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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二十五章 穿针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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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萧婉清上次出门给林溯也买了好多的银饰后,她就成天待在家里琢磨着该怎么打扮那个漂亮姑娘。

但萧婉清每次将她逮来的时候,她都找各种借口偷溜出去,萧婉清才刚找她过来,自己只要一转身,一眨眼,那人就跑了。

林溯这些天也觉得有些苦恼,但与萧婉清的不同,她苦恼的是,该怎么处理她脑袋上这些叮铃哐啷的银饰链。

取又不能取下来,戴着又总是打结,还影响她练刀,而且小姐还要每天抓她去试其他新的首饰,到今日,她那些逃跑的理由都已经用完了,被萧婉清再逮过去的时候,她却还是一副自己犯了错的模样。

“阿溯,就打一个嘛。”

屋子里,萧婉清缠在那姑娘身侧问着她,林溯头一撇,就是不看她,抱着手臂坐的笔直,浑身写满了坚持和抗拒。

“阿溯……你最好啦……就打一个嘛……”萧婉清看着她,就伸手勾勾她露在外头的小指节。

林溯瞥眼缩了缩手,萧婉清就更变本加厉地靠过来,眼看整个身子都要贴上她了,林溯才伸出了一只手,挡在她面前道:“就一个。”

萧婉清瞬间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握住了她的手指往下放了放:“自然,我何时忽悠过你?”

可林溯看着她的笑容,觉得自己此刻答应了,就好像掉进狼窝了一样。

不一会,她就出去替萧婉清取来了那些待会要用到的工具,当林溯端着盘子从外边走进来的时候,只见那姑娘坐在榻上,拿烛火正在烤着一根极长的银针。

林溯看见之后,当场吓地抖了三抖,她踟蹰着,将那只放着猪油和丝线的托盘摆在了一旁,却不敢再走过去了。

萧婉清却拿着那根银针冲她笑了笑:“过来啊。”

林溯从来没有觉得她笑得这么恐怖过,她皱着眉头走了过去,不放心地道:“小姐,就打一个……”

萧婉清看了看她,揣摩着说辞,眼里似乎有些模棱两可的意味,片刻后,萧婉清眯眼笑道:“嗯,一个。”

林溯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萧婉清手里举着的那只烛台,转而就坐到了她身边去。

萧婉清握着那根烧红了的银针,往旁边给她让了些位置,又伸手往榻边上放着的小碟子里取来了两颗米粒,冲着林溯道:“放轻松,不会疼的。”

林溯撑着手往后靠了靠,将左耳低下来露给了萧婉清,可萧婉清说的话,她饶是不信,那么长的一根针穿到耳朵里,哪会不疼?

萧婉清笑笑,她伸手,撩起姑娘额边垂落的碎发,别至了耳后,随后用着两颗米粒轻捻上了她的耳垂。

林溯瞥眼看着,却也看不见什么,只晓得萧婉清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刚碰上的时候有些痒,一点点的滚痛,揉捻的动作又一直重复,到后来慢慢地加重,滚痛变得炽热,逐渐到有些麻木。

天阴浅有雨,烛红映薄纱,姑娘肩上顺下的青丝,随着她的一呼一吸而摇曳,旖旎又缱绻,但那声音在林溯的耳朵里,听着却有些像太温柔的凌迟。

直到萧婉清停下了动作,喊她将手里的烛台再抬高一些。

林溯照做了,她也知道,这个刑罚终于要到头了。

萧婉清将手里的那根银针放在烛火上又炙烤了一会,随后将它拿出来,抬手捏上了林溯的那只耳朵,对她轻声道:“别动,要来了。”

林溯紧张地抿起唇,闭上了眼睛。

萧婉清稍微眯了些眼,随即她又笑着,却是探头先往那姑娘耳上轻吹了口凉气。

林溯猛地一愣,紧接着那根烧的滚烫又极长的银针就穿过了她的耳朵。

痛觉好像迟缓了几秒才到,但多的还是麻痒。

萧婉清又拿来了那条浸过猪油的丝线,戳进了她刚打穿的耳洞里,从另一头拉了出来。

林溯就觉得有什么异物进去了,在里面钻了一圈,又出来了,又刺又麻。

穿完之后,萧婉清拿剪刀剪断了那条太长的丝线,后问林溯道:“如何?”

林溯愣愣地抬起头,左耳一阵阵地烫和发麻,但她想的,却是萧婉清方才对她耳朵吹的那一下,于是她看了萧婉清一会,就道:“还行……”

萧婉清低下头笑笑,随即拿布擦了擦方才的那根银针:“那下一个。”

“啊?”林溯又是猛地一惊,弹起来问道:“小姐……你不是说好只打一个吗?”

“多打一个,也是一个啊。”

林溯顿时哑然。

萧婉清抬眸看了看她:“你不是觉得还好吗?既然都已经打了一个了,那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剩下的那只也打了吧?”

林溯张着嘴想要反驳,萧婉清又做出那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了,搞得好像是自己负了她什么一样。

“阿溯……”姑娘娇嗔道。

林溯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于是在萧婉清的软声无理的娇纵之下,林溯却还是顺着她穿完了另一只的耳洞,这第二只打地没第一下晃神了,可就要疼地多了。

萧婉清又替她穿完针引完线,随即就捧着那姑娘的脸轻声哄了哄,林溯那双幽怨又娇媚的眼睛想瞪又不敢瞪地,把她看得都逗笑了。

可她笑完,却又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却空了,冷了,也什么都没有了。

萧婉清用指腹最后摩挲了一下她的脸,松开了手,将她手里的那盏烛台接过,放在了一边,随后下榻,也拉了她过来。

林溯就起身跟着萧婉清,可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小姐一句话不说就拉着她走,有些不太对劲,但林溯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萧婉清也只是很平常的将她牵到了自己常用的那张梳妆台前坐下,让她先待着别动,随后姑娘转身,往后边的柜子上取了一只首饰盒出来。

萧婉清将那只首饰盒放在林溯面前打了开来,铜镜前的烛火摇曳,抖落的光,一片接着一片。

萧婉清站在她身后,从首饰盒里取出了一条长长的银流苏来,她弯下腰,又将手搭在了姑娘的肩膀上,扳正她的脸,将那条漂亮的银饰贴挂在了其左耳的位置。

林溯从铜镜里看见的,是一张极其冷艳俊美的脸,是女子无比柔旖的青眉黛,是萧婉清贴落在她肩上的素衣袖,是姑娘纤细如雪般的皓腕,又是皓腕下一条长长的银色流苏。

“漂亮吗?”萧婉清问道。

声音仿若隔了好远,远到少时,林溯第一次坐在这张铜镜前,看自己的脸。

薄红的唇,张了又张,一声未落。

而其身后的姑娘,抚着她的下巴,却是低头抿唇一笑。

萧婉清收回了手,从她身后起来,将那条银流苏拿开,放回了首饰盒里。

接着姑娘的道:“这些你都拿去,伤口不要碰水,待十日之后,它结痂成了形,便就可以戴了。”

林溯又看了一眼铜镜里,自己耳上被穿完后挂着的丝线,转过头来,看着站在她身边的萧婉清,小心翼翼地叫她道:“小姐……”

“嗯?”

“可以不戴吗?”林溯和她讨价还价道。

萧婉清笑笑,啪地一声关上了首饰盒递给她:“不可以。”

林溯幽幽沉了口气,伸手接过了那只首饰盒。

萧婉清随即转身便走,又对林溯道:“把东西收拾了拿出去,你可以走了。”

林溯抬起头来看了她一会,才抱着那只首饰盒站起了身来,遂而收拾了桌边的那些东西,端着走到了门口。

萧婉清打开了屋子边上的那扇窗,姑娘趴在那里,看着外头朦胧的雾雨。

“雨天,当心路滑。”萧婉清转过头来,向她轻声道。

林溯在门边停了一下,随后她敛眸轻颔首,抬脚迈出了屋子,顺着那条长廊左拐,远去了。

林溯离开后不久,萧婉清就择了一张靠窗的椅子坐下,她抬头看着窗外院子里,那棵站在细雨里的桂花树。

原本枯败的枝丫抽出了新的绿叶,扬在雨里,颇有些生机的繁密。

桂花最迟也要到明年的九月才会开,她也悄悄在告诉自己,还不到时候。

这季节虽不是梅雨,但前些日子天气太热,这雨,还是连着下了好几天才停。

十日之后,天初晴,枝头仍还是挂着几珠昨夜留下的露水,藏了好些天的鸟儿都飞上来晒太阳,散落的阳光,扫去了好几天的阴郁。

丞相府千金的院子里,即使从未又看见过什么来往打扫的人,却也是无比干净。

身着青衣的姑娘坐在长廊边的栏杆上,数着池塘里新放进来的锦鲤,鱼尾荡漾溅出几滴水球,她就捋袖伸手,想着去接一接。

后边恰巧又走来一位身着深色布袍,行姿端正的姑娘,身上的银饰轻晃,沙沙悦耳。

萧婉清听见声音,就抬头往身后望去。

这一瞧,就瞧见了一个无比娇艳且贵气十足的姑娘,铺满庭院的阳光下,她整个人都显得特别耀眼。

萧婉清转念一想,这人,不比那几年前巡游京城的花魁要好看?

“小姐……”

萧婉清正满脸含笑地欣赏呢,只见那站得笔挺,有些拘谨的姑娘微微低下身来,其媚眼上秀冷的眉又一次微微蹙起,随后萧婉清就又想,那姑娘还是冷着脸比较好。

林溯低下身,有些恳求姿态地求萧婉清放过,她戴着这一身精致的银饰,真的好不自在。

“好啦,去脱下来吧。”萧婉清一松口,林溯就长吁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就往回走。

“耳上那只留下。”

萧婉清毫不留情的声音传到林溯的耳朵里,那姑娘逃一般的脚步一顿,最终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

后来姑娘褪去了那一身银饰,又素了回来,除了耳上的那对银链。

萧婉清就坐在那长廊边上又喂了会鱼,林溯就在旁边给她递鱼食,陪着她。

鱼食撒完了,萧婉清就问她:“阿溯,你马骑得怎么样?”

林溯抬着头,很认真地想了一想,之前她一个人来往丞相府和洛青禾的住处时,时千秋为了方便她一些,才牵了匹马来给她骑,不过自从回来丞相府之后,除了给萧婉清出去买药和买枣糕的那两次,她就没怎么骑过马了。

于是林溯就回答道:“小姐,还可以。”

萧婉清就靠着栏杆边上的那根廊柱,歪了歪脑袋,问道:“那你会带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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