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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虎狼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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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在宫门外面,垫着脚,伸着脖子,绕着角门来回地转圈,正急得搓手,听见身后吱呀一声,先是一个小太监推门出来,后面跟着的是金逍,阿飞迎上去,正要拉着金逍赶紧回家,身后又跟着出来一个小太监,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包袱,两个小太监把金逍送到马前,毕恭毕敬地把包袱递到金逍的手里,甚至还想着弯腰扶着金逍的腿上马,吓得金逍连连鞠躬道谢,好几个来回才算把这二位给送回宫里去了。

看着角门关好,金逍和阿飞才骑上马往回走,阿飞一肚子的疑问,稍等走远,便迫不及待的问金逍:“小少爷,这一趟还顺利么,皇上没说什么吧。”金逍第一次面圣,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知道皇上召见别人是什么样的,但却实实在在被皇上鼓舞得干劲十足。金逍还是有些沉不住气,稳了几秒,便忍不住和阿飞炫耀:“皇上说我们经世堂治病救人是为国分忧,是件大好事。”“就这些,没别的了?”“没别的了,对了,皇上还赏赐了一幅字,还有些摆件,哦,还说让我下次进宫给娘娘们请平安脉。”

不知道为什么,金逍对阿飞隐瞒皇上对其父亲金少楠的赞誉,也许觉得父亲的不告而别是内心的隐痛,又或者,金逍觉得这件事和阿飞也没什么关系,不提也罢。阿飞看金逍的神色很开心,也跟着放下心来,也许是少爷多虑了,小少爷一个小孩子,无权无势,经营个药铺还不许赚钱,皇上能找他什么麻烦呢,也许真的就像小少爷说的那样,皇上觉得这是件好事,单纯地想施德立威而已吧。

两个人一路往家走,到了分岔路口,金逍还惦记着经世堂的事务,便同阿飞告辞,独自去了经世堂。阿飞想陪着一起去,被金逍拦住了:“阿飞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没办法一辈子躲在你们身后啊,再说了,你总是陪着我,经世堂的伙计们也会把我当成小孩子,久而久之,我该没威信了。”“这……好吧,有什么事,及时叫人传信。”阿飞被金逍说得无可辩驳,只好放金逍一个人去了经世堂。

金逍回经世堂,本想直接从正门进去,可远远地就在街口看见经世堂的门口围了好多的人,便绕到后面下了马,悄悄地挤到人群中间,听听发生了什么事。

经世堂门口放着一扇门板,上面躺着一位年轻的妇人,衣着华贵,穿金戴银,只是面色青灰,口鼻流血,看样子已经气绝有一阵子了。妇人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壮汉,其中一人伏地痛哭,口口声声地喊着经世堂庸医乱用虎狼药,草菅人命害死了他家的娘子。周围的人也都围着尸首指指点点,伏地的男子,不断地高声叫嚷着:“什么黑店,医死了人,便做缩头乌龟,有没有天理啊。”雄黄带着几个人在门口驱赶,反遭那名男子的污蔑:“怎么,你们医死了人想不认账,现在还要仗着店大欺客赶我们走么。”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是啊,你说他这么着急赶人,是不是心虚了啊。”“嗐,这的药半卖半赠,稀烂贱的,能给你用什么好东西,保不齐就是他们的药材不行,吃死了人。”“他们仗着皇上赏赐过,就想把人强行赶走,哎呦,没天理啊。”

雄黄几个人,不能任由这几个人在门口胡闹,更不能强行把他们赶走坐实了谣言。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沈南慈出来对这几个人说道:“你们不要无理取闹,是何死因并不是你们空口白牙就能说了算的,待我查看一番再作辩驳。”沈南慈刚要蹲下查看一下妇人的尸体,便被旁边的一名男子推开:“去你妈的,别碰我家夫人,你们都是一个鼻口出气,还不是向着你们自己说话,再说了这人当时是你们大掌柜的给医治的,我们现在也只找他对质,你算老几。”沈南慈被他们气得面红耳赤,想要争执,又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有失体面。只能站在原地指着他们说道:“野蛮,野蛮。”

金逍在人群中也听得差不多了,往前挤了挤,仔细观察了一下放在地上的妇人的尸体,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分。此人的确是自己经手医治的,也的确是下了虎狼之药,但这名妇人的真正死因却怨不得别人。

“听说你们要与我对质?”金逍推开人群走到众人面前。几名壮汉对了一下眼神,刚才伏地痛哭的那名男子,噌的一下冲到金逍的面前,揪住金逍的脖领怒骂道:“对,老子找的就是你,你个小毛崽子,害死了我家娘子,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金逍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冷静地看着这名壮汉的眼睛问道:“请问这位好汉尊姓大名,你要我怎么交代,我赔你银两可好,你开个价吧。”“你少瞧不起人,”壮汉好似早有准备,“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老子我叫王虎,是苏州富商,带着娘子来京中访友,却不料碰上你这么个庸医,让我娘子命丧于此,我今天要你偿命。”壮汉说完,高高的扬起右拳,就要朝金逍脸上砸去,沈南慈在一旁惊呼出声,雄黄等人就要冲过来拦着,只是大家还没来得及跑过来,只见金逍进步上前,一手捏住右手腕的麻筋,一手握拳击向中脘,那名壮汉连连后退七八步,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你,你欺人太甚!”那名壮汉捂着肚子单膝跪在地上,还在叫嚣,剩下的三名男子见自己人吃了亏,也都撸胳膊挽袖子要冲过来。这次金逍不惯着他们了,脚尖点地,腾空出腿,双腿轮流在空中伸展四下,前三下每一脚撂倒一个,最后一下刚好轮换了一下重心,稳稳地落在地上。金逍一抖下摆,双手背在身后,高声的问道:“说,你们是谁派来的,害死了人命还敢到我这来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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