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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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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北熙庙宇中,色彩斑斑的石像无悲无喜地像之前无数个年份那样立在那里。

不同与往常的是,此刻这里多了不少人烟香火气息。这些百姓排着队把自己家的断了气的家禽牲畜带过来,把它们放到人像前的大鼎中。

那个深黑的方鼎表面刻满章文,汩汩冒着黑烟,这黑烟悄无声息地聚在庙宇上方,飞快繁衍蔓延。

地上的百姓神色虔诚,他们跪地俯身,嘴里念念有词。

“垂听兮,义若亲。惠民兮,魂魄归来……”

一道漆黑的身影立在石像旁,看着眼前的这些百姓使这座沉寂的庙宇重新焕发生机。他带着黑色帽兜,脸上盖着一张黑色的鬼面。

他就站在大台上,却似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

另一边。

浦端用玉简联系了落住在这镇上的十几名弟子,告知他们他已经和委托人接头了。然后向这些弟子传去了一段影像。

宁藻和云小念坐在桌子前摆弄着手中玉简,两人研究着怎么打开这段影像。

宁藻不禁感慨:“想不到这玉简还真是功能多样啊……”感觉有点像现代的微信。

云小年随口答道:“听说一开始只能通信,不过后来北熙神女改造,令其功能更加丰富。”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宁藻不由诧异:“有这回事?”

云小年低头往手中的玉简注入自己的灵力:“师兄上课讲过,你那个时候请假了,所以不知道。”

宁藻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想去做北熙神女的替身好像不太够格,她好像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在心中默默吐槽,而且说不定江霁霖他慕强呢……

那一段影像很快就被打开,投放到了半空。

场景似乎是在客栈中,能看到对面椅子一个穿着粗衣难辨性别的人。他局促地坐在椅子上,头发散落,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脖子上也围了块深色的围巾。

里面传出来一个微弱沙哑的声音:“……最初有一群人突然要到村子在这里定居,我们虽然奇怪但并没有多在意。但是渐渐地,村里的人都如同疯了一般,不仅举止怪异,而且还魔怔了般嗜血。一开始只是喝动物的血,很快就有一些人残害血亲。”

“我们村子本就是靠着灵脉聚起来的。我很害怕就偷拿灵石去了城里的公会。可没想到来的人全都……”他的嗓音低哑,但偶尔发音却带着女孩特有的尖细。

宁藻猜测她应该是个刻意压低声音的女孩,看身形应该比云小念还小。

最后的画面停顿在她微低的头,脊背深弯缩在座椅中,带着深深的恐惧,还有似乎这些人的死去都是她导致的愧疚。

两个人面面相觑,关掉了这段影像,玉简一闪,传过来一段简短文字:“分头寻找线索,不得单独行动,有任何线索则立即上报。”

紧接着久违地,宁藻脑中响起“嘀——”的一声,传来系统机械的声音。

「查明事情的真相,破坏幕后人的企图。」

「时限:不限」

宁藻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中不由嘀咕:这系统不会一直在默默偷窥自己的生活吧。

宁藻在心中整合了一下目前的线索,决定还是先去这个村子里看一看。不过她还是要以自身安全为主,她摸了摸腰带上挂着的她用法术保存的糖果,暗暗告诫自己。

*

这个镇名字叫大福镇,听说以前叫草根镇,镇上人嫌弃寓意不好就颇为民主地投票改了名。

镇子是千篇一律的镇子,是这片大地上最常见的一种居住单位,非要找出来点与众不同的地方,可能是过分的贫瘠。

——天空过分地灰蒙蒙,草木都毫无生机,枯槁瘦弱,让宁藻这棵草很是不适。

她试着用“探灵”和这些草产生共鸣,结果竟是这些草木早就失去了思想和生机。

两个人入乡随俗穿着朴实暗淡,在路上搭上一架顺风驴车,她们坐在驴车里的草垛中,颇为颠簸地晃到田地里,驶进她们要去的村庄。

驾车的老人倒是很是热情和健谈,带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希望。

他笑呵呵地和她们讲述起自己的经历来。原来他年轻时就随着别人来到这里采矿,是这里的矿民。

“不过现在应该自称灾民了。”老人摇了摇头,颇有闲心地自嘲。

宁藻和云小念却完全没有他那样的乐观,她们的心沉甸甸的。

她们沉默地看着沿路田地里的粮食稀稀拉拉地歪在田地中——这代表着饥荒,背后是贫困、疾病、暴力、妻离子散和家破人亡。

是每天晚上坐在门口坑坑洼洼的台阶上,一个农民的绝望和平常。这不是三言两语,几句笑声就可以盖过的。

宁藻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地预想到,现在的这个村子里年轻人早就无法忍受贫瘠的土地而走了大半,带上妻儿父母,去寻找新的沃土了。

这里也许有留下了一些走不了或不想走的居民,撑起这座摇摇欲坠的村庄和这处尘封已久的过往。

“不过,幸好有那些人来了,现在村子也渐渐热闹起来。”老人“啧”了一声,拿着柳条随意地甩在牛身上,车子过了一个坎颠簸了一下。

宁藻敏锐地捕捉到重点,打起精神来故作好奇地问:“老伯,你说的那些人,他们是谁?”

“他们是……”老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四下看看,然后指了指上面。

云小念身子坐正了些,宁藻还有些懵懵,但很快也反应过来。

老人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神子啊!真神要降临了!”

说道“真神”时,他眼神炯炯,似乎对此深信不疑。

宁藻和云小念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要知道,自诸神大战后,这天底下早就没有什么真神了。

天地慈悲,自然万物。

神族不死不老,天理难容,有违自然,所以在诛神大战后,神族孤立无援彻底灭绝。

所以说,这个村子大概是被哪个伪神□□控制了——这样的例子每年都要出来好几例,倒也见怪不怪。

不过对于她们来说,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单独地遭遇这种情况,云小念的身体绷紧,暗暗戒备起来。

这可不是她们现在的能力能做到的,宁藻轻飘飘地觑了她一眼,准备在她以身犯险前拦住她。

她当机立断,和慎平进行了联系。

宁藻枕着云小念的腿躺在草堆中,仰头看天,颇为悠闲。

云小年推了推她的脑袋,无奈极了,只能压低嗓音提醒道:“别放松警惕。”

宁藻不走心地点了点头,眼睛盯着天空中偶尔划过的不知名小鸟,脑中又回想起那艘巨大的云舟。

它好像盘旋在她的头顶,然后停留在她的心里。

无比向往,无比期待。

那是,只有在这个世界才能实现的奇迹。

*

这架驴车很快就驶过了村头,村口孤零零大树下卧着一块大石头,上面歪歪扭扭刻着“石头村”这几个字。

不过这村子也确如其名,地上到处可见花白的石头——大概是挖矿挖出来的废弃的石料。

小草稀稀疏疏营养不良地生长着,村子里也安静极了,不见鸡鸣狗吠,丝毫没有生气。

她们两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响起委托人的话。

“……不仅举止怪异,而且还魔怔了般嗜血。起初只是喝动物的血,很快就有一些人残害血亲。”

宁藻暗暗地使用“探灵”探查周围的环境,却意外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不动声色地皱起眉,

二人喊停道谢下了车,看着驴车咕噜噜地跑远。

宁藻抱着自己的手臂搓了搓,小声嘀咕:“这地方阴气挺重啊。”

这是要冻死她吗?!

云小念皱了皱眉,想从芥子袋中给她找一件披肩。宁藻提前伸手制止了她,笑着摇头,指了指远处一排的矮泥房。

“去那里找口热水喝一喝。”

她们踏在沙砾上,脚底“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偶尔还吹来一阵怪风,裹着沙砾,把人眼都迷得睁不开。

宁藻看了看眼前紧闭的柴门,伸手拍了拍。闷闷的声响在静寂中格外明显。

“没人吗?”云小念把耳朵贴在门缝上仔细听了听。

宁藻沉默地盯着门,突然把云小念往自己身后拽了拽,然后一脚踹在柴门上。

柴门猛地“砰——”地一声大开,屋子里面空荡荡,许久没有人居住,散发着一股腐朽的霉味。

两个人踏过门槛,用袖子挡了挡灰尘,往里面走去。

卧房有一张土床,上面有一团灰色的褥子。

云小念得到宁藻的默许后,用剑挑开了被褥。一架骨头从被子里掉下来,“噼里啪啦”地落到地上。

宁藻感觉有什么东西滚到了脚下,她脚动了动,发现那是一只暗淡的头骨。

这是两个姑娘头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骨,但都意外地冷静。

云小念拿出玉简记录下来现场,宁藻翻出来一双手套,小心地用白布把骨头包好。

她们把它留在了这个屋子里,临走时朝着屋子拜了一拜。

她们又接连推开了好几扇门,心一时间沉到了谷底。

这场悲剧大概发生在晚上,这里的居民像往常一样或聚在一起吃完饭,或早早躺到了床上。

然后在同一时间,全部失去了生命,失去了血肉,化为累累白骨。

直到终于有一扇门得到了回应。

门开了一条缝隙,门内人只露出一只眼睛,黑漆漆地盯着她们。

然后是略有几分熟悉的沙哑的声音。

“你们是谁?”

两个人皆是一愣。

宁藻眉头动了动,主动说道:“你好,我们路过这里,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那个人好像放松了一些,把门推开了一些,淡淡地说:“别停在这里,快离开吧。”

云小念不明白宁藻的用途,但还是很配合地说:“我们只是想接点水喝,喝完就会走。”

门内的人似乎有些踌躇,良久他推开了门。

苍白的日光下,她们看清了对方脸上凹凸不平红褐色的可怖伤疤——那是大面积的重度烫伤。

宁藻的呼吸一窒,起初她怀疑对方,在这个诡异的村子中,一个孩子如何存活下来。

而现在,她在想,他或许是幸存者,也或许只是有人在冥冥中庇佑他——这并不少见。

天地有灵的东西太多,难保这孩子和别的什么不可见的灵产生一些羁绊。

那个孩子似乎感受到她们情绪的变化,神情淡漠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般地说:“吓到你们了吗?”

云小念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不自然地回答:“并没有。”

他冷笑了两声,转身道:“你们进来吧。”

宁藻推开门,犹豫了一瞬,她佯装随口问道:“你家大人呢?”

“死了。”

他没有回头,嗓音平静无波。

意料之中回答,不知怎么地,宁藻的心脏却骤然疼了一下,牵扯着她的四肢百骸也麻麻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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