樱桃剥着盘里的坚果,淡淡地说:“既然这会儿没事,不如把你梦到的事情讲一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听故事了。”

杨瑾应了一声,摘下眼镜捏了捏眉骨,用正宗播音腔说道:“那是个华灯初上的夜晚,白玫瑰庄园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宴会大厅内,三长列餐台环绕在舞池周围。餐台上方,摆放着一簇簇娇艳欲滴的白玫瑰花球,各色西式餐点装点在金银餐盘里,被微微烛光映衬得无比奢华。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晚宴。

就在今夜,白玫瑰庄园的主人卫正杰要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卫长风介绍给亲朋故旧认识。

关于卫家真假少爷的八卦,客人们早已烂熟于心。几位跟卫家不太对付的男客趁着主人不在的空当,给周遭不知情的女士们又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遍。

“明明是个俗不可耐却又经久不衰的换子疑云,被他们讲得一波三折,离奇诡异,就好像他们亲眼所见似的,故事情节之跌宕起伏,煽情做作,能叫知音俯首,意林胆寒。”杨瑾摇着头,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大米一眼,继续说,“其实就是俩孕妇同时生产,护士把孩子抱错了,后来又阴差阳错,各归各位的故事。说起来,那个糊涂护士也挺无辜的……”

“你错了,那护士可一点都不无辜,更不糊涂。”大米忽地插嘴道,“是她一手策划了换孩子的事件,就为了让某个自称专一男人与发妻产生误会,和自己结合。”

“你怎么知道?”杨瑾愣头愣脑地问出这句话后,自己都呆住了。

“因为当年的案子,是我亲自审的。”大米坐到李樱桃身旁,眼神变得有些森冷,“没错,你梦到的那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过不全面,毕竟有些事,除了当事人,已经没人知道真相是怎么。”

“你果然就是卫长风。”杨瑾神色复杂地注视着他,“那些人都是……”

“卫长风杀的。”大米拿起李樱桃剥好的坚果,一粒粒地放进嘴里,“卫长风从一开始就不是好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炮灰,没人疼没人爱,活该被……铲屎的你谋杀呀!我腿瘸啦!”

“你好好说人话。”李樱桃把手从他后腰上挪开,阴森森地说,“不许自轻自贱。”

“谁自轻自贱啦!说卫长风呢,跟我大米有半毛钱关系。”大米十分拎得清,压根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倒霉蛋,“他本来就是个炮灰工具人,典型的恶毒反派,亲爹妈不疼,养父母不爱,兄弟反目,未婚妻别恋,分明是个受害者,却活得人嫌狗厌……”

“等等,咱俩说得是同一个人吗?”杨瑾急急打断他,“我怎么瞧着卫长风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他皱起眉头,狐疑地说:“而且那晚的宴会上,卫长风很得意呀,倒是那个假少爷,看着挺可怜巴巴的,让人忍不住同情……”

“你同情他?”大米怜悯地扫了杨瑾一眼,“你什么档次?能同情他。”

“你知道他是谁吗?”李樱桃忍不住笑了一声,“那位可是影帝级别的表演天才。”

杨瑾脑子发懵,但综合大米和李樱桃的态度,他马上联想到了一个人:“齐佳图呼?”

大米一点头,阴阳怪气地竖起大拇指。

李樱桃嫌恶地撇了撇嘴:“当年我还奇怪,他怎么就轻易的销声匿迹,仿佛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原来是玩儿了一把金蝉脱壳……要知道大天劫以十八年为一期,只要躲过去,就又能苟上个三五百年……到时候取回隐藏的本体,就又是一个体体面面的大魔头。论钻天道空子,确实没人比他更精明。”

“金蝉脱壳?”杨瑾眉头一皱,“能再说得明白一点吗?”

“可以呀。”李樱桃从大米手里抢了两颗开心果塞进嘴里,耐心地解释道,“对于邪魔外道来说,大天劫是最凶险的,千年之内能安然渡过的少之又少,无数魔道大能几乎都是在最后一刻马失前蹄,折戟沉沙,最后尸骨无存。但凡能挨过去的,易经洗髓,修为大涨,五百年内高枕无忧。”

说到这里,李樱桃轻咳一声,指着自己鼻子说:“当然了,除了我这样半道出家,脑子又不灵光,只能拼着一股轴劲儿硬撑的,剩下的聪明人们各有规避风险的独门秘诀。其中最恶毒、但对施术者安全最有效的,莫过于驱魂夺舍术。只需找到一个胎死腹中的孩子,把魔魂投进去就可以了。反正七岁之前,天不降罪,七岁之后的十二年间,只要别出大岔子,就算被天劫劈死,也只会小伤本尊,无碍大体。”

“原来如此。”杨瑾算了算魏长生的年岁,对大米说,“看来卫长风输得不冤。”

大米嚼着冰栗子,一语双关地说:“当年的卫长风和齐佳图呼实质上相差无几。”

同样的野心勃勃,同样的不择手段,同样的求之不得。

唯一不同的是,他比齐佳图呼幸运,他遇到了李樱桃这个猫奴中的战斗机。

李樱桃是唯一真心实意,不附加任何条件就对他好的人。

她就像一束光,引着他回归到了正途。

“哎呀,不提那晦气东西了,继续跟你说换孩子背后的真相……”大米摆摆手,意兴阑珊地说,“换孩子的护士叫唐慧,是魏长生亲爹魏鳞的小师妹,她一直暗恋魏鳞,但苦于男人不回应她,就由爱生恨,想出了一个让魏鳞和他妻子痛苦一生的主意,换孩子。”

见杨瑾一脸惊诧,大米微微一笑:“她这么做有两重目的,第一重,让魏鳞误会发妻跟隔壁老王生孩子。这样她可以趁虚而入,让魏鳞休妻娶她。”

杨瑾张大了嘴。

大米说:“第二重,如果魏鳞选择原谅,她就等,等到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再把真相捅出去,让他们各归各位。”

杨瑾问:“图什么呢?”

大米继续说:“过惯了上流生活的体面假少爷肯定不屑回归戏班这种下九流的家庭,必然会闹得鸡飞狗跳,搅得全家不得安宁。而那倒霉的真少爷,也会认定是养父母为了亲儿子的荣华富贵才导致自己的人生错位,就算不反目成仇,也会对他们心存芥蒂。到时候魏鳞两口子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亲儿子养儿子没一个搭理,最后孤独终老……就属于‘我冻醒了,也得把你们的被子扔冰窟窿里,谁也别想舒服’。这就是她的第二重目的。”

“这目的,没有二斤脑血栓想不出来。”杨瑾一言难尽地吐槽道,“她这样的人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大米用一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眼神看着他,惊奇地说:“我还以为你要教育我以德报怨,放下仇恨呢。”

“我没那么圣人。”杨瑾嘴唇勾起一抹轻笑,“谁遇见这种情况,心里都会不痛快。我也许不会像卫长风那样大开杀戒,但也不至于原谅。”

“可惜唐慧就是个自作聪明的蠢货,从头到尾都是在帮别人搞事。”大米低叹了一声,“换孩子的真正主谋是魏鳞妻子,她年轻时为救魏鳞遭遇过不幸,不能再生育。魏鳞为了报恩娶她,又为了传宗接代想要纳妾……她是真心深爱魏鳞,就冒险找了个巫婆,吃了一种能帮助受孕,但孩子活不过一岁的秘药。从她怀孕那天起,她就开始筹谋换孩子的事情。”

于她而言,换孩子是一箭双雕——既可以歇了丈夫纳妾的心思,又能让自己的孩子多一条活路。

“我想她也只是备选棋子之一。”李樱桃沉声说,“要知道,齐佳图呼的娘从来都是消耗品。”

大米愉悦地附和道:“没错,不管是亲妈还是养母,对齐佳图呼来说,都是耗材,还是低值耗材。可笑唐慧那蠢货,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早已漏洞百出,要不是有魏鳞和他媳妇帮衬,早就被卫家老嬷瞧出了破绽……可怜那忠心耿耿的老太太,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了,连点水花都溅不出来。”

“死了?”杨瑾大吃一惊。

“死了,入室抢劫。”大米淡漠地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个年月,早上出门活蹦乱跳,下午没准就要挨上两颗花生米,晚上就得睡在太平间。人命,还不如草芥值钱。”

杨瑾皱紧眉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话又说回来,其实魏鳞两口子对卫长风还算不错,除了感情上淡漠些,也没饿着过他,甚至供他出去念书,就连他在巡抚房的应酬都是魏鳞掏钱帮他。”大米感慨地说,“要不是他俩说话的时候不注意,让卫长风听见了真相,这样的父母在那个年代就算无可挑剔了。”

“等一下。”杨瑾听出了一些端倪,“魏鳞早知道换孩子的事儿?”

“知道啊,不然那老太太是谁杀的。”大米眼神冷漠,声音平淡,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魏长生被抱出来时魏鳞就看过,他胳膊上有块胎记,而卫长风没有。在逼问他媳妇得知真相后,很自然地参与了进去……想当年卫家有钱有势,而魏鳞不过是跑江湖唱戏的,这事儿捅出去就是天雷,会被炸得死无全尸。更何况,卫正杰是什么身份,他能给魏长生真正的远大前程,魏鳞又何必把亲儿子留在戏班里受苦?”

杨瑾神色复杂地盯着大米,终于明白卫长风为何会变得那般丧心病狂。

“当时,就没有一个人在乎你的感受吗?”

“在乎卫长风的感受?”大米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指着身旁的李樱桃,“遇到她之前,卫长风活得还不如一只猫。”

李樱桃心疼地道:“要是早点遇上就好了。”

大米笑嘻嘻地说:“得了吧,早遇上你也不会多瞧一眼。比卫长风更惨的又不是没有,他一个大个儿的神经病,谁会喜欢。”

杨瑾听着大米的自述,再联想到梦里看到的情景,一时间颇为茫然。

大米继续说:“自从知道身世,卫长风就不甘心,他想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不过是杯水车薪,依旧是那些所谓上流人士的擦鞋布。更可笑的是,他一直偷偷暗恋的,奋不顾身从火场里救出来的名媛洛雪莹,竟还是魏长生的未婚妻……”

“洛雪莹!”

杨瑾和李樱桃同时叫出这个名字,相互看了一眼。

杨瑾道:“你先说。”

李樱桃嘴巴张张合合,后脑就像是被敲了一记闷棍,眼前蓦地闪过许多碎片化的影像,霎时间头痛欲裂——在阴阳河中被屏蔽的记忆重新浮出水面。

杨瑾见她愣住,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不好。”李樱桃魂不守舍地说,“我记起一些事情,等下发给你……”

话音未落,她就拿过手机,在备忘录上飞快书写下刚刚捕捉到的记忆碎片。

杨瑾盯了她一会儿,确认她的确没事,就又把目光转移到大米脸上:“你继续。”

大米担忧地望着李樱桃发白的脸颊,小声问:“你真没事儿?”

李樱桃正在努力回忆阴阳河下发生的事情,随口“嗯”了一声。

大米松了口气,不再打扰她,努着嘴示意杨瑾挪到桌子的另一边。

“洛雪莹简直就是泡在绿茶里的老白莲,那装模作样假惺惺的味儿迎风十里都不散,可偏偏卫长风那傻子情窦初开,所以自然而然地成了她裙下的舔狗之一。”

大米说着抬手遮住半边脸,似乎对当年看上那么一个女人感到羞愧,“洛雪莹是魏长生的未婚妻,对外说是自由恋爱,其实就是家族联姻。卫长风一直觉得洛雪莹应该是他的未婚妻,而魏长生就是小偷,根本配不上他的女神……该死的狗男人,活该被祸害。”

杨瑾憋着笑,调侃道:“他不是你吗?”

“我是猫。”大米一本正经地说,“猫才不会做那么傻的事。”

卫长风不是猫,他为了得到洛雪莹,或者说,为了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不择手段的求上位,从那时开始,他就将良心彻底喂了狗。

许是坚果吃多了口渴,大米倒了杯热茶,轻啜一口,叹谓道:“不得不说,突破底线真是件可怕的事,以前的卫长风虽说不上多么的正直善良,也是个做事有原则,能够坚守做人底线的人。可自从他抛弃良心,选上那条不归路后,简直变成了另一个齐佳图呼。”

正如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不可收拾一样,卫长风不择手段地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更贪得无厌地攫取更大的利益。什么兄弟情谊、做人的底线,在他看来都是狗屁,必要时反手就是一刀,丝毫不顾念旧情。

“白玫瑰庄园的晚宴,本是卫正杰专门给卫长风办的认祖归宗宴,只是谁也没料到,恋爱脑上头的洛雪莹会突然冲出来,把一场几乎‘圆满’的家庭团聚搅和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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