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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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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如同海浪般一次又一次不断蚕食着席萌紧绷的神经防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也成了睡眠这粒种子最舒适的温床。她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疲倦,和被药迷昏了的小女孩靠在一起,在被人为重组过的宽敞闷热的后备箱里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后备箱的盖子再次被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像道鞭子狠狠的抽醒了她。但她似乎对此无知无觉,依日闭着眼,呼吸平缓,四肢放松。紧接着就被人粗暴地拖下车,脚跟在地上摩擦近百米后,如装满了粮食的口袋一样被丢在某处屋檐下。

她在听见小姑娘熟悉的哭声和陌生男子的呵斥声后,才装作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一脸诧异和惊慌地环顾四周。

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树枝与藤蔓相互纠缠,遮天蔽日,将阳光几乎是一丝不漏的阳挡在外,使白昼也格外的阴郁,几栋简陋的两层竹楼错落在山谷中,在浓雾里若隐若现。再配上几声宛若婴儿啼哭似的鸟鸣,让众人仿佛误入了山村老尸的片场。

席萌和那位小姑娘一起被丢在了某一栋楼的廊下,和其他几名各自被捆鄉住手脚的孩子们挤一起。她粗粗一眼望去,发现男女都有,最小的只有五岁,最大的应该就是她自己了。孩子们被小姑娘的哭声吵醒了,纷纷想从拥挤的角落里挪出去,不哭不闹,眼里写满了恐惧。其中的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冲着她俩欲言又止,在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很快席萌就知道了为什么:

两名看守见呵斥无用后,其中一位吹响了哨子,不一会儿两条足有半米高一米来长,皮毛光亮的狼犬就从楼前的草丛里窜了过来。冲着还在哭泣的小姑娘呲牙咧嘴,从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警告,唾液顺着猩红的舌头滴答在地上,锋利的牙齿在昏暗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小姑娘吓得小脸惨白,像是被人一下掐住了喉咙,哭声瞬间就消失了。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缩到席萌的背后,恨不得变成白蚁钻进身后的木板里——如果不是碍于绳子捆绑的话。

小姑娘惊魂未定地抱膝卷成小小的一团紧挨着席萌这个和她一起被拐的大姐姐。席萌也装作害怕不再观察周围,往墙角靠去,还贴心的将小姑娘半圈在木板和自己之间,同时大脑飞快旋转着,手表已经被人摘走了,所以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判断他们到底到了哪,但根据时间推断,他们现在应该还在中国境内。

…………

当席萌再次悄悄地将药片吐掉后,她和另外一个绝对没有成年、还在昏睡中的男孩子一起,被桑跃昆和他的两名亲信塞进车里,晃晃悠悠了近十分钟后下山,上了一艘早就停泊在河岸边的船,又被随意的丢在了船舱里,她听见姓桑的恭恭敬敬地称呼对方:

“柔姨,这俩都是好料子……”

被称为柔姨的女人坐在一把椅子上,不满道:

“你让我等了这么多天,才找来了俩?”

桑跃昆在一旁哈着腰:“条子们跟的太紧了,我也是……”

双方还在船舱里讨价还价,只有两位船夫打扮的马仔各自守着船的两端。

岸边,沿着河滩向西十几步开外的丛林中,特警大队队长王建刚向后伸手,就被“叉子”扣住了手腕。

还没到时候。

等桑跃昆从船上下来,船驶离河岸,“叉子”才松手。

行动开始!

特警们按照之前的计划方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船舱、竹楼,千脆利落的放倒守门人,打死恶犬。

“趴下,不许动!”

“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由于席萌的精准定位,人贩子们根本没有机会拿孩子们当人质,山上的战斗在几分钟之内就圆满结束了。

犯人们在竹楼前蹲成一排,面如死灰地看着特警们将箱子搬到空地上,密封袋在地上依次排开,袋子里的白色晶体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光是这一箱子就够集体枪毙他们十八个来回还有剩了。

更别说那些被拴在廊下的孩子们。

很快,那些被吓得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孩子们也被特警们或抱或背或抬,一丝不苟地安顿在车内,一名面容和蔼的心理医生早已在车厢里等候多时。救护车也在缓缓地靠近这片区域。

山下,当柔姨一行人在看见特警们从灌木丛中起身时,就果断发动了马达,船迅速向远处狭窄得绝对塞不下警用游艇的河道驶去,很快就仗着体型优势消失在茫茫密林中。

…………

桑跃昆已经二十来年没有和警方交过手了,一时间阵脚大乱,很快就被王健亲手按在了满是鹅卵石的河滩上,磕得鼻青脸肿,连声惨叫,紧接着就又被另一名特警队员以脚滑为由,踢了个正着。直到五六分钟后,他才被拖上了离山脚最近的一辆车。

桑跃昆:……

“船上还有两个!”

“赶快联系边防检查站!”

“叉子”冲着王健比出一根手指头,对方立刻转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把毒贩子和人贩子押上车的队友们,才凑上去,就听见“叉子”再他耳旁低语:

“不对,你说错了,是一个。”

两人不愧是合作过多次的老搭档了。王健立刻问:

“那要救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男孩。”

王队长在听到这话后露出点诧异,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快步走向停在岸边的警车。干脆的回复:

“明白。”

*

另一边

船上

“喂,别装了,我知道你还醒着呢。”

耳边传来了女人阴阳怪气地嘲讽,席萌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柔姨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两人面对面,席萌才缓缓睁开眼,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女人见她睁眼,就毫不犹豫地松了手,指挥着一男一女上来重新搜两人的身。

席萌顿时“清醒”,惊慌失措地向后缩去,还借着水浪的余威伸腿蹬了男子一脚,男子骂骂咧咧的上前,却被同伴挥手制止。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们一上船,席萌就顺着马仔把她扔进船舱的力,将已经完成使命的发夹抖到水里。

这也意味着她与特情组断开了联系,似断线的风筝被命运的长风裹挟,不管后悔与否,都再无力回头。

柔姨将信将疑地看着席萌,手里把玩着从她口袋里搜出的两枚一元硬币,面孔在白色的头纱下若隐若现,其他两人则站在她身后,一脸冷漠。

而席萌则垂头,双手抱膝,一副不敢与她对视的模样,虽然故作镇定,但瘦削地肩膀仍在细细的颤抖,她还隐晦地向般舱外挪了一些。

阳光开始具有实质性的威力,凭借阳光照在甲板上的角度,大至可以判断出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多,边防站快要到了。柔姨转头向她的心腹们说了两句,女的就去了船尾,不一会儿就端着食盒进来。

几块烙饼、酱肉,几支黄瓜和两碗稀饭。那一男一女又再次逼近了席萌和那名还在昏迷中的男孩。

就在这时,男孩咳嗷一声,似有醒来的趋势,男子立刻上前,端起碗,掰开男孩的嘴,就把稀饭往人嘴里灌,跟填鸭式似的,根本就不在乎对方是否会被呛到。

女子则端着碗蹲在席萌面前,打量着落到他们手里的倒霉娃子:

小姑娘似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乖乖的伸出手,奈何绳子实在捆得太结实了,她只好带着害怕,纠结地看向女子。女子就贴心的把碗举到她嘴边,让她喝完稀饭后才起身离开。全程两人都没有语言交流。

他们在稀饭里放了药!

但席萌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等她把饭吃完,柔姨的脸色才微微缓和。

小船停在了一处简陋的小码头,两名船夫在固定好绳链后上船将瘫在地上昏睡的两人分别扛在了肩上。女子扶着柔姨下了船。七人顺着早就烂熟于心的轨道前行,男人在前面探路,女子则扶着柔姨,扛着男孩的船夫垫尾。

走着走着,垫尾的人突然觉得林子安静得有些过分,前面的人早就已经转过弯,消失在陡坡的顶端,而自己还在直道上,背上的孩子显得格外沉重。他抹了一把汗,刚想加快脚步前进,背后一阵疾风袭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两身着迷彩服的特警按在地上,在多年的枯枝败叶不堪重负的发出微弱的脆响中,利落的挥拳打晕。其中一名特警小心翼翼地蹲下将昏迷的男孩背到肩上,另一位则粗暴地将船夫从地上拎起。

“任务完成。”

而柔姨一行人终究还是有惊无险地绕道穿过了瓷国的边界,并在确认了同伴的失踪后习以为常的继续前进——

他们并没有回头找人,因为在兩林中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被瓷国警方逮捕都算得上幸运的了。况且那名船夫在团伙中的地位极低,只算个打杂的。就算真落入警方手中也没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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